第349章 吞吞吐吐
“言儿,你这么看着我,莫不是在考验我的自制力,”丹唇口,媚眼生娇,就这么近在咫尺的安放在眼前,苏翊下腹的欲望不合时宜的又在叫嚣。
从前顾忌着礼教伦常也就罢了,如今那可是名正言顺,做什么荒唐事都不为过。
苏翊吞咽了下口津,趁着佳人还没初醒,立即身随心动,二话不,将一张蛊惑人的薄唇送了上去。
弹软相触,惹人痴狂。
正要揽着怀中纤细的腰身进一步挺进,房门处败坏氛围的传来一阵急叩声。琬琰闻声转醒羞怯,下意识一推,破开了自己与苏翊之间的距离。
“咳咳...何事?”苏翊中途遇阻,亦是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两声以掩盖,冷冷地向门口问道。
“世子,政王府那边递来消息,是有急事让您去一趟。”闻见房内传出来的问话声很是不痛快,苏肃明哲保身,连忙将姿态放到了尘埃里。
“知道了。”早不有事,晚不有事,偏偏是这个时候阻拦他的好事。陆鹤川那子莫不是有千里眼不成!
苏翊心里闷气,面上露出颓色,还想拥着琬琰再以泄心头不快,却被她钻了空子极快的溜了出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耍孩子脾气,鹤川这会儿派人喊你,必是有什么要紧事,你别赖着了,早点过去,早些回来。”
“了这么多句,就这句还中听。”一听琬琰唤他早去早回,苏翊立马多云转晴,鲤鱼打挺从塌上跃了起来。纵身拦在琬琰身前又偷了一口香,这才觉得心里舒爽。
“左不过都是他们陆家自己的事,城里再闹得天翻地覆,都与咱们没大干系。你先和文茵好好叙叙话,人定之前,我一定回来。”
“好,我在府中等你。”
嫣然一笑,又送上香吻一枚,琬琰总算将黏在身边的磨人精送了出去。招唤着丹月赶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裙,急迈着步子,趋向正堂。
“琬琰姗姗来迟,让姐姐久等了!”
老孟陪着文茵在新苑的正堂安坐了两盏茶的工夫,终于等到琬琰露了面。
看着琬琰面现绯红,若隐羞赧,又喘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孟当即猜到定是自家世子又耍无赖脾气,缠着世子妃不让离行。一口怒怨在心口化开,老孟止不住的腹诽。
都是要当爹的人了,怎的还是这样不知轻重缓急。世子妃可是怀着主子呢,万一有个好歹伤到了,那可怨不得他再请老王爷抬出家法。
或者,是时候让两人分房别居了?眼看世子妃的肚子要大起来啊,两个人挤在一张塌上也不方便啊。
诶~西厢房正好空着,明儿就张罗起来,攆世子到那边睡去。
老孟心头盘算着,端着笑脸连忙迎了上去,虚扶着琬琰在正位上坐下,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定。
“文茵见过世子妃,许久未见,不知世子妃可否康健?”
仔细捋一捋,文茵是些时候没跟琬琰碰面了。
这些日子,洛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雨飘摇,再加上睦州那边零星的哀讯,文茵积压多日的忧怯和想念在相见的一瞬间迸发,才屈身见了礼,鼻尖便涌上一股子酸气。
“姐姐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相见,该高兴才是,你这般激动,不是平白惹了我也要一同落泪了去。”
琬琰赶紧起身将她扶起,挽着臂邀她一同坐下,看着文茵百感交集,潸然泪落,自个儿也不自觉蕴红了眼眶。
她深知,睦州一行,怕是让她在洛京城的亲友们忧心如煎,担心不已。而今,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幡然回京,偏又赶上这种晦气事。
短短的一句安好,只怕是囊括不了心中的千头万绪。
“就是,文娘子快别煽情了,我家世子妃现在身子羸弱,受不得这种情绪起落。对了,您先前不是有好些紧要话要跟世子妃嚒,既然见到了,就别耽搁了,也好让我家世子妃听听外头的事,多宽宽心。”
心宽了,胎自然也就养好了。
老孟从旁劝慰着,忙让两人止住了哭劲儿,又明事的吩咐下人们赶紧端上可口的茶点和清茗,瞧着一切安然无恙,再没什么需要添置的,便体恤的寻了个由头,退了出去。
临走前,多看了文茵一眼,瞧着其眉目焦心,对自嫁世子妃是不打假的真心实意,想着日后啊,定要多多请来叙话才是。
不然世子妃总被世子缠在屋子里,那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起码生产前,是绝对不行!
“看着世子妃一切安好,文茵是打心底里欢喜。世子是个值得托付之人,今后有了他护您左右,想来再不会有什么风雨,自此以后,便都是平安的日子了。”攥着琬琰的素,文茵感慨而叹。
“一世为人,生来就是要遭难的,哪里会有一帆风顺的平安。我是不期盼那么多了,能守住眼前拥有的便是最好,”谈起苏翊,琬琰心中的悸动由内而发,“不过有他在,确实能让我安心不少。”
“如此就够了!”文茵见琬琰眉眼见浅露出幸福滋润后的恬淡,由衷的替她欢喜,“咱们女子嫁人,图的就是这份舒心自在,能亲眼得见世子妃劫后重生,得今日之造化,文茵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这次确实是我大意了,偏使了性子,连累大家替我担忧,”回想起睦州发生的事,琬琰依然心有余悸,“所幸有惊无险,安然以度,就是连累了姐姐独自一人在洛京城苦苦支撑。诀儿呢?怎么没一同带过来?铺子上呢?可有什么棘的?”
提及诀儿,文茵挂在唇角的笑容略微僵硬不自然,急眨了两下眼眸,避开琬琰直撞的视线,应声道,“姐走后,我把诀儿送到了私塾,先生是...何兄弟走之前引荐好的,每日卯时正才下学,我便没有把他带在身边。”
“至于铺子,”着,文茵从边的提篮里掏出一摞账本,叠起来足有臂那么高,轻放在琬琰面前。
“这是菡萏斋和成衣铺这两个月的账目,我来的急,只挑拣了最重要的带了过来,还请姐过目。”
琬琰纤长细挑的指在账簿上一一略过,文茵自顾自的详前后因果。
“世子与世子妃刚一回京,消息就在城中传开了,我本想着第二日再来王府拜见,没想到还未动身,就又传来王府被幽闭的消息。
文茵心急如焚却不敢轻举妄动,只着孟延暗中寻访了几次,怎料次次未果,都被禁军轰撵了出去。
好不容易闻讯今日的守卫松散了些,便想来碰碰运气,恰巧遇上府上的孟老跟禁军交涉,这才能顺利无碍的进了府。
至于孟延,我想着他是外男,又是个脸生的,别再给姐惹了麻烦,就着他在巷子口等我,成衣铺那边世子妃若是哪里有瞧不明白的,尽管直言就是,我定一字不差的带话给他。”
话的功夫,琬琰敏锐犀利的眸子在账目的首尾快速巡阅,凡是紧要中坚之处,无一逃过她的审视与考量。
她这等眼力,是在多少账目堆中练出来的,匆瞄一眼,便能知晓内里是否另藏乾坤。
好在,文茵和孟延不同于先前刘全那厮,都是能安心为她做事的踏实性子,无论是记账法,还是账目复平,都是按照她所要求的来做的。即便有几处划划改改记得模糊的,也都无伤大雅看到过去眼,唯有这月两个铺子的盈利,着实与她预料的,有些背道而驰了。
“姐姐考虑周全,琬琰感激不尽,这账目我也瞧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起阖上账目,琬琰正撞文茵投来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她多思多想,她总觉得文茵似有隐晦,不肖以往眼通心灵,坦坦荡荡。
“这月的盈利比之前降了四成,如今比之孟延经营的成衣铺都有些逊色了,”文茵不等琬琰把话完,自发填足了她的疑问,埋下螓首,很是自责,“文茵不才,有负您的重托。”
“姐姐这话就严重,遇到了什么棘的事,你但无妨。”这一看就是出了事,琬琰连忙劝慰。
“姐走后没多久,城东永兴坊开了一家芙蓉斋,打的旗号,卖售的东西简直与咱们家是如初一辙,我先前以为是有人泄露了秘方,明里暗里多次查访,后来才发现,那边就是学了个皮面儿,实际用起来的效果与咱们家的相差甚远。”
“可那边还是占尽了地利和人和的好处。永兴坊是达官贵人们的聚集地,攀比争锋之气非寻常老百姓所能比。一听城东的芙蓉斋开业,宫里的娘娘们,除了那位苏贵妃,接连出头出面在那边造势,高门贵眷们闻风而动,没几日生意就全被引到那边去了。
还好姐有先见之明,将咱们的货品分为几档,将寻常百姓家的客人们握在里,文茵又擅作主张给了一些优惠,才不至于让咱们的生意一泻千里。”
“看样子,这城东永兴坊的芙蓉斋,是正冲着咱们来的。”琬琰眸光流眄,正坐起身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姐姐危急之际能力挽狂澜,已然是帮了大忙,切莫再引咎自责。”
“至于眼下,是得尽快弄清楚,这芙蓉斋背后究竟是何人所为,咱们再好细想对策。”琬琰微眯眼眸恍惑,越发觉着此事不如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菡萏斋是在季春时节开业的,产品新奇,又得贵人相助,彼时在洛京城可谓是一炮而红,风头无两。
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有人眼红惦记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什么时候同台打雷不好,偏偏避开了她的视线,是在她离京去往睦州的节骨眼上大张旗鼓的做了起来,这就有些让人生疑了。
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信誉品质,精通计然之术的商人们无一不晓。可对方学面不学里,只图一时之快,分明是没想过要做长久生意。
既然不是为利,那便很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
菡萏斋名声在外,凡是个有心的,稍稍一打听,便能知晓这背后的经营之人是她这个永宁公府的嫡女。此番离京,她专门低调潜身,选在黄昏落日最不起眼的时候出的城门,若非是有心之人时刻盯着她,决计不会将她的行踪,打探的如此详实清楚。
如此大张旗鼓,又来头不善,究竟是想做什么?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