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联姻
梁诗荷将保温盖打开,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副碗筷,将汤盛好。
“阿姨好。”抬眼,唐姝妮自然站在自己跟前,梁诗荷朝她和善的笑笑。
梁诗荷将盛好的汤递给她,“先吃饭。”
唐姝妮没有客气,道了谢后接过暖乎乎的汤,口口的喝着。
梁诗荷意味深长的盯着她身上的外套,率先开口:“我很好奇,以满目的身份和样貌,那样放下身段,应该很难有人会拒绝。”
唐姝妮垂着眼睫,看着碗里汤汁倒映的自己,轻笑,“因为见过更好的,也太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诗荷轻摇了摇头,“你真的懂他么?你知道你被困山洪,为什么他从病房上爬起来都非要去救你?”
唐姝妮抬眼看她,梁诗荷轻笑,“你还不知道寇怨生吧?那个可怜的孩子。”
一个陌生的人,唐姝妮两世都未听过的人。她隐隐感到,通过今世她与南阳熙的双双脱节,今世许多事情在不断改变,前两世宋满目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渐渐浮出水面,牵扯的,更多她所不知道的事。
那个当年在阴暗的巷子里救下她的少年,好像比表面看上去更加阴郁难过。
他所经历的苦恼,半点不比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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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满目平复了身上的躁动,下楼看到梁诗荷和唐姝妮都沉默着,他走过去拉开唐姝妮旁边的椅子,将盛好的汤挪过来。
唐姝妮垂着脑袋,指捏着汤匙,心事重重的模样,宋满目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怎么了?”
唐姝妮抬拿掉他的,“别闹。”
梁诗荷看唐姝妮的模样,知道她已经有了想法,起身告别了。
“我回头和你爸谈谈,带人姑娘回来见见面。”
宋满目没看她,目光是盯着唐姝妮的,“想见见我爸么?”
唐姝妮看了眼梁诗荷,又看了眼宋满目,含糊道:“不急。”
宋满目回头回了梁诗荷的话,“听见了?不急。”
梁诗荷看着没骨气的宋满目,叹着气,到底没什么,临走前回头看着身后的别墅,心底百感交集。
在房门外,她左右分明听的清清楚楚,宋满目跪在唐姝妮的床前,嘴里的是——
“唐姝妮,你最好永远都能骗着我,利用也没关系。”
他们的恩恩爱爱是假是真,值不值得,当事人或许都未搞清楚。
她一个局外人,又能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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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汤,宋满目换完衣服要去公司,临走前嘱咐唐姝妮:“乖乖在家,别乱跑,有事就打电话。你在这一天,就没人敢动你。”
唐姝妮沉默的望着宋满目,没话。
宋满目指腹勾了勾她的下巴,“我妈和你了什么?”
唐姝妮摇摇头,扎进他怀里抱了抱他,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
她这一抱,将宋满目心软了大半,他抬懒懒的顺着她的毛,“想去我公司么?”
唐姝妮又摇了摇头,从他怀里退出来,“好好上班。”
宋满目上下瞥了眼她,耳根有些不自在的发红,他将目光挪开,“衣服等会有人送来,赶紧换掉。”
唐姝妮瞧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似都是他的衣服吧?
“很丑吗?”她有些沮丧。
宋满目欲盖弥彰的弹了下她的脑袋瓜,“丑。”
完便出门了。
唐姝妮望着他的背影,将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嘟囔道:“明明是你的衣服丑。”
大概十分钟后,有人大包包的送来一排的衣服鞋子,唐姝妮随便挑了一套便出门了。
唐姝妮戴着墨镜来到了一家商场,进了一家咖啡厅。
唐姝妮看了眼四周,在一个带着口罩男人的对面坐下。
“姜郁,我让你查的姜郁怎么样了?”唐姝妮开口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对面的耕太半垂眸,“出事当天,那一片区域确实发生了大爆炸。”
耕太捏了捏口罩的边缘,让它更贴合鼻翼,“可是后来警方到那并未发现有人伤亡,”
唐姝妮扶了扶墨镜,“依南阳熙的性子,他也不敢让警方发现有伤亡,他谨慎,不可能会留尸体让警方盯上。”
耕太点了点头,“且后面你失踪,莫约几天后,听宋家少爷重伤,伤得挺重,在icu躺了快半个月,他醒来后,也没有听他在找人,所以姜郁应该没事。”
宋满目为了姜郁不惜亲自飞到法国布局将姜郁收入麾下,自然重视他,如果姜郁真出事,他断不该如此淡定。
思及此,唐姝妮微松了口气。
“那我出事后,南家都发生了什么?”
南阳熙对楚思浙下了,段必不会轻。
“在出事后,先是楚家那边经营的商铺出了假货次品,后又是仓库被烧,股票大跌,工厂那边出现了员工暴乱,供货源也断了。”耕太声音很平静,像个冰冷的刽子诉着现实。
“楚家根本应付不过来这么多事,因为唐家自顾不暇,便到处贷款,后面股东那边还出了事,实在撑不下去,楚家便选择了联姻。”
“联姻?!”唐姝妮瞪大了眼,“楚家怎么可能会同意?思浙姐不是先前和南阳熙订婚了么?”
唐姝妮没想到南阳熙竟会做那么绝,他当时的口吻那么随意,仿佛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段。
这明明就能够要楚家破产。
唐姝妮没忍心再听,将目光放到窗外,天白茫茫的,笼罩着一层雾,看不到太阳。
唐姝妮颤抖着唇,“他们和谁联姻?”
“陶家的公子哥。”
唐姝妮眉毛快拧到一块去了,“陶文以?”
耕太点头,“听陶家的人见到楚思浙都很满意,前几天已经订婚了。”
唐姝妮不可置信,捏着里的银匙,将它扔到桌上。
“思浙姐呢?她同意吗?她是自愿的吗?”唐姝妮心底泛起浅浅的难过。
思浙姐明明那么喜欢南阳熙,前两世不惜为他隐瞒那些阴谋,只为南阳熙十年如一日不付之东流。
南阳熙怎么能这么对她?
唐姝妮咬紧唇,拿出想拨电话,可是拿起来她又不知道该和她些什么。
问她还好么?问她过得怎么样?问她幸福么?
这些答案都是显而易见的。
僵持许久,唐姝妮又重新将电话放下。
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询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拯救她,她最大的痛苦就在于,她如今所受的一切,皆拜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