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出了机场扑面而来的阴雨绵延在脸庞上, 四处人流攒动, 遥遥望去就见着坐在开了半扇窗户的车里静静等候的容观。
徐汉林则是立马上前接过谢挽的行李箱招呼了句:“谢姐好久不见, 这边请。”
“麻烦徐了。”完便朝黑色的宾利车走了去,开了车门落座在后座上的, 对上容观视线一刹,勾起抹灿烂的笑意。
“容大哥,好久不见。”
浅棕色的眸子温柔一片, 点了点头:“嗯,坐飞机累了,喝点热的牛奶暖暖胃。”着就将手里的热牛奶面包递给了谢挽。
依旧是这般的贴心。
“谢谢容大哥。”她连忙从他手里将食物接了过来。
“开车。”徐汉林已经将行李扔到了后备箱回到了驾驶座,闻言立马发动了车朝着疗养的别墅开了去。
路上她喝了大半的热牛奶, 迅速解决了面包,又从容观的手里将纸巾接过擦干净后, 深深吸了口气,仿佛是一扫舟车劳顿般。
“容大哥这些日子还好吗?”
“还不错,挽挽呢?”
“我也还行, 对了你的腿怎么样?”视线落在了容观的大腿,露出了关心的情绪。
清隽的脸色微微有些惨淡,皱了皱眉沉声道:“就那样。”
听闻着口气,谢挽便知晓其中的玄妙, 去不敢多问什么只是安慰道:“没事, 按照医生的慢慢来, 总不会比之前还差嘛?”
“对。”他咧开了抹笑, 从沉闷中走了出来。
“挽挽,来温哥华有没有想玩的地方?”
“我都可以,主要是来看容大哥的,对了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她笑了笑得有些神秘。
“什么礼物?”
“在行李箱里,等到住的地方我再给你。”她解释道。
车绕过曲曲折折的公路,往城市郊区开去,迎面而来的事微微吐露新叶的巨大枫树,还有远处的柏树。
过了会儿在初春盛开的花的护佑下拐入了别墅区,最后停在了栋纯白色的欧式别墅面前。
徐汉林停稳车后,迅速下车将折叠的轮椅摊开,在谢挽的帮助下将容观搀扶上了轮椅,至于行李徐汉林道:“谢姐,咱们先进去,等会我会把行李放您屋里。”
谢挽点了点头跟着轮椅的步伐进了这栋别墅。
映入眼帘并不是客厅,而是温室花房。
里面依旧是奇花异草,芬芳诱人。
她诧异问了句:“容大哥,你经常来?”
“嗯,不过这些花是这两个月陆续运过来的,我种的还没有开花。”
着容观伸手指了不远处还只是露出泥土的十几个花盆,徐汉林绕着轮椅推到了旁边的电梯处,两人上了电梯开门后才是客厅,不过也摆了不少的奇花异草。
容观接过拐杖后,缓缓从轮椅上起身:“挽挽,我给你准备了房间。”着便缓慢的领着谢挽往左侧的走廊过去。
“嗯。”她答应的很快,跟着容观慌忙的步伐走到了一扇门前,推开门的一刹那。
入眼是玻璃窗外后花园里颜色各异的花蕊,伴着花香充溢在房间内,整个装修的步调以纯白色为主。
轻薄的纱幔垂在圆形的大床四周,墙纸的花纹似乎回到了十八世纪,柏木的梳妆台,精致的衣柜,地板上的纹理典雅,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纯美高洁。
“还喜欢吗?”他笑着问。
“很梦幻。”光是这一眼窥见的都让觉得心生欢喜,必定这番装修容观是用了心思的。
“喜欢就好,这儿拉开天花板,温哥华夜晚的星星还不错。”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拉链似的装置,又继续道:
“还有衣服我也帮你准备了,浴室用品也是齐全的,你要是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跟我。”
“真是麻烦容大哥了。”
“应该的,来者是客,再挽挽又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只要你喜欢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的眼眸澄澈,出来的话如泉水般潺潺流入心扉,带着淡淡的温柔又似乎夹杂着些许不知所谓的情感。
甚至多了些不曾有的不淡然。
没等谢挽多想,他拄着拐杖缓步走到她跟前,勾起抹笑意:“挽挽,我的礼物呢?”像是个孩童般天真的朝着她撒了个娇。
眉目里皆是如沐阳光,让人有些挪不开眼,沉溺在他的温柔之中,短暂失神后她恍然大悟似的四处寻找自己的行李箱,总算在门背后找到了。
立马上前将行李箱开的瞬间,迅速将包裹严实的花种拿了出来,走到了容观的跟前,又迅速扶着他坐到了床边。
“喏,开看看。”
容观伸手将拐杖放在床边上后,接过了谢挽递过来的礼物。
包装的严实,拆起来还有些费力。
约莫三分钟后,这礼物露出了模样,二十多个瓶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花种。
“容大哥什么也不缺,唯独对花艺钟爱有加,这些是我在美国寻得当地非常有特色的花卉的种子,喏这里面附上它们的照片。”着谢挽又将压在盒子底下的照片拿了出来。
容观勾起抹极大的笑容,虽然也是在意料之中的礼物,但只要是她送的,他自然是万般的开心:“谢谢挽挽,我很喜欢。”
听到容观这话,她大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这可是我特意选的,希望下次跟容大哥见得时候,它们全都能顺利开花。”
“一定会的。”
容观着,又轻轻翻阅着所有花种长成照片,嘴角的弧度似乎弯到了最大,他甚至还认出不少熟悉的话,细细朝着谢挽介绍着。
时光流逝的飞快,黑夜将至。
淅淅沥沥的雨早就失去了踪迹,留下一层雾色充斥在空气中,玻璃窗上也是雾蒙蒙的,他将东西递给了从楼下而来的徐汉林吩咐好生收着后,重新坐上了轮椅由着谢挽轻轻推着去了餐厅。
这顿饭吃得有所有笑,徐汉林看着多次露出笑容的自家少爷,原本沉闷了两个月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却又不禁心疼起来。
也只有在谢姐面前,少爷才会这般的开心。
也许是夜深了,露水重空气骤降后,容观的肤色又苍白了些,笑谈着甚至忍不住重重咳嗽了几声,白了脸色,叫人升起怜惜之情。
“容大哥你怎么呢?”她的语气充满了紧张。
徐汉林更是担忧的上前,却立马被容观挥手止住了脚步。
他缓缓吸了口气,勾起抹笑意:“没事,最近感冒了而已。”
“那吃药了吗?”谢挽皱了皱眉。
他笑得有些虚弱,却在宽慰着她:“别担心,只是问题而已,吃饭。”着又伸手夹了菜放在她的碗里,深邃的眼眸里全是温柔。
顷刻间就让人想沉溺其中。
不免有些心疼。
“真没事?”见着他苍白的脸色,她还是忍不住再问了句。
他抿了抿泛白的唇,顿时染上了些颜色,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几分精神:“没事,等会饭后我再吃些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那就好,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出来。”谢挽忍不住叨叨两句。
容观一副拿她没办法的爱怜模样,笑着道:“好好好,听挽挽的话。”这语气里的宠溺就像是阳光落在山顶的冰峰上,猛地化成了水似的。
“容大哥,你也吃。”着还给容观夹起了菜。
*
而此时大洋彼岸,平城祁家。
清的阳光丝毫没有任何的温度,面对着冰冷着面庞的亲生父亲祁国厚,祁赫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他妈尸骨未寒,就窜出了一群三四....
更让他吃惊的是,还有只他四五岁的私生女出现。
这不得不证明,平日里父亲祁国厚对于母亲的宠爱,都是假话。
所谓圈内的模范夫妻不过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坚毅的脸庞冷酷不已,眼眸深邃幽黑,嘴角露出了极为嘲讽的笑意:“所以,是想怎么样?”
面前跪着的许玫跟女儿许悦。
“阿赫,是妈不对,但是你妈妈已经走了,我这些天该道歉的也诚心悔过了。还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哥,大妈的死,我母亲也很伤心。”许悦得是一脸诚恳。
“继续编。”祁赫坐在沙发上,冷冰冰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子俩。
祁国厚则是老泪纵横:“祁赫,爸知道对不起你妈,但.....”
祁国厚这番惺惺作态,并不是真相让许玫进门,只是那许玫做炮灰,真正心底里爱着的是尚未出场的周雅。
不过是拿许玫当靶子,缓解儿子祁赫的怒气。
况且对于周雅这些年他也是亏欠的许多。
这样方便到时候周雅进门,姿态也好看点。
祁赫冷哼了声,盯着人面兽心的亲生父亲,心底不出的愤恨。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我妈还没有入土为安,想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是不是吃相太难看呢?”眼如利刃割在了母子俩身上。
“祁赫,爸不是这个意思...咱们处理好你母亲的丧礼再谈行吗?”
见着儿子态度强硬,祁国厚毕竟有错在先,还是得给祁赫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