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伤疤...
王彦平素看着清瘦,内里却肌肉匀挺,宽肩窄腰,不瘦不胖,也不似刘明远那般精壮过头。他赤着上身坐在榻前,与语嫣相对。在他胸前,平滑的肌肤上有一道新结的伤疤。疤痕还新,色泽深红,凸起如爬虫,尤为狰狞。疤痕边缘结痂处,还有淡淡的血痕。
语嫣看着那道疤,眼睛一错不错。她伸出手,按在他胸膛,柔软的掌心裹在伤口上,低低道:“我方才那样……有没有弄疼您?”
自她的手触及他胸口的刹那,他的神色就格外深晦,几乎无法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分毫。
“不疼。”他道。
语嫣倾身抱住他,脸心翼翼地贴着他心口,他便抬手将人拥住。
“王叔叔。”
“嗯?”
“您做什么要……”她的泪珠滚烫,落在他肌肤上,令他心头一颤,“本来这些,和您都没有干系。”
他声音喑哑:“谁没有关系?”
语嫣所见的那些前世情形不仅仅是她一人的噩梦,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那些牵动她心绪的种种,都与一个晋王相关。
而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
更重要的是,当她被梦魇颤身、不得解脱时,他若也有上一世的记忆,就能感触她的伤痛苦郁,不至于……茫然无知、束手无策。
“上回那个姑娘过,这么做是会折寿的。”
他淡淡道:“她那是吓唬人的话,当不得真。”
语嫣仰头看他,泫然欲泣:“大骗子。”
他深深地望着她,好像能透过她的眼睛望进她的骨血:“你才是个骗子。”
语嫣给他看得心头一跳,泪眼微微睁大了:“什么?”
王彦不声响,眼前却掠过上辈子在宋府与她相对的一幕。
彼时,正是晋王于恩觉寺将她强占后不久。是宋归臣设计,令她陷于恩觉寺,也是宋归臣撺掇晋王,借此报复他在德妃火焚一案中的忤逆。
他获悉此事后,赶到宋府,却听到她亲口吐露……心悦于晋王、甘愿为侧室的话。
常山意外去世后,语嫣在宋家失去了唯一的依靠,他就将悉数心思都压在心底,宁愿一辈子都只……做她的王叔叔,当她的亲人。他已把千般爱念死死遏制,只等她出嫁从夫后,做她的后盾。却没有想到,她会在恩觉寺给人设计,被晋王染指。
当日在芳苓院内,她立在墙头下面,杏色的软纱裙随风荡漾,那样乖静温顺,纯澈动人,然而吐露出口的,却是几乎让他当场变色、冷怒交加的话。
“王叔叔,我……我是真心喜欢晋王殿下,就算是做侧妃,也没有大碍。”
他心底千般冷冽霜寒,面上仍不显露分毫,只肃着脸与她道:“你若进了晋王府,与我就是两条道上的人,你可……想好了?”
她神色一痛,眼里立马就有泪光,却飞快别了眼,唇角紧抿,脸色白到近乎透明。
只看她一眼,他就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素日从不轻易为外物牵动心绪,在当时却头一回真真切切尝到了心灰意冷的滋味。也正是因为身在其中,心迷眼盲,才没能察觉当中的异样。
等他知道那些话都不过是谎言,她却已经……
自从前世的记忆涌回他心头,他心底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将她握在自己的掌心,叫谁都碰不得她,伤不得她。
“我……我何曾骗过您了?”
王彦恍然,定神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此时此刻,她就坐在自己怀中,红肿着眼睛,仰头与自己话。
那样鲜活可爱,绝不似那一日……浑身冰冷、了无生息。
他捏住她的下巴,吻在她眼睛上,缓缓下落,在两颊轻触,然后猛地撅住她双唇,深入搅动,勾缠吮吸,像要将她吃尽一般。
语嫣嘤咛一声,往后跌落。王彦欺身追上,伸手扯过被子,覆身上去,将两人一同罩住。
他的唇还未离开她的,从所未有的凶猛霸道,令她浑身发颤。
那只从来都温厚内敛的手掌,此刻却像入了魔似的,不费吹灰之力解开了吉服的衣带,轻轻勾扯,裙带也随之散落。
语嫣战栗连连,给他困在臂膀以下方寸之间,逃不得,挣不得,如同一只可怜的幼兽,只能在他身下呜呜颤声。
她外衫尽褪,只有单薄的里衣紧贴在身上,娇软起伏的曲线与他温热的躯体摩挲相贴,令他俊目幽深,呼吸骤沉。
逼仄窄的被窝里,尽是她的甜香气息。她的手害怕又无力地抓着他赤.裸的上臂,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他的手自她腰间往上,握住他所欲。
盈软娇嫩,颤动不已。
他只轻轻一动,她便浑身震颤。娇吟欲吐,给他尽数吞咽,只有散乱的喘息隐约溢出。
里衣的从他掌中滑落,绣着杏色莲藕的淡粉肚兜落入他眼帘。玉白的肌肤,触手滑腻,指尖和掌心掠过,如羊乳绵柔,香气愈发浓烈。
虽则娇纤细,却毫不硌手,香肉满盈,细嫩如柳,能叫人神魂俱失。
他松口的刹那,她当即就想哭一声,然而眼眸一抬,对上他深沉似幽林的目光,便一个哆嗦,竟连眼泪都给吓了回去。
王彦自上而下地望着她,此情此景,他竟仍是巍然不动的淡然之色,只耳朵略有些泛红罢了。
语嫣见他盯着自己,目光仿佛是落在那杏色的莲藕上,大为羞窘,立即便要扭过身去。谁知他却一脸严正地将她给扳正了,随即不动声色地俯首,竟是要往那莲藕吻落。
语嫣既惊又羞,不假思索地就提起脚,啪地一声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一愣,蓦地望向她的眼睛。
语嫣羞得嘴唇哆嗦,半个字都不出。
他却还是一脸镇定,缓缓捉住那只压在自己胸前的脚丫子,将罗袜一抽,把那又白又圆的脚丫整个团在了掌心里。
语嫣急得要哭出来:“王叔叔!”
他的手顺着那圆润娇的脚弓摩挲,抚摸至纤细的脚踝,一路往上,径直到她腰下,托着她的臀就将人抱起,令她坐在自己怀里。
语嫣懵然地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到那手还托着自己的……登时变了脸色,泪水涟涟。
尽管如此,他也并未松开。手将那滑腻丰弹颠着,双唇又去堵她哭泣不休的嘴。
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是松了嘴,手也渐移至她的背脊,轻轻地抚摸拍动。语嫣在他怀中,呜咽抽泣,哭得伤心至极。
那的娇躯因为抽泣颤个不停,期间有意无意与他的身体相触,令他又想要……
王彦暗中调息,终是将心底那股冲动按捺了下去。
语嫣哭着哭着,就睁眼去看他,还未看清他脸上神色,又惊觉自己像是剥了壳的鸡蛋,只有一条肚兜在身上,竟就如此……光溜溜地盘腿坐在他怀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飞快伸手捂住他的双眼:“不、不许你看!”
他喉头一动,没有出声。
语嫣想到方才种种,恼恨涌上来,气道:“流氓!”
他手臂一动,将人用力圈住,两个人的身子贴得愈发紧,简直是严丝合缝。语嫣给他抱得身子发软,松了手趴伏在他肩头,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今日紫扇都……你还这样,我……”
王彦听出她话里的哭音与刚刚二人厮磨时的不同,眸光一紧。他扳着她肩膀将人推开了些,量她神色,看她目光恹恹的,垂着眼就是不看自己,心头一叹,又将人搂入怀中。
这回只是轻轻相拥,再没有更多。
“是我不好,没能忍住。”他道。
语嫣蜷缩成一团,将被子扯紧,抽噎了一下道:“您不许再那样……我还有好些话要问您。”
他在她头顶一蹭:“你问。”
她有些恼,抬手扶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过须臾,方低声问他道:“您是从什么时候起……记起了上辈子的事?”
“在你生辰的前一日。”
“为什么您都不跟我提?”语嫣的嗓子有些发涩。
他何止是不与她提,明明受了那等剜心之痛,却装得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她逛街游玩,还抱着她一路登上了钟楼顶端。
王彦顿住,默了片刻方道:“若叫你知道,左不过是担惊受怕一场。”
语嫣摇头:“从今往后,您做这样的事,不能瞒我,因为我……我如今是您的妻子了。”
王彦心头一跳。
他看向她,她眼里含泪,却似乎正努力地不让泪珠子落下来,还抿着嘴一脸正色地与他道:“我一定会改掉胆爱哭的毛病,所以您要是有什么事,也一定要与我,不能瞒着我,好不好?”
他缓缓点头,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还有呢?”
“还有,”语嫣迟疑了一下,“刚刚我看到了那个西胡使臣杜古砚,我看到……是他射死了晋王。”
王彦眼波一动,凝望着她不语。
她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想问……杜古砚突然出现,射杀晋王,跟您……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