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老哥萨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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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漠北边境,子夜时分,天寒地冻。

    满地厚重的积雪将整个大地银装素裹,一道冰封的河流将白色的大地分成两块,这是乌拉河,河的这南侧是中原中国,北侧是斯拉夫帝国。这条河流是双方的分界线,也是双方军队守护的底线。

    寒风凛冽,风卷起的一阵阵雪花,白毛风最为残酷,风卷起来就像是刀子一般割在脸上。

    在乌拉河的北侧,一队队头戴圆顶黑帽,身披白色披风,腰里挎着恰希克”军刀,肩上背着步枪的哥萨克雇佣兵开始慢慢朝着河边运动。

    这已经是他们这些天无数次朝着河边再次运动了,站在河对岸的边防哨所的中原金国士兵们起初还会提高一些警惕,但渐渐地他们发现这些人并不怎么做出出格的举动,也就麻木了。

    而这正是他们想要到的效果。

    乌拉河水几乎被冰冻了起来,厚厚的冰层就像是岩石一般坚硬,莫是走人跑马,就是用锤子砸都很难将其撼动。

    往年的这个时候,乌拉河两岸的百姓都会越过乌拉河,到河的两岸,有的走亲戚、有的做生意,有的纯粹是为了见识一下。不过去年开始,斯拉夫帝国在河北岸搞大清离政策,将河这边的中原人都驱赶出了自己的家园,他们的土地房产也都被没收,河对岸的中原人口一度锐减,而后被那些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占据,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走亲访友,乃至是做生意的了。

    乌拉河南岸最窄的地方是一个边防站,这里原先还有些百姓居住,近些年来随着局势的紧张,双方不断搬离这里。这里是河流冲击成了一个河漫滩,土地肥沃、树林密布,十几名边防官兵驻扎在这里。再往南走便是乌拉河边防站,那里驻扎了近百名官兵,再朝着南方不远处,便是铭字营的驻扎地了。驻扎在那里便是铭字营的骑兵第一师。

    严格来,那里才是真正主力集结地。

    寒风呼啸,哥萨克的老雇佣兵头子伯雷尼亚将里的漠河卷烟扔到了地上,头上的高顶黑帽子和满脸的胡茬子上沾满了雪花,他眯起眼睛看着河水的对岸,中原边防站的哨所还亮着些许微弱的灯光。

    他们这次的目标便是这个哨所和边防站,席卷了这里之后,他们便占据这块河漫滩平原,因为这里曾经是争议地区。

    “伯雷尼亚,你对面有你的老相识?”一个络腮胡子的上校驱马走来,对着伯雷尼亚问道。他叫利斯特尼茨基,是斯拉夫帝国派来的战术指挥官,主要的任务是指导这群家伙们的作战,当然,更多的目的则是监视他们,对于哥萨克来,他们的作战不需要指挥。

    听了利斯特尼茨基的问话,伯雷尼亚看着对面,又从油乎乎的口袋里摸出一根漠河卷烟,点着之后深吸了一口,他慢悠悠道:“是啊,对面的是一个叫马镰刀的家伙,十几年前他还是个边防站长的时候,我跟他驻扎在同一个地方。”

    利斯特尼茨基笑道:“听这个家伙还曾经借给你一块地方歇脚?就是对面那块河漫滩吗?”

    伯雷尼亚自然知道,利斯特尼茨基所的那件事,那时候虽然中原和斯拉夫常有战事,但伯雷尼亚和马镰刀之间却能够和谐相处,原因不言而喻,因为双方都是耿直热情爽朗的汉子。

    有一次伯雷尼亚带人巡逻河水猛涨,他们来不及撤离,被困在了一个孤岛上。马镰刀看到后便将他们救了上来,并且拉他们到中原的国土上休息、晾晒衣服。

    这就牵扯到了一个问题,他们被拉到了中原的国土上,且是敌国的巡逻兵。于是,马镰刀在一张卷烟纸上写了一个借据,暂时把这快地方借给伯雷尼亚歇歇脚。伯雷尼亚很感激,就留下了这张字条。

    这件事过后两个月,一个军官前来边境视察,他无意间发现了这张字条,并且偷走了它。后来斯拉夫帝国便以这张字条为依据,向中原金国索要这块土地,称这块土地已经被借走。

    双方外交上据理力争,在彼时的斯拉夫帝国早已经是雄心勃勃,此时的中原金国却千疮百孔,京城的皇帝不愿意为了几百公里的地方再动干戈,于是便默认了,自此,斯拉夫帝国占据了河边的这块领土,而马镰刀也险些被砍掉脑袋。

    伯雷尼亚虽然对这件事并不知情,但他却因此受到了奖励,他升官了,十几年的时间里他从普通的巡逻官成长为这支哥萨克骑兵的头目。

    本来他以为马镰刀会死了,但没想到却再上次出现了。

    马镰刀上次要求借道乌拉河对岸袭击扶桑军,伯雷尼亚没有多想便答应了。至于这块河漫滩,斯拉夫他们夺走之后,铭字营便又将这里占据了回来,并且是悄无声息的。

    他们的皇帝听后勃然大怒,要求趁不但要将河漫滩抢占回来,还要将乌拉河以南数以万计的肥沃土地都抢夺过来。

    住在莫斯科的皇帝很是贪心,他和所有的斯拉夫人一样,对中原肥沃的土地垂涎已久。

    见伯雷尼亚不话,利斯特尼茨基又问道:“那么,这个马镰刀究竟有什么能耐?”

    伯雷尼亚看着远处道:“他是一个勇敢的武士。”

    “这么,他是西伯利亚的雪狼了?”利斯特尼茨基问道。

    伯雷尼亚笑了起来,他摇摇头道:“不,他只是一头倔强而又愚蠢的毛驴。”

    利斯特尼茨基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些赞扬的味道,便笑道:“伯雷尼亚,不要让自己的良心过意不去,我们现在是将国家皇帝的荣誉放在最高位置。”

    伯雷尼亚反看了他一眼道:“莫斯科的皇帝跟我没有关系,我只认银子和马刀。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会顾忌旧情,因为我跟马镰刀已经互不相欠了,那块地方我会抢过来。”

    毕,他不理会利斯特尼茨基的反应,丢掉抽尽的漠河烟卷,刺啦一声拔出了腰间的恰希可军刀,一道寒光在雪夜之中闪出。

    伯雷尼亚将军刀在空中胡乱挥舞一下,对着身后上千名骑兵喊道:“伙子们,让对面的人见识见识我们马刀的味道!”

    “乌拉!”人群之中一阵欢呼,紧接着,刺啦的声音不断响起,一阵呼喊声传来,上千的马队冲过了乌拉河,朝着边防站奔腾而去。

    哥萨克的雇佣兵们越过河后,便唱起了歌,歌声在雪地里,在狭窄的林间荡漾:“有个老的哥萨克,他来自顿河边。噢,我们要为所有的朋友们做一个榜样,我们要开枪射杀敌人!我们射杀敌人,仍然保持齐整的战斗队形。我们唯命是从。长官大人怎么命令我们,我们就往哪里冲——砍杀敌人!”

    这歌声伴随着阵阵喊杀声传来,哨所里正在执勤的中原士兵惊慌失措,缓慢吹动哨子,一阵急促的哨音响起,睡意正浓的官兵们纷纷从热乎乎的炕上起来,朝着窗户边涌去。

    他们看到的是一幕令人吃惊的景象,一群群骑兵朝着他们奔来,马蹄声震天动地。

    “快!快!去报告校尉大人。”哨所长官的声音都变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下令抵抗。上千哥萨克骑兵冲杀而来,那个跑去报信的士兵刚骑上马朝着边防站跑去,便被几个哥萨克骑兵赶上,打下了马。

    “伙子们,杀吧!”又有人大喊一起来,席卷了哨所之后,便朝着边防站奔去。

    是夜,斯拉夫帝国的骑兵越过乌拉河,进攻占据中原金国边防站,杀死边防官兵25人,占据乌拉河以南部分地区。

    当乌拉河正在进行彻夜厮杀的时候,陆文铭回到了京城,这一夜他打了一宿的麻将,早上的时候熬的是两眼通红。

    原来,他在左老亮的引荐下,他得以和南北帮的商号老板见面,北方日升昌来的是乔老板,南方岩帮来的是胡老板,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看起来外贸迥异,但骨子里却都是透露着一样的精明。

    两人见到陆文铭后先是恭维一番,接着便是送上见面礼,看得出来,见面礼是精心准备的,不算贵重,但却是很费心思。

    大家一开始并未谈及关于合作成立银行的事情,毕竟首次见面,直接谈目的有些不大符合习惯。

    陆文铭和他们喝了些茶,询问了一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他们也向陆文铭讨教了京城保卫战的事情,一来一往,双方谈的不亦乐乎。

    几人谈笑风生,一直到三更天深夜还意犹未尽,后来还是胡老板周到,是早就准备好了上等房间,去里面摸牌。

    四个人去胡老板准备妥当的房间玩牌,来来往往再找上几个头牌姑娘伺候着,一夜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陆文铭一看自己竟然赢了几千两银子。陆文铭知道,这定然是两位老板故意输给自己的,不过他不在乎这些钱,便将钱都退给了两个老板的下人。刚出了屋子,那边金承勇气喘吁吁跑来道:“铭帅,出事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