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是我的搭档
徐是被一震噩梦惊醒的。
梦里她回到学生时代的课堂上,老师第二天要测试,结果一眨眼到了第二天的考场。徐很快做完了整张试卷,心谨慎地再三检查。她记得试卷很简单,可是下午老师公布成绩,单独点了倒数第一的名字。
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可怕,心跳得极快,又不上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终于,她的脑子轰隆一声,感觉到老师要得就是她。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老师就报了她的名字。
试卷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里,梦里的她看不清楚试卷上的内容,却知道眼光所到之处皆是狼藉。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拔了脚的蟑螂,臭名昭著,无处可逃。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徐喘着气从梦中醒来。这个梦自毕业以来她做过n次,时间层出不穷的更换,唯有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教室讲台,一直亘古不变不死不休地出现在她的梦里。
所有的噩梦对她来都似曾相识,她坐起来,把脑袋埋在膝盖上。从前的记忆于她而言并不美好,每每出现在梦里,却是那样血淋淋的真实。
她从来成绩就不好,虽然老师同学都友好善良,可那并不是她想要的。所有的一切,甚至于存钱,对她而言,都是那么的无力。
徐双眼无神地在灰色的床单上写下“宋青临”三个字。
忽然脑子里就像有一阵电流击过,她猛得打了一个寒颤,眼眸瞬间变得清晰而明亮。
外面有开门的声音,蓝色波纹徐徐升起。
徐穿好衣服走出去,正好和寒景撞了个满怀。
“我睡够十个时了,可以出去了吗?”徐问。她刚睡醒不久,声音柔柔的。先前的体力不支到现在能量爆棚。
寒景点头,他泛青的脸色尽显疲惫。
许是怕惊扰了面前的老鼠,他压低声音道:“可以。但是我现在很累,需要休息一会儿。到时候你在车里注意一下道山的动静,一有紧急情况立马叫醒我。”
“你要在车里睡?”徐,突然她意识到寒景刚刚了什么,他,道山的动静?道山一直以来就是嫌疑对象,除了徐之外也有专门的人监视他,到现在这个地步,寒景侧重注意道山,难道
“真的是道山?”
寒景领徐下楼,两人上了车,寒景疲惫地闭上眼睛。
徐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原来无所不能的器人也需要休息。
车内沉寂了一会儿,徐精神亢奋的盯着大屏幕,只有寒景的声音冷到不带一丝温度。但是徐丝毫没有觉得冷,因为她知道,他已经尽大可能地不要吓到她了。只是体能低到一定数据,系统自动开启节能模式,人类此起彼伏的声调对他而言已经是消费不起的奢侈品。
“基本上可以确定,但是一切仍以见到宋青临为主。”寒景:“薛定谔的猫。”
徐脑袋上方的百科全书立马给她翻出“薛定谔的猫”。
她粗粗地扫了一眼,明白寒景的意思。
“所以我们现在要去”
寒景:“物体移动到什么地方,车子就会根据位置移动到那个地方。”
徐看着工作台上到的红点路线,比了比周围的标注性建筑,重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确认具体-位置之后,宋青临的救援工作仿佛近在眼前,徐激动地朝寒景的方向转过去,却发现器人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裤子仍然没有一丝褶皱,被整理的一丝不苟。他的睫毛很长,五官像是雕塑一样完美。他的环在胸前,大长腿微微交叠。
徐关了静音,以她自己才能听到的音量,“咔嚓”一声,给他拍了照。
突然寒景的指微微动了一下,徐吓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她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万个偷拍他的辞,可到最后,他也只是指稍微动了一下,继续沉睡梦乡。
寒景的车子离红点的距离越来越近,徐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冒汗。她开始在车里做俯卧撑,第三十个起身的时候,右按到寒景的座椅调板,他整个人开始九十度加的向下倒。
寒景感受到动静,猛得从休眠模式中调动出来。
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徐那张放大的脸。她此时正以十分狼狈的姿态趴在他紧实的胸肌上。
寒景感受到一阵心跳疯狂跳动的声音。
“砰砰砰砰”可是他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分辨不出来是谁的。
“你,干什么?”
徐痛苦地扶着老腰,“不干什么!太久没锻炼,刚刚做几个俯卧撑都能不心摔着,现在有种残脚残的感觉。”
寒景沉默地把座位调回去。
徐从他身上起来,满面愁容地拖着下巴。
“器人,你,我那么菜,能帮上你什么忙吗?”她郁闷地,“你是不是叫上db、张良、费无忌和程咬金等等其中任何一个,都比我强?”
深夜的风敲打着潮湿的车窗,穿过树丛,时不时有几张黑灰色的叶子飘过来。这一条路上,黑色尤其的明显。
车子大概翻山越岭没一会儿,突然山洞内照过来一束强光,亮得徐睁不开眼。
寒景直直地越过那道光,穿过了隧道。
黑暗重新纷至沓来,唯有寒景脑海中的那束光永生不灭。
“我选择的,从来都是最强的。”
什么意思?徐猛得看向器人。难道他是,他选择的人是她,她是最强的?器人为什么非亲非故的认可自己?难道内心深处优秀的因子被有透视眼的器人发现了吗?
徐心中的人反反复复翻来覆去琢磨了好久,直到车子在一个陌生的村庄停下。
施工牌上赫然的几个前方正在施工的字样。车子开不进去,徐只能和器人选择步行。
在来春宴之前,徐对它所有的印象仅仅来自于公交车上的旅游景点宣传图。
据春宴山美水美空气尤佳。
徐来的时候倒是没有感觉到,她只感觉到一阵扑鼻而来的工程作业柏油路的石子重味,像掺了硫酸的沙。
再往前走几步,高高架起的工业灯一盏一盏亮如白昼。
徐这时候注意到称重前站了不少作业的人,他们各自忙碌,汗流浃背。徐远远就看见灯光照在他们的汗水上反射出来的光。
从工地上穿过去的时候,徐盯着一头上只有三根毛的时尚酷炫大爷,朝他挥了挥。
“你好呀,器人大爷,辛苦了。”
大爷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先是朝上吐了两次口水,搓了搓,扛起铁锹继续干活。他一边工作一边,“我不是器人。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会在工地上干辛苦活?现在风水轮流转你不知道吗姑娘?”
他着停下来朝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又往上吐了两滩口水,搓了搓,继续干活。
地图上红点的位置突然挪动了一下,徐来不及跟他寒暄客气,就被寒景拉着狂奔起来。
春夜里的凉风吹起她的头发,也吹起寒景的衬衣下摆。
两个人在一阵变速的奔跑中穿过各个工程,终于停在了一家阁楼的门口。
阁楼里的灯黑着,月光倾泻下来,窗台上的蜘蛛尤其明显。
红点就在这。
徐大摇大摆地刚打算上去敲门,突然阁楼的灯亮了起来。她的停在离古旧的实木门大约一公分的距离。
有皮鞋踩地的声音。
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徐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进退维谷。就在这时候,寒景突然一个空翻上来,单把人带到阁楼侧边横着的一根单棍上。单棍后面是一堵墙。
徐被寒景抵在墙上,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几乎鼻子贴着鼻子。
温热的呼吸在狭隘的空间里尤其的躁动。
徐觉得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可是她没法伸出去擦拭,只能任由汗珠流淌过鼻尖,下巴,倏忽一下不心滑进了寒景的衣服。
徐一下慌乱,想要拿脑袋去蹭掉那滴汗,谁知道她一下动,寒景全然没有意识,险些两个人一起摔下泥坑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边动静太大惊动了屋内的人,他打着强光的电筒,开始无节奏地左右侦查。
徐察觉到墙上那打光线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的,半个人影的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尖头皮鞋,脚踝处筒直的西装长裤,上有一块腕表,从影子看无法确定价格。后脑勺绑了一根辫子,前面的头发张扬飞舞。
因为面前没有参照物,单凭影子的高度徐没法判断此人是男是女。
光线每打过来一次,徐就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终于电筒的强光从墙上挪开,徐听到关门的声音。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