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丧(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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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凄寒,夜茫茫,糟心玩家什么时候玩儿完?

    np任逸飞保持放松睡脸,一一脚悬在半空。

    好在大半身体,和作为支撑的肘膝盖都有着落,否则他怕是要凉凉。

    这么多np,干嘛可着他一个人欺负?

    他本来躺得好好的。

    你看这天气,不冷不热,不湿不干。

    你看这环境,三个长条凳摆出的床,盖了外衣,草棚承了夜露,还投下一片阴影遮掩。

    躺在里面不但安全,抬眼还能看到整个院子,包括最偏僻那处,简直再好没有。

    他躺在那里,看天,看云,看月,看地上白露为霜,活跃的思想无处安放。谁知这疯逼玩家,神来一脚,推倒他三分之一的床。

    神经病,‘阿飞’记住他了。

    “死人死人了!”打扫的声音穿透泥墙,打断任逸飞的怨念。

    死人了?谁?

    灵堂中灵堂外,睡着的、憩的玩家齐齐睁眼,和这个声音一起到来的,是卡牌的信息变动,八个幸存者变成七个幸存者。

    添油一个挺身坐起,指烦躁地抓过头发,黑着脸:“走。”

    美二话不跟上,长孙媳妇和长孙也一前一后出发。几个玩家以最快速度到了打扫所在地方,也就是后院。

    柴房的门开着,一个玩家烧死了,几分钟前断气,但尸体已经成炭状。

    “别叫了,把你看到的出来。”长孙不耐烦地呵斥打扫。

    打扫惊魂未定,又看到凶神恶煞的长孙,哆嗦得更厉害:“我、我和他来到后院,好,一人检查一边”

    他话断断续续,因为恐惧失去了逻辑,但是大家还是听明白了。

    打扫和阿松两个人来后院找线索,他们一人一边。打扫找过之后很久没有看到阿松,便去找他。

    他找了一会儿,觉得柴房有点古怪,便打开柴房。

    然而柴房一打开,那躺在干柴上的人就疯狂燃烧起来,几分钟内人就成了焦炭。

    “他还活着的”打扫颤抖着,一直重复,“我打开门的时候,他还活着。”

    长孙媳妇看着他,摇摇头:“啧,又一个。”又一个受不了崩溃了。

    新人的惨状似乎让她的心情变好一些:自己倒霉的时候,还有人更加倒霉。

    添油走过去,捂着鼻子检查一遍。

    尸体眼睛瞪大,嘴巴黑洞洞,表情扭曲。他头发成了粉末,皮肤已经彻底炭化,身上还残留着麻绳和衣服的痕迹,之前处于被捆绑状态。

    “活生生烧死的,解除一部分封印的b,更难对付了。”添油吐出一口气,低头翻找,找出一张卡牌。

    他拿走了这张卡牌,尸体头上‘守夜人’的金字就不见了。

    “没用了,走吧。”

    添油和美首先离开后院,添油走得很快,美快跑几步才追上。

    “先生,那个人就是”

    “我知道,走路一瘸一拐的家伙。”添油一下站住,他表情凝重,“还有个麻烦,消失的第九人”

    “什么?”美没有听清。

    但添油不再回答。

    没有多久,长孙媳妇、长孙和失魂落魄的打扫都来到灵堂。

    新的受害者出现了,头上的刀又近了几分。两夜即将过去,他们居然没有什么线索?便是老玩家也感觉到了不妙。

    长明灯的火焰跳跃,温暖的光笼罩在他们身上,但是身体是冰冷的,和他们此刻的心情一样。

    “聊聊吧。”添油拉出一张凳子,坐好。

    美特别有狗腿潜质,立刻跑到添油身后站着,还摸了一把花生送上来。

    睡是睡不着了,不如坐下来聊聊。长孙媳妇和长孙各自找位置坐下。

    打扫失去了精气神,亲眼看着活生生的玩家死在面前,他一时无法接受。

    至于角落里的和尚,已经废了,谁都没有算他的份。

    “第二夜即将过去,而我们还是一无所获。”添油微笑着,“新局,三个老玩家,却玩成这样,似乎不过去。”

    长孙媳妇别过脸去,她烦躁地抓抓头发。

    长孙看向添油:“你似乎有了线索?”

    “有,”添油笑了一声,“可惜断了。”

    “是什么线索?”长孙追问道。

    添油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在春枝婆婆的房间里发现了两处房梁摩擦痕迹,还有一双鞋,鞋底厚薄不一的鞋。”

    两处房梁摩擦痕迹?

    还有谁吊死了?

    长孙媳妇抬起头,神情迫切:“春枝婆婆和次孙是一样的死法?先是勒死,然后伪装成上吊?”

    她又联系到之前的线索,死亡时间推前的线索:“真实死亡时间和认定死亡时间或许相隔一天她家里人下的?”

    “没错。我也是这样怀疑,死者家属的表现是慌乱、恐惧和愧疚,如果是正常死亡,或者被别人杀死,他们都不应该是这个表现。”添油补充。

    “春枝婆婆是长短腿,我本来已经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你们也知道,玩家披的只是皮,内核还是自己的,所以她扮演的角色一定也是行动不宜。但”添油想起已经烧死的‘守夜人’,默默咽下不甘。

    事情已经如此,只能继续往前看。

    长孙和长孙媳妇都想到了那个一瘸一拐走路的玩家。但是人已经没了。

    “这居然是新局?”孙媳妇感觉自己被愚弄,这种难度的新局,是准备将新人团灭吗?

    “我认为,突破点在于第九人。”添油的视线缓缓从np身上滑过,“我怀疑那个人就隐藏在np里。‘鬼’对副本的熟悉度是我们比不上的,它有这个能力。”

    “先生,‘鬼’是什么样的存在?”美声问。

    “副本根据‘鬼’的记忆建立,这是它的主场。”

    美立刻明白了:“所以您猜测,第九人就是‘鬼’,它伪装成了np?那也太占便宜了?这怎么找?”

    “有限制的。”这次话的却是长孙。

    “副本里的np都有自己活动模式,副本也是衍生,他们和‘鬼’的记忆里并不完全一致。另外,无论‘鬼’进了多少次副本,它的记忆永远是第一次。只有通关后,才会想起经历过的,无数重复的副本。”

    “时间暂停是新福利,或许我们可以利用它,找出第九人。”长孙媳妇的眼睛亮起来。

    “是检查这些np吗?”美问添油。

    添油点头又摇头:“检查np,但不能使用伤害性段。”

    看在美玩家讨喜的份上,添油决定多两句:“‘鬼’不能杀np,一旦‘鬼’找错狩猎对象杀死了np,游戏就直接停止。

    “玩家稍好一些,但是杀死np会导致整体np的好感度下降,游戏难度增加,甚至于游戏失败。”

    长孙突然想起自己刚刚踢了某个np的‘床’,嗯这个应该不算伤害吧?

    他摸摸额头,转移话题:“第二夜即将过去,明天子时,彻查灵堂和房屋,检查每个np,找出第九人!”

    众人对视,无声点头:好。

    丑时来临,np复苏。

    特别神奇,按了暂停键的世界再一次开启,任逸飞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嗯?凳子怎么倒了一个?阿杰,什么点了?”

    “你没听打更的声音吗?丑时啦。”作为np的玩家完全没感觉到怪异。

    任逸飞打着哈欠,灵堂的玩家们神色各异。

    之前玩家的谈话,他隐约听到不少,就是声音太低,信息有些模糊。

    但是可以肯定,这群人想要找他,地毯式搜索,就在第三夜。

    麻烦了

    他已经知道春枝婆婆死因,也知道凶是谁。可是凶的杀人动呢?

    一刻钟后,嘹亮的尖叫声冲破天际,他知道,尸体被发现了。

    这一次是厨房大娘发现了烧焦的尸体,她本来是准备去后院拿点柴火。

    众人又一次凑上去,他们辨认了半天,认不出来,于是挨个儿报名,阿松就凸显出来。

    “难不成是欠了赌债惹了什么仇家?”守夜人们议论纷纷,“我就知道他这样好赌,肯定有那么一天的。”

    好赌?阿松看牌局的眼神可不是一个赌徒该有的眼神。

    这个人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走路还一瘸一拐,偏偏死了。

    任逸飞和其他玩家一样,他们都怀疑阿松。因一切疑点和线索都指向他。

    但是其他玩家还有一个‘第九人’的混淆选项,任逸飞自己就是‘第九人’,他没得选。

    “死得怎么会是”

    任逸飞总觉得这里面存疑,他找了借口去后院。

    尸体已经消失,和次孙一样,阿松的存在被人抹掉,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来过。

    他在柴房找了会儿,什么都没有。

    ‘鬼’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尸体都成焦炭了,柴房的柴半点事没有。

    任逸飞从柴房钻出来,正准备离开。

    “那株月季怎么蔫儿蔫儿的?”芭蕉树下,一株无精打采的月季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害虫病了吗?

    他也是无聊,还上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泥土的颜色不太对,看这痕迹就是这两日翻动的。

    死了人,还有心思种花?

    任逸飞抬头看看没有什么人。

    他从柴房顺来一把铲子,然后将铁铲插入那片土中,拿脚一踩,果然是不久前才挖过,很是松软。

    月黑风高,他再次抬头左右看一眼,又回头看看。

    四下无人,好时候。

    挖开月季没有几下,铲子碰到个古怪东西。

    任逸飞正要细看,忽然听到有脚步声。

    他立刻将月季花扶正,拿土稍微压了一下根,自己拿着铁铲闪身进芭蕉树后,缩进去。

    他瘦,心蹲在那儿,又有夜色遮掩,也就看不见了。

    脚步声由远至近,在芭蕉树前不远处停住。

    鬼: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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