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来自圣教(二)
他两眼发直地看着修女,巴顿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出来。
“别费心了,她听不懂你在什么。”
果然修女歪着脑袋看着费奇,他仿佛被灌了一桶酒一样晕晕乎乎地。
“听不懂?怎么会听不懂我的话呢?”
“她是圣教徒,你想和她什么?这里会坦丁话的也就他一个了。”
费奇转头看向我,我知道他很不情愿开口求让我帮这个忙,但是还是笑眯眯地开口。
“风间先生能不能替我转达一下呢?”
“她是圣教徒,是坦丁人。”
我又重复了一遍,他脑子好像已经停止转动了。
“坦丁啊,对了,她是犯人。”
终于让他明白了,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让我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就应该看守起来,为什么还要让她待在这里,你们两个,把她抓起来,我等下带到应该安置她的地方去。”
他用义正言辞的语气命令,然而没有人动,巴顿的脸色很是差劲,他这番话是在质疑他连犯人都看不住吗。
“费奇先生,恐怕这里的指挥官是我才对。”
费奇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怎么可以让一个圣教的人待在这个营地里!这是对皇室的亵渎,这是对陛下的不尊敬。”
“她是我们的俘虏,我不觉得看管犯人让我的尊严有什么受辱的地方。”
巴顿很直接的指出,费奇看看他又看看我。
“你们就是这样安置犯人的?我决不能同意。”
“是不是我又让你们吵起来了?要不然你还是把我铐起来。”
修女看见我们的气氛又一次变差了,对我不安地道,我摆摆示意没事。
“真是抱歉,费奇先生,关于她的处理办法已经得到了全体将军的同意,您的决定权似乎只有在出现分歧的时候才能用得到。”
费奇的表情好像吃了一只苍蝇,我在心里偷乐,此刻他估计在后悔为什么不把权利稍稍夸大一些,在一旁巴顿的白眼里他还是要坚持将她审问一番。
“为了您的安全期间,是否需要给她拷上铐?”
巴顿语带讽刺的询问,这回费奇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挺起胸膛。
“巴顿殿下,我也是贵族,怎么可能会害怕坦丁人?更何况是个女人。”
我挥了挥,让周围人都散开了,随后我们来到了爱西亚的帐篷,我看向巴顿,他朝我连连摆,他示意不想再和他共处一室,我招让修女先和他进去,把巴顿拉到了一旁。
“把营地里的人挨个叮嘱一遍,别漏了什么,你不进去就算了,但等等还得把他送走。”
我走进了帐篷,看着也坐在毯子上的费奇,有些好笑地。
“您不坐椅子上吗?”
他豪迈地一挥。
“王庭的人应该大度一点,你也坐下。”
我看了他一眼,坐到了他们两个旁边,这样,我们三个开始了一场有趣的对话。
费奇:“你好,修女姐,我是王庭贵族费奇,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这位是费奇,是我们军队的监督,你要心一点。”
爱西亚:“为什么?”
我:“她叫爱西亚。”
费奇:“你们教会平时都做些什么?”
我:“这里如何?”
爱西亚:“我,我他们对我都挺好的,但你们是敌人,他们你杀了好多的人,我也不知道”
我:“你想被他带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爱西亚:“我不想跟他走。”
我:“那以后你就尽量少出去,如果他来找你又没有人在旁边,你千万不能拿他的任何东西,也不能对他做任何失礼的举动,立刻叫人。总之,不要让他找到借口把你带走。”
我:“她平时在教堂里每天做祷告,帮忙打扫教堂,还有其他的杂事。”
费奇:“很好,看样子作恶不大,那么,作为修女的职责又是什么?”
这样就断定作恶不大了吗?你也太会给人找台阶下了。我腹诽了一句。
我:“你明白了吗?”
爱西亚:“虽然不懂为什么好,我答应你。”
我:“替平民们祈祷,为神明侍奉终身。”
费奇:“本性不错,但信仰差了点-这句就不劳你翻译了,你愿意跟在我身边为你们的罪行赎罪吗?”
我:“他现在要你回答愿不愿意跟他走,你自己回答他。”
爱西亚最后看了我一眼,实话我也不希望她被这个明显心怀鬼胎的家伙带走,她看向了费奇,弯了弯身子,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费奇忽地站了起来,向我怒声道。
“她这是什么意思,不愿意投降?”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
“费奇先生,您能不能也和对她一样地尊敬我呢?难道我连个俘虏都不如吗?如您所见,她做了一个人类共通的动作,她的意思也显而易见,她只是不愿意跟你走而已。”
在我的目光下费奇也缓和了下来,匆匆地对我了一声抱歉。
“那么您得出的结论是什么呢?”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问句,因为我也不会让他胡来,只是不能给他找到把修女带走的理由,早有耳闻贵族中有这种风流种,没想到到了这里还不见收敛。
“顽固不化但还不至于罪大恶极,就这样。”
我也站了起来,他舔着舌头就像未吃饱的豺狼一样。
“很高兴您得出了和我们一样的结论,那现在让巴顿带您去部队中再视查一下,作为军事主官总不能连士兵都不认得。”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有些留恋地看着这个帐篷,但还是走了出去。
“怎么能劳烦殿下陪我去部队呢?有将军们我很放心,就这样,我回去了。”
帐篷外巴顿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我冲他点点头,他扫了爱西亚一眼。
“怎么样了?”
“还有什么情况,这家伙还想弄些花花草草的风月事,我没给他会。”
“那我先把他送回去。”
我们用口型交流着,外面传来了费奇的声音。
“殿下,您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