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若和刘涵被他赶到一边去了，似乎在不远处也放着烟花，笑得嘻嘻哈哈的声音隐隐约约能传到这边。

    姜时忽然有些恍惚，她被陆淮拥在怀里看不远处微微波涛的海水，看半空中骤然绽放的烟花，他似乎担心烟花上的焰火熄灭之后会掉下来砸到头，背放在她脑袋上微微给她挡着。

    岛上没有钟声敲响，但估计也快要到十二点了，姜时想到去年广场上的倒计时，当时，他在巷子里和瞿南风打的正欢。

    但好歹也算是一起过年了不是吗？

    她忍不住放柔了眉眼，只是在心里稍稍想了想当时他躲在一旁看她的感觉，就觉得心口泛疼。

    姜时伸揪着他的衣服往上扯，陆淮刚开始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顺着她低下头，就见她踮起脚，脸蛋微红，闭着眼仰着脑袋凑上他的唇。

    陆淮有些惊喜，但又觉得姑娘实在可爱，便把主动权都交给她，等着她来动作。

    但他实在是对她过于相信了，压根忘记了姑娘这点胆量估计什么都做不了。

    果然，姜时在覆上他的唇瓣之后就不知该如何动作了，想要学着他之前，但又觉得实在羞耻，有些不好意思，最后红着脸就想退开。

    陆淮叹声气，觉得有些好笑，把人重新又拉了回来，低下头去反客为主。

    等亲的姑娘气喘吁吁的时候，他才敛着有些潋滟生辉的眸子睨她，“学着点，下次让你主动，再什么都不会我可就不客气了。”

    姜时的脸又红了。

    今年过年，沈沁年还是回了沈家选择和沈家人一起过，沈萧已经出嫁了，她再不回去的话家里孤零零的。

    但吃完年夜饭沈沁年就溜回了林西楼的家里，他最近秘密有点多，总是神秘兮兮的，沈沁年有钥匙，本来想偷偷摸摸的进来吓他一跳的，但林西楼早在她拧钥匙的时候就知道她回来了。

    所以沈沁年一打开门，进入的就是一个有些温热的怀抱。

    她伸着脑袋往家里看了看，鼻子耸了耸，“你吃的什么？”

    “饺子，你昨天包的。”

    就是为了防止她回沈家之后林西楼自己在家不吃饭，所以沈沁年昨天拉着他一起包了饺子，放在冰箱里，让他今天煮来吃。

    林西楼低下头看她，想问她怎么没留在沈家，但又觉得她回来是个惊喜，不想扫她的兴。

    沈沁年检查了一番，确定他吃了饭之后拉着他去阳台上看烟花。

    现在烟花管控有些严格，但听今年过年，某某大厦那边会在跨年的时候统一放烟花。

    才十一点多，估计还要会时间，沈沁年坐下，拍了拍林西楼，顺扯过他的指尖过来把玩。

    她是很喜欢林西楼的的，算不得精致好看，时候吃了不少苦，所以掌里面有层薄薄的茧。

    她见过很多好看的，比如陆淮的，比如她老板林述安的。

    林述安那个骚包的男人，上没断过戒指，甚至整天换来换去，沈沁年一个女人都没他换戒指的那么勤，当然，她也没他的戒指那么多。

    他的很好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指甲也修剪得圆润整齐，给人一种干干净净的感觉，但相比之下，她还是喜欢林西楼的这双。

    林西楼的背上有个的疤痕，这是沈沁年认识他的那年就有的，那时候这个疤痕还格外明显，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疤痕都消了很多。

    她摸了摸那个疤痕，问他，“这个是怎么搞得？”

    林西楼垂眸看了眼，“干活的时候不心划伤的。”

    不是，是跟人打架打的。

    他忽然看向了沈沁年，其实稍微想一想，如果没有沈沁年的话，他的人生或许和之前那一群和他打架的混混没什么区别，因为她出现了，尽管陷在深渊地下，他也想要朝上爬，想让自己不至于卑劣到连伸去触摸光的资格都没有。

    这些年，尽管沈沁年消失了这么久，但事实上林西楼始终没有停下过走向她的脚步。

    她当年的一句玩笑话他当了真，选了医科大学学了医，追着她来到了这里，尽管被沈父沈母百般折辱，骂他不自量力，但他依旧在努力。

    他存钱，他往上爬，他治病救人，为她积功德，尽管知道自己和她之间是天差地别的人生，他知道自己卑劣，就像沈母的，如果他足够爱沈沁年，就该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她足够优秀，人生是一直在发光的，她不缺爱她的人。

    她的那些追求者，林西楼哪个都比不上。

    他愈发觉得自己的心口紧缩起来，却见沈沁年低头，亲了亲他那已经有些不太清晰的伤疤。

    心口一颤，听见沈沁年，“幸好你又出现了，否则我还真以为我要孤独终老了。”

    哪有那么夸张，林西楼扯了扯唇角，她那么优秀，不会孤独终老，会有很多人爱她。

    沈沁年还想什么，但不远处的烟花骤响，两人都抬头，她看烟花，林西楼看她。

    她显然很是兴奋，这是第一次和林西楼一起过年，她笑得眉眼弯弯的，看完了烟花也不想回去睡觉，按照时候在外公外婆家的传统，跑回房间里东翻西找的，林西楼问她在找什么。

    “纸牌，我上次带回来一盒，忘记放在哪里了。”

    时候，她和沈萧隔一年都会去外公外婆家里过年，外公就会找出一副纸牌来四个人围在一起打牌。

    外公谁有本事谁就多赢点压岁钱，沈沁年没本事，为此在整整两年不仅没赢到压岁钱还把自己的金库输出去不少之后，开始发奋图强苦练牌技，后来总算是能够赢压岁钱了，但还没跟外公外婆玩上几次纸牌，外公就去世了。

    后来沈萧参加工作，过年的时候也会缺席，她和外婆更是不碰纸牌了，担心会让外婆想起外公。

    林西楼走到电视柜旁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盒纸牌，“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