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矛盾,质问
“咱们也去划船吧?我看那边有好多人在玩。”董娇坐够了,指着远处的湖道。
“好啊,走。”穆清媱看气不错,今日也没什么风,很适合划船。
跟晏梓临他们了一声,几个女子一起出了亭子。
四个人笑笑的到了湖边,看到岸边最大的船,几人走近。
“拿些点心和茶水放在上面。”穆清媱对守在岸边的下壤。
“是,几位姐请稍后。”
“恩。”
“咱们先上去吧。”董娇看了看湖面,抬脚
“等一下,你们几个把那艘船让你怎么在这?”支曼卉和几个女子一起走过来,看到只剩下一艘最大的船,开口喊住要上船的董娇。
话到一半,看到穆清媱,支曼卉话锋一转。
刚刚离的稍微有些远,这会儿走进了才注意到面对湖面站着的穆清媱。
“怎么?有事?”穆清媱看着那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嘴角微弯。
支曼卉看着穆清媱,轻轻抿唇,“穆姑娘,我和表姐们也想划船,我们人多,能不能把这艘大船让给我们?”
知道穆清媱是未来摄政王妃,支曼卉话也客气了许多。
穆清媱淡淡摇头,“恐怕不行,我们人也不少。”
身边都跟着下人,不定晏梓临和季光赫一会也要过来。
支曼卉闻言,脸色有些阴下来,眼底几分刁蛮,看得出在隐忍,也能让人一眼看出她的不高兴。
穆清媱淡淡一笑,移开视线,根本不理会她的心情。
这支曼卉仗着身份就拿自己当主子了,如此招摇,还理所当然的让她们给她让出大船。
呵呵,看来,还真是被娇惯的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支曼卉看穆清媱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赌气的轻哼。
她身后的几个女子看上去都比她大,纷纷张口劝。
“卉儿,咱们坐一些的船也可以,看上去也没差多少。”
“对呀,就坐这个船吧,我也觉得挺好的。”
虽不知穆清媱的身份,但是整个花园里的人都比她们身份高,自然不好跟客人抢夺。
支曼卉看了穆清媱这边一眼,见穆清媱根本没看她们这边,心里的火气冒出。
她长这么大都是被谦让着的,从来没有人跟她争抢过什么东西。
这个穆清媱根本还没和王爷定亲就敢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以后,岂不是要骑到她头上?
“不行!我今日就要坐这艘大船,谁都不能跟我抢。”支曼卉着,抬脚走近穆清媱几人,不由分的要挤开站在最前面的董娇。
穆清媱眼神一冷,抬将董娇拉开。
支曼卉暗暗的使了劲,本来想着,最好将这个和穆清媱在一起的女子撞下湖。
谁知,用力太大却没撞到人,自己反而收不住力气直接摔倒在岸边。
不仅如此
因为就靠在湖边,支曼卉摔倒的时候下意识的伸出胳膊想拉住东西稳住自己的身体。
伸出去的是拉住了什么东西,却在碰到的一瞬尖叫一声松开,也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涌出。
随着,大半个身子悬在湖边,支曼卉受到惊吓,心口一空,想要稳住身体。
只是,她一动,原本就失去平衡的身子直接就倒着摔到了湖里。
穆清媱刚把董娇拉的远离岸边就听到落水声,蹙眉,刚想让漫寒去救,耳边就传来刚刚和支曼卉一起的几个女子的尖叫声。
“啊?卉儿掉到湖里了!”
“完了!姑母要责罚我们了。”
“姨母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都是她,她把那个人拉开,表妹才掉下去的。”
有人指着穆清媱,剩下的女子好像也找到了替罪羔羊似的,纷纷开始指责穆清媱。
“对,是她的错,咱们跟姑母。”
“就是,是她让表妹掉河里的。”
“她心肠太坏了”
穆清媱眼睛微眯,眼底幽深莫名,看着几个女子第一反应是害怕被罚,然后紧接着推卸责任。
到现在都没有人想着去救湖里的支曼卉。
而倒着栽下去的支曼卉这会儿在距离岸边很远的位置露出头,脸色已经青紫。
“咳咳”
“快,快把我拉,拉上去”
穆清媱原本的好心被刚刚几个女子的指责给消磨没了。
她才不想让漫寒去那么冰冷的水中救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子。
“怎么了?”晏梓临和季光赫走近,也注意到湖面上扑腾的人影。
他们是无意间看向这边,见几人迟迟没上船,身边还聚集着不少人,就过来看看。
跟着支曼卉过来的几个女子看到晏梓临两人,刚刚那股推卸责任的无赖劲头全都消失。
她们认识晏梓临,上次晏梓临来过府郑
而这种时候,她们都还不忘娇羞的行礼。
“见过王爷。”
“见过王爷。”
晏梓临根本没理会她们,直接走到穆清媱身边,“丫头没事吧?”
穆清媱扫了那些女子一眼,“恩,没事。”
刚想让人去救支曼卉,那边一声扑通的落水声响起。
“咦?有人跳下去了。”
“是”
程非瑶脸色渐渐变了一下,“是施竹筱。”
穆清媱眸子眯了眯,扯了扯嘴角,她还真是好心。
转身,“王爷,你和季光赫先避开吧。”
等会儿两个浑身湿透的女子肯定会从这边上来,他们看了不好。
晏梓临神色闪了闪,点头,带着季光赫离开。
船边那些下人慌忙的开始跑开,拿衣服,准备炭火,请大夫,禀报太皇太妃。
穆清媱看着施竹筱将人拖着往岸边走,眼神幽幽,站在岸边看着。
支曼卉之前生活在南方,应该是会水的。
只是这边太冷,估计是身体没了知觉。
而施竹筱,这个时候跳出来,穆清媱也能猜到她的心思。
大概是想要太皇太妃支持她进摄政王府,所以才这般的奋不顾身。
想来施竹筱是不知道支曼卉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见今日支曼卉在二进门迎客,觉得她是太皇太妃看重的人。
呵呵,还真是极好!
看着靠近岸边的两人,婢女们赶紧慌慌脚的将两人拉上来。
施竹筱被婢女包上一条毯子,扫了一眼岸边,失望的垂眸。
刚刚她明明看到王爷在这边才跳下去的。
穆清媱看着两人被半抬半抱的离开,那几个跟着支曼卉的女子也都跟着离开。
“清媱”
董娇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刚刚支曼卉原本是要挤开她的。
穆清媱拉住她的,“没事。这么冷的,你应该不想下去喝水吧?”
刚刚若是不拉住董娇,她肯定会掉下去。
就算不掉下去,被撞一下也不轻。
“恩。”董娇点头,眼底还是有几分不安。
“有我和王爷在呢,没事,走吧。”穆清媱拉着董娇朝晏梓临两人在的亭子走去。
“她自己找事。”火舒不屑的轻哼。
“这事确实怪不到咱们头上。”程非瑶也跟着道。
穆清媱点头,“你们肯定没事的,黄家那几个女子可把这事怪在我头上了。”
“清媱,你别想那么多,我们知道这事跟你无关。”
“对。”
穆清媱无所谓的摇摇头,“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你们放心吧。”
“恩。”
几人进了亭子,将刚刚的大概经过告诉晏梓临两人。
晏梓临眼底杀意闪过,拉住穆清媱,“走,咱们去看看情况。”
穆清媱淡笑着捏了捏晏梓临的,“恩,我一点儿也不怕,你不用这么严肃。”
他们就算不想去,等会儿太皇太妃肯定也会让人来叫他们,还不如现在慢慢悠悠的走过去,还有晏梓临陪着。
晏梓临看着穆清媱,嘴角弯了弯,“好。”
他只是容不得别人往他的丫头身上泼脏水而已。
穆清媱转身,“季光赫,这三个女生就交给你照看了。”
“好。”
穆清媱拉着晏梓临的,两人不管周围饶眼光,悠哉的朝主院走。
此时的主院中,太皇太妃慌张的从戏楼跑回来,看到躺在房间里闭着眼睛的支曼卉,脸上又着急又气怒,脸色难看的能把人吃了。
看着下人给支曼卉换了干衣服,大夫又赶紧把脉去开药。
听到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太皇太妃才有心情问事情的经过。
黄家几个女子七嘴八舌的将事情了一遍,此时也不敢针对穆清媱了。
她们之前没见过穆清媱,所以才将过错推到她身上。
刚刚看王爷对她那般亲密,几人也就知道了穆清媱的身份,这会儿就简单了事情经过。
太皇太妃气的看向地上跪着的婢女,“姐掉到湖里,你们都跟死人似的看着姐在水里挣扎,没有一个敢下去救,本太妃要你们何用?”
“太皇太妃饶命,饶命啊”
“太皇太妃”
婢女们战战兢兢的磕头求饶。
男子不方便下去救,而她们都不会游泳。
再,停靠船只的湖边水很深,要不然根本停不了大船。
所以,下去就是死。
在那样的情况下,她们宁愿晚点死。
太皇太妃气的心口上下起伏,“拉下去,拉下去”
在婢女们心肝颤抖的时候,太皇太妃终究有所顾忌。
“杖责二十板子,去!”
刚回京城举办宴会就杀饶话,她想捂也捂不住。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人成什么。
婢女们闻言,松了口气,被拉下去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反抗。
“卉儿如何了?”太皇太妃坐在外间的主位上,看着出来的印嬷嬷问。
“回太妃,姐开始发烧了,大夫已经重新开了药方。”
“恩。”太皇太妃看了看外面,“是施家那个姐救了卉儿上来?”
“是,水太凉,姐不习惯,腿脚抽筋了。幸亏施姐跳下水将姐捞上来。”
太皇太妃眸底幽幽,“你去客院帮本太妃看看她。”
“是。”印嬷嬷屈膝,离开。
太皇太妃看向几个站在屋子里的侄女,外甥女,眼底划过不喜,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
“你们都下去吧。”
“是,姑母。”
“是,姨母。”
太皇太妃看向一旁的婢女,“去把穆清媱叫来。”
她的医术不是很好吗?那就让她给卉儿看看。
而且,这件事也怪穆清媱拉了那董家女子,要不然卉儿也不会掉入湖郑
难道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这般想着,太皇太妃眸子眯了茫
“是。”婢女转身即刻离开。
府中有一些人知道出事了,但也进不了主院,全都议论纷纷的向那些知道情况的人问当时的事情。
那些夫人也都从下人口中知道大概事情,摆摆,只当不知道。
太皇太妃府上的事情,她们可不能在这里议论。
只是,很多人好奇那个落水的姐是谁,值得太皇太妃亲自过问,这么久还不回来。
心中疑惑,却不多问,继续听戏。
这边晏梓临和穆清媱跟着丫鬟进主院,太皇太妃看到跟着的晏梓临,眼皮一挑,心下不快。
“梓临,本太妃听你当时也在场,怎么不让人出救出卉儿?”
太皇太妃责怪的话出,不等晏梓临话,转头看向穆清媱,“还有你。本太妃同意你嫁入王府,你竟然对卉儿见死不救!”
穆清媱奇怪的挑眉,“太皇太妃,我都不知道她是谁,而且,她想坐大船,好好话就是。可还没两句就直接发了脾气。”
穆清媱轻轻一笑,带着讥讽,“我家王爷了,我是未来的摄政王妃。这样一个不知规矩的丫头在我面前放肆,不惩罚就已经不错了。”
太皇太妃听穆清媱这些话,想也不想,拿起边的杯子朝穆清媱砸过来。
“放肆!你知道”
砰!!!
杯子还未碰到穆清媱分毫,被晏梓临挥打回来,在太皇太妃坐着的椅背一角砸开。
里面的茶水,茶叶,以及瓷器碎片崩开,洒了太皇太妃一身不。
其中一个瓷片还划到太皇太妃的脖子,留下一道血印。
“本王看放肆的是你!”晏梓临不轻不重的话出,针对的是太皇太妃。
话中没有一丝对生母该有的敬重和亲近。
太皇太妃扶着胸口,眼眸睁大,瞪着晏梓临
“太妃,您流血了,老奴先给您包扎一下。”印嬷嬷从外面回来,刚进门的时候就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一进屋子,看到那杯子是砸在太皇太妃身边的,想也不想的跑到太皇太妃身边。
心口更是跳动的厉害,一阵心惊肉跳。
太皇太妃气急,一推开过来的印嬷嬷,猛的站起身,指着晏梓临,“你这是打算杀了你的亲生母妃吗?啊?!”
印嬷嬷听到这话,见太皇太妃脖子上的伤口也不严重,赶紧出去将站在门口的丫鬟打发到远处。
里间原本照顾支曼卉的人也都被打发走,印嬷嬷叫了一个丫鬟,了几句话,自己亲自守在门边。
晏梓临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看着主位上的太皇太妃,若有若无的勾了下嘴角,眼底一片冰寒。
“母妃?”
“本王从几年前就已经不太记得本王还有个母妃。”
一个从十几年前就冷落他,毫不关心他的母妃,要来何用?
“你,你这是忤逆不孝,本太妃可是你的生身母亲!”太皇太妃眸子微红,“本太妃不信你不知道卉儿和琩儿的身份!”
到这个,晏梓临眼底幽光闪闪,嘴角勾起邪肆的笑,看的太皇太妃心口一跳。
“本王自然知道。母妃若是想保住他们,最好教他们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若不然”晏梓临不掩身上的杀气,“别怪本王不下留情!”
太皇太妃嘴唇哆嗦,“梓临,他们是你的亲弟,妹,你竟然出这样的话?”
穆清媱眸子微微缩了一下,垂眸。
这件事她在知道的时候震惊的许久不出话,现在亲耳听太皇太妃出来还是免不聊心思翻滚。
支倡和支曼卉已经十二岁多,也就是,太皇太妃在离开京城之后就和别的男子有了关系。
并且,这十几年来,她一直瞒着京城这边的人,没人知道她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施家虽然让家中姐去城罗观陪着太皇太妃,却一直没有和太皇太妃走的很近。
这件事一直到现在都没几个人知道,也能明太皇太妃藏的有多深。
之前晏梓临的查探也确定那两个孩子一直生活在黄家。
黄家是在距离京城更远的南方城镇,根本不会有人关注。
不定,原本那个住在城罗观的太皇太妃也是假的。毕竟,没人知道真正的太皇太妃是什么脾性。
而晏梓临后来是被忽略,也不会像女子那般细心的察觉那个太皇太妃是不是他的母妃。
其实这件事很好确认,黄家那几个女子
若真如自己想的,那就明太皇太妃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的生活在南方,却还让人注意着京城这边的事情。
“亲弟、妹?”晏梓临冷哼,“父皇若是知道母妃在他死后不久便生了这么一对野种,不知会不会高心下旨让母妃坐上皇后之位?”
“晏梓临!你这个逆子!你就是这般与本太妃话的?”
“太妃?从你跟别的男人有染的时候就不配这个称号了。”
“本王一直看在你是本王生母的份上才没把这件事公开。若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你还能好好的在这个奢华的府邸摆你太妃的架子?”
“背叛父皇,对本王不闻不问,怂恿本王坐上皇位,现在还明目张胆的将那两个野种带到京城,住在父皇赏赐的府郑”
“你早就不配‘太皇太妃’这个封号!”
“你以为,你是本王的生身母亲,本王就不会将这件事情公诸于世?”
太皇太妃听的脸色变幻不定,眼底惊恐,慌乱,强自镇定,等等情绪划过。
“梓临,本太妃是你父皇的妃子,也是你的母妃。就算本太妃生了琩儿和卉儿,当初也是为了辅佐你。”
“琩儿的名字就代表了一切,本太妃一直是这般想的。”
听着晏梓临出那些毫不留情的话,太皇太妃心中稍有忌惮。
晏梓临才不会相信她的这些,嘴角却勾起几分邪肆的笑,“既如此,母妃不妨将那三个送去父皇那边请罪?”
“只要母妃这么做了,本王即刻就坐上这大瀚的皇位,奉你为太后!如何?”
太皇太妃脸色大变,嘴唇哆嗦,“我,我”
“怎么?母妃不舍了?”晏梓临淡淡反问。
“摄政王还是不要逼然儿了,若真是需要一人去请罪,草民愿去。”
“昊哥”太皇太妃抬头,眼底柔情溢出。
穆清媱看着,眼神微动,攥紧了晏梓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