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夫人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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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贺长风顺关上她的房门,林若恬一直噙在嘴角的那抹笑意才慢慢消逝了去,吐出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

    顺顺利利?最好是能顺顺利利罢。

    而陈予怀那边的糕点也已经到了包装打点的收尾工作,与采瑛细心扯了油纸之后,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长影那日没他来取糕点?”

    “没,可我觉着即便不他也定会来的。来这样的事儿本不该侯爷亲自做,可他也是为着有个由头见姐姐一面,回回倒是辛苦。”

    采瑛嘴上不明,可这几日总是或多或少忍不住想替贺长影念叨几句好话,好似这样就能让陈予怀回心转意不再提离开的事儿了一般。

    陈予怀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可也不戳破,只是无奈地笑笑,而后将中的油纸递过去道:“我想起来还有一份独做给他的,不论他来取还是不来取,总归叫人交到他中才好。”

    这便是要送临别的赠礼了么?

    看来陈予怀是铁了心的,这两个人也注定是无法重归于好,采瑛点了点头,默然接过油纸,心中却是泛起了一阵阵苍凉的水花儿。

    近来皇帝的病似乎越发重了,贺长影掌管近侍,自然是要多忙些的。

    再加上昭王借此蠢蠢欲动叫朝中并不太平,他更是脱不开身去寻思自个儿的情情爱爱,纵有万般无奈和思念也只得放一放。

    可没成想这一放,直到清明前夕拿到铺子里送来的糕点,他都没见上陈予怀一面。

    送糕点的是个面生的厮,瞧着也不像是贺长风身边的,他倒莫名松了一口气,叫泰平拿了赏银去,又向下头问道:“糕点铺的掌柜的近来可好?这点心做得都细致,我本该亲自去与她道谢的。”

    这话时他眸子里闪着星光似的,仿佛一提起那个人,满心里就都是春风拂过,操劳了许多天的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可那厮却微微低了头,将里多的一个纸包递了上去。

    “回侯爷的话,人也不知道陈氏掌柜的近况如何,只是她前日就已经启程离开京城了,只拜托人将这糕点送来,还有独一份儿的要您亲收下。”

    他前半句时贺长影脸上还带着些微微疲惫的笑意,可后面的话一出口,就直让座上的人愣怔。

    “她离开京城了?去做什么,怎的从未听她提起过?”

    他私心里觉着两人现在的关系就还是夫妻一般,可哪有夫人出门相公却没听的道理?

    底下那人闻言,目光悄悄儿躲闪,中还举着那个纸包:“人不知,不过陈掌柜走之前特别吩咐了要将这个交给您,她,或许您打开瞧瞧就能知晓她的意思。”

    贺长影皱着眉头接过东西,左右这人只是个传话送东西的罢了,他也总不能为难于人。

    而那巴掌大的油纸包被打开,里头静静躺着的是几方码得整整齐齐的、晶莹剔透的点心,里头还点缀着些细细碎碎的果肉不知是什么。

    他到现在也没明白陈予怀为什么会给他留下这一包东西,还自个儿会知晓她的意思。

    直到贺长影捏起一块儿糕放进嘴里,尝出那果肉是什么之后,心下才陡然一紧,只觉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涌上。

    “梨糕?”

    梨糕,离高。

    愿相离之后,君路步步高。

    原本清新细腻的梨肉就这么卡在他的喉间,难以上下,叫人胸闷。

    猜字打哑谜本就是两人做夫妻时,陈予怀最爱拿来逗他的闺房之乐。

    如今她不辞而别,又特意叫人送这东西来,要他猜出却又不当面来,究竟是什么心思?

    贺长影顾不得眼下还有生人在侧,连侯爷的架子都不要了,慌忙就叫泰平备车马来。

    原还欢欢喜喜下去给人预备赏银的泰平听到里头催魂儿似的,赶紧跑回来:“怎么了侯爷,什么事儿这么急?”

    “予怀又不见了,她离开京城了!这些日子明明好得很,我竟不知道是哪里慢待了她,她连句话的会都没给我便不辞而别。你快备马,我现下追上去或许还能找着人!”

    贺长影是被这消息冲昏了头脑,压根儿就顾不上什么理性和思考了,只想着快些把人找回来。

    终究还是泰平此刻更清醒些,眼看着他气急败坏就要往外冲,赶忙拦住人道:“侯爷莫急!听奴才,您眼下只知道夫人是离开了京城,又不知道她具体是上了哪儿去,怎么能找就找着的。”

    他死死拉住贺长影的衣袖,感受到人顿了一顿,这才接着劝慰:“既是夫人自个儿走的,那便不一定是为了您啊。不定是出去有什么急事忘了告诉您,您也不必这样紧张的。

    再者,明日就是清明祭祖了,您现在若是离开,将这事儿撇下,那不是当着贺家上上下下的长辈打咱们长子长房的脸吗。”

    不是为了他,却又在走之前特意送他这相离的“梨糕”来?这叫贺长影怎么与自己得通!

    可泰平究竟是思虑周全,不似他已经急昏了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可他就算挨过了清明祭祖这一日两日的,而后再寻,又该如何才能知道陈予怀是朝着什么方向走了的?

    “侯爷这是急忘了,您中掌着近卫,那些人可都非池鱼,莫是查出夫人的下落,就是叫他们立即将人带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您如今只一心过了明儿那祭祖之事,后面无论如何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的。”

    泰平瞧出他心里的那份纠结,忙又细心劝着,一字一句,终于感受到中的衣袖不再被人拉扯,他这才放心地撒开,给地上跪着吓坏了的那送糕点的厮使了个眼色,只叫人出去领了赏银便走。

    贺长影一时心焦,可诚如泰平所,总归不能丢下明儿那等大事。

    那是他父亲给他的、在贺家上下露面话的绝佳会。

    俗话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要立威走仕途,在自个儿家总也该慢慢成为一个得上话的主君、接了他父亲的班,也才好渐渐脱离他母亲的控制,脱离旁人的“扶持”。

    尤其是林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