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祎yi视线模糊前, 看到书中关于这场见面的最后描写是→

    随着卓天祎脚步声渐远，莫冉终于颤抖着手从桌面上拿过那张墨水还未干透的支票, 一滴泪从眼底溢出, 他慌忙转过头，避开支票，任那滴泪水在他冰冷的手背。

    而此时, 高天祎双手颤抖的拥抱着背对着他的石如水，一滴眼泪滑落下来，随着他痛苦的闷哼落在石如水的后颈, 晕开。

    其实, 石如水不知道。

    那天，他步出包间, 在石如水看不见的地方驻足几秒, 虽然, 他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的主，但是面对如此稚嫩的石如水，他的心到底是毫无抵抗的柔软过。

    他从不曾派人调查石如水，甚至连他的年龄都不曾过问，给他三百万之后，也没有派人跟踪他, 并且在心中已经做好算, 如果石如水真的拿了支票跑路, 他会逼自己放手。

    对他来, 三百万根本就不算什么。

    而, 石如水对他来是个复杂的存在，对于石如水本身他并没有感情，顶多只是兴致，但这种兴致又似乎超越了他的掌控范围。

    只是，后来石如水来了，他以为石如水会要更多，他也如所有金主一样，在床上肆意宣泄满足自己的同时，给石如水优越的生活，给他无限额的金卡，送他昂贵的礼物。

    石如水三年前离开的时候，金卡留下了，他一直没有查额度，昂贵的礼物都被石如水带走了。

    但再次见到石如水，石如水的住处明显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想必那些东西应该都变卖掉补贴了孤儿院吧。

    有时候想想，人心真是可怕又可笑的东西，总是相信自以为的，而不一定是真实的。

    对于石如水，他便是。

    “对不起。”高天祎心疼的把掌心移到石如水额头上，带着纱布的地方用心弓起，轻轻用力，把石如水的后脑勺后压抵在自己的额头上，呼吸在石如水每一根发上：“宝贝，对不起。”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他一定会善待他，去了解他珍惜他宠爱他，绝对不会再这么恣肆的伤害他。

    在高天祎沉闷的哽咽声中，石如水沙哑的声音，突然在静谧的夜色里清晰的传来：“天祎……”

    高天祎的脸庞僵硬在石如水发间，屏住呼吸，轻声道：“……水水？”

    “呜……祎哥……”石如水的脑袋在高天祎手心里不安的摆动了一下，脖子瑟缩，语无伦次：“别……求你，我疼……”

    “哪里？”高天祎一惊，连忙上下松开石如水，支起身子去看他，只见石如水依旧是闭着眼睛，脸上却呈现出极为痛苦难忍的表情。

    石如水撅着肿胀苍白的唇，含糊不清的哼咛：“疼……”

    “！！！”睡梦里，他都忌惮着他，高天祎咬咬牙，轻拍石如水的肩膀，细碎吻着他的额头轻哄：“好，我不弄疼你，再也不弄疼你了，乖……乖~”

    石如水被纱布裹了一半的额头又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这一次，连带着纱布都有些潮湿了，惹得糙汉子不知道该怎么心疼才好，只得把咸涩的汗都吻进口中。

    石如水这两天仍吃着退烧药，有一定的安眠药成分，加上头部撞击后异常沉闷，整个人绵绵的，没有平日里那么激灵。

    倒是总睡得死沉死沉的贝贝被高天祎细微轻柔的哄慰声惊醒了，家伙把眼睛撑开一条缝隙，娇气的哼哼：“粑粑，粑粑……”

    “疼……”石如水最后道一个疼字，重重的倒抽一口气，手臂便自顾的用力，把贝贝更深的带进怀里，“呼……宝宝，宝宝……”

    贝贝把脸埋在石如水颈下：“嘤嘤~”

    当身下的一大一，呼吸重新归于平稳，高天祎深情的在他们侧脸颊上浅吻两下，心翼翼的躺回石如水背后。

    高天祎自知自己心高气傲，甚至还有着男性身上最大的缺点——天生的沙文主义。

    他习惯眄视指使，永远被人曲意逢迎着，所以，委曲求全、卑躬屈膝、摧眉折腰去讨好别人，在他的字典里，根本不可能！

    即便是再次见到石如水，看到他为他生养的孩子，他决定与石如水共度一生后偶尔也会耐着性子哄他几句，逼迫自己温柔一点儿，但绝对到不了奴颜媚骨宠人的地步，尤其，这种忍让根本就坚持不了二十四个时，他就又按耐不住的躁动起来，干点让自己爽的惩罚。

    而接下来，他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一定要让石如水看到他为他的改变，一定要让石如水知道，他是爱他的。

    什么都可以为他。

    一夜，高天祎都在轻轻抚触着石如水窄却又不失圆润的肩头，一会儿想着怎么哄人，一会儿畅想未来，一会儿又患得患失的担忧石如水会不会已经心中埋下心结，这辈子再难对他敞开心扉。

    有点像个多愁善感的女人。

    呸，谁多愁善感是女人的专利！它也是大佬的专利！

    石如水头部受伤，又梦劳魂思了一夜，极累。

    或许又加上宁玉碎不瓦全的意念，他依旧睡得极沉，躲在别人无法触及的属于自己的世界。

    贝贝昨夜八点多就睡着了，一夜好眠，第二天清六点就醒了，安静的循着光巴巴的望着熟睡的石如水，嘴委屈的一撅一撅的。

    七点半的时候，贝贝肚子咕噜了几声，家伙把手指伸进嘴巴里，轻咬。

    饿了。

    躺在石如水身后半支起身子的高天祎摸摸贝贝的脸轻问：“宝宝饿了？”

    贝贝瘪瘪嘴唇，脸微微发红，细腿在毯子下瑟瑟夹紧，怯怯道：“贝贝，想嘘嘘。”

    “好，粑粑这就带宝宝去嘘嘘。”着高天祎又轻又快的起身，绕着床尾去抱贝贝，把贝贝抱起后，不忘为石如水掖好毯子。

    进了洗手间，高天祎把穿着开裆睡衣的贝贝抱坐在马桶上，然后双手扶着他的细腰，高大的身子蹲在他面前。

    贝贝忍不住羞涩的嘤嘤两声，然后手挡在自己腹下面，因为憋得久了，很快就传来细细的哗哗声。

    嘘嘘完，贝贝脸就像染了一层晚霞，红彤彤的。

    “我是粑粑。”高天祎轻笑着刮了下贝贝柔软的鼻子：“在粑粑面前，不用害臊。”

    “不是……”贝贝低头抠着手指甲，一脸不情愿的嚅嗫着嘴唇：“不是粑粑。”

    “啧！”高天祎佯装生气的挑起贝贝的下巴：“下次再这么，粑粑要你了哦。”

    “我粑粑……”贝贝嘟了嘟嘴，委屈道：“不会我。”

    “真是古灵精怪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高天祎温柔的勾起唇角，心道石如水也是如此便好了，可是那人，什么都不，什么事情都深深藏在心里，让他这个大老爷们儿去猜。

    不懂什么是古灵精怪，贝贝歪着脑袋：“嘤嘤~”

    高天祎好笑的捏了捏贝贝的鼻子，大腿往下一压，凑上去亲了下贝贝的唇瓣：“好的，粑粑不你，粑粑只亲宝宝。”

    “……”贝贝向后趔了趔身子，但是没有逃过高天祎的魔爪，不过，这一次，大灰狼嘴唇的味道有点好闻，像是粑粑的味道，欸……贝贝囧了一下，叉腰：“你，又亲粑粑！”

    “气包，”高天祎笑出声来，抱起马桶上的贝贝，托在身前：“我老婆，凭什么不让我亲。”

    “我粑粑，不让你亲。”贝贝用鼻子哼哼两声。

    “你了不算。”高天祎难得和孩子较真，心里想：等你三岁了，我老婆只能我自己一个人亲。

    贝贝嗤鼻：“哼！”心里想：等粑粑醒了，告状状！

    随着高天祎抱着他来到洗手台前，贝贝从镜子里眨着眼睛望着低头忙碌的高天祎，瘪着嘴问：“粑粑，又发烧吗？”

    高天祎抬头，用沾了水的毛巾给贝贝擦脸，边道：“已经退烧了哦。”

    “那头贴，”贝贝指指自己的额头：“去掉吗？”

    高天祎蹙眉，不明所以：“嗯？”

    “贝贝发烧，也贴。”贝贝奶声奶气道：“不舒服，贴长，去掉痛痛。”

    “哦。”高天祎终于明白了贝贝的意思，石如水额头的伤不算太严重，所以只是额前贴了一块十多厘米的方形纱布，贝贝以为是退热贴：“一会儿粑粑去给粑粑换一张哦，省的粑粑又发热。”

    “好的。”贝贝乖巧的点头。

    “那……”高天祎给贝贝擦完手，低头看着他，商量的语气：“宝宝还跟叔叔一起吃饭好不好？”

    “不要。”贝贝立马摇头：“贝贝，等粑粑。”

    “宝宝乖，”高天祎放下毛巾，抚摸了下贝贝的脸蛋：“粑粑醒来一看宝宝饿肚子，下次生病就不敢睡觉了哦。”

    “嘤嘤，为什么？”

    “因为粑粑爱宝宝哦，啾~”高天祎低头亲了下贝贝的额头，耐心十足的哄：“宝宝还像昨晚一样，吃完饭就可以上来见粑粑了，好吗？”

    贝贝瘪着嘴想了一会儿，不高兴的点了点头。

    高天祎不太会哄人，但是只要耐下性子，哄贝贝还是绰绰有余。

    他给贝贝换了衣服，刚抱着家伙开门，就看到靠在走廊对面吸烟的白子炎。

    这货为了当上干粑粑，还是挺下劲儿的嘛！

    高天祎虚掩上房门，白子炎就立马站直身子迎了过来：“干儿子，睡得好吗，有没有想干粑粑？”

    “……”贝贝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朝白子炎递过手。

    白子炎立马把明着火的雪茄烟斜着甩到露天花园，春风满面的伸手去接。

    “带着贝贝吃早饭，喂喂鱼消消食，再上来。”高天祎发完施令，便急匆匆转身进了卧室去看石如水了。

    高天祎轻步走到床侧，石如水还保持着之前拥抱贝贝的姿势，不过睡的不如之前安逸，眉心有几道细的皱痕。

    他俯身为石如水两回抚平了两次，便凑近石如水唇瓣亲吻了一下。

    高天祎准备进盥洗室的时候，余光撇到床头那本书，想了想，走过去拿起书放进原来的牛皮袋里，连着牛皮袋放到床头柜下最后一格抽屉里。

    进了盥洗室，高天祎迅速洗漱后，像昨晚一样，接了半盆热水，从消毒柜里取出一块崭新的白方巾，端了出去。

    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高天祎拿了温度计，单膝跪在床侧，掀开石如水身上的毛毯，轻柔的握住石如水的腰把他身子放平，然后把温度计心翼翼的放在他唇间，斜靠在他右侧唇角。

    石如水上身穿着质地柔软的大睡衣，高天祎向下拉拉，严严实实的裹着他的肚子，下身则如初生的婴儿。

    高天祎重重吸一口气，摒弃杂念，扭身把盆里的毛巾拧到半干，握起石如水的脚腕，给他擦拭。

    温热的擦拭是舒服的，只见刚才石如水复又蹙起的眉宇松弛开来，呼吸也稍稍重了些，睫毛轻轻颤动。

    高天祎望着他脸上细微的变化，眉梢不觉间扬起，他收起毛巾，在盆里浸泡了一下，又握到半干，这次他翻身上床，一边啄着石如水的耳鬓，一边温柔道：“喜欢，哥就多伺候你一会儿。”

    ‘咚咚咚！’

    正当高天祎惬意的享受着怀里的暖玉温香时，一串敲门声猛地惊扰到正在睡梦中挣扎的石如水，这让他的梦彻底断了，大脑从混沌中挣扎着清醒。

    高天祎看石如水嘴巴动了动，连忙把温度计抽了出来，害怕他一不心吞了进去。

    石如水眼珠子费力的跳动两下，眼皮才撑了起来，一睁开眼就看到高天祎正压在他身上，而他下面冷飕飕的，那一处还被……

    “你！”这个畜生！石如水狐狸眼顿时一眯，牙齿咯吱一声，一手撑起后肩，一手同时往高天祎脸上挥去。

    “你特么……！”高天祎的脸哪是他那么容易得手的，他一看石如水肩头向上就反应迅速的抬手握住他的细腕，制止这一巴掌的同时，使石如水刚撑起的身子也重新塌陷下去。

    然而，完全是条件反射的高天祎在握住石如水细腕的第三秒，喉头猛地攒动一下，就忍不住想要咬烂自己的舌头。

    石如水手腕疼了一下，他虽然无力的躺在床上，但眼睛依然愤怒的瞪着高天祎，嘴唇气恼的抿成一条线，漂亮的脸恶狠狠起来，像是只炸了毛的兽。

    “……呼。”高天祎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望着石如水的眸中的犀利迅速变成黯淡复杂的深邃，他缓缓放开石如水的细腕，粗声粗气的开口道：“吧。”

    “！！！”石如水一惊，眯起的狐狸眼蓦地瞪开，右手僵硬在半空，用怪异的像是看外星人的目光盯着高天祎。

    高天祎也静静的看着他，瞧着石如水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诡异到他眉眼重新眯起，嘴角的弧线慢慢加深，变成了不屑和残酷，然后形成一抹冷笑。

    石如水冷笑，同时收了下右手回力，冷声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接着，他用了自己在虚弱状态下的十乘十的力度，一巴掌甩到高天祎的脸上。

    “啪！”声音响亮。

    甩完，高天祎的脸纹丝不动，他的手，有点麻，麻完之后，有点疼。

    疼也要忍着，石如水了人，心里突突直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咆哮，热的他两手肘这次很有力气的撑起了整个上半身。

    爽！爽爽爽！管它一会儿怎么死！

    石如水挑衅的绷着双肩梗着细长白嫩的脖子，呼呼喘气的瞪着高天祎，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咚咚咚！”

    沉默中，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撑在石如水身上的高天祎不耐的蹙眉，厉声道：“谁！”

    “祎……”门后，片刻的沉默后，悦耳带媚的女声再次传来：“祎哥哥。”

    高天祎见石如水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亦扑捉到一抹苦涩迅速从石如水眼底滑过，眉蹙的更深，大声对门外人道：“！”

    “祎哥哥，我……”从宁伊伊的声音，可见她此时的窘迫与急切：“祎哥哥，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宁伊伊的声音清晰，犹如黄莺般宛转悠扬，可是听在石如水耳朵里，就像是一声声刺耳欲聋的谴责：

    ‘你是三，滚！’

    ‘你这个贱人，卖肉的东西，凭什么躺在我祎哥哥床上！’

    ‘明知道我和祎哥哥订婚了，还光着身子躺在祎哥哥身下，你臊不臊！’

    因为在孤儿院被欺负久了，本就造成了石如水的被害妄想症，加上写手的通病，石如水想象着下一刻宁伊伊推门而入，气急败坏的扯着他的头发，把不知耻光着屁股的他拖到地上用力撕扯，然后，他的儿子贝贝突然进来，看到……

    没有发生的事情，让石如水身子惊恐的向后倒塌，脸上的痛苦清晰可见。

    一看到石如水瑟瑟发抖的样子，本来准备答应出去面谈的高天祎连忙握住石如水的后颈快速摩擦，边道：“没什么可谈的，退婚事宜你如何安排，我没有意见，退婚之后你要什么尽管提，我尽量满足！”

    高天祎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石如水在他话落的时候，才有所反应，他身子先是一僵，唇瓣微妙的抿了抿，目光依旧下垂着，睫毛颤抖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祎哥哥……”似乎，宁伊伊不愿放开这最后的机会：“我，我见你一面都不可以吗？”

    “抱歉，该的话我已经过了。”石如水比刚才冷静几分，高天祎摩擦石如水后颈的速度和力道慢慢放缓：“我们之间除了婚约，并没有发生关系，婚事拖着对你也不公平。”

    这样隔墙传话对待一个女人，绝对不是君子所为，高天祎知道不妥，这也并非他的做事风格，但石如水如今这样，他不能离开他，更不愿多伤他一分。

    “呜……祎哥哥……”绕是高傲优雅的宁伊伊在被爱人拒绝后也雅不起来，她猛地握住门把手想要进去，却被门外的洪毅拦住了：“祎哥哥……”

    已经让人上了楼敲了门，再让人走进去，洪毅就该卷铺盖滚蛋了。

    “走吧！”高天祎叹了一口气，声音大到胸腔鼓动起来：“当年你做过什么定下这桩婚约，我不想再追究，退婚时我会赶到京城，必要时候，我会维护你的名誉。”

    随着门外撕心裂肺的哭声消失，高天祎低头亲了下木在他怀里的石如水的唇瓣，轻声哄道：“乖一点，你那里流血了，我给你抹点药。”

    石如水杵在高天祎怀里，脑袋成了一团浆糊，他……

    删了高天祎一巴掌，然后听到高天祎要和宁伊伊退婚，高天祎当年订婚是被耍了手段，高天祎没有还手，温柔的哄了他一句，然后……

    石如水眼睛蓦然瞪大，他僵硬的身子猛地瘫软，投降姿势放在枕头上的两只手难耐的翻过去抓住枕头，随着枕头里的决明子发出互相碰撞的悉索声，他的细腰猛地弓起虚晃了一下，靡涩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唔……嗯……”

    接着，就被高天祎堵住了嘴唇。

    因为石如水弓身仰头的姿势，加上呼吸苦难，他微微张开的唇瓣正方便高天祎的亲密，高天祎含着石如水半片唇，却控制不住他妖妖媚媚的声音从唇角发出。

    片刻后，高天祎一脑门子汗的粗喘着起放开石如水的唇片，飞快拉过毛毯把招惹他犯罪的身板包裹好，声音磁哑道：“宝贝，下次再这么诱惑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石如水红了脸颊，别过脸面，忍住体内传来的温凉舒适感，牙齿咯吱咬了半天，声音从齿缝里发出来：“我儿子呢！”

    “咱儿子饿了，在楼下吃饭呢。”高天祎把石如水耳鬓的乱发向后拢了拢，目光深情的看着石如水躲避的眸子：“你也饿了吧，我去接盆热水给你擦把脸，然后喂你吃饭。”

    “……”石如水想些什么，但是最终闭上了眼睛，面对这样的高天祎，谁能告诉他，他要些什么才合适。

    高天祎翻身下床后，石如水睁开眸子，忍不住回头往盥洗室看了一眼，心里乱成一团。

    他……究竟在开心什么，就算高天祎和宁伊伊解约了，还会再娶别人不是吗！

    他这样一个低入尘埃的人，跟在高天祎身边，终究是要被三的！

    石如水翻来覆去的给自己灌溉负能量，心情忽高忽低了一会儿，终于压住悲与喜，平静的撑坐了起来。

    高天祎也端着面盆过来了。

    高天祎用半湿的温毛巾给石如水擦擦脸，见石如水眉眼敛的低低的乖巧的让他擦，擦完，心情不错的在石如水唇上亲了一下。

    不过，他一碰上，石如水便扭头躲开了，他也不恼，痞笑的舔着唇角拉过石如水垂在毯子上的两只手，分别擦拭。

    擦拭完右手，高天祎看石如水手心有些发红，这才想起刚在自己挨了一巴掌。

    家伙还是疼狠的嘛！

    “疼吗？”高天祎拉起石如水的右手，微微低头在他发红的手心轻轻落下一个吻，目光宠溺的望着石如水：“都红了。”

    “……”石如水转过头来，目光依旧淡漠，唇角却微妙的勾起，一副半笑不笑的样子，然后，微肿的粉唇轻启：“你脸疼吗！”

    高天祎怔了怔，有些傻气的开口：“……不疼。”

    “呵。”石如水在高天祎期许的眸光下，冷声讽刺：“脸皮真特么厚！”

    高天祎：“……”

    高天祎：难道，不应该是‘那就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