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我抽支烟吗？”周凡从口袋里掏出烟，在庄总的面前晃了晃。

    “介意的话你会不抽？”对方颔首瞥了他一眼。

    “不，我会到阳台上抽。”只套上条内~裤，就这么光~着上~身，露出肌肉不是那么明显的身体，周凡赤足走到阳台抽烟。

    庄总的公寓在顶层，无论是开阔的阳台，还是全景飘窗的客厅，都有最好的视野，从上而下俯瞰这座美丽的城市。尽管已是深夜，车水马龙勾勒出来往斑斓的路线，仍然在熠熠生辉。

    一瞬间，周凡有些恍惚，这从未见过的美景，让他觉得自己短短渡过的人生似乎错失了些什么。那些他不屑的物质享受，比想象中更加甘美会腐蚀人的精神。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能够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无论是杀人，还是成为专家，都不是他自己的选择，而是被迫。

    尽管做研究是一件让他感觉快乐的事情，但成为领域专家这件事，却从来不是他自己的选择，被迫这件事让他觉得丢脸，自尊有损，所以他尽量不去思考这件事情。他不断地给自己洗脑，为了生存，走上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那其实就是选择不是吗。他也可以不接受，然后直接被处决。

    即使死了之后也无法选择，为什么没有直接死掉，生命就此终结。周凡得出的结论是，在这个浩渺的宇宙，他连一粒沙尘都不是。但即使如此，他仍然重新获得了可以感知自己存在的一席之地，那么，就明，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他应该在这活着的时间里，去做些什么，在他存在的这段时光里，尽力去改变他所能改变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刚刚看你的表情，好像下一秒就要跳下去了。”庄总不知何时到了周凡的身后，他简单披了件白色睡袍，露出的蜜色脖颈间还带着刚刚激烈交欢留下的痕迹。

    “放心，我不会跳下去的，不会让你的公寓闹鬼。”周凡哂笑，手中的烟已经不知不觉燃尽，只剩下滤嘴的部分，“我只是在思考，人为什么会活着。”

    “啊？下面是不是要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哈哈哈，饶了我吧。看不出你还这么感性。”庄总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是没想到周凡会出这么奇怪的话题来。

    实话，周凡确实有这样想，但他绝对不会出来，让对方有嘲笑的机会。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对方的口中也塞了一支烟，让他不要些煞风景的话。

    自认和对方没有共同语言的周凡，持续地沉默了下来，庄总也没有再话。

    “帮我点下烟，你都塞到我嘴里了，不帮点上？”庄总抽出口中的烟，两根手指夹住，对着周凡道。

    咔哒轻响，周凡用火机将庄总手中的烟点上。

    “火机不错，给我看看。”造型别致的火机吸引了庄总的注意。接过火机，他翻转着看了许久，又开内盖研究了半天，随后眉头微皱。

    “这是林帆的吧，是他送你的？”庄总状似无意地问道。

    “应该算是抢来的。”周凡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和庄总解释和林帆之间的关系，而且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你们认识？”

    认识，当然认识，手机里还有他的裸~照呢。不过了也毫无意义。

    “嗯，认识，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认识，他估计想杀了我的心更多。所以放心，我不会因为和他认识就去帮助林董事。”周凡抽出庄总手里的烟，狠狠吸了一口，又塞回他手上。

    “我先去洗澡了。”

    早，先醒来的是庄总，他直接就将周凡推醒了，让他连装睡的机会都没有。

    “快起来，再磨蹭就迟到了。”

    周凡没带换洗的衣服，只得穿了庄总的衣服，好在对方不是那种逢衣服必买名牌的类型，大多都是比较低调的牌子，周凡穿了也不是那么显眼。

    面包机烤好的面包片，还有一杯冰冷的牛奶，周凡觉得喉咙都要被冻坏了。

    “你就喝这个，为什么不热一下。”周凡有两颗蛀牙，一遇到冷，那滋味……他实在是受不了这冰冷的牛奶，找了个碗，想放到微波炉加热。结果庄总那看上去相当高级的厨房里面，并没有微波炉。

    “热一下？我都喝冷的，热了会有腥味。”庄总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很快就喝完牛奶吃完面包片了。

    结果周凡只吃了三片面包，连水都没喝到，就这么走了。他其实更愿意吃自家楼下的鸡蛋饼加豆浆。

    到了营销部，周凡通知了助理，让他把下午开会的消息传达一下。他开始准备的进行新的企划，明年的热潮在姜维的记忆中也有留存，如果能提起做好准备，赶上热点那应该会有相当高的销量。

    全民健康是明年华国会议探讨的热点，绿色可持续发展是会议的主题，那么产品也可以朝这个方向发展。周凡决定，下午的会议就以绿色、健康为主题进行讨论，集思广益，总能找到适合的路线。

    下午的讨论，大家都相当积极，周凡觉得最主要是之前的翻倍的奖金还有国外旅游，给了所有人热情，所以讨论出来许多可以实行再挖掘的点子。

    其中有女同事提出的吃零食的女性居多，所以低卡以及减肥健康的理念如果能宣传出来，会吸引前来购买的女性，味道如果好的话，会有增加持续购买率。

    也有男同事表示低油低脂低糖的概念会受欢迎，通过市场调查可以筛选出面向的人群，零食不仅仅是年轻人喜欢，也有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如果能迎合这部分人群，销量也不会有问题。

    也有提出幼儿零食概念的下属，内容物可以稍加调整，低盐低糖，突出绿色和健康，就可以吸引妈妈们的目光，对于给孩子吃的零食，妈妈们首先关注的就是健康。传统的零食对于味道的过分追求，造成糖分和盐分的超标，根本和健康理念是背道而驰。如果能抓住妈妈们的心，那么产品销路也不愁。

    “大家的讨论都很棒，有空的话再深入挖掘一下，绿色健康会是我们接下来要研究的零食理念方向，大家做一下初步的企划，一个星期后，我要看到企划书。今天就到这里，散会。记得把椅子都放好。”收起记录的笔记本，周凡宣布散会。

    会议结束后，周凡继续翻看米沙提供给他的营销相关的书籍，看完三本后，他和助理了招呼，就离开了公司。所谓的营销并不是坐在办公室就能成功的。他来到各大超市以及大卖场观察周围的人群，对于目前市场的绿色健康类的零食进行调查。购买的人群，最吸引人的包装是怎样的，只有亲眼看到，才会有最直观的感受。

    探索着从未了解过的领域，让周凡觉得新奇有趣，他就像不满足的海绵一样，贪婪吸收一切的知识。他搜索着姜维脑中的记忆，了解接下来的事情。由于他的介入，许多的事情都改变了，并不仅仅是姜维的人生，他的存在就像蝴蝶的翅膀，微微一掀，激起的飓风，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轨迹。

    姜维的那一世，登上总经理位置的还是庄总，不过他应该妥协了相当多，因为蔡董事到最后仍然屹立不倒，而不是像现在偏瘫在家，连股份都少了一半。

    并没有接触到公司核心的姜维，只是知道公司的大致走向而已，对于高层领导之间博弈过程并不了解。

    在姜维的记忆中，明年公司会遭遇成立以来的最大危机，那就是品牌信任度的动摇。这一切源于一个专门生产山寨零食的作坊式工厂，某天灵机一动，给自己产品贴上了商标，走进了大超市的流通环节。

    这个商标是模仿了盛美公司的招牌产品，甚至连外包装都做得非常近似，消费者除非走近了直接拿起来查看，否则仅凭着扫视几眼根本无法辨识出产品的差别。

    就在周凡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陌生号码，他接听后发现，是他现在出租屋的房东。

    “什么？房子要卖掉？但是我们签了一年的合同……”对面传来房东呜呜的哭声。

    “我知道了，给我一个星期吧，我会找地方的。”

    房东家里有老人生病急需用钱，所以准备卖房。周凡并不是那么喜欢胡搅蛮缠的人，所以被对方恳求了几句，就答应了。

    “搬家啊，真是麻烦，我最讨厌整理东西了。不过，姜维的那些垃圾，应该没什么用吧。”周凡回想了下好像并没有特别要带走的东西，他根本不会煮饭，厨具就不要了。被子掉棉絮了不要了，还有衣服也很旧不要了，除了电子产品，其他的都不要了，房子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是梁冬买的，周凡一次也没动过。

    其实，也不是很难，就是还要找房子好麻烦。周凡决定还是买个房子，提前向庄总支取今年奖金的话，买个像现在租的房子还是可以的。对了，如果他把房子买下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搬家了。

    “喂，房东？你的房子现在找到买主了吗？”

    作者有话要：

    租房买房都是相当麻烦的事情啊~~~ 外地工的伙伴应该能体会到

    我发现存稿箱不靠谱，经常手动它才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