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三百一十一章:反派的重睡
第3章
“同志不敢当,庞团长,您吧。”
胡瑶被这么慎重的称呼,吓得还退了一步。
庞团长媳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现在天都晚了,在院子里站着黑么。
把人都拉进了屋,这才问庞团长。
“你这大晚上的诈唬啥呢,看把人给吓的。”
庞团长连忙端起水缸子喝了口水,这才起了他要找胡瑶的原因。
“我有个老朋友,姓劳,以前当兵的,现在是个公安,刚才突然被人给打了。”
“啊?”胡瑶觉得非常吃惊,这年月可不是一般年代,有人竟然敢打公安?
是不想活了么?
“谁打的,不要命了么?”
庞团长媳妇伸就拍了两下桌子,这是谁啊,胆子也太大了吧?
“人怎么样?”
庞团长摇了摇头,
“不太好,还在抢救呢。”
而庞团长这会儿又看向了胡瑶,
“我知道你家老二有医学的天赋,一般人是比不了的。”
“能不能让他给去看看?”
“这倒没什么问题的。”
虽然二娃睡下了,但是胡瑶知道这子,就喜欢给人看病,有这样特殊情况的案例,一定会精神百倍的。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位劳公安,为什么会被人打啊,也不知道我问合适不?”
“没什么不合适的。”
庞团长不由地用捶了下心口,痛啊。
“他最近跟着一个贩卖文物的团伙,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可是今天下班路上,天稍黑那会儿,被这帮人给打了。”
“文物?”胡瑶眉毛跳了个不停。
“什么人呀?”
“一个挺神秘的团伙,总摸不着人在哪,他们行动的地方总变。”
庞团长知道后,心口一直发疼。
“那些全是国家财产呀,也不知道被他们弄走了多少。”
“咕”地一声,胡瑶重重地咽了口唾沫。
不过庞团长还在心痛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胡瑶的紧张。
他不断地摇头,
“太猖狂了,一定要想法子把他们全部都拿下。”
“呃。”胡瑶轻轻地哼了声,啥也不敢多。
被打了头。
她下午用酒瓶子,把别人的脑袋给敲烂了。
当时看着并不严重啊。
胡瑶其实是很难把两件事联系起来,但是那些人在打劳公安的时候,嘴里一直着一个宝贝。
“那是个文物,是从一个王爷府里丢的。”
庞团长直叹气。
“是一块玉玦,听是宋代的东西。”
还用绳挂着,就放在那个团伙里的一个人身上。
大概是想着忙完眼前的事,就要送出去的。
“可是,下午的时候却被人给敲烂了脑袋。”
庞团长比刚才更加的气愤,把桌子都快要拍碎了。
“这个人正好前一天同劳公安打过照面,当时劳公安是想顺着他再往下深挖挖。”
但是今天却被打了,原因就是那个玉玦,被对方认为是劳公安给“抢”了。
“妈的,不知道谁打破他的头,居然算到了劳公安头上。”
胡瑶赶紧就站起身,幸好下午同庞团长媳妇聊天的时候,把敲破人脑袋的事她无意中给略过去了。
“我、我去找老二。”
胡瑶站起身去找二娃了,现在心虚得不行,又不好意思把这事讲出来。
罪魁祸首,其实是她呀。
“不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的呢。”
庞团长媳妇做了一定的猜测,而且她还觉得越想越是那么回事的。
“也不知道这些人又跟什么人来往,听着真够复杂的。”
“是啊。”庞团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而胡瑶这头已经把二娃给叫醒了,本来会以为二娃激动地跳起来,没想到二娃眯着眼,伸出在枕头底下掏了掏。
“把这个给他吃两颗吧,至少三天内是死不了的。”
完这话,二娃转身倒下,又睡着了。
这完全不像是二娃的画风啊,这子一听到有病人时,一般都非常非常的激动。
现在居然只是给了两颗急救药,胡瑶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二娃毕竟才岁,确实是容易嗜睡的。
“这个真的管用?”庞团长把药盒子打开后,自然看到里面的两颗药丸子。
他凑上去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奇香,直扑鼻子。
“闻着就不一般,行,我赶紧去给送药。”
庞团长急匆匆地走了,胡瑶是生无可恋地回屋了。
坐在炕沿上坐着,有些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很不对劲。
就是二娃对病伯态度,就像是他早预料到一样。
那二娃是怎么知道的?
胡瑶转头看向了睡在被子里的四娃,然后她越看越是觉得不大对劲。
睡姿不对。
当然不能起来重睡了,四娃睡得呼呼的,身子不断地一上一下。
但是,他今天一直侧着身子睡,弓着的,屁股撅了起来,两只紧紧缩在被子里。
这个姿势,当然不对了。
虽然不需要起来重睡,但是四娃的睡姿,像是搂着什么东西。
胡瑶咽了口唾沫,甩了甩,慢慢地把四娃的被子掀了起来。
在看到什么也没有时,胡瑶微微地松了口气。
刚要把被子放下时,发现一个深色的绳头。
胡瑶把伸过去,慢慢地把那个线头,应该是一个不算细的绳儿一点点地扯了出来。
大概四娃是挺看重这件东西的,胡瑶慢慢拉动绳的时候,除了皱眉外,把两只胳膊又往紧收了收。
不过四娃的睡功,无人能比。
现在正是他睡得最香的时候,别这点动静了,即使抬着放外头,他都不带醒的。
胡瑶也终于慢慢地把整个绳和绳下面挂着的东西,全都拽了出来。
果然,是一埠玉玦。
带着点沉绿的颜色,玉玦上面还有一些暗纹。
其实玉玦在古代的意思,就是指人生不完满,做人要注意德行。
是很有意义的一种配饰,只是有些东西只有皇家才有的。
就像这块玉玦,一看就不是民间或是普通人能配戴的。
玉玦上下还坠着玉珠,胡瑶甩了两下,立即就让系统帮着收了起来。
胡瑶是在琢磨这件事怎么处理中睡着的,又是在一阵的吵闹声醒的。
“哈哈,葡萄,我摘,我摘。”
听着这大嗓门,就知道是三娃。
是向南竹带着大娃跟三娃过来了,看到胡瑶还在睡,就都在院子里玩了。
胡瑶微微地翻了个身,就听到身后一个极其幽怨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可算是醒了。”
是四娃的声音,胡瑶转头看了看他,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了。
“不许装睡。”
四娃特别的生气,扑到了胡瑶的身上,两只用力摁着胡瑶的肩膀。
“交出来。”
胡瑶假装听不懂,眯着眼睛。
“老四啊,你在啥呢,妈妈我听不懂呢。”
“你”
四娃用力抿着嘴,更加生气了。
“那块玉是我的,我拣到的就是我的。”
和胡瑶猜得差不多,她拿酒瓶子把那人给打破脑袋时,藏在他身上的玉玦掉了出来。
正好四娃走了过来,顺就给拣了起来。
当时胡瑶的注意力还在那个破了脑袋的人身上,而向正好还在门晨头藏着。
几乎就是瞬间功夫,那埠玉玦被四娃轻巧地接住并藏进了衣服里。
“有个公安因为这东西,被那些坏蛋给打了。”
胡瑶昨天庞团长回来的,添油加醋地了一遍。
“幸好你二哥给了急救药,要不然都有可能活不过来。”
“这么严重呀。”
四娃话的声音,明显了很多,也没有刚才的气势了。
吧嗒了几下红红的嘴儿,四娃又用力在胡瑶身上扑了一下。
他觉着自己好委屈呀,被人绑了一次,就这么白绑了呀,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哎哟,下去,快把你妈我压死了。”
胡瑶伸把四娃给推了下去,这才坐了起来。
他一起来,就见地上还站着一个。胡瑶立即问他,
“大早上你不去熬药?”
趴在胡瑶跟前儿浪费什么时间,得抓紧炼药呢。
二娃慢慢地摇了摇头,用指了下门,
“你今天咋不急了?”
二娃马上趴到了胡瑶旁边,先是看了眼四娃。
“妈妈,老四拿的那个东西,我昨天也看了。”
随后二娃故意压低了声音,用力凑到胡瑶的耳边。
“妈妈,那个东西你藏好了,不能让我爸知道。”
“为什么?”
不管是四娃故意拿的,还真是随从地上拣的,都是件大事呀。
“那么好的东西交出去,心也要碎了。”
二娃用一只敲了敲自己的心口,一副心痛状。
而四娃又重新扑了过来,用力搂上了胡瑶的脖子。
“妈妈,那件东西是我的,你先帮我保管着。”
“人家劳公安现在还病着呢,这怎么?”
胡瑶把四娃跟二娃都瞪了眼,作为一个妈,该有脾气的时候就得有。
“你俩,去给人家劳公安道歉。”
四娃抿着嘴,眨了眨眼,不高兴。
“又不是我把他头用瓶子打破的。”
二娃看着四娃,不由地问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是用瓶子打的?”
“啊哟。”四娃马上就用两只捂在了嘴上,朝着二娃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甚也不知。”
“你知道啥了?”向南竹正推门进来了,只听了四娃的后半句。
而四娃还是两只捂在嘴上,朝着向南竹仍是摇头。
“不知道。”
胡瑶连忙打岔,
“我正跟他俩呢,二娃给劳公安的药,只是急救的,他那还有一些养身体的,一会儿再给送过去。”
向南竹觉得这事他们得关心一下,毕竟劳公安关注到的那个人,也是那个神团伙里的一个喽喽。
“我一会儿也准备过去,看看劳公安的状况,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他。”
胡瑶一听有点急,赶紧就,
“去咱妈那拿两只母鸡儿,让劳公安家人给炖着。”
胡瑶是满心的歉疚,不由地微瞪了眼趴在她怀里的四娃。
“看看他家还缺啥的,咱家有的,都给拿过去。”
“他跟爷爷很熟,上次拦着咱家老大开车的那人,你还记得吧。”
向南竹着上次劳公安路遇胡瑶他们的事,开着车车的大娃因为脸太嫩个子太,一下就被发现“违规无照”。
“他把你们还送回来了呢?”
经向南竹这么一,胡瑶终于想到了是谁啊,那位40左右岁的公安。
“他、他当时也没少帮咱家的忙,还真是可怜呀,咋遇上这事了呢?”
“谁不是呢?”向南竹把胡瑶的鞋给拿了到跟前,一双鞋不知道被哪个娃,踢得快到门口了。
“爸爸。”二娃调过身子,露出一脸的眯眯笑。
“劳公安我也记得的,他的头咋破的啊?”
“要叫伯伯。”
向南竹马上给纠正称呼,随后土就坐下长叹了口气。
“应该是被酒瓶子砸了。”
“啪。”向南竹用力拍了下炕桌。
“一定得抓住那子,即使问不出什么,也要打他个半死。”
不能让劳公安受这种罪,这口气必须得吐出来。
胡瑶立即附和着点头,又把四娃从身上扒了下去,才往向南竹跟前儿挪了挪。
“这年月日子都不咋好过,幸好咱家有田有地还养着不少鸡鸭的。”
“再从这边冰窖里拿块肉,带五花的,你看呢?”
胡瑶是别提多心虚和愧疚了,根本不知道要跟向南竹怎么提她拿瓶子砸人脑袋的事。
而劳公安这事,也是无意中被她连累的。
对于胡瑶的这种待人的性子,整得向南竹都特别的感动。
他微微摇了摇头,
“现在到处都挺困难的,我过来之前,二弟妹咱家卖掉的那些鸡蛋,一共也才不到50颗,她拿到娘家时才知道,是三家人要的。”
“大人是一点也不舍得吃,都给孩子补营养了。”
胡瑶也只是点头,就徐鹏鹏那几个同事家里,全都是这种情况,吃顿白面或大米可难了。
没人敢往开肚皮吃,也只是偶尔到外面吃一碗面解馋。
“他、他醒了没?”四娃更心虚。
总觉得,就是因为自己把那块玉玦给拿了,才让那家伙恨上了劳公安。
“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完了,我先去准备东西。”
向南竹在经得胡瑶的同意后,去给劳公安准备营养品了。
然后胡瑶还瞅见这边大柜上还放着大半罐的麦乳精,都让向南竹给送过去了。
不过一向最喜欢凑热闹的四娃,整整一天安静地呆在胡瑶的身边,或者是只陪着五娃玩儿。
本来胡瑶想跟向南竹一下玉玦在她上的事,但是向南竹走了大半天儿,却一直没回来。
而她看向大娃时,发现这子又拿着一本人书坐在窗户底下看呢,又跟以前一样不话。
而三娃大概是闲得不行,一直跟着庞团长媳妇摘葡萄,分筐,又给搬到自行车上,一同给别人送葡萄去了。
现在离家的还有个二娃,他是因为要去看一下劳公安的病情,是跟着向南竹走的,到快天黑还没回来。
庞团长媳妇发现胡瑶今天没啥精神,还以为是被她昨天的话给吓到了,连忙安慰她。
“向营长即使到了军校,也未必会碰上那个刘同呀,他那种人,谁看到他也烦的。”
胡瑶是木然的点点头,虽然把玉玦让系统给收了起来,可能是心虚过头了,这会儿觉得自己脑袋都有点昏昏的。
“你家姑子刚才回去了,是徐四过来接的。”
庞团长媳妇笑了笑。
“看着还挺般配的,不过你家姑子怎么像是做了亏心事似的,一直不抬头。”
“呵呵。”胡瑶干巴巴地笑了起来,她差点把向正好这个目击证人给忘了。
自己拿酒瓶子砸人脑袋的事,除了四娃,就向正好看到了。
不过好在向正好比她还心虚,都不敢跟徐四话。
就在胡瑶调整自己心境的时候,就见向南竹带着二娃回来了。
俩人的脸色都不好,二娃更是一下子跑到了胡瑶跟前儿。
“妈妈,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