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9)两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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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真相,自然都被泽洛斯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没有让萧应天知道。为了让萧应天放心,他只是敷衍他父亲有一个朋友在哥伦比亚混得很好,他是过去投奔的。

    对于泽洛斯的法,萧应天是怀疑的,但是见泽洛斯坚持如此,他也不好再阻拦什么,只得由他去了,并且嘱咐他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找自己。

    三天后,身体在近一个月的调理下已经恢复大半的泽洛斯背着一些简单的行李,揣着萧应天给他的一笔钱上了飞。飞行在上万米的高空上,泽洛斯看舷窗外的云海,里紧紧地攥着那张写得有萧应天联系方式的纸,一年半来一直犹如死水般的心隐隐地有些澎湃和杂乱。

    此去,就要和银踏上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了,可是他不后悔。银若是知道了,应该也会理解他的

    泽洛斯缓缓闭上眼睛,回忆起了昨晚。

    离别前的一晚,萧应天来到他的床前和他了一会儿话,大概就是让他到了哥伦比亚一定要心云云。他的关心让泽洛斯感到了久违的温暖,鬼使神差地,他竟然在萧应天准备回房间歇息的时候拉住他,出了挽留的话。

    “明天就要走了,想和你再多待一晚上,你别回去了。”

    这样的话其实是有些暧昧的,而且泽洛斯在这话的时候神情还有些羞涩,旁人若看在了眼里,肯定会觉得有问题,但萧应天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想了想,真的便留下来,让泽洛斯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后便很自然地躺了上去。

    对于萧应天来,两个人都是男的,睡在一起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泽洛斯来,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就偷偷喜欢上的男人一晚上都睡在身边,他自然紧张得整晚上都没睡好觉,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应天的睡颜看,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萧应天睡着的时候很安静,脸上邪凛又不羁的线条都变得柔和起来,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伸触碰。而泽洛斯确实也这么做了,就在他的堪堪要碰上萧应天的脸庞时,不自觉地,萧应天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仿佛风吹拂竹林一般。

    泽洛斯吓得连忙收回了,只感觉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额角甚至还渗出了细密的汗。过了一会儿后,萧应天都再没有半点动静,泽洛斯微微松了口气,安静了一会儿后,头往被子里拱了拱。

    心里突然涌出复杂的感觉,有些自卑,有些羞耻,有些愤恨,也有些痛苦。他的身体早就连妓女都不如了,肮脏得如淤泥,可银却依旧那么美好,那么神圣,就像神裔般不可侵犯。自己妄图就触碰他,简直就是对他的玷污

    虽然自己很清楚这一点,但是银就在身旁,他到底还是抵挡不住体内的渴望,一点一点地向他挪近。先是试探性地在被子底下伸去拉萧应天的衣角,见他没有一点反应,便又大着胆子离他更近,最后,心翼翼地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用尽全力贪婪地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只要他在身边,这颗心,似乎就不那么痛了

    昨晚的记忆依旧历历在目,银的体温、气味和呼吸似乎还包裹着泽洛斯,让他心里一阵悸动。

    不管今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回想起昨晚的拥抱,他便什么都不惧怕了。

    就这样,990年的某一天,两趟飞往不同目的地的航班载着曾经在沙漠里相依为命的两人愈行愈远。

    泽洛斯的一念之间,他们彻底沦为了不同世界的人。

    两人维也纳一别之后,两年又过去了。在这两年间,萧应天鲜少会收到有关于泽洛斯的消息,只大概知道他在哥伦比亚过得还行。

    两年不上长,也不上短,足以发生很多事了,其中有几件事让萧应天有些在意,第一,维特根斯坦家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家的两个兄弟皆死于暗杀,凶一直不明,警察经过长时间的调查什么都没有查出来,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很大的社会舆论,媒体报纸全部都在一股脑地报道这件事。

    “死相极惨”四个字,是新闻上对维特根斯坦家族两兄弟死后状况的描述。寥寥数字,却让很多人不寒而栗,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惨法。

    之后不久,维特根斯坦家族便有了新的继承人,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伙子,只是旁系子弟,若不是发生了这种事,他是永不可能接触到这个家族的核心的。

    暗杀事件稍稍平息一些,和维特根斯坦家族有所合作的众多家族突然在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有心调查的话,会发现这些人都有着某种特殊喜好,很多漂亮的少年都惨遭他们的毒。

    一时间,整个欧洲,特别是奥地利都在议论纷纷。

    萧应天直觉到这件事似乎和泽洛斯有关,但是又苦于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因此也无法印证了。

    第二件事就让萧应天有些担心了,9年的时候,最嚣张的犯罪集团——麦德林集团与美国政府、哥伦比亚政府的矛盾升级,简直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哥伦比亚国内更是黑帮横行,国民们处于水深火热中,惶惶不可终日。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萧应天实在不放心泽洛斯的安全。在那么乱的国家,也不知道他投奔的那个世伯能不能护他周全

    所幸在那之后不久,泽洛斯主动联系了他。

    接通电话的时候,对面并不话,萧应天“喂”了半天后,对方也一声不吭,听到对面浅浅的呼吸声,萧应天心里一动,顿了顿,才有些不确定地叫道:“泽洛斯?”

    对面“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萧应天愣了好一会儿,确定是泽洛斯无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讲话,但是这也从侧面印证了他没出什么事,因此他那颗悬着的心也稍稍落了下去。

    这样无声的电话在之后又打来了几次,萧应天知道对面的人是泽洛斯,见他始终都不肯话,便也不强迫他,只是自顾自地和他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全当是聊天了。

    之后过了不久,鼎鼎大名的麦德林集团教父巴勃罗*埃斯科巴在各方压力下接受了哥伦比亚政府的招安条件,进入了为他专门建造的监狱,但是6个月后,他越狱了。

    萧应天担心这个被嚣张的犯罪集团又会在哥伦比亚搅出什么事来,想要联系泽洛斯让他心一些,但是按照那个打来的国外号码回拨过去后,又总是打不通。

    992年,大毒枭巴勃罗*埃斯科巴被射杀于麦德林城,让美国政府都头疼的一代黑帮教父就这么陨落,而他所领导的麦德林集团也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彻底覆灭,成为了过去。

    危险的哥伦比亚终于恢复了平静,之后不久,萧应天再次接到了泽洛斯的无声电话。

    他依旧固执地在电话中一言不发,但是不同于往常的是,他的呼吸声有些粗,就好像在啜泣一般。萧应天微微蹙起眉头,语气难掩担忧,“泽洛斯,一句话也好,让我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那边还是沉默,只是隐忍的抽泣声变得更加明显了一些,过了许久之后,他才死死抑制住哭腔声音无比沙哑地道:“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萧应天的心一下软了下来,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没事就好。”

    萧应天知道泽洛斯在撒谎,他能感觉得到,每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其实是这个孩子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既然不,自己再追问也没用。

    他已经成年了,是一个20岁的伙子了,萧应天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