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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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市和安市之间有两时多的高速路,所以霍予安很早就从安市出发回海市来接晏晏了。

    原本晏晏坐高铁到安市,在高铁站接她就可以了,但霍予安坚持要亲自来。

    他到秦家门前时才八点三十分左右,穿着红色毛呢斗篷走出来的晏晏还在哈欠。

    新年的第一天,虽然没穿红色的衣服,不过霍予安在黑色大衣外面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新春的味道。

    “你是不是很早就起床了呀。”晏晏走过去两眼还有些惺忪地抱住男人的腰,脸抵在他胸上困困地闭眼。

    “大概六点,不算很早。”摸了摸姑娘的头,霍予安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上车吧,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

    “要不我开车吧!”晏晏来了些精神。“你可以休息一下。”

    “你开车我比自己开车还神经紧绷。”霍予安淡淡地道,拉开车门把人塞进副驾驶。

    霍家往常有些森森的大宅在过年期间也被装点的喜庆起来,也可能是因为已经是第二次来,所以晏晏没了第一次的陌生和拘束,看见霍父霍母很主动地问好,了一通长辈很爱听的春节祝词。

    霍母被哄得高兴地合不拢嘴,儿子可从没这么嘴甜过,红包当然是早准备好的,薄薄的一张,晏晏一接,发现里面是张卡。

    “什么时候请晏晏的父母来一趟才好,我们还没见过呢。”霍母道。

    “可能人家觉得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吧。”霍斯伯道。

    虽是宣布了婚约,但毕竟霍予安和晏晏在一起的时间还短,宋瑷和秦天明的态度并不很热切,有点顺着女儿心情的勉强感。

    倒也能理解,就一个女儿,还是失而复得的,不可能轻易交给别人。

    同霍父霍母拜完年,自然是要去给老太太拜年,老太太爱清静,大多时候待在自己院子里,出门到湖边散步也是一个人。

    到老太太的院落时,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看棋谱,面前摆了棋盘自己摆弄黑白棋子,手边一杯冒着袅袅白雾的龙井。

    虽出太阳了,但冬天里暖和不到哪里去,因此脚步放了暖炉,一只狸花猫趴在暖炉前面。

    “来了啊。”老太太把棋谱放下,笑容轻缓而和蔼。

    “奶奶过年好,祝您新年也身体安康,万事顺心。”面对气质沉稳难测的老人,晏晏讲话还是不免心翼翼些。

    “嗯,好孩子,我看你好像比上次来瘦了点,不过还是俊俏。”老太太笑了笑,“予安来的正好,下盘棋。”

    想了想,又问晏晏:“会下围棋吗?”

    晏晏摇头。

    她:“不过我会桥牌。”

    来这个桥牌还是她在大学公选课选的,这门课很好玩,平时除了讲法、看相关书籍,就是牌练习,期末考试也是牌,按排名给分。

    在T大这种高智商遍地走的地方能到班里前八,她觉得自己应该还是略有一些水平。

    老太太扬了扬眉,“桥牌可以,我让陈管家过来一起。”

    着电话把一名六十来岁的老管家叫来了,上次来晏晏还没见过这位老管家,听是在霍家工作三十多年了。

    四个人于是围在一起桥牌。

    本以为是休闲牌,着着,晏晏发觉这个牌比考高数还紧张,每时每刻脑子都得飞速转动,记牌、计算。

    两人对两人,她和霍予安一起,老太太和老管家一起,她觉得自己学的那点桥牌技巧就像学数学一样浅显,而另外三个人分别是高考数学、高等数学和数学分析的水平。

    她甚至觉得霍予安有点带不动她。

    到中午,双方胜负近乎五五开,老太太心情舒畅,因为霍予安很少输这么多。

    “行,吃午饭去吧,下午继续。”

    心情大好的老太太起身,和两人一起到厅堂吃午饭。

    老管家扶着老太太走在前面,晏晏和霍予安走在后面。

    “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晏晏声问,早知道她就不提桥牌了。

    “你进步很快,每一次都得比上一次好。”霍予安握着她的手。

    那就是的确拖后腿了。

    晏晏有点沮丧。

    “祖母和老管家都是了几十年桥牌的人了,平时老宅没其他人住,经常会请其他牌友过来牌。”霍予安安慰她,“娱乐而已,别放在心上。”

    “你祖母会不会觉得我笨?”晏晏把心里的担心出来。

    霍予安顿时笑了:“不会,你可是高材生。”

    吃过午饭,老太太让继续桥牌。

    霍予安拐着弯道:“晏晏有午睡的习惯,昨晚除夕又睡得晚,让她休息一下吧。”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几分无奈意味地摇头笑笑。

    “行,休息去吧,晚上摆一桌麻将,这过年总得热闹点。”

    晏晏松了口气,再高强度用脑一下午她觉得脑子会转不过来。

    霍予安和晏晏回到了上回住的院落,上回是分开睡的,这回霍予安很自觉地把人带到自己的屋里。

    这个院落本来就算是他一直在住,不过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

    房间里有不少他这些年生活的痕迹,放在书桌上的相框里是12岁的照片。

    12岁的霍予安是个白净清秀的少年,甚至漂亮的有点像短发的姑娘,高高瘦瘦,盘腿坐在围棋盘前下棋,表情认真专注。

    晏晏拿着相框看了好久,觉得很有趣,少年时代的霍予安气质很柔和,像初中班级里学习好长得好脾气又很好的那种校草。

    “岁月是把杀猪刀。”她举着相框感叹,“你现在怎么就这样了呢。”

    正在脱大衣的霍予安:“……”

    他走过去一把抱起人,坐在凳子上后把人放到腿上,微扬着下巴:“怎么就怎么样了?”

    晏晏伸手摸摸他高挺的鼻梁,顺着拂过眉骨。

    “长凶了。”

    霍予安没表情或微微蹙眉时会给人一种威压甚重的感觉。

    “我觉得你像一个明星,长得还比他好看些,因为你高,最重要的是明星知道自己帅所以油腻了,但是你好像美而不自知。”晏晏顿了顿,“完了我告诉你你很帅了,你会不会也变得油腻。”

    “没关系,到时候天天给你喂青菜解腻。”霍予安对她偶尔的神经质已经见怪不怪了,淡淡地应着把她抱到床上。

    可能是上午因为牌思绪太活跃的缘故,晏晏没什么睡意,眯了二十分钟便睡不着了,可是被子里已经很暖和了,不想下床,于是两个人盖着被子在平板电脑上下五子棋。

    晏晏不知道霍予安有没有让自己,总之下了一下午的输赢还是五五开。

    吃过晚饭,霍家的客厅里真摆上了一桌麻将,霍母、老太太、霍予安和晏晏四个人,霍斯伯坐一边看霍母。

    看着熟练摸牌出牌的霍予安,晏晏觉得很诡异地有种接地气感。

    她以前觉得霍予安只会进行诸如高尔夫、网球、马术、围棋等高雅活动来着。

    麻将不愧是是华国“国粹”。

    她拍了张照发朋友圈,配字“天神下凡陪我麻将了”。

    麻将算牌记牌和摸牌的手气都很重要,晏晏算牌记牌的能力不差,所以起来并不吃力,她手气惊人的好,竟然和了一把八十八番的大四喜。

    大四喜的牌型很明显,老太太和霍予安其实一早就看出来了,连其实不太会牌的霍母都知道,不过大家都没阻止,看着姑娘美滋滋地凑牌。

    霍予安甚至还不停给她喂牌,她要什么就什么。

    老太太扫了一眼霍予安:“半点牌桌上的原则都没有。”

    霍予安笑了笑:“我不常牌,得不好,您见谅。”

    这场麻将到十点准时结束,因为老太太的作息很规律,必须要在十一点前睡下的。

    赢了牌的姑娘很雀跃,回住的院落的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

    ……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围着浴巾,男人就从身后把她抱住了,下巴抵在她肩上轻蹭。

    “还是不喷香水好,乖宝本来就很香了。”

    晏晏红了脸,她知道住一起霍予安多半会向她要的。

    不过她也不抗拒这种事,年轻的身体食髓知味,很难忘记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浑身有电流流过似的酥麻。

    在床上时霍予安不像平时那样冷静自持,情浓时也会意乱情迷。

    略微的用力和身体轻微的疼痛有时候会带来更多的愉悦。

    “可是……没有套子呀。”她转身,盈盈地眼睛望向男人。

    “你觉得我会没有准备吗?”

    姑娘脸愈发红了,抿了抿嘴,不作声,霍予安知道她这是肯了。

    许久不见后的亲昵总是比较热烈,第二天快到中午醒来时,晏晏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昨晚的画面已经扭曲而抽象了,像运镜混乱颠倒的电影画面,令人头晕目眩。

    只记得自己止不住的颤音和最后被抓得皱巴巴的床单。

    中午吃饭时精神也不大振作,临走回海市之前,霍母把霍予安拉到一边,严肃地问他是不是碰过人家姑娘了。

    自然是没必要否认。

    霍母有点气地拍了一下他:“她还那么,主要是心理上还是个孩子,你是不是哄骗人家了?”

    “您能不能别把现在的大学生想得跟初中生一样,我当然是尊重她的。”

    没办法,生米早煮成熟饭了,只能多叮嘱了要注意安全和分寸,不要给秦家父母留下什么坏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