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二百六十六章:给儿子取名字
‘啪’地一声,因她抽剑的力道,叶千睸中的酒壶直接掉到了地上,酒水溅了一地,酒香飘散在了整个院中。
她踉踉跄跄地退回到墓碑前,靠着墓碑坐了下去,口中溢着鲜血,嘴角却扬着笑意道:“当年我问他,我到底哪儿比不上你了?他我什么都能比得过你,唯独没你命硬。那时我还不信,今日我倒是信了。”
她的确没有他的丑奴命硬!
可那又怎样呢,先去寻他的,是她了。
“叶千睸,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你祸国殃民不择段,最后落得这么一个人神共弃的下场,你可曾有过一丝后悔?”
“后悔?”
叶千睸怔了怔,缓缓看向身后靠着的无字墓碑,颤抖着抬轻轻抚摸着,神色有些黯然,却痴痴地笑了起来。
有些东西,值得就好。
她不后悔,只恨没能守住他。
“裴银我祝你长命百岁但下辈子,我求你,别再出现打扰我们了。”
那样,他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唐宋啊,你看,我祝她长命百岁,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再也碰不到她了。那么下辈子,我拿一生与你耗,你是不是就能喜欢我一点了?
恍惚间,叶千睸仿佛看到唐宋一袭白衣,缓缓从白光中走来,朝她微笑着,轻轻向她伸出了。
“你来了。”她笑着低呢了一声,将递向了他,似那人真来接她了一般。
阿照看着叶千睸伸朝半空抓了一把虚无后,嘴角含笑地闭上了眼睛时,皱了皱眉,目光在她与那坟茔上停留了几目,才转身进了木屋。
叶千睸死了。
这个弄权干政,带着天启走向灭亡的女人,带着她这一生的罪孽,也带着她对唐宋到死都不曾后悔的深情,死在了她心心念念之人的墓前。
结束了她尊贵,却也罪恶的一生。
成王败寇,她死了、输了,那么她名的字,当然也将永远被刻在历史长河的耻辱柱上,受世人唾骂,遗臭万年!
片刻之后,阿照面色有些失望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起带出来的,还有一坛老酒。
但那酒她并不是拿来喝,而静静地在院中站了半响后,直接将那酒坛朝木屋的门框砸去。
瞬间,坛碎酒洒、大火起。
阿照一把大火点燃了木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除了那座坟和叶千睸的尸体,还有直冲云霄的熊熊烈火,如同那年的满天大雪,哪怕火光再大,冰雪再凉,她都没有再回头。
唐府外,慕容烬见到火光起,顿时面色突变,正担心得要往里冲,就见阿照从立马走出来了。
“阿照,你没事吧?”他急忙上前,将她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伤着才松了口气,却仍旧不放心地问:“可有受伤?”
阿照轻轻摇头:“火是我放的,叶千睸已经死了,我没事,你别担心。”
“以后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你去点火我不放心。”要不是留着叶千睸给她亲解气,慕容烬哪肯乖乖待在外面等。
阿照无奈一笑,伸牵住了他的大道:“事情都解决了,慕容烬,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嗯,可以回家了,我们什么时候回都可以。”着,慕容烬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心口像是突然被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很疼很疼。
他方才,去了唐家周围,亲眼看到了唐雅曾经过的石牢、蛇坑、以及那些未被唐家带走的毒虫蛇蚁。
那些东西,光是瞧着,便已让人毛骨悚然、心生恐惧,他实在不敢想象,他的阿照是如何活着从里面走出来的。
也亏得唐家逃得快,不然以慕容烬此刻的怒火,怕是管不了有没有无辜,非得灭得干干净净不可!
两人相拥了许久,阿照头埋在他怀里,像是感受到了他此刻的愤怒,突然闷闷地开口道:“慕容烬,我想儿子了。”
慕容烬一怔,急忙道:“我马上让人传信过去,让他们把儿子送过来,咱们今日就出发,等我们到了半道,就能看到他了。”
“可”
阿照唇角触动了下,抬头看到从唐府传出的火光时,却顿住了,久久再没将后面的话出来。
这一把火,彻底烧干净了她心底最后的结。她给浔阳报仇了,连同过往恩怨都一并烟消云散了,她该高兴的,可心底却依旧沉甸甸的高兴不起来。
见她一直盯着那火光,慕容烬担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阿照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那火光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却抬头看着他的脸问:“对了慕容烬,你给儿子取的名字,可想好了?”
他们的孩子都几个月了,貌似连个乳名都没有。
想想,儿子还真挺怪可怜的。
慕容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目光肃然地盯着阿照凝视了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
他能看出,阿照心中有事,也能看出她是在故意别开话题,可他不敢问出了什么事,也知道她不会告诉自己,只害怕得将她越抱越紧。
阿照被他抱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地推搡了下,难受道:“慕容烬,太紧了,勒疼我了。”
慕容烬一听,回神了般,急忙松了,紧张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勒疼哪儿,我看看。”
阿照拍掉他乱摸的爪子,扫了眼候照不远处的士兵们,低声怪嗔道:“大庭广众的,你给我注意点身份。”
闻言,慕容烬眸色冷冽地扫向远处的士兵,士兵们虽听不到主子们在什么,但感受到冷意袭来,都自觉地转身低下了头。
见他有乱瞎人,阿照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继续问:“合着你这几个月,都把给儿子取名的事给忘了吗?”
“没忘。”慕容烬怕她站累着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到马车旁,边上马车边回她道:“早就想好了,给他取的名,单名为烁,烨烁之意。”
“烨烁之意,那就是光亮啊!”
“嗯”慕容烬点头,将她心放到车里的软塌上,怕她闷热,又从袖间拿出一把折扇,给她扇了会儿凉风,才道:“他的大名我取了,你是她娘亲,字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