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字写得丑的不要第522章 嫁娶那些事儿(为baobao_jas打赏加更)
前院,正堂。
檀知府稳坐主位,身旁坐着裴融,再往下,是十来个样貌、穿着各异的人。
有富人、有商人、有久试不第的文人、有豪强官员的亲戚好友、也有混江湖讨生活的。
本该是热闹喜庆的场面,此刻却诡异的安静。
一群人大眼瞪眼,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或是对视,或是看向檀知府,或是偷瞟裴融。
裴融面无表情,杀神一样坐着,毫无顾忌地将在场所有人一一观摩过来,不是观察,而是观摩。
最不尴尬的人当属新上任的檀参政。
他笑眯眯地坐着,穿着他那件五六年前做的,袖口拆换了好几遍的旧衣,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喝着去年的陈茶,鹿眼真诚清澈,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和气又无辜。
来的都不是闲人,全是有所求。被裴融这么一耽搁,难免讨厌起他来,觉着这人未免太没眼色,不懂事找招人恨。
众人拾柴火焰高,一个两个对付不了,群起而攻之总能行吧?
众人互相交换眼色过后,攻守同盟便已达成。
一个富商最先起头:“向光公子,您学识渊博,博古通今,想必什么典故都是知道的。”
裴融正色道:“书海浩瀚,融虽苦读多年,所见不到十分之一,实不敢妄言什么典故都能知晓。”
富商便道:“无论如何,也比我等知道得多。我常听人言,鸠占鹊巢,不知作何解释。”
这便是很直接地骂裴融不知所谓,喧宾夺主来着。
包括檀参政在内,全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盯着裴融,且看他怎么应对。
裴融直视对方,不慌不忙地道:“所谓鸠占鹊巢,便如凡夫俗子难登大雅之堂。”
所谓大雅,便是读书人的世界,商人为俗,非得跑来檀家当客人,还要出这种题目为难人,所以是自取其辱。
富商红了脸,低下头不再话。
“向光,你可真是调皮!”檀参政用一种亲昵得发腻的语气,笑着批评裴融:“人家虚心向你求教,你便该认真解答教授才对,干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裴融扯扯唇角,恭敬行礼:“岳父大人批评得是。接下来,婿一定认真解答诸位客人的问题。请问诸位,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裴某解答?”
众人都“呵呵”地笑着,各自交换眼色,摇头再摇头。
于是继续尴尬。
檀至锦在门外看了一回,忍笑忍到肚子疼,先去了一回茅房溜达回来,但见原来的十多个客人已经熬走了一半,还余几个坐着,都是老皮老脸刀枪不入的那一种。
恰逢檀至文过来报信,那二千两程仪的事,檀至锦不由得对裴融又多了一层敬意在里头。
不认同自家亲友被贿赂,这是人之常情,但凡心有正义都会不赞同。
但是,先为亲友解决燃眉之急,再主动上前做恶人,帮忙挡去贿赂并提醒,就很难得了。
檀至锦快步入内,先冲着裴融友好一笑,再贴在檀参政耳边低声话。
姜是老的辣,檀参政听着听着就演起了戏:“什么?寿王邀我过府话?好,我这就去!诸位!实在抱歉啊,我这里突然遇到些急事,必须立刻处置,还请各位宽坐,我让五女婿陪你们话吃茶。若是家中无事,不妨留下来用过晚饭再走。得罪,得罪”
檀参政边走边抱拳行礼,转眼就溜得不见了影踪。
檀至锦紧随其后,带着真诚踏实的微笑,跟着消失在门后。
一屋客人尴尬地笑着,忐忑地看着裴融。
裴融半垂着眼皮,慢吞吞抬起茶碗,刮茶沫子,刮啊刮,最终也没喝,直接将茶碗搁了。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茶碗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然后所有客人的心尖尖都跟着跳了跳,齐刷刷坐直了看向他。
“诸位若是有事,不妨与我,我替诸位转告岳父。但有一条,什么送人送物送田送钱,免开尊口,裴某人生性刻薄,话难听,和气要紧。”裴融神情严肃,语气冷漠,十分不好相与。
于是又走了三四个客人,今天会不合适,还有明天后天嘛,他们就不信了,裴融能够白天黑夜不分时候守在这里。
余下几个,脸皮堪比檀悠悠一样厚,不管裴融脸色怎么难看,都坐得稳稳的,茶水喝到寡淡无味,上了好几次茅厕,还在喝。
只要裴融一眼横过来,他们就笑嘻嘻、异口同声地道:“我们等檀大人归家。”
“你们是求职的吧?”裴融并非不通人情世故,看出来这几个都是想跟着檀大人混饭吃的——久试不第,家中又无出路,便会跟着官员做幕僚,混口饭吃。运气好,混得不错,也能有不错的出路。这是很正常的事。
那几个连忙点头称是,又以读书人不易为由,想要动他给个方便。
裴融微微一笑:“岳父大人确实需要幕僚。这样,我来考考诸位,替他老人家把这事儿料理清爽,算是尽孝。”
那几个白嘴白脸,慌慌张张,并不怎么敢应考。
裴融也不急,继续慢条斯理地喝茶,于是又熬走了两个,还余二人,把心一横:“请向光公子出题罢。”
裴融盯一眼这二人,将一伸,檀至文默不作声抱来笔墨纸张。
裴融却不是自己写,叫那二人:“写篇大字来看看,字写得丑的不要。”
又刷下一人。
裴融和檀至文一言不发,只管盯着那人看。
那人战战兢兢,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裴融低咳一声,似是想要出。
檀至文摩拳擦掌,热血沸腾,就想看着裴融一展身为难人。
不想裴融拍一下他的肩膀,淡声道:“这里交给三舅兄了,我该回家啦,萱萱醒来看不到我和她娘会哭闹的。”
檀至文还没来得及挽留,裴融已经大踏步走了,只剩下他和最后一位客人大眼瞪眼。
檀至文慢吞吞地发了会儿呆,直勾勾地看向客人:“你看上我爹哪里?你擅长什么?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
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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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到,还有一更。第5章老舅父、新舅父檀至文打发走最后一名客人,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入后堂,但闻欢声笑语,和乐融融。其中檀悠悠的笑声最大,裴融的身影最为显眼。
于是他走上前去,直勾勾地看着裴融道:“五妹夫,你不是要回家去带孩子么?不是萱萱醒来见不着你就会哭么?为什么你还在这里吃茶笑呢?”
全家人在这吃喝玩乐,丢他一个人在外头吃苦受罪。
裴融神色肃穆:“三舅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今日你走的这一段路,是很多人想走也没会走的路!你不用谢我,自家人,不客气!”
檀至清捂着嘴偷笑,被檀至锦扑了一巴掌:“吃喝玩乐到处有你,办事做事唯独不见你!”
檀至文默默落座,看向捋着胡须、悠然自得的檀参政:“爹,明日起闭门谢客吧?”
“好啊,你们了算。”檀参政兜兜里有了银子,也不想惹是生非,毕竟刚才裴融和檀至锦一前一后给他分析各种,让他觉着,得罪访客是事,平安离京赴任最重要。
裴融和檀悠悠又是踏着暮鼓回的家,萱萱果然哭得一塌糊涂,这孩子认人了,醒来不见父母在身边,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看到檀悠悠就抽泣着扑过去,紧紧贴在怀里一动不动,委屈得嘴瘪啊瘪。
“哎呀呀,可怜儿,下次出门还是不带你,哈哈哈”檀悠悠一脸坏笑。
裴融看不过去,接过自己的宝贝闺女柔声细气哄个不停。
檀悠悠撇撇嘴,躺倒翘腿一气呵成。
次日一早,不等裴融叫起,檀悠悠已经兴致勃勃地起身梳妆打扮:“走,跟我回娘家,去看檀参政大战忠毅伯!”
裴融自是跟她走,毕竟很快又要分离,再见面不知是何时。
檀悠悠还是不打算带萱萱,想让她再养养。
裴融却是舍不得,还指责:“这么心狠,没见孩子舍不得我们吗?昨天都哭成什么样了。你们带不好?我自己带!”
于是夫妻俩又抱着孩子去了檀家,正赶上檀家人在吃早饭,都不用吩咐,下人就先添给夫妻二人添了碗筷。
檀悠悠吃了一碗又吃一碗,檀如意突然指着她叫道:“五妹,你没再吐了呢!”
这个三姨姐裴融扶额叹息,他觉着檀悠悠这个吐吧,忘了就不会吐,被提醒之后反而会吐。
不想事实证明他多虑了,檀悠悠很镇定地道:“对,我不吐了,白御医的药还行。”
檀参政把碗一推:“我吃饱了,你们快些,客人很快就来了。”
其他人还好,檀如意瞬间紧张得食不下咽。
周氏淡淡地道:“出息!”
檀如意没敢吭声,低着头数米粒。
檀至敏一溜跑奔进来:“客人来了,客人来了!冯哥哥的爹,老舅父新舅父,还有五姐夫的舅父都来了!”
蒋姨娘抓着筷子想揍人:“什么老舅父、新舅父?”
檀至敏眨巴着眼睛往檀如意身后躲,露出半张脸嚷嚷:“前头那个亲娘的就是老舅父,后头晚娘的新舅父,要不就叫晚舅父?”
“这孩子”蒋姨娘气得大喘气,又不敢越过檀如意去抓人,便和周氏道:“太太,五少爷再不严加管束不行啦,请您揍他一顿吧!”
周氏瞥一眼偷看过来的檀至敏,庄严地道:“今日有客,先记着,下次。”
檀至敏立刻挤眉弄眼起来,跑到檀悠悠身边声道:“太太是给我姨娘面子,才不会为了这种事儿打我呢!是吧,五姐姐?”
“人鬼大!”檀悠悠点他的鼻子一下,拿了些银子给伍,叫领着他和檀至宽出去逛街玩耍,省得闷在家里无聊。
打发走孩子,余下的人便都敛了神色,准备迎客。
檀如意正准备退下回避,周氏叫住了她:“你也留下来,跟着你妹妹她们去屏风后头坐着,听听看看,以便自家心里有数。”
檀如意求之不得,赶紧地跑去屏风后头坐了。
周氏也不要妾室们掺和,只留了梅姨娘、檀如玉、檀悠悠陪着檀如意,其余人等全都打发走。
没多会儿,檀参政、裴融、檀至锦一道陪着忠毅伯冯梁、杨舅父、冯宝山等人走了进来。
周氏起身行礼,虽衣裙只是半新,首饰也不贵重,然仪态端庄雅致,落落大方,无可挑剔。
俗话得好,要看女儿什么样,先看做娘的什么样。
冯梁见了周氏的作派,不敢不敬,连带着何氏的兄长也不敢造次。
至于冯宝山的亲娘舅宋舅父,就更不用提了,尊敬喜悦溢于言表,亲外甥能得这么一门得力的亲事,那是极好的事,眼光好、运气好,必须珍惜。
双方分宾主落座,下人上了茶,谈判正式开始。
檀参政开门见山:“不瞒诸位,我本来打算挑个黄道吉日再商谈此事,以显慎重。奈何陛下只给五日宽限便要起身赴任,二则崇厚这孩子长时往这里跑,没个正经名由容易惹人闲话。”
冯梁狠狠瞪一眼冯宝山,自家如此被动,就是因为这子“长时往这里跑”,他再没行动,容易惹人闲话。
冯宝山憨憨地笑着,搓着大黑,只管去看自己的亲娘舅。
爹靠不住,亲娘舅总是可以靠一靠的。
宋舅父慢条斯理地开口:“承蒙府上不弃,觉着我们崇厚这个没了亲娘、不得不弃文从武、为自个儿挣出一条生路的可怜孩子人品还行,愿意结这个亲。我呢,先准备了一份东西,当年舍妹出嫁至忠毅伯府之时的嫁妆单子,在这里。”
忠毅伯冯梁的脸“腾”地红了,前舅兄是一点脸面没给他留,直接点名何氏虐待遗孤、他这个当爹的失职。耳光抽得如此响亮,想要争一争的那口气先就泄了一半。
何氏的兄长,心里是真正窝着一团火。
他被冯梁威胁过,是若不配合,就要把何氏休弃送归何家。但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想着今日非得找会出一口恶气,顺便将事情搅黄。
见冯梁软了,便清清嗓子要开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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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到,6千字完毕。
这个剧情过后,再有最后一个剧情就结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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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参政瞧着,暗自一哂,心觉这孩子到底还是嫩了些,看这喜怒形于言表的样子
“我,府上未免也太过分了吧!”何氏的兄长不阴不阳地道:“这八字还没一撇,就开始管起忠毅伯府的家事来了!看遍天下,也没有这样的事。这吃相也太难看了些,传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啊。”
“笑话什么?”宋舅父微微一笑,针锋相对:“笑话何家女儿虐待原配留下的嫡长子?笑话何家女儿侵占贪污原配留下的嫁妆?笑话何家包庇出嫁女,死不肯退还嫁妆,还想搅黄原配嫡子的好亲事?笑话我宋家无能,不能为外甥追回嫁妆?”
“你你你血口喷人!”何氏的兄长一张脸气成猪肝色,狠狠一甩袖子,冲着冯梁发了火:“妹夫,舍妹自从嫁给你,为你日夜操劳家务,孝敬公婆,生儿育女,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放任旁人这么羞辱她而无动于衷?”
“我是旁人么?凡事都讲一个先来后到。真论起来,你才是旁人呢!我自与我妹夫为外甥求亲,你在里头掺和个什么劲儿!不知所谓!”宋舅父笑眯眯的,的话一句更比一句气人。
“我怎么就是外人啦?难道舍妹就不是冯家媳妇么?现任的忠毅伯夫人是谁?是我何家的女儿!”何氏的兄长据理力争。
“偷盗原配嫁妆的贼!虐待原配嫡子的恶毒妇人!”宋舅父来来去去就只这么两句。
“你你你不讲道理!”何氏的兄长气得跳脚,眼看冯梁躲在一旁做缩头乌龟,真是又羞又寒心,索性甩袖子要走:“既然如此,你们自个儿玩吧,我走了!”
“慢着”宋舅父袖着,慢条斯理、拖声曳气的道:“你要是走了,我这就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府,告何家伙同出嫁女偷盗侵占原配的嫁妆。”
“你敢!”何氏的兄长脸都气歪了:“凭什么啊?你这是污蔑!污蔑!知道吗?污蔑!”
“是不是污蔑,敢不敢的,试过就知道了。您请”宋舅父欠身摆:“谁敢让我外甥的亲事黄掉,老子让他全家都没好日子过!不然以为宋家没人了呢!”
语调仍然是轻飘飘的,里头的狠意却是让人心寒。
忠毅伯府、何家,没人丢得起这个脸,冯梁跳起来,一把抓住何氏的兄长,劝道:“有话好好,咱们之前不是好了,今日是为了孩子们好才来办这事儿的么?怎么舅兄倒生起气来了?”
何氏的兄长真是恨啊,既羞且恼,然而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忍下这口气,毕竟家中还有好几个女孩子没嫁人,更有子侄要读书考取功名,无论如何也丢不起这个人。
冯梁长叹一声:“看这事儿闹得,都怪我没处置妥当。这样罢,两位舅兄且给我一个面子,坐下好好话,别让亲家看了笑话。”
檀参政微微一笑,和气且谦逊的低声道:“冯伯爷言重了,咱们还不是亲家呢。依我看那,您不妨把我当作一个多年知心老友,信得过的那种,热心肠帮着你们料理一下家事。
家事理清,也就和气啦,然后就兴旺发达了,家和万事兴嘛对吧?还有呢,诸位放心,今日这事儿,不管亲事是否能成,这间屋子里的话、发生的事,不会往外泄露半分”
作为中间人,杨舅父也适时发了话:“若今日之事被檀家人泄露半分,诸位只管来寻我给你们交代。”
听了这话,冯梁等人的心都踏实了些,唯有冯宝山急啊,不停悄悄给他亲娘舅使眼色,表示必须促成这状亲事的,不然他不干。
心急能吃热豆腐么?宋舅父只作没看到,继续道:“既然不闹了,那咱们正事。嫁妆的事怎么?我先啊,这事儿和人檀家没关系,是我的主意,孩子要成亲了,也就是成家立业啦,亡母留下的嫁妆,理所应当给他。”
何氏的兄长恶狠狠地道:“我不知道!我没拿一文钱!舍妹也了,即便其中有缺了的,也只管问伯爷要,这么一大家子要吃饭,都补贴家用了!”
冯梁气得鼻子都歪了,敢情这事儿还怪他无能养家啦?但这不是吵架的时候,毕竟吵得越厉害越丢人,便硬生生忍了这口气:“我来赔!差着什么,我补上!我忠毅伯府传承百年,也算薄有家底,不至于差这一点!”
“那我就放心啦。妹夫,咱们什么时候清点啊?”宋舅父笑着搓搓,语气沉痛:“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宦游在外,无暇顾及外甥的事,至今想起来,心里还在痛啊前几天我才梦见宝山的娘,问我怎么不管她们母子唉”
这可真巧!冯梁气呼呼的,垮着脸道:“十日后!”
宋舅父也跟着垮了脸:“十日后?那怎么行?这单子不是老早就给你了么?十日后,檀大人都去赴任了,这亲事怎么谈?”
冯梁被逼得不行,怒从心头起,瞪向冯宝山:“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想逼死你老子吗?为了这么一点点财物”
“冯梁!当着我的面就敢这么磋磨我外甥!难怪那妖妇狗胆包天,百般磋磨残害宝山,都是你纵的!你这个忘恩负义,娶了新人忘旧人的畜牲为夫不义,为父不仁”宋舅父跳将起来,一抓住冯梁的领口,握着拳头就要揍人。
冯宝山赶紧拦在中间,把宋舅父一把抱住:“舅父息怒,有话好好,父亲待我极好,只是性子绵软,被继母隐瞒蒙骗”
“听见没有?冯梁!都到这份上了,这憨厚孩子尚且顾忌你的颜面,为你话,你怎么好意思?!”宋舅父没有冯宝山高,便跳着脚往上蹦,指对着冯梁挖啊挖。
冯梁狼狈不堪,低着头整理被扯乱的衣领,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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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姐姐们急着看这个,先放。第520章妖艳贱货檀参政檀参政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心里笑得打跌,面上却装了一副十分不忍和同情的模样,上前扶着冯梁的胳膊,将人护在自己身后,耐心细致地帮他整理衣衫发髻,温言细语:
“伯爷啊,你莫在意,宋大人的脾气是暴躁了些,但都是为了孩子好。儿女都是债,咱们做父母的,这辈子少不了要为他们受些委屈但能怎么办呢?只要他们好,咱什么都能忍,是吧?哪怕被误会,受恶气,都能忍,这是做父母的心啊”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檀参政这话平时听着不咋滴,但在此时,所有人都针对冯梁的情况下,乍然听得这么一句和气话,真是眼泪都掉出来了。
当即紧紧握着檀参政的,哽咽着道:“檀大人,你可到我心里头去了,这真是误会,我真是委屈啊!我一个大男人,青年丧妻,心里也痛啊!
上有老、下有,我又要办差,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摊子事,我顾不过来!我以为何氏是个好的,谁知道她竟会这样呢?我真不知道!真的!”
檀参政反握住冯梁的,满脸真挚的同情和怜惜:“我我知道,我相信你,男主外女主内,咱们男人嘛,都是只管外头的事儿,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冯梁觉着自己简直是找到了知音,恨不得把满肚子的苦水一股脑地倒给檀参政听,全然忘了,自家今日这么丢丑,全是眼前这个笑面虎搞出来的事。
试想,前妻后妻的娘家舅兄搞在一起,要谈前妻留下的嫁妆问题,后妻的惩罚问题,如此利益攸关之事,不吵成一锅粥才怪。
但这时候冯梁完全想不到这些,他只盼望着赶紧将自己从眼前这摊烂泥中拔出来,力证自己是个好人,所有不好的全是何氏的错。
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画风突然改变——檀参政和冯梁拉着,深情地凝望着彼此,动情地诉着各自的不容易,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何氏的兄长瞠目结舌,咽了一口又一口的口水,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昨天谈及此事时,冯梁不是还咬牙切齿地痛骂檀参政是个不要脸的老匹夫吗?
为啥眨眼之间就成了知己好友?
宋舅父则是捋着胡须,看着真诚可爱的檀参政,陷入到沉思之中。
檀至锦默默起身,招呼着厨房做上等酒席送来,又亲自给众人添茶,对谁都是一副踏实真诚的笑容,谦虚和气的态度。
只听檀参政不太好意思地道:“其实嫁妆这事儿,我真没想着要怎么样就是崇厚这边为了表示诚意,提到了这档子事,宋舅父也认为应该先料理清爽,省得以后兄弟析产什么的再闹起来,难看是吧,宋兄?”
宋舅父乜斜着檀参政,心这哪里来的货,打蛇随杆上,爬得不要太麻溜,自己之前就是提了那么一嘴,这货就把锅全甩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也罢,都是为了孩子好,还为了要出这口恶气,认就认了,谁敢把自己怎么滴!
“唔。是这样。”宋舅父慢条斯理、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兄弟析产,闹腾起来,丢的是你忠毅伯府的脸面,坏的是你冯氏兄弟的情谊,到底,我是为了你家长远考虑。”
“确实如此。”杨舅父也跟着发了话:“依法行事才能正纲纪,公平行事,规矩不乱,家里自是乱不起来。兄弟情义在,将来崇厚有了出息,也更乐意帮助弟弟妹妹们,足互相扶持,才是一段佳话。”
冯梁觉着确实是这么回事,便心甘情愿地紧握檀参政的,认真地道:“亲家,您放心,我回去就把事情落实,把这事儿一劳永逸地处理妥当,绝不留隐患!”
“明白人啊!”檀参政再反紧握冯梁的,赞叹不已:“我早听忠毅伯家风优良,为人豪爽明白,果不其然!”
冯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羞答答地道:“檀兄谬赞,道听途,当不得真。”
“当真!当真!”檀参政叫冯宝山过来:“还不赶紧给你爹磕头?这么好的爹,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冯宝山果然行礼拜谢,被冯梁拦住了,父子相顾,都有些无言。
一桩事儿顺利解决,余下就该谈关于何氏的处置问题了。
檀参政真挚地看着冯梁:“听闻伯爷很是宽厚。为了冯家的名声,孩子们的前途,愿意忍气吞声,背下骂名,给继室一条活路。这样的人很少见了。”
冯梁脸一红,顺利成章接上去:“不然怎么办呢?儿女都是债,为了孩子,只能忍。”
“但是忍要有限度啊”檀参政声道:“当家人心眼不正、品行不端,便是祸乱的根源!忠毅伯府百年传承,不能坏在您这儿!是吧?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得是。”冯梁下定了决心,抬眼看向何氏的长兄,温言细语:“大舅兄”
何氏的长兄顿生不妙之感:“你要怎么着?”
“何氏失德,犯了六出之条,具体情况我就不了,给彼此保留一分颜面,孩子们在,我忠毅伯府和何家的情分就还在。为了我们两家彼此好,她这辈子都别出院子了,今后我们的家务事,你们也别掺和,就这样。”
冯梁完这话便低了头,不敢去看何氏的长兄。
何氏的兄长自是知晓他的软弱无能,“腾”地一下跳起来,大声叫骂:“凭什么不能管?死去多年的人,娘家兄弟尚且能得上话,我这个大活人的兄弟还不能话?难道我家外甥们就要任由你们搓圆捏扁不成?”
这话可算是真正惹恼了冯宝山和宋舅父,冯宝山黑着脸,二话不就要揍人,却被裴融一把攥住腕,轻轻摇头。
何氏的兄长始终占了个长辈的名头,再怎么无礼,只要他动打了人,立刻就能变成他的不是。
冯宝山还在忍气呢,就听一声闷响,何氏的兄长扑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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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思来想去,唯有“妖艳贱货”四字符合渣爹此人第52章岳父的威风抖啊抖宋舅父“哈哈”大笑着,边揉指骨边道:“外甥你别管,这种坏东西交给舅父处置就好!你娘只留下你这一滴骨血,你得爱惜自个儿,别上了贼日的当!他就是想害你,懂吗?”
何氏的兄长挣扎起身,半边脸已经肿了,咆哮着朝宋舅父扑过去,势必要将这一拳之仇报复回来。
冯宝山生怕亲娘舅吃亏,便要上前拉架,又被裴融给拦住了,一点不让他沾。
裴融和檀至锦、檀至清、檀至文兄弟三个分别把宋舅父、何氏的兄长给拉住,口里着劝解的话,实际拉的是偏架。
“哎呀呀,有话好好嘛,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听我一句劝,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到一条路上才对。”檀参政张着两只跑过来跑过去,一脸无奈和叹息,比屋里任何人都要操心和忧虑。
何氏的兄长眼看自己今日这亏是吃定了,也不耐烦再纠缠下去,气呼呼地道:“放开我,我不和你们!”
但是檀至锦兄弟根本不松,事情没明白不许走!
当然了,出面劝解的又是檀参政,语重心长、苦口婆心:“何兄啊,千万别生气,这仇怨不能再结大啦!给我个面子,咱们坐下来平心静气地把误会给消了,以后体体面面、高高兴兴做亲戚,如何?”
何氏的兄长根本不能平心静气,也不想给檀参政这个面子,所有事情都是这贱人搞出来的,于是他大声嚷嚷正,努力挣扎:“不,我不”
“放开他!”宋舅父继续掰指骨,冷笑:“给脸不要脸!让他走!我明儿就把状子送去京兆府!别以为是吓唬你的,看看这是什么!状子早都写好了!”
几张纸砸到何氏的兄长脸上,他捡起来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真不是吓人的,对方甚至还有何年何月,何氏把什么东西送到何家之类的证据。
宋舅父睥睨而视,微微冷笑:“还敢你一文钱都没得到么?来呀,来呀,继续硬气呀!”
“哎呀呀,干啥呢?你们这是干啥呢?好好的亲戚不做,非得撕破脸皮呢?”
檀参政见火候差不多了,左握着宋舅父的,右牵着何氏兄长的,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道:“都不许闹了!你们不管不顾不要脸面,我还要呢!可不许把我扯进去哈,谁要是敢把我家人扯进去,就是我檀家的仇人!”
宋舅父立刻表示赞同:“和你们家没关系。”
冯梁也道:“那是自然。”
何氏的长兄咬牙切齿不吭声。
檀参政突地把脸伸到他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冷飕飕地道:“何兄,你呢?心里是在怨恨我,怪我,所以想要坏我的名声,坏我家女儿的名声吗?”
“我不是!我没有!”何氏的长兄怂了,自己这是遇上不要脸不要命、还位高权重的无赖啦,能怎么办呢?绝望的人只能认怂并退步,忍下这口气。
“好,我知道了。”檀参政忽地又笑了,甜蜜蜜地揽着他的肩,轻言细语:“那要是以后,若是有半句不好听的话传出来,我都找你啊!找不着你,我就找你家的子侄什么的”
何氏的兄长勃然变色,这是威胁他吗?
却听檀参政拖长声音,淡笑:“找你家的子侄什么的,帮忙给你传话”
何氏的兄长胆战心惊,这种又坏又恶还滑不留的家伙最是难缠,所以,算了。
半个时辰后,三方谈妥并以字据为证。
檀至锦欢欢喜喜招呼大家入席:“酒菜得了,一起吃个便饭。”
何氏的兄长如鲠在喉,哪里吃得下去,也不敢自己不想和他们一起吃喝,找了个体面借口道:“家里还有事,改日再聚。”
檀参政这才遗憾着放他离开,又大方地道:“不打不相识,这以后大家都是亲戚了,但有用得着我檀某的地方,只管开口!我一准给你办妥!”
“那是,那是。”何氏的兄长心中怨气略去了些,跟着又被檀参政亲自送出门去,被外头等着拜见的那些人艳羡地看过来,心气又更平复了些,只怪自家妹子不是人,害得自己丢脸罢了。
冯梁心里也很不得劲儿,喝上几杯就醉了。檀参政命人将他扶下去歇息,把冯宝山叫到跟前教训:“跟着向光好好学学!什么事儿可以沾,什么事儿不能沾,什么气得忍,什么气不能忍,你都得分清楚!”
“姓何的侮辱你娘,你就揍他,这没错,但传到外头,一顶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御史弹劾,对捉住错处往死里整,你和谁讲理去?外头人哪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拉架你倒是想着身正不怕影子斜,但那是什么人?沾上就不得了,你信不信,今日你敢碰着他,他便敢你打了他,是要去告你,得!又是一桩有理不清的烂事!
这么折腾下来,你还亲?个屁的亲!和你自个儿过去吧!”
檀参政在裴融面前不能抖岳父的威风,逮着老实人冯宝山抖了又抖,过完瘾了,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还是缺历练啊!没事儿,多学多练,有我在呢!”
冯宝山好生感激,觉着这岳父真是睿智风趣、聪明厉害、一片慈心,自己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然撞了这样的大运。
檀参政得到未来女婿的敬仰,自己也挺得意的,捋着胡须翘着腿儿,惬意得不得了。
忽听宋舅父凉凉地道:“杂事都已处置好了,但我这里还有一个疑问,要烦劳檀兄一呢。”
檀参政不以为意:“宋兄请讲。”
宋舅父道:“我们拿出了十足的诚意,这孩子母亲留下的嫁妆立刻也要到位了,但不知令千金的嫁妆”
檀参政立时心惊肉跳,钱钱钱,命相连,自己可是个赴任路费都凑不齐的可怜人儿啊!
于是再看这宋舅父就有些不顺眼起来,折腾这么久,大家都没关注这个事儿,就他一个人死死盯着,这么多酒灌下去还没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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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更六千字哦,月票在哪里?掌声在哪里?第522章嫁娶那些事儿(为bbj打赏加更)到嫁妆,一般都会与男方给出的聘礼相对应,总之是,男方给出多少,女方也不能太少,不然会被看不起。
虽则周氏很早就给檀如意备齐了嫁妆,但上次和丁家成亲时已是搬了个来回,有些大件的东西不免有所磕损,且还嫌弃不吉利,便处理了一部分,换成了钱。
跟着在京城置办房产、檀至锦成亲、檀如慧嫁人,一家子往来京城这么多次,开销极大,那点钱早就花光了。
现下檀如意和冯家议亲,好歹也是伯爵府的嫡长媳,加上冯宝山得了宋氏留下的嫁妆,这聘礼不能少。
但对于檀家来,仓促之间再备一份同等量的嫁妆,很有些捉襟见肘。
是以檀参政心中发虚,一直有意回避这个问题,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或许还能另有转,打哪儿发一笔财凑齐这费用。
眼看着这件事就要到尾声了,没想到宋舅父居然一直记着,并且穷追不舍,这可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檀参政想着,便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好声气:“我堂堂三品参政嫁女,还能少得了嫁妆?急什么呢?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这不是才把你们家那堆乱七八糟的破事料理清楚吗?急什么呢?且你们这不是还没请官媒上门么?所谓三媒六聘,你们差着多少步?急什么?啊?”
一连三个“急什么”,还有“你们家那堆乱七八糟的破事”,这都攻击上了,这态度不可谓不差,明摆着很不高兴的意思。
冯宝山可急了,在桌下偷踢宋舅父的脚,暗示快别了。好不容易到这一步,绝不能因失大,得罪了岳父。
宋舅父巍然不动。
虽是急了些,但这问题不得不问清楚。
男婚女嫁,聘礼和嫁妆是其中很关键的一节。
白了,女方带来的嫁妆多少,甚至能够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
譬如,穷困之家,靠着这嫁妆,便有会买田置地、做个营生、送家中子弟读书、给病人治病,发家致富,从此走上康庄大道。
还有那富贵人家,平时不动媳妇的嫁妆,但到了关键时刻,遇难之时,也能靠这份嫁妆逢凶化吉。
再不济,这份嫁妆传承下去,到了儿孙里,就成了一个家族的资产,一辈传一辈的,家族随之发展壮大。年岁渐长,一些东西就成了传家宝,所谓底蕴,便是这样来的。
此外,宋舅父另有一个重要目的——为自己的外甥争一口气,争一份脸,挣回一份主动权。
这桩亲事里头,忠毅伯府丢的脸太大了,可谓是被檀家压着撵着打,可以想见,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冯家在檀家面前只能低头做人。
两亲家成这样,不是好事,尤其男方一直这样低头伏,天长日久,不利夫纲,也会被外人嘲笑。
宋舅父这些天也仔细打听过檀家的情况,觉着唯有金钱这一块是檀家的弱项,只要拿捏住了,就能争回这一口气。
檀如意的嫁妆少不要紧,照娶不误,也没人会嘲笑嫌弃她,但檀家不能把尾巴翘的那么高啊,双方各有欠缺,就互相将就体谅了吧,和和气气、平平等等做亲家,多好!
是以,宋舅父客气地给檀参政斟满酒,笑眯眯地道:“您当然不会少嫁妆,咱们家三媒六聘也不会少,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会少。但不瞒您,我们真挺急的。
眼瞅着您这很快就要去赴任,将来书信往来不方便俩孩子年岁也不了,就想赶紧把这事儿定夺下来,早日定下婚期,这便安安心心备娶备嫁,后头的事还多着呢。您急不急啊?该不该急?”
“急!该急!”冯宝山没经过这些事儿,不懂得两位长辈到底较个什么劲儿,但他知道自己真的很急,并且大声嚷嚷出来,并不害怕被人笑话。
“哈哈哈”檀至锦抓住会大笑以活泛气氛,同时使劲戳戳身边的檀至清,要求他一起陪着笑。
“哈哈哈”檀至清再戳身边的檀至文,势必要把陪笑这种事传达到位。
“呵呵”檀至文皮笑肉不笑,顺戳了一下身边的冯宝山。
“三舅兄有何吩咐?”冯宝山想着是有什么暗示,声音压得低低的,壮硕的上身弯下去,紧紧挤在檀至文身边,黑胖的脸微仰着,眼神充满了求知欲。
檀至文收起笑容:“你太急了。”
“我知道。”冯宝山抓着头笑:“我就是担心错过嘛,宝贝人人都想要,必须先下为强。”
檀至文默默地想,恐怕只有你一个人把檀如意当宝贝,放心好了,一定没人和你抢。
宋舅父继续笑眯眯:“檀兄啊,你看,多好的孩子呢,咱们做长辈的,不就是为了孩子们好么?你忍心不?”
“做长辈的,都是为了孩子们好”这是之前檀参政一直用来逼迫冯梁的原话,现在宋舅父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可想而知檀参政是什么心情。
他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宋舅父,最终用力一拍桌面:“你喝醉了!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仓促之间我拿什么给你!我要慢慢斟酌!斟酌妥当再!”
宋舅父见好就收:“行!我等你啊,三天后,咱们崇厚拿到他母亲留下的嫁妆,我们就谈聘礼和嫁妆的事。来,我们这边早就备好了聘礼单子,我先给府上留着参详。”
所谓参详,就是方便做对比,我拿的多,你可不能太少。
冯宝山双奉上聘礼单子,羞涩地冲着檀参政笑。
檀参政面无表情地瞅着他,用力把聘礼单子拿走,塞进自个儿的袖筒中。
冯宝山一颗壮实的心顿时跳得“咚咚”乱响,不明白为什么檀参政突然没了好脸色,莫非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宋舅父目的达到,再坐一回便起身告辞,檀参政自是不想留他,连带着想把冯宝山父子一块儿赶紧地送出去。
冯宝山却是不肯走,搓着大羞涩地声道:“岳父大人啊,不是,檀大人,晚辈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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