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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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不算大,语气也很轻,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绝望感。

    韩秋时在听见的那一瞬间便神情大变,他走上前,攥住林见的衣领将他往上提,让林见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躺在沙发上,仰视自己。

    林见被勒得很痛,眼角生理性的泪就快要滚落,他强忍着:“你他妈——呃”

    林见气头上的大骂刚要脱口,韩秋时危险地眯了眯眼,一迅速掐住林见脖子!

    他暴力地分开林见的双腿,单膝跪在其间,死死扣着林见脖子的愈发用力。

    “呃你”

    出一句完整的话对现在的林见来难如登天,他双抓着韩秋时的腕,用力拉扯,想要获得一丝呼吸,双腿也剧烈挣扎着。韩秋时却纹丝不动。

    林见的眼睛从一开始愤恨地盯着他,到后来渐渐脱力,翻起白眼,抓着韩秋时腕的也没了力气,缓缓脱落——

    没想到啊,他这狼狈的一生,就连终结都这样草率。

    “不许死。”韩秋时突然松开他,双压着他的肩膀,厉声呵斥。

    重获呼吸,林见推了韩秋时一把,坐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涨红。

    平复了很久,他忽然笑了,身子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

    “怎么,我死不死你也要管?你是爱上我了?”林见越是心里难受,越是要刺激韩秋时。

    韩秋时退开后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闻声,嗤笑了一下,似乎是这话离谱到根本不需要他回答。

    “你就这么喜欢我?”过了很久,韩秋时突然开口,好像对“林见喜欢他”这个事情的感受并没有很深。

    林见此刻的呼吸还是很重,他无奈地:“是啊大少爷,需要我怎么证明给你看吗?”

    林见喜欢韩秋时。

    这是林见很多年前就自我意识到,并且不久之后就告诉了韩秋时的,属于两人之间的公开秘密。

    也是从林见出那句“喜欢”开始,韩秋时意识到自己的性向似乎和其他人不大相同,只是这个对象并不是林见,而是林见同父异母的弟弟——自和韩秋时更为亲近的舒逸。

    作为给林见这个“启蒙导师”的“赠礼”

    ,韩秋时拒绝了他,拉黑了他的微信和电话,并对林见放下豪言: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你。

    林见是个听话的主儿,不见就不见,没多久就搬出了舒家老宅,对外脱离舒家,甚至改名换姓。

    但并不是就此毫无瓜葛。

    老天赐给林见的运气总是来得不是时候,比如每次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兴许一回头就看到韩秋时正看着自己。他从来不会帮忙,只会冷眼旁观。

    两人这些年最大的交际是——

    韩秋时二十岁生日的那天,也就是半年前,林见误打误撞闯了他的生日会。

    下场是一整夜的翻云覆雨,隔天醒来浑身酸痛,尤其是某个部位疼得让他不敢下地。身旁的人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是把他推下了床,那一阵剧痛,几乎打消了林见对所谓“爱情”和昨夜之事的全部渴望。

    事后韩秋时依然联系不上,林见发了两天的高烧,被人发现送去医院的时候已然神志不清。

    林见从身体就不太好,硬件没有大毛病,软件问题不断。今天金银花,明天布洛芬。

    发过那场烧之后,身体素质就更差了,刚出院那几天走两步路都提不起劲。

    好在为了保住自己这条狗命,林见时常会去健身房,或者偶尔早起去晨跑,楞是把体能拉回来了些。

    如果这些能算作是证明,韩秋时大抵一辈子也不会看到。

    “我还没吃饭。”韩秋时。

    林见没有跟上他这跳脱的思维,眉头蹙起,有些好笑地:“那你去吃饭啊,还指望我这个刚差点被你掐死的人给你做吗?”

    却不想韩秋时真的点头了,指了一下厨房地上放着的菜:“不可以吗?我又没真的想让你死。”

    林见眼前一黑。自己早上买菜回来觉得累,索性犯懒把菜往地上一扔就不管了。

    没想到啊,报应来得这么快。

    林见还没答应,韩秋时已经开始点菜了:“可以炒个豆角,葱姜蒜切大一点,干辣椒不要放太多。”

    林见想:人犯起贱来,还真是能做出一些寻常思维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比如现在,他拖着肿了的脚踝,站在垃圾桶边剥蒜。

    再比如等会儿他要把洗好切好的豆角、切成大块的葱姜蒜以及少量干辣椒一

    起放进油锅里。

    他要炒菜给刚才差点杀了他的人。

    太好笑了。

    一盘菜,一碗米饭。

    一瘸一拐地端到餐桌上给那位久等的大少爷。

    林见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冷嘲热讽两句:“韩家的阿姨回去抱孙子了,还是外面的饭店大白天都打烊了,韩少爷居然肯吃我做的饭?太赏脸了,我倍感荣幸。”

    韩秋时细嚼慢咽地吃着,好半晌才开口:“饭做得还行。”

    唠家常的话,林见不当回事。

    “以后你每天给我做饭吧。”韩秋时。

    林见怔了几秒,旋即大笑道:“你在什么胡话?”

    “你跟我吧。”韩秋时又。

    这回林见彻底不动了,像是被什么妖术封印住了。

    他的大脑仔细处理这四个字,“你跟我吧”,什么叫跟他?

    这家伙到底是脑子不清醒用错了词,还是就是这个意思?

    耍他?

    “跟你?给你当保姆?”林见摆出轻松的语气,脸色却着实不怎么轻松。

    韩秋时放下筷子,摇头:“不用保姆,床伴就行。”

    林见觉得现在有一股气往他脑门冲,大脑已经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他耐着性子打量了一番韩秋时的表情。

    很放松,很自在,还有几分认真。

    开什么玩笑。

    “吃完就回家,碗盘放厨房,或者不管也行。”林见不想跟他话了,准备回卧室。

    韩秋时却突然拿出,把林见的号码从黑名单放出来,又问:“你微信号和电话号码是一个吗?”

    林见不答,像是在发呆。

    韩秋时试了一下,显示出来的微信头像是一副画的很丑的秋景。这是他时候学油画的时候画的,头像的主人不言而喻。

    “哦,是。你通过一下。”

    林见狠狠咬了下牙,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他妈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就是突然想通了。”韩秋时无所谓地,“我和舒逸也没有建立什么关系,反倒是和你有点不正当关系。虽然那天你大概很疼,但我觉得很舒服。而且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我们保持个床伴关系,对双方都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

    这话得多有道理,互惠互利,双赢啊。

    林见心

    口梗着疼,怎么这人话总能精准无误地让他痛到死去活来。

    这是拿了什么精准的探测仪吗?

    “我能有什么不满意。”林见气笑了,“但这种生意你找别人做去吧,喜欢你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外面花花世界等着你,随便去睡。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我。”

    听自己喜欢的人用一种轻松自在的口吻出“床伴”两个字,林见可真是又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通体冰凉。

    他的喜欢是不值钱,但是被韩秋时这样轻贱还真是气得头发丝儿都快要冒烟。

    “别人?我怎么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病。更何况,我也只睡过你,你让我感觉很满意,不需要多余的人来跟你作比较。”

    林见往后仰,后脑靠在餐椅上,目光空洞,笑了一声:“是吗?多谢夸奖。”

    “答应了?”韩秋时疑惑。

    林见轻轻吐出一口气,忍痛站起身把椅子推进去,盯着韩秋时的眼睛,与他对视数秒后,冷冷地:“滚。”

    林见回到卧室,重重地将门甩上。用力呼吸了两口,捂着胸口想:兔崽子,你气死我得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