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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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见到公司门口已经是一时之后,进去时还被前台拦下了。

    “先生,请问您找谁?”前台是个新人姑娘,刚来没几天。

    林见记得上次还不是她,不得已走过去:“找你们董事长。”

    “您有预约吗?”

    林见对她笑了一下:“预约?没有。不过是你们董事长约的我,算吗?”他边边拿出,拨了舒德元的电话。

    前台姑娘脸红着低下头,低声细语地:“那可能需要您出示一下证明”

    “——喂,我进不去。”电话那边不知了什么,林见把举到姑娘耳边。

    姑娘听见电话里声音的一刻瞳孔都放大了几分,挂断后赶忙跟林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请进。”

    林见笑道:“不用紧张,配合工作而已。”

    转身后他收敛了笑意,穿过大厅直奔电梯而去。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里面模样约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与林见的目光对上后有些愣神,他走出,林见走进,两人擦肩而过。

    男人出了电梯门后回头看了一眼——林见对他微微颔首。

    紧接着电梯关上了,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回以一个眼神的时候。

    “来了?”

    林见推门进去时,里面舒德元的声音同时响起。

    他随意地走过去,坐在了对面。

    “还以为你会睡个懒觉再来。”舒德元试图用柔和的方式开头。

    林见却不吃这套:“我从就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舒德元表情僵硬了一瞬,抬眼就对上林见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也不觉得尴尬,大方承认:“这些年我是对你不够关心,是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

    打亲情牌?林见不仅不吃,甚至大脑高速运转,几乎可以猜到此行舒德元的目的了。

    他也懒得听这些弯弯绕绕:“您有什么吩咐,直。”

    舒德元被迫这么快的切入主题,他目光不悦地扫视林见一眼,后者就直直望着他,一点都不惧。

    “吩咐谈不上,就是告诉你一声,我近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总有扛不住的一天。你和逸之间的矛盾是不是可以通过别的方式化解,到底是亲兄弟

    ,到时候闹得太难看反倒让别人看了笑话。”

    “亲兄弟?”林见对这个词并无感觉,尤其是放在他和舒逸身上时,让他嗤之以鼻,“没记错的话,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胡什么?你是我的孩子,逸也是我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亲兄弟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对你阿姨和逸的成见还是放不下!”舒德元隐隐有些愠怒。

    林见用同样的语调反问:“那请问,您又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去认同一个三,和三的孩子呢?”

    “怎么话的!”舒德元重重拍桌,“你妈妈二十年就是这样教你的?张口闭口叫别人三,有你这样的家教吗?”

    “如果您当年管好自己,我现在想叫也没处叫去,这笔帐就不要赖在我头上了。毕竟我虽然一事无成,但也没耽误哪家姑娘。”

    林见深知他和舒德元三句话就能吵起来,他们的理念认知以及思想,差别都太大了。处于一种无法沟通的状态。

    宽泛是思想代沟,仔细就是——舒德元被捧着太多年了,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放任自己低人一头,当然更不可能低自己儿子一头。

    在林见看来,舒德元只需要那种没脑子的服从,比如舒逸。

    他就干不来这活儿,他觉得舒德元话简直无理又双标。

    不过他和舒逸的性格差别,倒是可以归在妈妈头上。

    林见虽然从在舒家日子过得一般,但妈妈总念着要他开开心心长大,未来可以没有大出息,但要快乐一辈子。林见被这个乐观的思想浸泡了二十年,他根本学不会委曲求全,甚至学不会低头。

    而舒逸。他妈进门之后一直不光彩,毕竟枕边人和自己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两人也没个红本作牵。舒逸从就知道自己要懂得忍,要足够能忍,要让自己和妈妈在这个家抬得起头来。于是他从习惯了争抢,习惯了忍耐,习惯了伪装。

    林见实在没有什么旧可以和自己的亲爹叙。

    “您直,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舒德元呼吸渐渐平复,他约莫白了一半头发,却一点都不显得苍老虚弱,头发梳上去,打理得很干练。

    “把公司里你的人撤走。”舒德元的目光在话音落下之时

    与林见的目光相撞,他眼底深不可测,是一个在商场打拼了三十年的男人该有的目光。

    林见垂下眼眸:“什么意思?”

    “别跟我装傻。”既然这个头已经开了,舒德元便不客气了。

    沉默片刻后。

    林见再次抬眼时眼中还是纯良一片,他似乎有些好奇:“什么人?”

    “我了,你不要跟我装傻。这公司上上下下,有多少你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舒德元彻底把话摊开了。

    林见“哦”了声:“是吗?我不知道呢。您看您觉得哪个像我的人,直接开了就行了。”

    “你——”

    “不会您也不知道吧?”林见摆出惊讶的表情,“不会吧?那您也别问我了,您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我一个闲人,每天在家混吃等死,哪有那个能耐。”

    舒德元眯了眯眼,他低沉地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我的儿子,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林见眉头一挑:“您我?别呀,把我跟您扯上关系也太给您拉身价儿了。”

    “别跟我贫。”舒德元:“我想过了,我的个人财产你和逸一人百分之五十,公司——”

    舒德元顿了顿,对自己接下来的话略微深思,而后决定道:“你里有你妈妈留给你的股份,也够你吃一辈子了。但逸和他妈妈也得生存,我打算把我里的股份全部留给他们。”

    林见半晌没话。

    良久后像是刚接上电的器人一般,延迟地笑了一下,惊讶地:“天呐,您居然还打算给我分一半资产呢?”

    舒德元:“原本的打算是你拿百分之三十,逸和他妈妈百分之七十。毕竟他们两个人,而你也用不了多少钱。但看现下这个情况,你怕是对公司虎视眈眈,我作为父亲,自然要为逸扫除部分障碍,所以你拿好了那百分之五十,每年乖乖吃点分红,保你后半生无忧。其余的,你不要再多做打算了。”

    林见快要笑出声了。

    他身上流着这个男人一半的血,当年他出生时也曾是父母两家的宝贝,两家的骄傲。他也曾在牙牙学语之时对着年轻时的这个男人喊着“爸爸”,也曾在别人问起“你爸爸是谁呀?”的时候自信地指着这个男人

    “这就是我爸爸”。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却要为了他另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儿子,扫除他这个“障碍”。

    他唤了二十年父亲的人,最终还是彻底将他遗弃。

    林见站起身,努力保持着体面,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淡然地:“是吗?等你死的那一天我们再讨论吧。”

    回到家。

    房子里空空荡荡,一听就知道那兔崽子不在家。不知道又去哪了,可能是又背上他的书包回学校上课去了吧。

    林见感觉有些累,不上的疲倦感让他此刻特别想躺下睡个回笼觉。

    但是理智又不允许他这么浪费时间,他找了本书来驱散自己脑海中对于刚才的记忆,坐在窗边一读就是几个时。

    韩秋时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阳光打在林见的林见的侧脸,他皮肤细腻得像是有天然的滤镜,本就泛黄的头发此刻更显色。他穿着高领白t,肤色在光下也显得更白。他只留侧脸示人,正低着头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纤瘦的指捏住页脚,正欲翻过。

    突然,林见的下巴被人从身后捏住,他被迫抬起头来去看身后的人。那人却在他即将看清的时候俯下身来,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林见转过身时韩秋时已经去厨房烧水了,他后知后觉地问了句:“回来了?”

    “嗯,早上你们聊得愉快吗?”热水壶发出些响动,韩秋时从厨房出来,一边解开第一颗和第二颗衬衣扣一边问。

    林见里还夹着书,他目光一滞,没回答。

    韩秋时却在看向他时发现他所夹的页数不对劲,他坐在沙发上,对林见挑眉问了句:“你坐这看了半天书,就看了三页?”

    林见闻言,顺着低下头看。

    页脚处写着“3”。

    原来他三个时只看了三页书,怪不得,早上的坏情绪一点都没被驱散,反而在他心中发酵,愈发叫人难受。

    “饿了吗?”林见问。

    韩秋时:“还好。你饿了?”

    林见没回答,他把书放在一边,默不作声地走向韩秋时。他站在韩秋时腿边,后者正抬起头来看他时,他突然一条腿跨过韩秋时,跪在了韩秋时旁边的沙发上。整个人悬空跨坐在他身上,韩秋时眸色一深,下一秒——

    林见双捧着他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两人渐渐倒在略显狭窄的沙发上,在他们呼吸都开始乱的时候,林见喘息着:“那你帮我分散一下注意力好吗?”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