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稀客
一秒记住本站:9一轮明黄色的月儿,被纤柔的云丝们簇拥在了一碧的遥天之上,它用暗淡的水似的光辉徐抹着黑夜中的上海滩,仿佛是想洗涤干净那灯红酒绿背后暗藏的罪恶。那些过着纸醉金迷生活的人们,在柔和洁白的月光下显得有点悲哀。
送宋凝雪回家后,李恪谦就驾车在街道上穿驶,他一搭在方向盘,一摸着脸颊,漫不经心的观望着街上的景物,脑海里闪现的却是宋凝雪见到玫瑰花花瓣随风在半空中飞舞时,她的唇印留在脸上的瞬间,想到此间,李恪谦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丝笑意。
阿业又被李秀洁派到府门外等李恪谦回家,他见有辆汽车缓缓朝府门口驶来,他站在台阶上,朝着车子开来的方向望去,刺眼的车灯让阿业睁不开眼,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遮挡着眼睛,直到车子在府门口停下来,阿业才看清楚那是自家少爷开的车子,他赶忙上前打开车门,欢喜的对李恪谦:“五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阿业,怎么,大姐又让你在门口等我回来?”李恪谦跳下车,见阿业,他的心里头明白定是大姐不放心自己,抱歉道:“我待会就和大姐一声,以后别老是让你在门口等我回来了。”
“五少爷,还是您心疼的。”阿业用衣袖擦着鼻涕,脸上露出了一个憨实的微笑,“对了,五少爷,有一个叫董元一的人,来找您了!”
“董师兄,他人呢?”
“在偏厅里,正和大姑爷聊天下棋!”
李恪谦把车钥匙扔给了阿业,淡淡的:“恩,阿业,车子就交给你了!”他就踏上台阶,跨过门槛,一路上绕过正厅,沿着径朝着偏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沿着回廊,一步一步的靠近着偏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里头除了董元一和白詹话的人声外,还掺杂着下棋落子的击打声,“董师兄,你和我大姐夫谁的棋艺更胜一筹啊?”
“恪谦,回来了。”董元一和白詹见李恪谦从外头进来,异口同声的。白詹把中的棋子放进了棋盒之中,双抱拳对董元一:“元一兄,既然恪谦回来,那我就少陪了。”
“诶,白兄,下完这盘棋再走啊!”董元一不依的拉住白詹,硬是要让他陪自己把这一盘棋下完。
“这?”白詹看了眼恪谦,只见他站在门口,冲着自己微笑的点了点头,他会意的对董元一:“好,元一兄,那我就陪你把这一盘棋下完。”
董元一站起身,把白詹按回座,又拿起他刚刚用过的棋盒,摆到他的跟前,大笑着坐回到位置上,用自己的大嗓门:“哈哈白兄,这才对了嘛!”
摘下套,脱下风衣,李恪谦走到圆桌旁倒了杯茶,他悠闲的端着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棋子在棋盘上黑白交错着,犹如在一个战场上,两只军队正在拼尽全力相互厮杀着,这一局棋看上去董元一占进了天时地利,可李恪谦的心里头却明白,示弱是白詹在下棋时管用的法。
果然不出李恪谦的所料,短短的几分钟下来,董元一的黑子竟被白詹的白子厮杀的有些招架不住了。董元一勉强的又支撑了一会,最终他还是投子认输了。
“元一兄,承让了!”白詹站起身,双抱拳作揖着对董元一道。
董元一对白詹摆了摆,依旧用大嗓门,对白詹:“白兄,什么承让不承让的,我老董下棋从来不让别人,这回是我老董技不如人了。”
“大姐夫,董师兄就这脾气,实在人一个,你啊不需要和他那些个客套的话。”李恪谦见白詹脸上有些尴尬,赶忙开口解围道。
“我老董最烦的就是那些客气话了,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
白詹谦和对董元一微微一笑,他扭过头对李恪谦:“恪谦,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屋了,你们聊!”他对董元一作揖施礼后,离了偏厅。
李恪谦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把偏厅的木门关上,开口向董元一问道:“董师兄,你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师弟,我跟了杜老九几天了,也没有见到他去仓库什么啊?”董元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给了李恪谦,又道:“给,这些是我让底下的人偷偷拍的照片。”
“董师兄,这个人是谁啊?”李恪谦打开信封,从里头抽出了一叠照片,他突然拿出一张照片,指着照片中的人。
“哦,这人名叫秦寒,因为在家排行第六,所以道上的人都爱叫他秦老六,他和杜老九可是过命的拜把子兄弟,交情非浅。”
“他现在做什么买卖,看他的穿着打扮好像不是道上混的人?”李恪谦给董元一重新泡了一杯茶,摆在他的跟前。
“师弟,厉害了,这都能瞧出来!”董元一伸出大拇指,笑着继续:“前些年,他搭上了日本人这条线,在日本人的帮助下改行做了丝绸棉布棉衣的买卖。”
“怎么又是日本人?”李恪谦嘴里嘀咕着,往后翻看着照片,只见有最后有几张杜九爷和秦老六,还有另外两个人在交谈什么似得,他皱着眉头,问道:“董师兄,这是什么时候拍的,这俩人又是谁啊?”
“这几张是昨晚在周老板的舞厅里拍的。”董元一拿着照片,仔细的看了看,:“这人是日东贸易商社的社长叫什么池的,另外一个人是生面孔,我也不认得。”
“日东贸易商社?”李恪谦仔细的看着最后几张照片,略有所思的沉默着,突然,他开口问道:“董师兄,秦老六有货仓吗?”
董元一端起圆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努力着回忆着:“秦老六除了厂子里的货仓外,在城西郊还有几个货仓。那几个货仓当初还是杜老九送给他的,平常就放些丝绸和棉衣棉布。师弟,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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