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个年轻人转过?头来,与贺楼对视上。他的神情有?些迷惑,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微笑点点头,再看向别处。
安星宇同样发觉贺楼的异样,他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发现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年轻男人,?肘轻轻碰了碰他,无质的眼神无声询问。
贺楼这才强行镇定下来,轻轻摇头。
他只是他从没想过对方竟然能活下来。尽管他表现得那样聪明,又?冷酷到可怕,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就是那个已经彻底疯狂的道士面前,他实在想不通陆言礼是怎么逃脱的。
况且,陆言礼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不认识自己了吗?为什么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初进入世界时,陆言礼懦弱善良老好人的模样犹记在心,贺楼不由得怀疑,他究竟是真的不认识自己,还?是装的?
或者,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和他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
一时间,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表面上仍旧认真听村长话,但眼睛仍旧不由自主地时不时向陆言礼的方向瞥去。
村长正慷慨激昂地着,突然间停了下来,目光一凝,直直看向贺楼,灯笼幽幽微光下,他的面色阴森可怖。
“这里有?一个不守规矩的客人”
全场的人同样安静下来,跟着村长的方向齐刷刷转头看向贺楼。他们的神情和村长一样阴森诡异,整整齐齐开口话。
“客人,你怎么不守规矩呢?”
他们的脸变得一片惨白,细长鲜红的口一张一合,细看竟和摆在灵堂下的纸娃娃类似,弯弯笑眼里毫无笑意,反而满是冰冷与残忍。
陆言礼站在村民里,一样转头看向贺楼,一样地弯起唇角,眼里的恐怖与残忍比起村民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客人,你不守规矩你不守规矩”
“不守规矩的人要”
贺楼的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
他没有料到,自己只不过?多打量几眼陆言礼就被村长敏锐地发觉了,明明陆言礼就站在村长身侧方向,不应该被发现的啊?
但想想,这个村子里的“人”
不定都已经不能算是人,它们对规矩的执念想必绝不是寻常人能比。所以对这方面格外敏感也?不定?
怎么办?
他隐约清楚了这个村庄的惩罚,让一群鬼魂惩罚人类,后果可想而知。
怎么办?!他该怎么做?
其他一同前来的执行者们同样背生冷汗。
尽管同样阅读过村规,也?知道这可能就是他们活着离开村庄的关键,但毕竟他们不是村庄的人,目前也?没有非常鲜明的“触犯村规就会死”的概念,因?此,他们刚才未必有?多么认真听村长话。
谁知道贺楼就被逮住了呢?
站在他身边的安星宇立刻闭嘴,认真看向村长。他忍不住为贺楼捏了把汗。
他会?怎么做?
贺楼好歹也?是做过?多次任务的人,除了陆言礼那次轻视对方狠狠翻车外,对付这些诡异多少有?了几分经验。他慌乱了几秒钟后,立刻在那句“要?罚”出来之前道歉:“村长,村规上了,喜宴时大家必须一起高兴庆祝。”
他着重强调了高兴这个词,出这句话时,他掌心充满了汗水,整个人僵在原地,但他仍旧强行做出镇定的模样。连呼吸频率都未乱多少。
如果?不是背上生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背部的衣服,贺楼估计自己都要认为自己镇定自若了。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所有?村民的笑容僵在脸上,一张一合的细长裂口停住,维持在了一个努力扬起又?要?开口话的滑稽角度。陆言礼也不例外,站在人群中,和他们一样,诡异笑容停顿在脸上。
唢呐声仍在继续,噼里啪啦爆竹和远处呆板的迎亲声越来越近。就连阴冷的风似乎也凝滞了。
现在唯一还?在动的,就是黑白照片上村长的儿子。他的笑容慢慢耷拉下来,嘴角和眼角都逐渐往下撇,黑色眼珠直勾勾看向贺楼。
“村长,村规里过,喜宴的时候,大家必须高高兴兴一起庆祝。”
异状突生,贺楼反而更加冷静,他再度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是的,为了他将那本村规认认真真研究了好几遍。
村规,村规。
作为村民,自然也要?遵守。他们怎么能在喜宴上不高兴呢?
一秒、两
秒、三秒
短短几秒钟比几个时还长。
终于,凝滞的风重新吹拂,村长、村民面上白惨惨近似纸人的平板表情也?跟着活动开。
“今天是我儿子的喜宴,大家要?高高兴兴庆祝。”村长重新道。
整个广场才重新活了过?来,那些村民重新挂上喜悦笑容,安静听村长话。
仿佛刚才的变故从来没有?发生似的,没有人再提起规矩一词,也?没有人再往贺楼身上多看一眼。
陆言礼同样收回视线,表现得和其他村民一样,认真听村长话,该鼓掌时鼓掌。
贺楼悄悄松口气,但他再也?不敢试图违背村规。这一次还好,如果?有?下一次呢?
其他人同样如此。
光看这些村民的表现,很难服自己他们还是人类。但他们执行的任务自有其规则,连鬼也要?遵守,这是他们唯一能逃离的方式。连彼此对视也?不敢,安安静静等待。
结阴亲,其规矩自和寻常婚姻不同,而他们红河村的规矩又更加不一样。如村长儿子迎娶,就得提前按死者奠辰算好“吉时”,当天起灵迁棺。迎娶来的新娘亦得算好“吉时”,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地将新棺木连同花轿抬进男方家中。
午夜零时,二位新人见面。若合心意,便正式见礼,一拜过?天地,二拜见高堂,夫妻尸骨合棺一处,再由迎亲队伍抬至村尾那条红河上,将棺木推至河面,直至河中央时,棺木自然下沉。这便算礼成了。
这些规矩还是村长完话后,宣布大家可以各自入座。其中一个与贺楼合座的村民告诉他们的规矩。
村长念了一大串词,仔细听无非是劝告他的儿子,他已经为他找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媳妇,让他以后安安心心的,专门对他媳妇好,不要?再闹得家宅不宁。他未过门的媳妇也?是,如果?遵守村规,红河村所有?人都会接纳她,如果?不遵守,那么红河势必会?惩罚她,让她不得安宁。
还?是规矩
此刻,这群任务执行者再度刷新认知:那就是,对于红河村的村民来,规矩有多么重要?。
因?此,他们绝对、绝对不可以违背。
贺楼最后瞟了一眼陆言礼的背
影,收回目光。
关于这个人,他可以明天再去试探,现在还是婚宴要紧。
一道道菜端了上来。而第一盘菜上桌时,执行者们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你们为什么不吃?”村民疑惑抬头。
“就是,你们为什么不吃?”一听到这句问话,邻桌村民立刻转过?头来。
他们的眼里充满了冰冷的恶意,嘴巴变得细长,一张一合。
“你们为什么不吃?”
“客人又?不守规矩了,不守规矩的客人不守规矩的客人”
其他几人同样背生冷汗。
桌面上的菜肴古怪无比,浸泡在浓稠红浆中的鲜红色蘑菇、一个刚砍下来且削去了天灵盖,露出白生生脑浆的猴头、关在笼子里吱吱叫的刚出生的老鼠幼崽,一旁还?有?不知什么做的腥红酱料
一个村民打开笼子,伸出筷子夹了一只粉白色还没长毛没睁眼的老鼠,老鼠不断吱吱尖叫,他放在调料中浸了浸,那只老鼠立刻发出更加惨烈的吱吱尖叫。村民却置若罔闻,面上带着享受的笑将老鼠送进口里,咀嚼的吱吱声和老鼠最后的吱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你们为什么不吃?”那个村民嘴角还?露出一条粉红色的尾巴,他露出一口白森森尖牙。
“你们不守规矩”
贺楼:“村规里过,嘴里有?东西时不能话。”
那个村民顿住了,粉红色尾巴立刻消失不见。
再看向贺楼时,眼中残忍更甚:“你不守规矩”
贺楼:“我吃。”罢,他捏起筷子,伸夹了一块红色蘑菇,他强做镇定将蘑菇放进口中,咬了下去。
带着浓郁到极致的血腥臭味的液体溅出来,在嘴里炸开。贺楼忍了忍,强行吞下去,微笑道:“很好吃。”
那个村民才把目光移开,直勾勾对视上其他人。
见状,那些人还有?什么好的?他们本就坐在同一桌,看贺楼都勇敢先吃了,一个个同样伸出筷子夹蘑菇。
不知是不是巧合,一人一个,装蘑菇的菜盘正好清空。
那个村民的脸色这才好看,恢复了生气。
而执行者们可就惨了,一个个毫无防备把蘑菇塞进口中,差点要被浓郁到极致的血腥味
恶心到吐出来。贺楼及时:“大家要?享受美食。”他们想到村规里的,不得浪费食物,才勉强咽下去。
除了陈正豪。
贺楼吃完后,他是第一个伸出筷子夹蘑菇,也?是第一个往嘴里送的。贺楼面不改色,他便没太在意,一入口便被那股仿佛放置了半个月的的血腥熏得呕一声,吐了出来。
其他人这时才刚刚入口,有?陈正豪的反应和贺楼的提醒。他们强行吃下,还?做出享受模样。顿时,整个村子的目光转移到了陈正豪身上。
“客人,你不守规矩。”
一声声儿如回音,一句又一句来自四面八方的提醒,一双双恶意的眼睛注视过?来。
陈正豪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这些可都不是人啊,他竟然犯了村规,怎么办?
怎么办?!
心慌意乱下,还?没等贺楼提醒他,陈正豪就已经慌慌忙忙站起来努力摆?:“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为恐惧,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打颤,脑门上也?冒出冷汗,他试图表现得真诚一些,好让村民们放过自己。
然而,见他承认了,那些村民脸上的笑彻底拉大,一模一样的笑脸出现在一张张惨白的脸上。
“客人,你不守规矩,要?惩罚!!”
糟糕了
贺楼低下头去。
安星宇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沈娜就坐在丁从露身边,一把摁住了想站起来的女孩,用眼神将对方死死地钉在原地。
陈正豪必死无疑,没必要?搭上自己。
丁从露眼里满是泪水,她想挣扎,但是沈娜的力气太大了。安星宇纯黑的双眸里闪了闪,递过?去一块?帕塞进丁从露想要尖叫出声的嘴里,跟着按住了丁从露不断扭动的身躯。
事实上,陈正豪站起来的那一刻就觉得后悔,恨不得打死自己。
明明贺楼刚刚已经做了示范,只要死不承认并挑出村民的违规行为,他就可以逃脱。
他为什么要?承认?
然而,话已经出口,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陈正豪站在桌前,周围全是尖锐兴奋的尖笑。他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整个人不断发抖,近乎虚脱。
我,我要?死了
这才第二
次,这只是第二次而已。为什么我要?这么傻?
我死了,露怎么办?
她最胆了,以后没有?人保护她了
看着满脸泪水的丁从露,陈正豪眼里闪过一丝不舍,他看向女朋友,坚定地摇了摇头,又?看向帮忙按住她的沈娜和安星宇,嘴里无声了句——谢谢。
丁从露嘴里的支吾声更剧烈,被帕强行堵在嘴里,怎么也?发不出来。她转头看向其他人,眼里满是痛苦和求助意味。
求求你们了,救救他!!
贺楼对上了丁从露的目光,缓缓摇头。
他没办法救人,就连刚刚选择吃下蘑菇,也?是因为他看见陆言礼夹了一块蘑菇吃下去。而陈正豪他救不回来了。
“要?处罚!要?处罚!”
尖尖细细的声音连绵成片,几个孩跟着拍起掌,嫩生生童声唱起了歌谣。
“犯了错,要?处罚。要?处罚,怎么罚?怎么罚,问村长!村长,该怎么罚?”
孩儿歌谣唱完了,整片村庄一齐安静下来,村民们兴奋地看向村长。
村长的轮廓在灯笼照耀下模糊不清,他嘴角几乎上扬到耳根,:“他违反了规矩,要?处罚。”
“罚他——今晚给?吴伯做灯笼。”
“哦哦哦,做灯笼!做灯笼!大灯笼,灯笼,灯笼娃娃碰碰头,男娃娃要?砍断,女娃娃要?割舌头”
孩儿们拍?唱童谣,在愈发接近的唢呐声中听不太清楚。
犯规矩的人受到了处罚,所有?的村民都很高兴,陈正豪也?很高兴,那股气一松,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
还?好,只是做灯笼。哪怕他做整整一个月的灯笼,也?比丢了命要好。
自认为死里逃生的陈正豪和丁从露抱在一起,喜极而泣。他没有注意到,其他几人的怜悯目光。
陈正豪真心实意地:“露,我不心违反了村规,你千万不要?违反。”丁从露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点点头:“你认真做灯笼,一定要?更加心,也?不要?再犯错了。”
沈娜跟贺楼对视一眼,想起了在吴伯家看见的灯笼。
他用不知什么皮囊糊好的灯笼,此刻正挂在灵堂前,一左一右,男娃娃
女娃娃笑得正开心。
那个皮是
他们没有?出口,让这对情侣多高兴一会?儿。
阴冷的风刮得更大,夜色浓重漆黑,重彩色灯笼亦照不亮,仿佛所有?的光都被这夜色吞没。
执行者们再也?不敢多话,安安静静等待。
奇怪的是,传入耳中的唢呐声一阵高过?一阵,人们讨论了好几遍新娘子快要来了,但新娘始终没有到达,唢呐声越来越近,却总是像隔了段距离。
村长儿子的棺木早就已经挖了出来,摆在他生前的房间里。
只待午夜零点,二人开棺行礼。
“快!把我儿子带过来!”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村长连忙喊人。
几个精壮劳动力放下筷子就往内屋去。
不一会?儿,腥臭味循风而至。
那是泥土长时间掩埋加上肉质腐烂发臭的味道。四个大汉扛着棺材缓缓往灵堂中央而来,木质沉重的漆黑棺材随着他们的步伐轻轻摇晃,可以看出分量不轻。
安星宇眼尖地发现,棺材并没有?钉死,至少盖子并没有?严丝合缝盖上,而棺材底部还黏着新鲜的泥土,还?有?几根枯草。
居然真的是今天挖出来的。
安星宇的眼睛扫视过?棺材,视线落在几个大汉足下鞋印上。因?为过于沉重,他们的双脚都微陷进泥土中。安星宇注视得出神,被一旁队友轻轻一碰,低声:“你想什么呢?”
安星宇摇摇头,没话。
大约题目做多了,他刚刚试图通过?脚印深浅算出棺材重量,现在想来也没必要?。
“新郎到——”
村里老人拖长音吆喝,有?些沙哑的音色似乎具有极大穿透力,丝毫未被锁呐声盖过?。
下一刻,乐声大作!
四个挑夫抬着一顶白色花轿出现在道路尽头,他们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笑,表情和花轿两端挂着的灯笼一样,眼角向下弯,嘴角往上扬。只那眼里毫无笑意。
唢呐、喇叭、铜锣、腰鼓队伍吹吹打打往这头来。
灵堂里,男人的笑容更大。
“新娘到——”老头儿再次高声喊。
风一瞬间更冷更急,除了剩下的任务执行者们裹紧了衣裳,其他村民无知无觉,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观望。
是
真的伸长了脖子。
安星宇望了眼身前的村民,敏锐地发现对方脖子大约伸长了五厘米左右。平常人觉得脖子长些好看,很多女孩也?追求天鹅颈,但脖子真正长到这个地步就实在有些恐怖。
现在不禁止他们话了,人群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不是在新郎新娘天作之合,就是在祝福他们得到红河庇佑,顺顺利利结为夫妻。
几位任务执行者趁聚在一起,声沟通。贺楼边叮嘱边张望。
这一打量,贺楼发现了不对劲。
似乎没有见到过年轻人。
村规,喜宴时必须全村一起。尤其今天是村长家的喜宴,全村的人应该都聚集在此,但他只看到了中老年人,最年轻的也?有?三十来岁。
可是,村里还?有?不少孩子。
那么,那些年轻人,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去哪儿了?
等等,以此类推,这个人一定不属于红河村的吧?否则,全村只有他一个年轻人?
正想着,眼前出现一道熟悉的背影,贺楼定定神,立刻走过?去,拍拍对方肩膀。
年轻男人回过?头来,俊秀面庞有?些疑惑,但很快他就露出和善的笑容:“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好,你叫陆言礼吗?”贺楼勉强笑了笑。
一看见他,贺楼就忍不住想起自己上一个任务的惨烈。大约是心理阴影,他现在站在陆言礼身前,内心深处还?有?个声音在叫嚣,让他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陆言礼点点头,目露疑惑:“对,你怎么知道的?”他似乎意识过?来这样并不太礼貌,伸出和善微笑,“你们也是来游玩的游客,对吗?我好像看见过?你们。”
贺楼伸出,和他握在一起,对方的力道很适中,一点都没有?当初掐住自己脖子的狠辣。他试探问:“我叫贺楼,是和朋友一起来体验乡村风情的,你呢?”
陆言礼笑了笑:“我是一个记者,来这里做民俗调查。”
“民俗调查?”
“对,红河村很有?名,这里的村民都非常热情,有?礼貌,除了风土人情外,最出名的就是当地的美食和冥婚习俗。”到这,陆言礼一脸关切地问,“村长特地用最出名的特产美食招待
我们,你们刚才应该也品尝到了,怎么样?很不错吧?”
想到那桌可怕的“美食”,贺楼五指虚握了握:“嗯,很美味。”
你到底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贺楼很想问,但他害怕对方已经成了鬼魂,自己一问,反而让他想起自己已经死去,从而激发他的杀性。
很多恐怖片里都是这样,鬼在不知道自己死亡的情况下,和活人无异,可是一旦他们回忆起自己已经死去,那就会?变成无比恐怖的厉鬼!
活着的陆言礼已经够难缠了,贺楼完全可以想象,如果?对方死了,只会变得更加凶狠、残忍。
就算对方活着,贺楼也?不想再和他扯上关系。
他离陆言礼站远了些,一群人伸长脖子张望新娘出棺的仪式。
一只鲜红的绣花鞋,从白色花轿里伸出来,踏在地面上。
作者有话要:好三更的,还有一更深夜档,可以不用等,不算在明天的更新里。
以后更新都是固定的晚上零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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