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与那原郁人四 为什么说捕手是投手的老……
但是,我可以接你一球
我可以接你一球
接你一球
这句话在与那原郁人脑海里久久回荡,一遍又一遍,每个字都清晰无比。他脸上淡淡的微笑定格,有那么一瞬间的短暂失神,回过神来后,眼神深深看着花笼。
花笼君,你真是相当自信啊,已经称得上傲慢了。与那原不在意对方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一年级捕,而自己是一所豪强队伍一军投的身份差别,但他忍不住再次怀疑,自己隐藏得实力真的被花笼君看穿了吗?如果真的看穿了,怎么有脸出这种话?
花笼打了个哈欠,拿下背包,收起pd和笔记本,拿出自己的捕套和一颗球,重新背上背包,右戴上套,左将那颗球轻轻扔了过去。
白色的球在半空中画出一条漂亮的曲线。
与那原抬接住,忍不住赞了一声:“好球。”
这一球在力量、速度和技巧方面,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只是普普普通通通的一球。但接到里的时候,球带来的力量不轻不重,尾劲还带着点漂亮的旋转,贴在掌心里有些痒痒的,是让人接起来很舒服的投球,同时也是极其温柔的一球。
与那原想不到嚣张(无视他人)、无礼(一直打哈欠)的花笼会投出这么温柔的球,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对球的珍惜之情体内的yu望被唤醒,血液流动的速度稍稍加快,身体燥热了起来!
他突然想投球了!
与那原郁人握紧中的球,眼睛微微眯起,身体紧绷,抬眼,看向投出这一球的花笼,视线停在对方的左上:“你是左撇子捕?真稀少。”
花笼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左抬起挡在唇前轻轻打了个哈欠:“保密只能到夏甲为止,所以作为补偿,我接你一球。”
“是夏甲,不是夏甲预选?”与那原略带疑惑地问道。
“是的。”
“花笼君,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前面那句话的意思是,关于我的事情在夏甲预选之间会保密,但是到夏甲不能保密。潜台词是你认为青野今年能够拿下西东京的优胜参加夏甲,届时,青野与多摩工在夏甲会遇上,所以作为对不能帮我保密的意思吗?”
“是的。”
“所以才提出接我一球作为补偿吗?”
“是的。”
“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傲慢啊。”
“嗯?”
“你知道西东京赛区都有哪些学校吗?你知道今年的西东京为什么有着‘死亡赛区’的称呼吗?因为有石清水君率领得东堂塾、八越君率领得帝西、森君率领得明荣!对了,还有关东大赛上狠狠挫败青野的白鸥台!我记得西东京夏甲预选,你们青野第一战就是白鸥台吧?”
“嗯。”花笼无动于衷地打哈欠。
“花笼君,你没有经历过惨败吧?”与那原轻声问道,继而语速不快不慢道,“所以才轻松出这种石清水君都不敢出口的话。”
“没有。另外,如果是石清水前辈,的确不会拿下西东京的优胜,而是会称霸全国。”
“你很了解石清水君?”与那原有些惊讶。他原本出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但听完花笼的话,他才赫然发现对方的话异常正确!花笼君居然比他这个石清水君的老对,还要了解石清水君?他心头一动,“你是因为石清水君才猜到”
“不是,我没有接过石清水前辈的投球,也没有近距离看过石清水前辈的投球和。”花笼打了一个短促的哈欠,“与那原前辈,你就站在现在的位置,将球扔进我的套里。”
“什么?”
“你的话这样就可以了。”
“”与那原确定自己没听错后,表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他先低头看了俩人的距离,远远比不上投丘到捕区的距离,再抬头看着端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起身意思的花笼,“花笼君,你的意思是就这样?”
“嗯,我坐着,你站在那里,不用投球,直接扔过来,扔进我的套。”
“”与那原傻眼,这算什么投球?不对,花笼君得是接他一球,并不是让他投球他天生上翘的嘴角抽了抽,丰盈唇上的唇珠微微颤动,无语至极,也诱人至极。
“与那原前辈,快点。”花笼打着哈欠催促,别耽搁他看比赛。
与那原显然看明白那双半睁猫眼里的催促和些许不耐烦,顿了顿,想着将球还回去结束这场对话。他抬起右,腕一动,白球便从修长好看的里飞出,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往下的抛物线。
像是清澈溪水从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上静静流淌而过。
又像是夏日夜空里悄无声息落下的美丽流星。
只是随意将球扔出去,与那原的球也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静谧之美。
“啪。”那球准确扔进了花笼的捕套,明明是力道不重、玩笑般的扔球,他的套依旧发出悦耳的声响,细微却清晰,短暂却深刻。
准备转身离开的与那原僵在原地,眼神近乎凝固,有那么一瞬间都忘了呼吸,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先前被花笼传球勾起的投球yu望,一点、一点从身体各个角落里苏醒,渐渐燃成一片!快速蔓延到每一寸肌肤!熊熊燃烧!
侵占所有的感官!
心跳剧烈到冷静不下来!
心脏长久以来缺失的部分被温柔填满!无比雀跃!
与那原郁人豁然转身,光泽柔顺的银发下,浅金琥珀色的眼睛如蜜糖般甜蜜地望着花笼,像是呻yin,又像是骨子里发出的叹息,没有遮掩的独特嗓音缓缓响起:“花笼君,不要这样子,我会爱上你的。”
“哦。”花笼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来找与那原的大地不敢置信瞪圆眼睛。
与那原舔了舔丰盈唇上的唇珠,熠熠生辉眼睛里迸发出强烈的热情,比夏日祭典的漫天烟花还要绚烂!他毫无预兆动了,大步流星走向花笼,急停,从花笼捕套里强硬拿出那颗球。
“再来一次!”与那原整个人洋溢着完全压抑不住的狂热气息,眼神直白,充满殷切和甜蜜地望着花笼,就像是看着他的爱人。
“我拒绝。”花笼果断。
“刚才那球不算,一球不是投球还算什么补偿?投的球怎么可以用扔?”
“”花笼打哈欠的动作慢了下来。
“距离!”与那原直勾勾盯着花笼,大步往后退,很快就拉开了约二十米的距离,刚好是投丘上投板到捕区的距离,停下。他依旧盯着花笼,清透温润的浅金琥珀色眼睛似乎带了些挑衅意味,斩钉截铁道,“泉水,你该蹲下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渐渐紧绷!
看到这一幕的大地既震惊又无语,他震惊与那原前辈这副从未见过的霸道嚣张模样,无语与那原前辈叫花笼君蹲下的语气像是在命令“跪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与那原前辈为什么改了对花笼君的称呼?气氛也很微妙,大地有些迷茫。
与此同时。
对面帝西部员使用得一垒侧休息区。
“与那原和花笼泉水在做什么?”帝西队长兼王牌投八越慎介问久部。他此时坐在久部友大身边,目光没有看向球场,而是锁定对面那个打哈欠的身影。
“八越,太近了。”久部无奈。
“哦,抱歉。”八越不走心应了一句,稍稍往旁边移动一点点距离,这时候他注意到久部笑眯眯的眯眯眼看了过来,他身体一僵,只能委委屈屈再往旁边移动5公分。
久部心里的不耐散了许多,但还是有些嫌弃。可以的话,他想和任何男性保持至少0公分的距离。
“久部前辈,你与那原和花笼泉水在做什么?”八越重新问了一遍。虽然隔着老远,但笃信对方知道答案。
“你觉得呢?”久部反问。
“与那原想用球砸花笼泉水!”八越毫不犹豫道!
“是你自己想那么做吧?不要在脑袋里想这么危险的事情啊。”
“哼!”谁叫你这么期待那个无礼的哈欠矮子做你的投!还想在职棒做哈欠矮子的专门捕?八越的眼神愈发恐怖,像是刀剑一般凌厉慑人!他可以原谅花笼的无礼(无视他、挂他电话),但绝不原谅花笼泉水夺走久部前辈的注意力!久部前辈为什么不能只注视他一个投!
久部见状也不再什么,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对面:“八越,我的看法和你完全相反。”
“什么看法?”对花笼太过生气的八越,心里想着全是怎么拜托久部前辈接球,已经忘了自己重复两遍问过的问题。
“你问我与那原和花笼君在做什么。”久部很体贴地复述,没有一丝不耐。
“原来如此。”八越兴趣乏乏地道。
久部也不生气,一双如月牙眯眯眼又弯了弯,道:“八越,你知道为什么捕是投的老婆吗?与那原和花笼君恐怕就是这种情况。”可惜啊,与那原,花笼君的捕之路注定不能长久,花笼君注定是他的投!
八越根本没听到久部后面那句话,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几乎在久部话音刚落就喊了出来:“是老婆的话就可以接球吗!那么,久部前辈,请做我的老婆吧!”
一垒侧休息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久部友大:“”脸上随和的笑容裂开。
帝西监督:“”八越的蛙跳惩罚再记一圈。
帝西部员:“”冲动是魔鬼!八越/队长/八越前辈在久部前辈面前经常失去理智啊,幸亏松冈经理不在,不然八越/八越前辈会被当场处以极刑吧!
只有一年级的投千菅银一郎,用崇拜和尊敬的目光看向队长八越。他也想和久部前辈这句话!
三垒侧休息区外面。
花笼极慢、极慢打了一个哈欠,又打一个,这才慢慢站起来。
“花笼泉水!你在做什么啊!你难道忘记你今天的课题任务了吗?”身后突然传来怒喝!
花笼站起来的动作僵住,接着,很快的掩饰过去,他非常自然地坐下,就像根本没站起来过一样,花笼乖巧安分地坐在那里打哈欠。
大地吓了一跳,赶紧看过去,发现来人是青野的来栖前辈。不过,这好像和他认识得憨厚有礼的来栖前辈不同,眼前这位眼神阴鸷的男人是来栖前辈的双胞胎兄弟吗?
“花!笼!泉!水!你这个白痴!不要勾搭其他学校的投啊!”来栖话的声音很冷,眼底压抑不住的诡谲黑暗气息在汹涌澎湃,脸上泛着冷意的残虐表情更是让大地一阵恶寒!
花笼慢悠悠打着哈欠。
“还有!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被赶出休息区了吗?真没用!应该死皮赖脸赖在休息区里面啊!给我去偷听啊!多多收集多摩工业的情报、包括个人的喜好厌恶和弱点!牢牢记住多摩工业的暗号势!抓住多摩工业队伍的所有破绽啊!废物!”来栖浑身散发着计划被打乱的不悦气息。
大地:“”他都听到了。
与那原:“”听得很清楚。
休息区里的多摩工业部员:“”他们都听到了。
休息区里的香取监督和猪爪教练:“”这边也听到了。
就在多摩工业全体陷入寂静时,花笼慢悠悠打着哈欠,连续打了三个哈欠后,转头看向身后的前辈:“来栖前辈,喝水吗?”
“!!!”来栖脑海里瞬间浮现花笼那句““万一被下毒了,我不会死”,然后正在喝水的自己喷出来的场景!他沉默两秒,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根蓝莓味的棒棒糖,三两下拆开,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另一收起包装纸垃圾,阴沉道,“不准给其他学校的投接球,认真观看今天的比赛并且写出详实的报告,明白吗!”
“哦。”花笼应道。
“要是被我发现你给其他学校的投接球,我会立马报告给乌丸监督。”来栖阴鸷的目光漫不经心扫过二十米开外的与那原。
“哦。”
“还有!你身为一年级却对待前辈散漫无礼,还在侦查任务中偷懒、做了多余的事情,我来栖大和以副队长的名义命令,部规抄三遍,千字反省书写一份,明天交给我!”
“哦。”花笼打哈欠。
“”
“”
见鬼的对话!来栖黑着一张脸走了。
“花笼君,你没事吧?”大地快步走过来,焦急地询问。
“嗯。”花笼摘下自己的捕套,拿下背包将套放进去,又拿出一叠纸,对着眼神满溢担忧的大地道,“我已经有抄好的部规,也有写好的各种类型反省书。”
“”大地瞬间死鱼眼!为什么你会有抄好的部规?还有事先写好的各种类型反省书?还随身携带?还一大叠?
花笼收起部规和反省书,拉上拉链,重新背上背包,突然发现自己被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膝盖前方很近距离出现了一双大长腿。他抬头、非常努力仰起头,半睁的猫眼和与那原浅金琥珀色的眼睛对上。
“与那原前辈?”花笼问道。
“抱歉,连累你被训斥了。”与那原垂下目光,满含诚挚的深情注视着花笼。
“太近了!”旁边伸出一只臂插在花笼和与那原中间,硬将与那原往后拨开。是大地悟,只见他皮笑肉不笑瞪着与那原,又瞪花笼,咬牙切齿道,“两位,最近天气突然变得炎热,要心中暑啊!”花笼君是理久喜欢的对象啊!与那原前辈不准你对花笼君出!
“我只是要将球还给泉水。”与那原顺势退开两步,挺拔的身姿就定在那里,大地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挡着我看比赛了。”花笼道。
“不要叫得那么亲密啊!前面也是!那种像是恋爱一样的发言是怎么回事!”大地绷着一张严肃脸。
“挡着我看比赛了。”花笼重复一遍,但依旧没被俩人听进去。
“恋爱一样?”与那原想到什么似的,浅金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亮,“对啊,还有这种方法!大地,谢谢提醒。”
“哈?”大地心中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然后,大地看到,与那原前辈握住花笼挡在唇前打哈欠的!拉到他自己身前!大地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与那原捏了捏,泉水背的肌肤光滑柔软,掌心的肌肤却粗糙坚硬有茧,完全相反,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的同一只,他感叹:“只要握就能明白,你作为捕的人格魅力。”
“与那原前辈,你。”挡着我看比赛。
“泉水,和我谈恋爱吧!”与那原认真道。
“!!!”大地血气上涌!气到连脸都扭曲了!与那原前辈得“这种方法”和感谢是指这个!怎么办?与那原前辈这种长相,没有人能够拒绝!要是因为他乱话,花笼君和与那原前辈在一起了再被要是被理久知道了大地顿时汗毛直竖!又惊又怒!后背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拒绝。”花笼右挡在唇前,舒舒服服打完一个哈欠便果断拒绝道。咦,为什么大地突然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像长期便秘突然通畅(幸亏大地不知道花笼在想什么,否则绝对和他拼命。)
“为什么?哦,对了,应该先问问你能不能接受男生,是我弄错了顺序。抱歉,我从来没有和别人交往过,所以不太了解要怎么做。”与那原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我心里只有棒球,另外,你挡着我看比赛了。”
“太巧了!我心里也只有棒球!所以一直没有考虑过和别人交往这件事。”与那原拍拍胸口,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眼睛完成月牙的形状,“你也一样的话,我就不用担心因为棒球冷落你了,你也不用担心因为棒球冷落我了,我们完全可以互相理解。在外面约会的时候可以投捕,在房间约会可以看比赛视频,聊天的话题关于棒球有不完”
“都了不要对花笼君出!你在做什么啊!”大地蹿出来。
“大地,我和泉水正在进行非常重要的谈话,等你以后长大了也会懂得。”
“不要无视我啊!也不要当我是孩子!”
“乖,你让让。”
“闭嘴啊!乖个屁!”
花笼:“”
花笼第n次请俩人不要挡着自己看比赛,却第n+次被俩人无视!他站了起来,打完一个哈欠,左脚后退一步,侧过身体以右脚为支撑,左脚抬起横扫过去!脚背狠狠踢中与那原的屁股!接着,又动作流畅且赏心悦目的给了大地一脚!
然后,他表情恬淡看着香取监督大步过来,一一个,表情无悲无喜的将两个哇哇叫的投拖走。
花笼打了个哈欠,坐下,重新拿出pd,打开一个名为“多摩工业”文件夹,里面全是以多摩工业部员名字命名的文件夹,打开名为“望月柊”的文件夹,再打开相同名称的表格,他继续记录。
先补充基本的资料,接着填写每一球的球种、球速和取得的结果。间隙里,还画了个简略的折线图,直观观察望月投球的具体情况。
除了最开始的几球,后面的投球表现趋近一条有些歪斜的直线,望月前辈的投球总体来很稳定。花笼做出这个判断,又在后面的备注里写到:“望月前辈的特殊癖好,投一球喊一句‘花笼泉水去死吧’,不知是否和他投球稳定有直接或者间接关系,有待观察。”
花笼打了个哈欠,想了想又写:“也许是因为帝西这次练习赛前三棒打者皆是一军替补,望月前辈表现游刃有余(不然也不会有精力持续喊话)。”
“攻守交换!轮到多摩工业进攻!”
多摩工业一棒打者是队长江屋文骏,帝西先发投是队长八越慎介,捕是副队长元宫虎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