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石清水千春 没关系,我喜欢前辈的投球……
花笼继续道:“奇怪的痕迹并只有一处,数量众多,加上每个痕迹都是菱形格变形被微微撑圆。所以,石清水前辈,你平常玩得游戏,就是将棒球投在铁丝围栏的菱形格上卡住?”
他着超越常理的推测,却语气笃定。
听得后面的八坂一脸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鬼?将球投在围栏的格里?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你为什么理所当然接受这么高难度的事情啊!怀疑都不怀疑一下吗?他突然很想摇着花笼的肩膀,让对方清醒一点。
可是,石清水却笑了。
他拿起一颗伤痕累累的球,按在面前铁丝围栏的某个格上,球毫无意外偏大,单纯用按不好按进去。
“这个围栏不错,格大合适,正好适合我玩游戏。”石清水道,侧面承认了花笼的话。
“!!!”听出他话里意思的八坂瞳孔震惊,居然还真是!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石清水前辈还是人类吗?!?
花笼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半睁的猫眼静静看向、仰着脑袋看向石清水:“青野足球场的围栏,不仅格大与东堂塾棒球场围栏的格大相似,硬度也相似,确实可以满足石清水前辈的要求。”
石清水看了花笼一眼,漫笑着道:“你注意到了?”
“是的。”花笼回答。
石清水脸上的笑容更加风流。
俩人都没具体明注意到了什么,一个简短的对答之间、一个对上的心照不宣眼神,他们就互相理解了对方想要表达得深意。
石清水是问询“你注意到我玩得游戏对围栏的格大有所要求,也注意到对围栏的硬度有要求”;花笼是回答“是的,两者都注意到了。一、格如果太,球怎么也投不进去;二、如果围栏的硬度太低,球投得再精准也只会造成面积的凹陷,而没办法成功卡住”。
“你们在什么?”八坂一脑袋问号。
石清水回头看了他一眼。
八坂立刻战术后退,同时双捂紧自己的嘴,表明自己不会轻易话。
石清水收回视线,对八坂的识相很满意——现在是他和花笼话的时候,哪轮得上路人君插嘴?他刚刚转回头,就注意到花笼投来冷淡的视线。
“你要理解我,难得遇上一位有脑子可以进行平等对话的人,我当然要确保我们俩人的对话不被打扰。你也不想正到兴头上,有东西在旁边嗡嗡地飞来飞去吧?”石清水道。
八坂一脸黑线,石清水前辈是在嘲讽他是蚊子,还是嘲讽他是苍蝇?不是错觉啊,石清水前辈非常喜欢挖苦人!
花笼没打哈欠没话,半睁的猫眼如雪冷淡的静静望着石清水。
“好吧,我收回前面那句话,可以吗?”石清水眉毛一挑,耸肩,一副迁就花笼的无辜样子还摊了摊。
“石清水前辈,你刚才只是单纯的在坏话吧?”花笼又开始打哈欠。
“很酷的爱好,不是吗”
“哦。”花笼不予置评。
“你满脸写着‘无聊’,但是反应好冷淡,每当这种时候我就格外怀念长谷川(东堂塾一军捕),他的反应每次都是绝佳”石清水在微妙的地方停顿且拉长尾音,眼里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哦。”
“真无情,当初你来东堂塾参观,还是长谷川接待你的。听我提到他,你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花笼打完一个哈欠,望着石清水的半睁猫眼悄然睁开变成六分睁开状态,下一秒又恢复半睁的状态。
石清水愣了愣,被花笼不走心的表现逗笑了,他结束别有用意的试探——试探花笼对队友的态度;故意提起长谷川的名字,试探花笼的反应。他需要全面了解花笼泉水这个男人!
哪怕只是一次跟棒球无关的赛跑,他也是输了!这份耻辱不好好还回去怎么行?
花笼泉水,你可不要懈怠了!接下来就是轮到这边进攻了!虽然不管你怎么努力,接下来这场他都赢定了!石清水亮如星子的眼睛闪过一丝厉芒!
“现在来规则。我事先声明一下,将球投在格里是我需要做得事情,你不用。”石清水开始规则。
“规则分为两部分。首先,由你在这面围栏上划定一个区域,边长大约两米的正方形。然后我站在二十米开外的位置,再由你指定位置,就是指定前面正方形区域里的具体某个格,由我来投。一共十次投球会,卡在格里的球必须不少于八颗,否则是我输。每成功一球得一分,也就是我至少需要拿下八分,最高能拿到十分。”
“其次,是你需要做得事情。你也是十次投球会,你的目标是击中我卡在格里的球,每成功一球得三分,也就是理论上你最多可以得到三十分。”
“我和你轮流交替投球,最后以得分多者获胜。”石清水顿了顿,“以上,有哪里听不明白吗?”
“没有。”花笼摇摇头,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后面还捂着自己嘴的八坂,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八坂捂着嘴摇头。
“八坂君,比赛需要裁判,你是现场最好的人选,要是裁判不理解规则会造成很大的困扰。”花笼安静打着哈欠。
八坂感觉到花笼完这话后,若有若无压在自己身上的威势悄然散去,眼角余光悄悄瞄了石清水一眼,见对方没有没有异议的样子才放开捂住自己嘴的,声:“花笼君,抱歉,我没听懂规则。”其实他是被石清水前辈那轻描淡写的一眼吓到,大脑短暂空白后,对外界的反应不免迟钝了一些。
花笼打了个哈欠,走过去,将前面的矿泉水空瓶子放进对方身上自己的运动挎包里,又拿出三瓶水,转头,随意扔一瓶给石清水,又接住对方扔过来的空瓶子。他一边放进运动挎包里,一边将其中一瓶水递给八坂。
“我就不用了,你们喝就好。”八坂摆摆拒绝。
花笼直接拧开瓶盖,塞到八坂里,拧开最后一瓶水喝了几口,半睁的猫眼带着“需要我喂你喝”的疑惑看向八坂。
“我喝!我自己喝!谢谢。”八坂立即改变主意。
“嗯。”花笼打了一个哈欠,“石清水前辈得规则很简单,给他划定投球区域和选择投球格位置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注意两点。”
“你,我会好好记下来。”八坂郑重点头。
“一。”花笼竖起食指,“石清水前辈十次投球至少八次要卡在我指定的格内,否则失败。二。”他接着竖起中指,“石清水前辈成功一球得一分,我将球投在他成功的球上、成功一球得三分,最后分数多得人为胜者。”花笼大概猜到八坂前面没怎么听,所以得很详细。
“好的,我记下了!”
“简单来,我胜利的方式有两个,一是石清水前辈投球成功少于八球;二是我投球成功四球或以上,拿下超过十分的分数。”花笼以自己胜利的方式总结道。
“花笼,你的话方式很狡猾啊,应该以我胜利的方式总结才是。”石清水眼睛眯了眯,“太过自信可不好哦,在我面前需要谦虚一点、喂!听我话啊!”
花笼没听,认认真真和八坂解释着几句,又从自己的运动挎包里拿了几颗球(自己买得),一根白色粉笔,等他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石清水。花笼也没在意,因为石清水前辈在他心里早就被分到“阴晴不定”那一挂。
用了两分钟,花笼拿着粉笔在围栏上,徒画出一个变成两米的正方形区域。他没有选择最低或者最高的位置,而是选择以捕投捕的高度为中心圈起来。
然后,又捡了一根树枝,在二十米距离远的地方画了标记,示意这里是投球的位置。值得一的是,花笼并不是简单画一条线,而是画了两个大不同的圆,中间那个稍的圆上面还画了投板。
在旁边热身完毕的石清水,走过来看到花笼画得简易“投丘”。瞬间!眼睛更亮了!灿然如星子!显然很满意花笼的举动,当然,要是能搬一座投丘过来更好了
花笼画完正对着正方形区域的“投丘”,又在投丘前面画了一条直线:“前辈可以选择站在‘投丘’上投球,也可以选择在这条线后的任意位置投球。”
“多此一举,我是投当然只要‘投丘’,就算这是我见过最简陋的投丘。”石清水吐槽,还是在花笼退开的时候,快快脚“登上”那个“投丘”。他整个人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愉悦起来,唇边逸出纯粹又单纯的笑容,“花笼,我投完一球,你投完一球,就将这个‘投丘’重新绘画一遍。”
“嗯。”差点被挤到的花笼站在旁边,安静打了个哈欠。
“快哪个格!”石清水催促。
“先试投。”
“不用!”
“试一下这边的围栏与东堂塾的有何不同。”
“你确定?这样一来,我就是十球十中了。”石清水是考虑到没用过青野足球部围栏,才给出两的试投余地,不然他就不会“十球八中”了。
“嗯,反正也是四球的事情。”
“”石清水秒get到花笼那“不管前辈中几球,我只要投中四球就赢了”的潜台词,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逐渐消失。他薄唇轻勾,很快完成准备工作,抬腿,抬,轻描淡写往前踏下,使用上肩投法将球投了出去。
“轰!”空气被撕裂!空气在震动!空气仿佛被看不见的狂暴飓风碾压!
一道快到不可思议的白光划过,像是青天白日里一闪而过的闪电!
同时充满力量感和凌厉的威势!
“哐!”棒球狠狠击中铁丝围栏,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这声响远远传开,足球场上的部员纷纷错愕看了过来!望着还在颤动不止的围栏,在头皮发麻之余,艰难咽了咽口水。
周围的空气顿时沉凝寂静下来。
“石清水前辈生气了?”花笼没有任何好奇心的随口问道,半睁的猫眼里满是对石清水那球的欣赏。试投第一球的球速就达到55k/,球的转速高,尾劲很强,是很漂亮的四缝线直球,不愧是被称为“全国高中生第一投”的石清水前辈。
“”脸色惨白的八坂无力翻了个白眼。花笼君,明明就是你把石清水前辈惹恼的!还在疑惑石清水前辈为什么生气?石清水前辈的投球让人不寒而栗!摧毁他人的信心!他们夏甲预选要面对这样的投?心有余悸的八坂总觉得没有胜利的希望。
“八坂君,裁判的工作要追加第三点。”
“什么?”
“拦住足球部的部员。”花笼打完一个哈欠,尖尖的下巴往某个方向示意。
“”八坂顺着看到走过来的足球部队长,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花笼目送表情突然变得悲壮的八坂走向足球部部员,看向神清气爽站在“投丘”旁边、不断用眼神示意自己“重新画(加固)一遍投丘”石清水,走过去,握着树枝快速绘制只是微微凌乱的“投丘”线条。
“这里,投板画清晰一点。”石清水指指点点。
“嗯。”花笼重新画了一遍。
“我刚才那球如何?”
“好。”
“还有呢?”
“没有尽全力的投球已经非常强大,很期待石清水前辈接下来的投球。”
“你是花笼泉水?还是脑袋被球砸中了?怎么突然开始让人高兴的甜言蜜语了?要是你平常也这样话,绝对会比现在糟糕的德行顺眼多了。”
“哦。”
“不过,你现在才开始赞美我已经太迟了你在我心里的印象分数已经是负数。”石清水笑得风流,却隐隐透着嘲讽。只是,他第一次对“花笼是捕”这件事有了实感,除了眼力、观察能力、体力、反应能力等优秀素质,花笼拥有捕最重要的素质——对强大投的投球没有抵抗力,虽然这个素质是他自己的论调
“没关系,我喜欢前辈的投球。”花笼没有任何犹豫地道,就像是着什么誓言一般。
“”石清水顿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花笼还真是敢啊!最近的捕都这么会吗?勾搭投还一套一套的,甜言蜜语的糖分已经要超标了!他顿了两秒,漫不经心地笑道,“啊啦啦,不要因为我的投球迷上我啊”特意拉长的上扬尾音不禁让人痒痒,他一向很懂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惹恼别人。
“不可能,只要是棒球选一定会迷上前辈的投球。”花笼平静道。他水润清澈的半睁猫眼直视对方,眼里有挡不住的光在闪闪发亮,全是对石清水投球纯粹炽烈的喜欢、与属于捕对投感情充沛的欣赏。
“”把花笼拐去东堂塾如何?这是石清水突然有了这个念头。
“石清水前辈,可以继续试投了。”花笼慢悠悠打着哈欠退到旁边。
“ok,敬请期待。”石清水从喉咙里发出低笑。拐花笼去东堂塾这个想法不现实。不是抢人不对,是夏甲后他就要毕业了,眼下要忙于夏甲预选也没有空招待花笼。让你去年拒绝我的投捕邀请,该!不然早知道你这么有趣,一定会将你这个捕留在东堂塾!
“请。”
石清水活动活动臂,因为穿着橙色无袖宽松长体恤,使得他肌肉线条匀称漂亮的臂很显眼,但更显眼的是他脸上的笑容,彻彻底底没有了嘲讽意味,只是纯粹的高兴。随即,收敛笑容,神色郑重起来。
就当做是简陋到不行的“投丘”的回礼,就当做是给那几句甜度爆表的甜言蜜语的回礼,他就稍微认真一点投球吧。
因为,这两个他都挺中意的。
石清水“登上”“投丘”,似乎是有意又似乎是无意,他投球前的准备动作慢了许多,连投球的动作都放慢了,仿佛在“看清楚!”、“给我好好看清楚并记住!这就是石清水千春的投球!”
他的身体略微向前倾,眼睛凝视面前边长两米的正方形区域,左腿抬至于地面平行,头和肩膀保持着绝佳的平衡状态,举的高度刚刚好。然后,向前踏下!球从至高点下压投出!
“轰!”棒球再次撕裂长空激/射出去!
“哐!”几个眨眼间,球已经狠狠砸在围栏上,比上一声还要爆裂的声响猛然响起!响彻整座足球场!
而且,这次砸中的位置不偏不倚,恰好是正方形区域的正中央!
周围一片死寂。
一球之威恐怖如斯!
原本打算劝人离开的足球部队长,双腿突然隐隐发软。嘛,只是对着围栏投球,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都是青野的人何必斤斤计较?立马开始自我服中。
负责服足球部队长的八坂,几乎喘不过气来。怎么办?他不想当裁判了,想走!但不敢。
唯有花笼最镇静,加速打完一个哈欠,又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兴奋的哈欠。他快步上前准备再次“绘制”投丘!心里同时分析石清水前辈那一球的风姿,球速已经超过60的投球!是各个方面都帅气得一塌糊涂的投球啊!
“瞧你眼睛亮得,你是灯泡吗?”石清水再次站在旁边指指点点,嘴角上扬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亮如星子的眼睛里一派活泼。
“不是。”
“那是会发光的水母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清水前辈,我是人类。”
“不,你是名叫‘捕’的生物。”
“那么,石清水前辈是名叫‘投’的生物。”
“哈哈哈哈哈,宾果!答对了,但可惜没有奖品”
“奖品我已经得到了,石清水前辈的投球就是最好的奖品。”
“花笼,有没有投过你很会话?甜死了!”
“前辈是要喝水吗?”
“哈哈哈哈哈,不是那个啊!”
告别足球部队长回来的八坂,看看笑笑的石清水,再看看悠闲打哈欠的花笼。
八坂:“”花笼君吸引投的本事真不是随便得,还没接石清水前辈的球,就让对方高兴成这样了,要是接过石清水前辈的投球他猛然打了个寒颤,拒绝再想下去,争夺花笼君的投大军已经够恐怖了,千万不要再多了!同时,他发自真心地祈祷东地前辈等那群投不要过来。
“路人君,好慢!我要正式开始投球了。”石清水注意到八坂走过来,便笑着道。
“好、好的!”居然对他没有任何嘲讽的笑了?心情好到这种程度吗?八坂受宠若惊的加快脚步,“诶,不是,只试投两球就可以吗?”
“花笼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石清水嫌弃地看了八坂一眼,收回视线,“两球已经足够了,不要忘了,我过这是我平常里玩得游戏。”
“对不起!”
“你就站在那里,不要过来,接下来可能会是很危险的情况,万一受伤就不好了。”石清水严肃地告诫,像极了告诫胡作非为病人的医生。
“是的!”八坂老老实实躲开。受、受伤?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啊?不是对着围栏投球吗?怎么可能伤到人?
“花笼,你也避开。”石清水转头交代。和八坂话是冷淡的命令模式,和花笼话就是眉眼带笑的平等随意模式,区别对待得十分明显。
“不用。”花笼拒绝。
“那你自己心点。”石清水很痛快应下,如此双标的态度让八坂嘴角直抽抽。
“嗯。”花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出令八坂迷惑不解的话,“横,竖。”
石清水却马上理解了,这是第一球的格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