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七章 诡异
卧龙山因为藏兵门常年封山不出,行事低调,这卧龙山上倒是不似其他门派一样三步两步就能看到有藏兵门弟子出入,山上生态极为丰富,除了野果花卉,自然也少不了蛇虫鼠蚁凶猛野兽之流。
一只野狗的尸体摔落在地面,这只野狗通体无伤,但是双眼的部分却是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
野狗这种生物总是毫无敬畏心,在饥饿的驱使下就连比自己体型大得多的动物都敢下口,群体有争斗都是下死口,饿到极致连同类都能吃,狩猎过程中同类的哀嚎和死亡更加能够激起野狗群的凶性和残忍,可是眼下这群野狗面对自己死去的同类尸体却吓得瑟瑟发抖,一只只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尾巴吓得夹在两腿中央,没有一只敢动弹。
锦毛鼠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金丝的白绢,草草擦拭了一下自己双指的血污,随将这块放到市面上能卖出高昂价格的金丝白娟抛弃:“正巧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们这帮畜生送上门,算你们倒霉。”
金丝白绢落地,锦毛鼠不带任何身法,缓步走到最近的一只野狗面前,面对锦毛鼠的接近,野狗却没有任何反应,身体仿佛被石化了一样,若不是看到野狗们的身体肌肉在极为不自然的颤抖,还真的像是假狗一般,只不过,这些野狗的往日充斥着疯狂和兽性的眼睛里面,流露出绝望的神情,那是一种放弃生存的绝望,野生的兽性本能告诉他们,今天,他们必死无疑,这是超越生命层次的碾压,根本无法抗拒。
锦毛鼠的搭在野狗的头上,缓缓抚摸着野狗毛躁肮脏的皮毛,法温柔,仿佛在抚摸着自家爱宠一般,可是那些野狗却明显感觉到身处的气氛越来越险恶。伴随着温柔的抚摸,锦毛鼠的面色却愈发凶厉,笑脸逐渐扭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法也逐渐从温柔变得粗暴,甚至开始撕扯野狗身上的毛发,指甲所到之处皮开肉绽,鲜血似乎刺激到了锦毛鼠的神经,笑声逐渐从低沉转变为高昂乃至尖锐。
卧龙山中,伴随着扭曲变态的高声尖笑和一声声类似锦帛破裂的声音,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彻底展开。
过了好久,这片林子才彻底安静下来,现场几乎看不到野狗的身形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花白碎骨和红黑碎块,草地被彻底的染成一片红色,周围所有的树的树干上几乎都泼洒式的被淋上了鲜血。
这根本不叫屠杀,这些野狗都是被锦毛鼠活生生用一点点撕扯碎的,然而在锦毛鼠高强度的气血之势的碾压下这些野狗甚至无法发出一丝呜咽之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个疯子从后腿缓缓被扯碎。
在这片血肉构筑的残忍场景正中央,锦毛鼠喘着粗气的,披头散发的站在这片屠杀场正中央,一身金色华服已经被鲜血染成诡异的暗色,呆呆的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个黑影陡然出现在现场,这二人浑身被黑色服装包裹,根本看不到一丝肌肤露在外面,就连头部都是被一整块黑布死死罩住,只在眼睛的位置挖了两个洞用来观察四周,只能从身形看出,这二人一男一女。
锦毛鼠对这二人的到来毫无反应,仍旧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披散的乱发将锦毛鼠的面部遮挡,也看不到此刻锦毛鼠是什么状态,而这两个黑衣人也将锦毛鼠视为空气,丝毫没有理会他,反而在仔细的观察四周。
面对周围足以令经验最丰富的屠夫都头皮发麻的惨状,这二人却毫无反应,甚至其中一人还弯下腰拾起一个被活生生从身体上被扯下的野狗头颅,仔细观察着,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验尸官一样。
“怎么样?”沉闷失真的声音从另一个黑衣人的身上传出。
“失控了。”另一个捧着野狗的头颅一边用同样沉闷失真的声音回答,一边将凝固的血肉模糊的断口展现给另一人:“法粗糙,纯粹凭借的肉身力量撕扯开的,已经彻底崩溃了,怕不是已经坏了。”
若是追星在场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二人相互沟通,居然用的也是腹语术。
“按照规定,回收?”
“样本无用,还有任务,不便携带,就地处理。”
“了解。”
二人诡异的一问一答好像决定了什么事,只见其中一黑衣人将一个瓷瓶取出放置在地面上,打开瓶口快步离开,仿佛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另一个黑衣人则是将一个摇铃从腰上取下,按照诡异的节奏轻轻摇响,只听诡异的沙沙声,一条通体碧蓝的千足蜈蚣从瓶中游了出来,虫头盯上的触须在空中点了点,似乎闻到了什么,迅速朝着锦毛鼠爬过去,顺着锦毛鼠的腿往他身上爬,而锦毛鼠依旧低垂着头毫无反应。
过了几息时间,锦毛鼠浑身一抖,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们目的达到了,他们唤回那条千足蛊蜈,千足蛊蜈在铃声的操控下重新回到瓷瓶中,另一个黑衣人则是走上前,双伸进锦毛鼠低垂着脑袋导致长发垂下所挡住的脸上一阵捣鼓,竟然取下了他的脸!
这个“锦毛鼠”脸上居然带着类似易容面具的东西!
这张面具被黑衣人卷起来塞进怀里,指着仍旧低垂着头的锦毛鼠腹腔发声:“这个实验体怎么办?”
“怎么办?”另一个黑衣人摇摇头,用同样沉闷的腹语术回应:“坏了,没有参考价值,交给卧龙山解决吧。”
卧龙山不光资源丰富,野兽也不少,这里血腥味道这么重,不一个时辰就会被山中的野兽清理干净,其中自然包括“锦毛鼠”。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点头,如同来一般的鬼魅身法再一次施展出来,消失在了原地。
这两个黑衣人刚刚消失,附件草丛一阵动弹,一块铺着厚草皮的厚重泥块被顶开,方方正正的形状怎么看都不是天然形成的,这块方形泥块下面是一个密道,白晓笙迅速从密道里面钻出来,显然这位笔录人年青一代的第一人将方才发生的一幕看得正着,他心翼翼的将生尽失的锦毛鼠遗体塞进密道,再随洒出一些骨头肉块,又拢了拢里的粉末材料,将这些粉末材料和骨头肉块混合在一起,然后迅速带着锦毛鼠的尸体离开了。
不消一会儿,附件的黑暗处一双双饥渴的食肉动物的眼神出现在了周围的阴暗角落中,相信很快这个这个血肉现场将被那些家伙毁得一塌糊涂,谁也别想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而白晓笙则是带着锦毛鼠的尸体,从密道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