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韦岗伏击战(二)
毛求长舔了舔嘴唇,慢慢从身上取下一颗榴弹,旋开了后盖。刚刚那辆鬼子卡车上只有两个人,挨了枪一梭子之后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他还觉着有些没有尽兴。
“呜呜”
不出支队长所料,大约六七分钟功夫,同一个方向又开来一辆汽车,不过这次是辆黑色轿车。
“这次估计捞到大鱼了。”毛求长眼中放射出激动的光芒。
轿车开进了伏击圈,似乎是看到了前边路上打横停住的卡车,轿车明显放慢了车速。
“打!”
这么好的会怎么能够放过?随着支队长一声令下,伏击部队猛烈开火,枪步枪打得黑色轿车火星四溅。包括毛求长在内的几个战士还甩出了几枚榴弹,其中有一枚正好砸在轿车后边的盖子上,爆出了一大团火球。
黑色轿车在刚挨揍的时候还坚持着猛往前窜了几步,但随即就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先是歪着头撞上了一个土堆,吭哧吭哧没爬上去,只好退回来,摇晃着冒火的屁股栽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哈哈哈!”看到日军轿车的狼狈模样,常壮生发出了一阵大笑。
毛求长丢出榴弹之后重新拿起了步枪,瞄着轿车栽进去的那个水沟。
看到轿车栽进水沟后,枪立刻停止了扫射,节约子弹。这种从红军时期留下来的传统与其是发扬了中华民族节约勤俭的优良传统,倒不如是一种急缺补给的无奈。
要是有大量的子弹供应,有足够的替换枪管,谁还愿意打半梭子子弹就举着大刀片子上去肉搏呢?
枪一停,其他战士也停止了射击,不过担心日军后续部队到来太快,首长并没有安排人去查看轿车的情况。
突然,一个黑色的人影跌跌撞撞从水沟中探出了半个身子。
“砰!”
等待许久的毛求长立刻扣动了扳,几乎同时,另外两个老兵也打出了子弹。
那个黑色的人影估计还没看清楚路上的情况,一声惨叫后重新回到了水沟里。
()(e) “就知道还有没死的。”毛求长嘀咕了一声,用刺刀在枪匣上又刻了一道。在南京雨花台的时候,毛求长就见识过鬼子顽强的生命力。当时第一次白刃战结束,有个两条腿都被炸飞,满身血肉模糊的鬼子硬挺着拉响了雷,炸死了两个打扫战场的战士。从那以后,打扫战场的兄弟们总会用刺刀把地上身体还算完整的鬼子挨个照顾一遍,以防出现漏之鱼。
“只要你面前的日本鬼子脑袋没掉,那就不能放松警惕,脑袋不在脖子上的鬼子才是好鬼子!”
想到这句齐恒总结出来的经验,毛求长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
“呜呜呜”
又过了五分钟,第三批鬼子抵达了战场。不过这次不同之前,鬼子一次性开来了三辆卡车。而新四军伏击部队总共才带了两挺轻枪,没有足够的火力压制,枪声一响,卡车上的鬼子兵就迅速跳下了卡车,以卡车和路边的水沟为掩护对新四军部队连连射击。
“砰砰砰砰!”
“哒哒哒”
枪步枪响成了一片。
之前还没有和日本人交过的新四军官兵们这下意识到了鬼子的厉害之处。不同于之前保安队保安团一类的对,一见面就能被红军打得落花流水。这帮鬼子遭到伏击后丝毫不乱,一下车就冲进最近的水沟里找掩护,趴在隐蔽处一枪一枪和新四军打得有声有色。
这批鬼子没有携带枪,但他们训练有素,射击十分精准,仅仅靠着里的三八步枪就能和占据有利地形的新四军先遣支队打得不相上下。
因为枪距离太远,实在是够不到最后一辆鬼子卡车,负责截断日军退路的枪班战士只好抵近向日军射击,但远距离上,他们的驳壳枪对上鬼子的三八大盖实在是不占优势,不仅没有完全挡住打算逃走的鬼子,还伤了好几个人。
先遣支队的枪还想向前推进枪阵地,结果被那辆卡车旁的几个鬼子硬生生逼了回来。
看到战况一时胶着不下,附近镇江城和句容城里的鬼子随时会前来增援,支队长眉头紧蹙。
()(e) “你们几个,掩护枪去北边的制高点!”支队长猛一抬头,看到公路北侧有一片高地,当立断命令另一名枪转移阵地,侧击敌人。
“哒哒哒!”转移到高地上的枪这次逮住了会,一梭子子弹兜头扫向水沟里的鬼子,一下子撂倒了三四个。
“心!隐蔽!敌人枪!”原本还打算负隅顽抗坚持到援军抵达的鬼子兵这下有些慌了。之前还有掩体,但现在被枪这么一架,估计在援军反应过来之前自己这帮人全得报销。
“撤退!进水沟!”水沟里一个狼狈的鬼子少尉喊了一嗓子,转身一头扎进了水里。
“扑通,扑通。”
其他鬼子听到命令松了一口气,像一只只受惊的蛤蟆纷纷跳进了水里。
“兄弟们跟我上!”看到水沟里的鬼子跳水逃走,丢下路上卡车旁为数不多的几个倒霉鬼还在抵抗,支队长率先冲出了掩体,挥着枪冲了上去。
“冲啊!!!”
“杀!”
在支队长的带领下,战士们纷纷上好刺刀跃出战壕,猛虎下山般扑向了卡车旁的几个鬼子。
但深受“武士道”荼毒的鬼子丝毫不惧,面对着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新四军官兵甚至还挺着刺刀顶了上来。
“砰砰!”支队长握着驳壳枪冲在最前面,对准面前一个面目狰狞的鬼子连开两枪,送他去见了阎王。
后面的战士们一窝蜂涌了上去,三四个人对一个鬼子,一通乱刺把他们全变成了血葫芦。
毛求长身材瘦,一直不擅长拼刺,所以干脆握着那支原本属于齐恒的驳壳枪加入了白刃战。趁着马上就要短兵相接的工夫,他照着一个嗷嗷乱叫的鬼子脑门就是一枪,把那家伙的半个脑壳带着头盔都打飞了。
“十三个。”
毛求长又刻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