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棠音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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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分。”

    棠音笑影未落,却听李容徽低低答了一声。

    继而只觉得身子微微一轻,便落入了一个满是雪松香气与白梅冷香的怀中。

    李容徽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轻蹭了蹭她纤细的脖颈,语声落在耳畔,低低得,带着波澜之中,终于归于凝定的心安之意:“只要不和离,不休夫,棠音无论想对我做什么,都不过分。”

    棠音的轻笑声渐渐止住了,只觉得他唇齿间的热气落在耳畔,微微有点发烫,转瞬间便烧得一双白玉般的耳珠如玛瑙般鲜艳欲滴。

    “棠音,可我信以为真了。昨夜里一夜都没睡。”李容徽有些委屈地在她耳畔低语:“前夜也是。”

    “那——”棠音刚想让他回去睡一会儿,却觉得身子一轻,却是被李容徽横抱而起,正往床榻前走去。

    眼见着,都可以看清大红幔帐上描金的刺绣了,棠音这才慌乱道:“你,你自个睡便好。我晨起得晚些,还不觉得困——”

    她话音落下,李容徽却已将她轻放在了大红的锦被上,单轻扣着她的腕不让她起身,单则解着自己领口的玉扣,只低声道:“没有棠音在,我独自一人睡不着。”

    话间,衣衫上的玉扣已被他一路解开,外头的玄色大氅与里头的月白寝衣一同落下,赤露出大片冷玉般色泽的肌肤。

    棠音转瞬间便红云上脸,纤细的腕却还被他紧扣在掌心里,挣脱不得,便只能慌乱地低声道:“长窗还未关,外头的檀香与白芷会听——”

    轻微一声响,长窗自外被人关上了。

    棠音立时明白过来,一张芙蓉面更是红得如要滴下血来。

    李容徽俯下身来,轻轻吻过她烫红的耳尖,又顺着耳廓一路向下,将那娇艳欲滴的莓果含入口中,轻咬了一咬,低声笑道:“现在长窗关上了,无须担忧。”

    他着,慢慢将锢着姑娘腕的指垂落到她的掌心里,又握着她那双柔白的放在自己的胸膛上,顺着精致的线条一路往下落去,语声愈低,带着一点轻轻的笑音:“我方才过了,棠音无论想对我做什么,都不过分。”

    “那棠音现在,想做些什么?”

    棠音只觉得他身上的烫意顺着指尖传递过来,近乎要将她点燃。

    珊瑚色的唇方启,还未来得及落下一个音节,李容徽便已俯身下来,将一切言语,吞没在唇齿之间。

    他加深了这个吻,在姑娘唇上留在细细的齿痕,上的力道却半点不松,只带着姑娘的玉一路往下,引导着她一件一件,缓缓褪下他身上的遮掩之物。

    当仅剩下最后一件薄薄寝衣了,姑娘也被他吻的微微发颤。李容徽这才放过了她,任由她躺在他怀中,微红着脸,口口地喘息着。

    李容徽深望着自己怀中的姑娘,指尖一寸寸地挑开了她身上的衣衫,只是在最后一件衣的时候,却微微停住了。

    “棠音——”他执起姑娘的,轻咬了咬她水葱般的指尖,语声微哑:“方才,你中拿着嫁衣,我便想起了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也是这般——”

    他的语声微微一停,压在喉咙深处,化作低低的笑音。

    棠音方喘匀了气息,一双杏花眸里,犹自含烟笼雾,神思也有些恍惚,一时间,倒也没明白过来,李容徽话中的深意。

    直至他自床榻间起身,打开了那锁好的衣箱,自里头取出了那件华美的嫁衣,棠音一张本就有些微红的芙蓉面,这才一寸寸地红透了。

    他该不会是想——

    可还没等她心念落下,却见李容徽已当着她的面,褪下了最后一件衣物。

    随着月白色的寝衣无声坠地,李容徽抬展开了嫁衣,轻轻披覆在自己身上。

    蝉翼纱制的嫁衣,薄如蝉翼,通透如纱,若是不穿里衬与衣,便根本遮不住什么。李容徽的肤色本就冷白,被这红纱一衬,愈发是艳得动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去。

    棠音一双杏花眸轻轻睁大了,檀口微张,一时间,竟有些不出话来,只觉得热意从面上一路蜿蜒,让雪玉般的脖颈都烫得发红。

    李容徽便这样披着她的嫁衣上了榻来,侧身躺在她的身畔,修长的指轻落在她的腰肢上,一双浅棕色的眸子里染上了几分别样的颜色,嗓音也略有些低哑:“棠音,今日换我嫁与你。”

    既是嫁与,往后,便不能再提休夫二字了。

    棠音只觉得面上如火烧一般烫了起来。可也不等她开口,李容徽便扶着她的腰肢,让她稳稳坐起身来。

    金钩滑落,赤色幔帐无声滑落。

    红幔起伏间,只听得李容徽低哑出声:“今日,棠音在上可好?”

    天光自坠落在地上的白梅间寸寸移过,渐渐镀了一层落日的霞光。

    继而,晚云渐收,夜幕无声降下。

    而此刻,房中已唤了数次热水。那张被揉得发皱的锦被,也终于被李容徽铺平了,轻覆在彼此的身上。

    他轻吻了吻姑娘眼角的残留泪意,语声喑哑:“棠音可还要和离吗?”

    姑娘躺在他的怀里,一头墨发蜿蜒在彼此白玉般的肌肤上,已被汗水微微濡湿,而那双往日里清澈的杏花眸更是半阖着,只长睫微微发颤,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好半晌,才低低呜咽了一声:“不和离了——”

    和离这两字,实在是太累人了。

    *

    一夜更漏冗长,直至外头的天光自半透明的竹篾上上轻轻洒落,照亮了红帐,棠音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身子方轻轻一抬,便觉得通身酸痛,身上软得没有半点力气,比洞房花烛那夜尤甚。

    棠音忍不住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强忍着慢慢抬起了指尖,轻轻将锦被挑起一角。

    如她所料的一般,身上满是斑驳的痕迹,自锁骨一路往下,梅花般落满了全身。

    怕是要好一段时日,才能消褪了。

    棠音看着这些痕迹,转瞬便想起昨夜的荒唐事来,经了一夜才褪下热度的面上立时又布满了红云,忙轻轻转过脸去,不敢再看。

    这一侧脸,便正巧与枕畔之人对上了视线。

    李容徽只微抬了唇角,伸轻拢了拢姑娘比往日里愈发绵软的指尖,只低声笑道:“棠音醒了?”

    “醒了——”棠音轻应了一声,迟疑了好半晌,才红着脸,缓缓垂下了视线。

    锦被下,李容徽已将昨日里的嫁衣换了,只穿着寻常时的月白色寝衣,可赤露在外的脖颈上,仍旧留着两道浅红色的痕迹。

    是她昨日里,‘情急’之下,失抓伤的。

    棠音看到这两道痕迹,面色更红,忙将一张脸埋进锦被里,不去看他。

    李容徽便又轻轻笑了一声,自榻上披衣起身,又将还赖在榻上的姑娘横抱而起,往浴房里走去。

    经了昨夜这许多次的叫水,棠音如今一见浴房就怕,忙勉励抬起了,握住了他的衣襟,声央道:“都白日里了——”

    李容徽将目光落在姑娘身上斑驳的痕迹上,忍不住又俯下身去,轻吻了吻她柔白的颈,这才低笑道:“都白日里了,棠音不想洗漱吗?”

    棠音微微一愣,这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想得歪了。耳尖立时便是一红,只埋首在李容徽怀里,红着脸不肯做声。

    李容徽也由着她,只轻轻将她抱紧了寝房里,自己草草洗漱罢,便一心帮着她洗漱。洗漱罢,又将姑娘那一头乌缎似的长发细细沐过,以布巾缓缓绞干。

    当长发绞至半干的时候,姑娘面上才终于恢复了柔白本色,只抬起一双杏花眸望向他,声开口:“你可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十一月初七。”李容徽一壁轻轻替她绞着发,一壁柔声答道。

    棠音一双杏花眸里渐渐带上了几分笑意,又声追问道:“十一月初七是什么日子?”

    “是立冬。”李容徽略想一想,也缓缓抬起唇角:“我等会便去吩咐厨房,中午送些饺子来。”

    “饺子之外,还要记得再让厨房送一碗长寿面过来。”棠音抬眸,对上李容徽微有些讶异的眸光,唇角轻轻往上抬起,带起一个柔软的弧度。一双杏花眸里,也一寸寸地铺上了光亮的笑影。

    “今日,是你的生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