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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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消息犹如一个惊雷,崔世柔听夏?清把陈盛容打了,陈家还去报了官,顿时有些慌张,没过多久,崔家其余的人也都知道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崔福也是道听途,崔世君见干着急也无用,便打发崔福出去打探,众人正等的心急时,崔福回来?了,崔世柔连忙问道:“福叔,夏?清怎么样了?”

    崔福热得汗流浃背,崔福家的给他递了一碗凉茶,那崔福一口气喝光,起从街坊那里听来?的经过。

    他道:“我们?刚走,夏?哥儿就赶来?了,彼时陈盛容还没走远,他看到夏?哥儿,就了几句胡话,夏?哥儿这炮仗脾气一点就着,两人当即扭打到一处,这夏?哥儿常年杀猪,浑身的腱子肉,陈盛容哪里敌得过他?夏?哥儿只打了几拳,就打得陈盛容头也破了,还掉了两颗牙,后?来?有人怕闹出人命,就拉住他二人回家,谁知到吃夜饭的时辰,来?了两个捕快,就把夏?哥儿拘走了。”

    陈盛容和夏?清结仇,全是为?了崔世柔争风吃醋,他们?打架时,有不少街坊看在眼里,是以?崔福一问,就探得一清二楚,崔世柔听完,气得直跺脚,嘴里道:“这个莽夫,谁要他替我出头了!”

    崔海正气得瞪她,指着崔世柔骂道:“还不是你,都和离了,还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偏要胡乱在外头走动,要是你没遇着陈盛容,他俩人岂会?打架?”

    崔世柔原就急燥,崔海正这个当爹的还要火上浇油,气得她顶嘴道:“怎么就成我的错了?我是和离,又不是做了甚么见不得的人,难道连家门也出不得?”

    夏?清的事情还没闹明白?,这父女二人先吵了起来?,崔世君沉着脸,她看了崔世柔和她爹一眼,出声?道:“好了,你们?消停消停,先听福伯完。”

    崔福接着开口道:“后?来?,我找到衙门里,那衙门的老?爷早就落衙回家,守衙的捕快是明日才能审案,我便又托人见了夏?哥儿一面,他虽锁在牢里,却并未吃亏,他看到我后?,特意叫我转告他铺子里的伙计,叫伙计们?别

    忘了明日下乡收猪。”

    他的话完,崔世柔又好气又好笑,她道:“都甚么时候了,他还惦记着生意。”

    崔福捡着听来?的传言了几句,左不过是些闲言碎语,崔世君没在意,她问道:“陈盛容呢,他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崔福回道:“听人头上磕破了一块皮,牙掉了两颗,并不是甚么要命的伤。”

    只要不是重伤就好,崔世君松了一口气,她道:“这个夏?哥儿委实太鲁莽了,真把陈盛容打出好歹,那就难办了。”

    陈盛容本?就恨极了夏?清掺和他和崔世柔的事,岂会?轻易放过他?屋里的人一起望着崔世君,等着她拿主?意。崔世君道:“陈盛容不是有肚量的人,夏?清打了他,他此番肯定会?借口不依不饶,眼下着急也没用,明日早上,我们?一起去衙门里看看吧。”

    罢,她扭头对崔老?姑姑道:“叫老?姑姑受惊了,你先去歇着,明早我们?去衙门里问一问,有了消息再来?回你。”

    崔老?姑姑摇头道:“夏?哥儿忒沉不住气了,你们?去的时候,多带些银子,上回人家出?帮忙,这回也该我们?还人情了。”

    “省得了。”崔世君点头答应,她起身送崔老?姑姑回屋,余下的家人,也各自散了。

    第二日,崔世君还没洗漱,崔世柔就找来?了,崔世君见她眼里带着血丝,猜想她是一夜未睡,那崔世柔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得,因此不停的催促她,要她陪她一起去衙门。

    崔世君一边梳头,一边安抚道:“你急甚么,时辰早着呢,这会?儿衙门还没开衙呢,我们?就算去了,也见不着夏?清。”

    倒不是她不急,夏?清和陈盛容打架,不比上回孙二拐卖人口,有时候衙门忙起来?,都不会?管寻衅滋事这等的?事,只交给街上的地保调解。

    崔世柔只得耐着性子,她们?姐妹两人在家里用了早饭,还给夏?清带了一份,等到福叔送她们?到了衙门,果然还没开衙,崔福先去给夏?清送饭,等了大半日,衙门总算开了门,原告陈家也来?了人,不过来?得不是陈盛容,是他家铺子里的一个掌柜。

    过了片刻,从衙门里走出一个书办,打官司也不必上公堂,就在衙门的院子里,那书办叫人把夏?清带上来?,夏?清精气神儿还算不错,就是一夜之间,脸上长出不少胡茬,他看到崔家姐妹,冲着她俩一笑,气得崔世柔狠狠剜了他几眼。

    原告和被告带到场,衙门里的书办也不多废话,他直接问道:“你们?两家各自都是甚么打算?”

    夏?清抢先开口,他道:“是那姓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气不过,这才动?打他,要和解我是不愿意的,顶多我赔他几钱医药银子。”

    陈家来?的掌柜四?五十来?岁,他对书办拱?道:“陈家也不愿和解,医药银子也不必赔,陈家不差那几个钱,我家东家了,只求大人做主?,还他一个公道。”

    崔世柔急得抓住崔世君的?,两边都不答应和解,陈盛容分明是要让夏?清受罪。

    衙门里的书办不耐烦与他们?歪缠,他对夏?清道:“是不是当真不和解?要是不和解,那就只能打板子吃牢饭了。”

    崔世柔急了,她挤过去,问陈家的掌柜:“你们?就直吧,要怎样才愿和解?”

    办案的书办瞥了崔世柔一眼,他道:“你这?妇人又是谁?”

    一旁的捕快插话:“陈家和夏家打架就是为?了她!”

    书办了然,那夏?清不舍得崔世柔参合进来?,他道:“二姑娘,你回去吧,我皮厚肉糙,不怕挨板子!”

    “你闭嘴!”崔世柔骂了他一句,转头又望着陈家的掌柜,她道:“都是住在一个城里,素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何苦闹到见官的地步,是不是非得我亲自去求你们?东家,你们?东家才肯罢休?”

    陈家掌柜望着眼前的前东家少奶奶,他慢腾腾的道:“崔二姑娘,东家了,如果夏?清非要和解,倒不是不能谅解他,只要他肯当着众人的面前,给东家磕头认错,陈家自会?撤诉。”

    他的话刚完,夏?清跳起脚来?朝着陈家的掌柜啐了一口,他破口大骂:“好大的狗脸,要爷爷给他陈盛容磕头,他也不怕风大闪了他的舌头!”

    “不和解,坚决不和解!”夏?清扬着下巴,

    他对书办道:“大人,你打我板子吧!”

    崔世柔又气又急,夏?清倔得像头牛,要他给陈盛容磕头,那是绝不可能的,她怒道:“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他陈盛容打架打不过,还有脸叫人家给他磕头?”

    陈家的掌柜只是来?传话的,他不与崔世柔争吵,只道:“愿意不愿意,全在夏?哥儿呢。”

    夏?清对崔世柔道:“二姑娘,你别求他们?,就这几板子,我还是挨得住的。”

    着,他对书办道:“大人,你就打我板子吧。”

    眼见夏?清宁愿挨打,也不服软,崔世柔急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夏?清看她要哭,心肝都快酥了,他挠着头皮,道:“二姑娘,能得你为?了掉一回眼泪,这顿板子我挨得值了!”

    “呸,谁要为?您掉眼泪!”崔世柔骂了他一句,那夏?清已经被两个捕快拉下去打板子,不一时,就听到从里面传来?一声?一声?的钝响,崔世柔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崔世君看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道:“别哭了,他不是他皮厚肉糙不怕疼么。”

    崔世柔听不得这话,她对她大姐怒声?道:“你还有没有良心,上回你被拘到提牢厅,你忘了是谁借钱子给咱们?的?”

    “记得,是夏?清。”崔世君神情不慌不忙,她缓声?道:“你有工夫哭哭啼啼,还不如去准备几支上好的金创药,这大热天的挨了板子,要是不搽药,伤口该长脓了。”

    崔世柔一听有理,她顾不得别的,赶紧叫崔福去给夏?清买药。

    不一会?儿,夏?清被打了二十大板,判了十五日的监禁,他挨完打后?,还不容崔世柔与他句话,捕快就将他送回牢里,等到陈家的掌柜走后?,崔世君悄悄给牢里的捕快塞了银子,请他们?关照夏?清,又得知夏?清虽挨了几板子,并未伤到筋骨,于是她安下心,便留下崔福照应崔世柔,她独自带着阿杏赶回衙门里当差。

    崔世君在衙门里忙了一日,等她落衙回家,没见着崔世柔,她一问家人,徐姨娘她给夏?清送饭去了。

    “晌午,二姑娘从衙门里回来

    ?,先到夏?哥儿家里,叫他家铺子里的伙计收拾了一套铺盖,才刚她去送饭,就把被褥一并带过去了。”徐姨娘想了一下,对崔世君道:“二姑娘还了,这半个月她给夏?哥儿送饭,时常要福叔送她,叫你多担待一下。”

    崔世君忍不住一笑,她对徐姨娘道:“随她!”

    徐姨娘也笑了,她道:“往常二姑娘提到夏?哥儿,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这回夏?哥儿为?她和陈盛容打了一架,二姑娘反倒心疼他来?了,不得夏?哥儿是要因祸得福呢。”

    崔世君和徐姨娘想到一处了,她道:“你这话可别当着她的面,要不她又该发恼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往老?姑姑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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