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白月光的小爸(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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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江山水坐落在京都城区西部。

    从徐权家这边开过去,起码得半个多时。

    秋昀昨天傍晚穿来,除了酒,肚子就没进过食。他问过镜子后,没得到回应,便暂且按下了满心的疑虑,开车找了家即将关门的早餐店,先填饱了肚子,这才风驰电掣地往城区西部赶。

    城区西部是京都高校集中地,附近有处双排别墅区。

    车子在保安处登记过后,驶向七栋2号——老远就看到2号旁边的连体别墅里花意盎然,而两家相隔的那面墙壁上更是爬满了攀援藤本的植物。

    这些藤蔓上点缀着无数朵花萼钟状的橙黄色花冠,越界地探进隔壁家。

    秋昀驱车停在铁艺大门口,按响喇叭。

    不多时,楼上的阳台推开一条缝,里面的人像是确认了什么,铁艺大门登时自动打开。他把车子开进去,停好后推开车门,就听到头上传来徐权既激动又轻松的声音:“你可算是来了。”

    完,又报了密码。

    他按着密码进了别墅的客厅。

    客厅内一片昏暗,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连灯都没开,便顺带上门,刚要开灯,楼上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杂乱中徐权那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喊:“长歌,你别进来!快走!”

    听到这话,秋昀眉头一拧。

    抬眼望向同样一片昏暗的二楼,沉吟片刻,转身正要退出去报警,后背的气浪忽地波动起来,裹挟着一股凌厉的劲风,在他刚提起警惕的瞬间,余光就瞥见一条白色似鞭子的东西从二楼延伸下来,朝他脖子袭来。

    速度之快,就像是一道闪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秋昀头一偏,仰面下腰,与那条偷袭他的‘白色鞭子’擦面而过,同时直接一伸就抓住了‘白色鞭子’的鞭尾,飞快地在上绕了一圈,借力向后翻了个0的跟头,稳住身体将魂力覆在掌用力一扯——

    二楼再次响起一道似重物坠地之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拉锯战。

    秋昀拧着眉,循着‘白色鞭子’望向光线不明朗的二楼,中力道越发收紧,绷直的‘白色鞭子’在他加重的力道之下,‘嘎嘣’一声断了。

    捏着断裂后慢慢发硬的‘白色鞭子’,他抿了抿唇,随丢在地上,顺着源头抬步刚找上二楼,一道狼狈的人影从一扇敞开的房间里连蹦带窜地冲他撞过来。

    他一侧身避开对方的撞击,眼疾快地拽住对方的腕:“怎么回事?”

    徐权甩的动作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身体本能地颤抖了一下,紧绷的心弦就像是崩到了极致,反拽着秋昀拼命地往外跑。

    当大门打开,一道惊雷凭空炸了起来。

    徐权披着睡袍,赤着脚不管不顾地冲上秋昀的车,连气都没喘匀,就直接催促道:“快开车!”

    秋昀瞥了他一眼,见他呼哧呼哧地瘫在副驾驶座上,胸膛起伏剧烈,仰头看了眼窗帘紧闭的二楼,启动车子掉头离开了清江山水。

    等车子远离了城区西部,缓过神来的徐权从屁股下面摸出一部,丢在仪表台上:“找个便利店停一下,我要买包烟镇定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秋昀边找便利店边问。

    “我”徐权哆哆嗦嗦地抬起,揉了把脸,好半响才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发现怀里搂着的是一株凤仙花。”

    “然后呢?”

    “我还以为是可李亚新那瘪犊子在作弄我,谁知道我刚抓起那株凤仙花,那凤仙花竟然、竟然挣扎了起来!”

    徐权抬起那双调教过无数人的,苦笑了一下:“昨晚跟你人变成植物的事,我一直以为是李亚新编来哄我的,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他换了口气,又继续道:“刚开始确信那株凤仙花是李亚新变的,我心里既慌又兴奋,喊你过来是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报警我有点不忍心。谁知道你一进门,一直很正常的凤仙花突然发狂变大,撑满了半个房间,而原先无害的根须分裂成无数根跟蛛丝一样的线,把我缠了起来,我看到其中有一根跟绳子一样粗的打开门向外面伸去,就喊你赶紧走。”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秋昀。

    “我也不知道,就是它突然变了,缠着我的根须也没了,我就跑出来了。”

    任谁碰到这样的事,都会吓得不轻。

    不过秋昀猜测凤仙花突然变,应该是跟他扯断了那根‘白色鞭子’有关。

    他找了家便利店,把车靠边停,徐权就裹着睡袍,买了包烟,站在大风中挨着车门,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

    天边乌云滚动,将整个京都笼罩得遮天蔽日。

    路边的街灯陆续亮了起来,秋昀打开车窗,问他:“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徐权夹着烟,有些犹豫,可李亚新变的凤仙花危险性太高了,万一伤到了无辜的人

    想到这儿,他重重地吸了口烟,大量的尼古丁涌入口腔,在肺腑循环了一圈,带着那点犹豫不决,回到鼻腔随着烟雾喷吐出来:“报警吧!既然当初李亚新隔壁家的姐姐能有人来解决,想必他这边也会有人来解决。”

    “我没电了。”秋昀挑眉。

    “我的落在李亚新家了。”徐权又狠狠地抽了一口,把抽过半的烟扎进车载烟灰缸,再次进了便利店。

    不多时,他神色复杂地走了出来,拉开车门靠坐在副驾驶座上:“李亚新之前隔壁的姐姐变成玫瑰花后,有人用记忆消除棒消除了知道真相之人的记忆,你,会不会有人来找我们消除记忆?”

    秋昀瞥了他一眼,就见他又自言自语道:“其实消除了也挺好的,不然我怕是要做噩梦。”

    徐权的心情能理解。

    毕竟是普通人,如果无害还能图个刺激,可亲眼见识了凤仙花发狂,还差点把他裹成了蛹,不怕才怪。

    秋昀送徐权回去没多久,酝酿了半天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砸在窗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他看了眼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人,心中猜测应该是国家派人来消除他们俩记忆的,便起身去开门——只要神魂没他强大,就没人能消除他的记忆。

    只是,当他拉开大门,看到门口站着个身高腿长,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的人时,他脸上的平静差点就没绷住。

    大清早被徐权的事儿一搅合,他都把战家这对父子给忘了。

    “都玩了一夜,也该回家了吧?”战玉霖温声道。

    秋昀不太高兴地沉下来脸来:“你在教我做事?”

    “我没有。”战玉霖抬起微挽着袖口的双,借为他整理有些凌乱的衣领之势,目光隐晦地检查,没发现痕迹,心中悄悄松了口,扬起唇角轻声道:“昨天辛苦你又陪了那个老东西,我本来是想晚上帮你清洗的,但你不接我电话,早上打你也关,没办法,我只能过来找你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

    却听得秋昀心里发毛。

    他无法理解战玉霖和柯长歌之间的感情。

    因此他无法代入,也接受不了,便皱眉道:“昨天还没开始,战玉元就来了。”

    “可你调教老东西了。”

    私底下俩人相处,战玉霖丝毫不避讳地用‘老东西’来称呼他的父亲。

    可见他是真对战泽朗没有丝毫父子之情,所图也不过就是战家的家产,但

    秋昀怀疑地想,有神秘的战家人和没有灵气却修为高深的战玉元,战氏集团的继承人战泽朗做得了主吗?

    “歌。”

    战玉霖满脸温柔地替他整理完衣领。

    他回神迎上对方的眼,透过镜片能感知到对方眼中溢出的情感,状似不经意地转身,避开对方的眼神:“徐权出了点事,你先进来吧。”

    话落,一声叮咚响,电梯门开了。

    秋昀正对着电梯的方向,就见缓缓打开的电梯里走出来三个奇装异服的男人,其中一个人还是个熟面孔。

    察觉到他异样的战玉霖扭过脸,意外地看到昨天才见过一面的哥哥负朝他们这边走来,就停在他们面前。

    他镜片后的眸光微闪了一下,不着痕迹地挡在秋昀面前,打量着另外二人。

    左边的男人一身紫衣华服,气质高冷出尘。

    右边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男人,看面容年轻得过分,满头的乌发高高束起,身穿一袭绣着暗纹的黑色长袍,出现在这种地方,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战玉霖把目光投放到中间之人身上:“哥,你们这是?”

    战玉元唇边的笑意若有似无,反光的镜片掩盖住了他眸中情绪,叫人分辨不出他现下的心情。

    但他负在身后的摘下腕上的佛珠,拨动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叫你哥?”黑袍的男人挑了下眉,没多什么,只是从袖口掏出证件,举到秋昀面前:“柯先生,我们是调查组的人,找你和徐权先生是来了解一下清江山水案情的。”

    “案情?”

    战玉霖神色微变,张嘴正要问是出了什么事,战玉元打断他:“案件暂且不方便透露,你先回避一下。”

    他边边侧头看向秋昀,垂在脸颊左右两侧的银链随着他细微的动作而一晃一晃起来:“爸,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情况。”

    “玉元,你叫他什么?”旁边的黑袍男人猛地抬眼,一脸愕然地看着秋昀。

    战玉元微微一笑:“叔,这位就是父亲一年前娶的伴侣柯长歌先生。”

    “是他啊我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黑袍男人男人也就是战泽疏皱了下眉,蓦地反应过来,扭脸看向眼眉目异常温柔的大侄子,又神情古怪地打量了秋昀片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一时又不上来。

    不过他跟同事是为清江山水那边植物化案件而来,不是来认亲戚的。

    便暂且按下了心头的疑惑,公事公办地对秋昀道:“柯先生,方便请我们进去谈吗?”

    秋昀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进来吧。”

    战玉霖担心地想跟进来。

    一直当背景板的那位紫衣华服男人伸拦住他:“请这位先生配合一下。”

    战玉霖不甘地捏紧拳头,担忧地对秋昀道:“爸,你别害怕,我就守在门口,有什么事你喊一声。”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