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五条悟销完假,就看到咒术高层下达的逮捕令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这是前几天发过来的,现在恐怕早就已经完成?了。上面写着批准逮捕一个十六岁少年,罪名是纵容诅咒重伤四名高中生。
“操纵诅咒?”
这样的术式太过稀少,他一下就想到了夏油杰,难道是第二个咒灵操使么?
五条悟对那个少年好奇心大起:“十六岁,还没有接受过训练,就能重伤四人,很有天赋嘛。”
随扔在桌上的逮捕令上写着“乙骨忧太”四个大字,面容阴郁的少年直勾勾地盯着正前方。
“这不是完全不同嘛?”
乘兴而来,却算不上败兴而归,五条悟从隐蔽处观察呆坐在禁闭室的少年。
他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和咒灵操术一点关系都没有,能操纵诅咒恐怕另有原因,而且这个咒力看起来是不是有点眼熟?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仰着头思索了半天,
“你?来看那个乙骨忧太?”夜蛾正道冷不丁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啊!”
“什么?你?不会没感觉到我过来吧?”夜蛾正道被五条悟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
“我想起来从哪里见过类似的了,这不就是我的咒力嘛!”无视自己的上司,五条悟一握拳轻敲另一摊开的掌心,恍然大悟。
他当然从很远就发现夜蛾校长的到来,然后被拍肩触动时刻运转的无下限,自身咒力的波动让他想起,为什么会觉得乙骨忧太的咒力眼熟了。
夜蛾正道满头问号:“什么你?的咒力?和谁类似?”
“有意思,乙骨忧太是吗?”
五条悟勾起嘴角,转身拍拍夜蛾正道的肩膀:“我要保一下这个少年。”
通知完自己的决定,他大踏步迅速消失在夜蛾正道的视野内。
“这子搞什么?”校长先生早已习惯五条悟这种不做人的态度,压根懒得生气,他最后看了一眼一无所知的乙骨少年,摇摇头走开。
还这么年轻就心存死志,也不知道五条能不能劝回来。
掏出电话,五条悟打给五条家负责内务的管家:“去查一个叫乙骨忧太的十六岁
少年,老?头子居然能搞出私生子,干嘛不带回来,我看着天赋不错,应该符合他的要求啊。”
从看着五条悟长大的老?管家非常自然的无视他对先代的随口抹黑,重点关注了人名:“十六岁的乙骨忧太,在下记住了。”
五条家的情报器运作?起来,很快就把在非术师世界长大,一点身份保密意识都没有的少年扒了个底朝天。
骨节分明的指点点桌面,五条悟随意翻看眼前的这份单薄的情报。
他对乙骨忧太乏善可陈的生平不感?兴趣,重点关注了岁时青梅竹马的那场车祸,和这些年他屡次表现出的自杀倾向。当然,还有最后那行加黑加粗的备注,表明乙骨家同样是菅原道真后代的分支,也就是,乙骨忧太是五条悟的远房亲戚。
“虽然连辈分都论不着,不过也算五条家的人了嘛,”他弹了弹里的纸张,“能力不错,那就归我了”
虽然自顾自决定了乙骨忧太的所属权,但五条悟自认对学生的心性还是有一定要求的。
“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他反坐在椅子上,期待对方的回答,虽然无论得到什么答案都不会改变他的决定,但至少可以稍稍影响一下他要用什么段达到目的。
四周密密麻麻的符咒,让昏暗的房间里一丝咒力的流动都没有,乙骨忧太沉默地低着头,对他的问题恍若未闻。
“你?要杀死祁本里香?”五条悟没有气馁,继续提问。
这个问题让麻木的少年有了一丝动作,“我没有我不想让里香死”他缓缓抬头,反应有些迟钝,因为长时间没有水分滋润,他的嗓音沙哑的像砂纸磨过玻璃一样。
五条悟语气轻快,内容却让人笑不出来:“如果你?死了,祁本里香也会死,所以就是你杀了她。”
没有等少年回答,他再次开口:“祁本里香之前没有造成?过这么严重的后果吧,为什么这次会重伤四人?你?能控制它?”
乙骨忧太慢慢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摇摇头。
“里香有自己的意识,我控制不了她。”
“我、我阻止过了,但是里香不肯停,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他的情绪激动起来,颤抖着,“我不想、不想
再伤害别人了。”
“ok,我知道了。”五条悟站起来,双插兜往外走。
他已经确定乙骨忧太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时候去和老?人家们聊聊天了。
谈判进展当然不可能顺利,别保下乙骨忧太,就连他自己都受到了指责。
“这一周你去了哪里?”苍老?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带着暮气沉沉的沙哑和颐指气使的高高在上。
“和叛逆共同出现在京都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居然还敢遮掩行踪,你?还要狡辩?”
五条悟站在中央,不耐烦地掏掏耳朵:“老?爷子,年纪太大耳背老?年痴呆就赶紧回家养老,我来找你们是要把五条家的未成年——乙骨忧太带回去。”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五条家主,可不是你的属下,没有义务向你?们报告行踪。”他的声音冷下来。和往常呛声不同,这一次,他正式点出自己的身份,可不是任他们揉捏的教师,而是从某种程度来讲,不比这些高层们低多少的御三家家主。
“放肆!”
虽然每次五条悟都会和他们对着干,但以前他都有一种无所谓、顺其自然的态度,即使反对也不怎么坚定,如果他们下达命令,至少表面还会听从,所以高层们从前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随意支使他做任务,打报告,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现在猝不及防把被他们刻意忽视的身份放到明面上,高层们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勃然大怒,好用又强大的工具人居然开始不听话了!完全忘记五条悟刚刚登上家主之位的时候,他们是怎样心翼翼地试探了。
“即使是御三?家,也没有和诅咒师勾结的道理!更不要把咒杀他人,罪大恶极的犯人随意带走!”
现在倒是不让他报告行踪了?
五条悟有些明白到叶王所的“正确的反馈”了,虽然不太喜欢这种以势压人的做法?,但效果这么明显,也不是不能学着用用。
他勾起嘴角,悠闲自在的态度和屏风后面气喘吁吁形成鲜明的对比。
“乙骨忧太可从来没有杀死过任何一个人,更谈不上罪大恶极,考虑到当时的情况,甚至可以算是正当防卫。”
“我五条家的人,连区区几个想要霸凌
他的非术师都打不得?”他抬出御三?家的身份,哪怕乙骨忧太只是个刚刚找到一丝关系的远房亲戚。
高贵的御三家咒术师不能教训冒犯他的非术师?
虽然明面上众生平等,但这些躲在深处的封建老古董们,没有一个真的看得起非术师。只要没有闹出人命,或者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他们才不在乎一个咒术师是不是欺压非术师呢。
五条悟也是非常清楚他们这种陈腐的傲慢,才会故意这么。
“就是这样,过两天我去接乙骨忧太回去,记得好好照顾他,要是发现他瘦了,我可不客气。”懒得理会身后的老?人被气到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不明意义的嗬嗬声,五条悟挥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走得干脆,但是不甘心的高层们可不会坐视他脱离控制,这样实力强大又好话的咒术师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操心这件事了。
各家情报人员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以各种离奇的方式相继死亡,没有凶,没有线索,甚至找不到作案法?,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被派去监视五条悟的眼线。
一开始还没有人察觉,毕竟眼线折损是件不可避免的事情,更何况好几起看上去都是意外导致,但一个月损耗一两个很正常,缩短到一个星期接连折损四五个探子,这可不正常。
很快就有人总结出规律了,在得到结论的那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杯子被打碎,但他们对此也无计可施。
一来,派遣间谍监视本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如果真的把暗地里的动作拿出来追责,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不是五条悟;二来,绝大部分事件发生的时候,五条悟都有非常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上课、开会,甚至跑来和他们打嘴仗,连瞬移过去杀人再瞬移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到了现在,这些高层们才不得不承认,五条一系早就成?了气候,不管是五条家还是这些年被五条悟帮助过的咒术师,都不可觑。如果五条悟真的对这些开始上心,认真经营自己的势力,他们根本对他毫无办法?。
当然,这不是高层比五条系弱,世代经营政治的老?狐狸
,怎么可能斗不过一个刚刚开始不过几年,甚至最近才突然开窍的年轻人?而是要把这股势力打压下去的成?本太高,代价太大,最后只有两败俱伤,让其他人捡了便宜。
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连横合纵,借力打力,旁敲侧击,才是这场游戏的玩法。
不过不管这些高层怎么想的,都和窝在家里的夏油杰没有关系。
“这次是你输了,悟。”看着对面一脸懊恼的恋人,他脸上的笑意畅快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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