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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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口外的进城马路上, 两边的高大樟树形成天然屏障, 绿意盎然,中间一辆迈巴赫正在缓行。

    车里,沈昱支额轻揉着太阳穴位置, 脑仁一涨一涨的疼。

    这种状态从他从叶生的出租屋回来就发生了, 维持到现在。

    成奎暗地里腹诽,难怪,整夜整夜地瞎想, 揣测别人的用意,就是不敢当面问一句,妥妥的用脑过度。

    怕不是要生生把自己憋坏, 酒店的地毯都被他走烂一条了。

    但实在的, 也要沈昱敢付出行动,他还没做什么呢,叶生先了他个措手不及。

    友善、主动得让他惶恐而惴惴不安。

    有阴谋——这不是他的。

    昨晚楼衡和席渊那几个损友都算不上的家伙,像模像样在视频通话里跟他分析完,信誓旦旦这般下定论。

    沈昱搁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给他增加点阻力, 多走些弯路。

    席渊是游戏花丛间, 懒得费劲帮他挽回一个旧情人, 那人的认知是有新人干嘛不要,巴巴追着旧人去,太傻。

    楼衡是被对他爱理不理的玉树击到了, 自个追不回人,也不想让他好过。

    你怎么没挨两耳刮子?——得知他的待遇,楼衡如此惊讶。

    哼,沈昱当时冷笑着,怕不是你自己挨过了,他又不是楼衡这匹发.情的种.马,一见面就想把人往床上带,大事事都想通过一场情.事解决。

    他可是有想跟叶生好好交涉的,虽然被后者出乎意料的主动断了。

    沈昱头又疼了几分,一点没觉得现在的局面是他求复合的好征兆。

    一帮坏心眼还没良心的,唯一个还算正派义气的宗耀又不在,不知道搁哪个犄角旮旯特训呢。

    不过这人也没经验,比他情史还简单,就是一张白纸。

    心眼的男人,把他现在举棋不定的犹豫不决,束手无策,全怪到了朋友没用身上,完全没有以前的英明果断。

    驾驶座,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

    “怎么回事?”接连几天睡不好觉又用脑过度的沈昱,话里不自觉流露了情绪。

    着实没好气。

    “有孩。”司机。

    后视镜,沈昱阴恻恻的深幽眼神就投了过去,这么老练的一个司机,是被他带得神经高度紧张了吗,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急刹车。

    “抱歉,沈先生,我担心是碰瓷的。”成奎来之前特地听了这边的风土人情,地方的宗族容易抱团,一不心被缠上了就麻烦了。

    这条路又偏,突然从大榕树后面跑出一个孩,无怪他紧张,叫司机先把车停了。

    成奎下去查看情况,回来就带回一个虎头虎脑的孩。

    四五岁左右,个子身体板实,沈昱见过的孩子都是精致娇贵的,如同祈乐天那种,这样的倒是头一回见到。

    车门敞开,沈昱垂眸俯视,孩也大胆地回望他。

    愣头愣脑。

    沈昱嗤笑一声下车,他只是想下去透透气,脑袋疼得快爆炸了。

    孩扑上来就抱住他大腿:“伯伯!”

    沈昱一僵。

    叫谁伯伯呢?

    成奎赶忙把孩扒拉下来,沈昱那种洁癖鬼不能乱碰。

    他手劲轻柔,好声好气哄着孩。

    跟孩犯冲的沈昱简直头大:“解释。”

    成奎便:“好像是前面那个镇走散的孩,跟着大人来参加乌饭节。”

    每年农历三月初三是畲族的传统节日,畲民们以歌传情,以歌为媒,以歌会友,怀念始祖,并炊制乌饭,所以又称“乌饭节”。

    现在在这个南部的镇,蓝家寨的“三月三”乌饭节就在此举行,畲民聚集,欢度节日,吸引了从周边县市赶来的2万余游客。

    伴有各种传统民俗,祭祖先、舞龙狮、对山歌,特色武术、歌舞,还有原汁原味的竹竿舞、射箭、摔碗酒、套圈圈等游戏。

    席上还会提供免费的乌米饭、包米果、芋包子、麻糍等近百种特色吃,让游客感受到浓郁的畲族风情。

    沈昱冷眼瞧着一大一,那眼神好像是在,你也是被吸引的游客之一?

    “我把他带过来,问个路。”成奎心累叹气,就不能是他好心肠想送孩回家吗。

    完全不能指望冷血的沈昱发善心。

    “他?一个屁孩能懂什么。”沈昱嗤之以鼻。

    成奎好怀念,以前那个会在叶生面前做出温柔绅士样子的沈昱,好歹看着不讨厌。

    现在这毒舌劲,分分钟想让下属谋逆,难怪前任助理团的前辈们卸任这么快。

    等闲人招架不住啊!

    “孩可能不懂,我们可以找到他大人问。”成奎好言好语解释,心里想的却是,来都来历,他就不信他不能逛一回乌饭节!

    “我懂,我都知道。”孩忽然出声,大眼睛一眨不眨,“伯伯你们想去哪?”

    成奎捂他嘴的手一滞,默默收回。

    沈昱冷眼瞧着他们,又是轻嗤一声。

    ——

    镇里热闹非凡,人山人海,穿着传统民族服饰的男男女女走来走去,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沈昱从来到这地方以后,入目是漫山遍野的绿色,扮朴素的市民,见惯这个县城的贫乏无趣,倒是头一回感受到这样的气氛。

    不过热闹也跟他犯冲,他最不喜人多的地方。

    想当年在国外,就是为了出席一个庆祝会,大白天的遭遇恐.怖袭击,导致他残了两年多。

    体验属实太差。

    沈昱极力忍耐着,燥热的阳光,烦闷肮脏,弥漫着汗水味的空气,路人不时的好奇量。

    成奎抱着孩子走在他边上,尽量给他隔开一个安全带,避免碰撞。

    “孩,你要去哪。”人流逐渐往一个地方去,沈昱不耐烦继续走下去。

    孩认认真真:“我叫槌槌,大名符辰。我还有个弟弟……”

    沈昱转了头,阴恻恻瞧他:“谁要知道这个,与我何干?”

    一路都是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成奎听得头大如牛,他要不要提醒一下沈昱,这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能不能语气柔和一点,用词委婉一点,表情和蔼一点,不要跟对大人话一样。

    你再威胁人孩也不懂啊!

    沈昱冷哼一声,台步继续走下去,前面的擂台有人比赛射箭。

    靶子是一个悬挂在空中的大彩球。

    锣鼓“咣”的一声巨响,无数箭雨落下。

    “咻”西北方向一支箭飞出,击中大彩球的机关,花瓣彩片纷纷扬扬落下,当中掉下一个彩球来。

    人群中“哇”的一声,又一支箭射出,擦着边儿改变了彩球轨迹,彩球直直落进沈昱怀里。

    听得有人喊了一个名字:“你拔头筹啦!彩球被个高个子男人得了去,哈哈哈!”

    人群中相继有人爆发善意的哄笑。

    成奎怀里的槌槌拍着手,跟着咧了豁牙笑。

    西北阁楼探出个头来,沈昱望过去。

    阳光下,叶生看着他闷声地笑。

    沈昱忽的眯了眼,只觉阳光灿烂明媚得刺眼。

    实际上,只是楼阁上那个人太过耀眼。

    不一会儿,吊脚竹楼上下来一群人,当中簇拥着一人,男男女女,均是畲族儿女的传统扮,头戴银饰,又都是俊俏的样貌,好不亮眼。

    唯有当中那人服饰没这么隆重,白上衣,草青麻布裤,袖口裤腿卷在手肘和膝盖,只在边角和领口缀点少数民族的特色花纹。

    身量颀长,纤痩而又肌理分明。

    奶白的肤色,衬着额间的殷红美人痣,看得人晃眼。

    额上被人起哄裹了头巾,那结的布条垂下来,荡了荡。

    ——叶生歪了头看他,唤:“沈昱……”

    沈昱突然停止了思考。

    一个不点迎上去,抱了大腿,叫:“叶老师。”

    叶生抱起槌槌,却牵到沈昱跟前:“你帮我看一会槌槌,好吗?”

    沈昱和那鬼再度大眼瞪眼,不妨手里的彩球被人抽了去,换成了一个孩。

    那一大堆人簇拥着叶生走了,遂实热闹。

    成奎看看他俩人,解释了一下这边的风俗。

    这彩球和姻缘挂得上点勾,射箭比赛中夺冠的人和捡得彩球的人结亲,必是一门好姻缘。

    沈昱听着就笑了。

    这一处擂台的人散去,还有更多的热闹去寻。

    沈昱抱着槌槌走了几步,洁癖发作,觉得呼吸道的空气都充斥了人群传播的细菌,急需逃离。

    干脆再问:“去哪。”

    槌槌这一次给他指点了路线。

    沈昱心想,果然之前在诓他。

    没走几步就把屁孩放下了,不老实的孩,跟他老师一样一样的。

    槌槌被人抱起来又放下来,也不会不适应,指着一处休闲兼卖银饰的屋子喊:“这里,这里。”

    许是外面烈阳高照,太过燥热,虽是三月底的初春,店仍然开了空调冷气。

    沈昱进来屋,那股子燥热总算消下去了。

    槌槌抓着他的衣角四处望了望,嘴里叽里咕噜含糊不清叫一个名字。

    沈昱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珠帘后,一个比槌槌更的娃娃赤着脚丫子从店里间跑出来,穿着巧的民族服饰,玉雪可爱,叫着:“槌槌哥哥!”

    咣当,撞到他腿上,猝不及防,沈昱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思维再次停止运转。

    顾客中有人喊:“还少个手镯哟!”

    沈昱如此自然,从一旁的柜台拾了个银手镯,扶起孩给他戴上。

    成奎负责自动结账。

    年年脖子上,脚腕上,都带了叮叮当当作响,代表祈福平安的银饰,左腕子上再添一只就齐全了。

    一名跟出来的妇女弯腰抱起年年:“这位先生,您这是……”

    沈昱又转移了视线,如同他在酒店正式面见叶生般,不敢正眼相看。

    成奎很有眼力见地把槌槌领过去。

    妇女恍然大悟:“您是叶生的朋友吧,他拜托你帮忙照看孩子的?”

    沈昱一言不发,点点头。

    成奎道:“刚刚叶生好像去领奖了,让我们到这等他。”

    “那你们这边坐,喝杯水。”妇女很热情。

    成奎跟她搭话,妇女自称是叶生的大姑,开着这家店。焦≈糖≈独≈家

    两个孩子想来这里玩,家里人没空带,便送到她这里。

    也刚好和许久不见的爸爸见个面。

    爸爸?成奎诧异一瞬,他知道叶生收.养了一个犯人家庭的孩,可这个一点的娃娃是怎么回事?

    大的叫叶生老师,的叫爸爸——不会真的是亲生的儿子吧?

    看年岁,也是这三年里出生的。

    完了,哪个女人?

    成奎老父亲般,对沈昱痛心疾首,几乎恨铁不成钢,让这人当年不中用,叶生跟别人跑了吧。

    现在想追回来,人家有家室了。

    成奎悄悄看沈昱。

    沈昱已经恢复满目淡然,竟然不像是不知情的样子。

    不对,没听过叶生这几年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过啊。

    成奎蓦的心凉,失职,是他的失职,个中隐情竟然毫不清楚。

    幸好沈昱就没算单靠他一个人了解叶生的事。

    成奎松了一口气。

    妇女了会话,回去柜台招呼客人。

    成奎在后头看着,沈昱和两个孩面对面坐着,只差面面相觑。

    心里便祈神拜佛,求叶生赶快出现。

    孩子坐不住,一会就闹腾开了,主要是年年话,槌槌听。

    咬耳朵嘀嘀咕咕,讨论对面的沈昱怎样怎样,还自以为他们的音量,别人听不到。

    “他是谁呀,槌槌哥哥。”

    “不知道。”

    “你跟他一起来哒!”

    “嗯。”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

    年年气鼓鼓地撇头又转头:“好吧,爸爸呢?你一定知道在哪吧?”

    槌槌有所感应似的转头。

    沉浸在年年这孩子鬼精鬼精的,怕不是幼齿版沈昱成精了的成奎跟着看窗外。

    叶生踩着碎光踏上木制台阶,整个人令他耳目一新。

    平常人所的“以貌取人”不可取,但若改为“以相取人”的话,大多数情况下又并非指对人的偏见。

    相由心生,好相貌,是心灵美的体现。

    真正的好看,是举手投足里的赏心悦目,是眼角眉梢的光风霁月,是在落魄岁月里依然保持的优雅与从容。

    成奎直觉叶生做到了一点。

    “奖品你没换到吗?”

    “是一箱水果,家里有,不如留着彩球做个纪念。”

    “你这孩子。”叶生大姑失笑。

    叶生跟她寒暄完走过来,见到年年的手镯惊奇:“谁给你买的?”

    年年一指对面:“他。”

    叶生憋笑:“他是谁?你该什么?”

    年年抱着槌槌想了一会,很不情愿地抬头:“谢谢伯伯。”

    沈昱再次被这声伯伯噎到,目光扫到对面坐下人脸上的乐色,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懊悔。

    当初不喜欢孩子的也是他。

    现在被孩子讨厌的也是他。

    年年的表情动作,都在明,他不喜欢沈昱。

    叶生坐了点沙发边,把彩球放在桌上给两孩子玩,垂眸看着他们:“这银镯子就是一个平安的寓意,倒没必要买这么好的,回头我把钱还你吧。”

    沈昱一噎,鬼使神差开口:“这镯子成色不好。”

    叶生抬头:“噢。”

    冷冷淡淡的反应,沈昱那句“哪天他带更好的过来”就没了下文。

    彩球咕噜咕噜滚到了他那边,沈昱伸手一挡,两个孩子都眼巴巴看着他。

    他稍一用力推过去,彩球又被槌槌滚了回来。

    年年一把抱住槌槌手臂:“不要跟他玩。”

    叶生一拍他脑袋:“什么呢,乖孩子不可以对残疾人有歧视。”

    “噢。”年年把彩球滚过去。他比他另一个亲爸有同情心,不歧视残疾人。

    后座的成奎都快笑出声了。

    沈昱黑着脸跟两孩玩起了滚彩球游戏。

    叶生掩了唇起身:“你们俩乖乖的跟伯伯玩,爸爸去下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他彻底憋不住笑意,边洗手边笑。

    看他的沈先生吃瘪怎么会这么有意思。

    “很有意思吗?”洗手台镜子倒映出一个长身玉立的人影。

    “戏弄我很好玩吧,叶生。”沈昱重复。

    叶生飘忽了视线:“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沈先生。”

    沈昱冷笑:“不叫我名字了。”

    叶生摸摸鼻子。

    他求饶的时候爱叫沈先生,顶撞……

    “顶撞我的时候就敢直接叫我沈昱。”

    叶生震惊后退,沈昱怎么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沈昱提着手杖,慢条斯理绕着他走一圈:“我们叶生还是这么容易被看穿。”

    “有么……”叶生咕哝,唰的又后退几步,反应过来,沈昱在诈他。

    沈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径直逼近,压着嗓子几近咬牙切齿道:“你想做什么!”

    耳边音色喑哑,隐约可觉主人的气急败坏。

    “别告诉我这只是一场巧遇。”

    “先是安排那孩在路口把我引过来。”

    “又把彩球射落在我手上。”

    “还有接待我那天的娴熟老练。”

    “我们叶生成长了啊。”

    他像是赞叹似的表扬,一句接一句的强势逼问只怕要让人节节败退。

    叶生却只是笑:“勾引,我这是正大光明的勾引。”

    沈昱今天已经语噎了无数次,出乎意料了无数次,瞳孔放大一瞬,盯着叶生不敢置信半问:“真的?”

    “真的。”叶生歪头看他,抿着唇笑,“那你上钩吗?”

    沈昱又欺近了几分,伸手轻柔地拂过叶生脸颊,又像做梦般不敢碰触,唯恐还想过去几年一样,梦醒了,人就没了。

    “手段低级。”他低声道,但很受用,叶生要是再来一次,他保不齐还得狼狈落跑一次。

    哼,叶生瞧着沈昱,心里哼声,还想让他上赶着服务他,想的美,有过一次就够了。

    反正鱼儿已经上勾了,欲擒故纵才美,何进昨个指点他,看中时机抽身而退才是上上策。

    什么时候合适?

    就是这个时候。

    沈昱脸情不自禁埋在他颈间,温热的呼吸全喷在他衣服里,紧紧拥抱着他,几近失去男人自持力的时候。

    他推开他:“好了,我得回去了。”

    沈昱简直被气笑:“你还想全身而退。”

    “不像您是孤家寡人,我有俩儿子要照顾,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沈昱直觉是在刺他,偏偏叶生是很真诚的口吻,还有几分可怜巴巴。

    空落落的手心无意识伸缩了几下,沈昱咬着后槽牙,眼角发红,看着人要走也不敢上前拦住的模样,哪有半分在外面的优雅从容。

    叶生似有所感回头——

    沈昱忽的丟了所有禁欲自持,一步上前,遮了他眼睛,折腰按在洗手台上。

    突然……就理解了楼衡的想法。

    沟通不了的,都在床上解决。

    叶生腰肢弯成一个柔软的弯度,惊恐得胡乱踢腿:“沈昱你做什么!?”

    “嘘。”清冷的嗓音在他耳边低低,“你得给上钩的鱼儿一点鱼饵吃。”

    叶生颤巍巍抬起一根手指:“一点,就一点。”

    “好。”沈昱像以前一样,用温柔带笑的宠溺语气答。

    慢吞吞蹭着叶生的脸庞,沈昱乖顺地像一只求主人抚摸的猫儿。

    叶生被放开眼,不禁抬手摸了摸他头顶。

    下一秒,沈昱一脚踹开隔间门,旋身就近把叶生带入一个隔间。

    卫生间留下轻轻一声惊呼:“你来真的!”

    隔间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关上。

    作者有话要:  重复提示:

    上一章……嗯,看了评论区才发现,昨天可能是时间不够,写得太赶了,所以现在补充上内容,主要是最后叶生和侄子何进的部分,帮助补充新人设和剧情。

    买的不用再花钱也能看,感谢体谅o(≧v≦)o

    另,主动是主动,火葬场还是要有的~╮( ̄▽ ̄)╭

    要不然太便宜沈某人,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