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盛丝微心翼翼放出神识,却发现面前依然是雾蒙蒙的一片,她看不到任何东西,甚至不知道这道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这人的修为一定远高于她。
如果这人贸然对她出,她连反击的会都没有,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人身处何方。
这样情况太过于被动。
盛丝微眼尾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鄙夷不屑的表情。
“你一个老头有什么好看的?”
她试图激怒他,让他再次开口话,只有找到破绽,才有反击的可能。
没想到效果远超过她的预期。
那人一听到她的话,就直接撕毁了虚伪的面具。
“贱人,你竟然敢这样对本长老话!这样目无尊长,就不怕你那正道楷模的爹爹看见了会寒心吗?”
道这里,他特意顿了一下,然后用幸灾乐祸的腔调继续道。
“哎我倒是忘了你爹早就死了,根本就看不见你这毫无教养的模样,不然怕是要被你活活气死。”
他自称是天一宗的长老?
可天一宗的长老大多都是筑基期,甚至有几位长老只是炼气期,他们只负责教导外门弟子一些基础的修仙常识,根本不需要太高的修为。
但这个人却能让娃娃脸弟子凭空消失在她面前,这样高深莫测的实力,绝对不可能是外门弟子的教导长老。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是天一宗消失多年的太上长老。
太上长老不同于教导外门弟子的长老。
他们实力强劲,修为比各峰峰主还要厉害,并且握重权,宗门的事务由他们全权处置。
所有弟子的修炼资源都被他们握在中,天一宗几乎成了他们的一言堂。
可就在他们最风光肆意的时候,被她拉下马了!
那时候,她爹娘突然突然去世,紫归峰只剩下她和三个师弟。
他们修为低微,却拥有一座处在灵脉之上的紫归峰,自然就引起了有心人的觊觎。
这有心人就是天一宗的几位太上长老。
他们贪图紫归峰的灵脉,便纵容峰下的弟子去紫归峰肆意抢夺,不但抢走了她爹娘留下的法宝,还想要将他们赶出紫归峰。
盛
丝微自然不会这样认栽,她跑到主峰求宗主为她主持公道。
宗主相信了她的话,太上长老们的罪行暴露,然后就被宗主关押起来,从此销声匿迹。
原来他们被宗主关在了这里。
他们一生繁华皆被她所毁,自然对她恨之入骨。
盛丝微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表现也就从容了很多。
就算他的修为再厉害,也只是一群困在笼子中的老虎,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想到他刚刚的嘲讽,她直接回击道。
“要是我爹娘还活着,你们这群觊觎紫归峰的老鼠早就被我爹削成渣渣了,如今你们还能像老鼠一样躲在这里安稳度日,真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
这个长老久居高位,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话,再加上出这句话的是让他憎恨的盛丝微,怒气直接冲上脑门,当即就厉声道。
“贱人!你竟然敢辱骂我!你等着!我这就出去将你撕碎!”
出来?他们被宗主困在这里这么多年,如果能出来早就出来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盛丝微只当这人是在放狠话。
却没想到,周围的雾气开始变得稀薄,恍惚中她看到禁制上的灵力快速流动,好像随时都会破碎。
盛丝微握紧了自己法宝,精神高度紧绷,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眼看禁制就要破损,却听到一句呵斥,伴随着这道沧桑的声音,禁制再次恢复平静。
“够了!”
这人声音沧桑暗哑,明明音调不高,但却有一种直击人灵魂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听到这个人声音的一刹那,她的灵魂就开始颤栗,不是因为受到了攻击,而是因为心底的恐惧。
这种恐惧好像已经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
仅仅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体内的灵力就不受控制的开始翻涌,经脉好像被人一根根敲断了一样,就连全身的皮肤都感到火辣辣的刺痛。
这是受到严重创伤后,体的本能反应。
盛丝微又惊又俱,想要找到原因,却发现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时,那道沧桑暗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盛丝微,我们受你威胁,自愿被困在这里,你又何必来这里欺辱我们师兄弟?”
他们被困在这
里是被她威胁?
可她对他们这样恐惧,怎么可能有胆子威胁他们?
盛丝微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能逼迫自己稳住。
她攥紧自己的心,指甲全都陷入了肉中,这才勉强克制住体内翻涌的灵力。
缓了一下,用尽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看起平静的了一句。
“不过是恰巧路过罢了!你们又何必紧张?”
盛丝微话音刚落,就听到那人低声叹了一口气。
接着,周围的雾气就彻底散去。
娃娃脸的弟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前一直在不远处守着的弟子更是不知所踪,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看了一眼前方的禁制,盛丝微的身体仍在紧绷,这里对她来太过于危险,她必须尽快离开。
可她如果慌张逃离,反倒是给了他们一种她心虚的信号。
只能故作镇定,朝着归一草走了过去,装出平时采草药的模样。
她想要采完草药就立刻离开。
就在她伸想要采摘归一草的时候,心的一滴鲜血落在了归一草的上,染红了归一草的叶子。
视线触及暗红的血滴,她采草药的猛地顿住。
眼前的归一草在绿色和血红色之间来回变换。
她好像陷入了一片幻境。
一个和她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幻境。
那里面的归一草确实是血红色的,是被她鲜血染红的
幻境中,很多人冲上紫归峰肆意抢夺,他们师姐弟几个人根本抵抗不住,她便趁别人不注意就偷偷溜到主峰,想要向宗主求助。
这些和她的记忆中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没有直接见到宗主,反而被人带到了主峰的背面,在这里见到了几位太上长老。
他们用惨无人道的方法虐待她,用诡异的方法将灵气充入她的经脉,经脉寸断让她痛不欲生。
还有人像是刻花一样,拿着匕首在她身上划过一道道伤痕。
没有伤到任何要害,但是她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血流了一地。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他们直接破开了她的丹田,取出了一颗金光闪闪的金丹。
金丹?这是金丹期修士的标志。
原来那时的她早已成为金丹修士
只是这金丹却被人挖了出来,
修为就这样降到了筑基期。
修士的金丹早已同血脉联系在一起,就那样硬生生的将金丹取出,无异于削骨之痛。
在那样的剧痛之下,她唯一的奢侈就是昏迷,这样她就不会再痛了
可是这些人为了虐待她,特意给她吃了一枚高阶清灵丹。
就算遭受再多的折磨,也只能时刻保持清醒,感受着刻骨铭心的痛意
在她濒临绝望感受到死亡的时候,却看到那几个太上长老慌了神。
没过多久,就看到宗主赶到了这里,长老们一改嚣张的面貌开始向宗主陈述罪行。
结果自然是被抓了起来。
盛丝微守住了紫归峰,她护住了几个师弟。
可她遭遇的虐待真的太惨痛了,她的神识直接封闭了这段记忆,然后给自己构建了一副假象。
在那里面,她没有见到几个邪恶的太上长老,没有遭受这惨痛的一切。
而是刚到主峰直接见到了宗主,太上长老们直接受到了惩罚,一切都非常的美好顺利。
如今,再次见到被血染红的归一草,才唤醒了这段隐藏的记忆。
这并不是幻象,而是原主最不敢触碰的记忆。
盛丝微眉头微皱,非常疑惑。
那些人用惨无人道的方法虐待原主,又怎么会因为她濒临死亡就露出惊惧的表情?
甚至还一反常态的向宗主陈述自己的罪行。
如果按照太上长老所,是原主威胁了他们。
那为什么原主明明有威胁太上长老的把柄,却不在最开始的时候拿出来?反而要等到她身受重伤之后?
盛丝微仔细想了想,却始终想不起,当初原主是用什么威胁他们的。
只是清楚的记得,在原主遭受虐待的时候,是靠什么熬过去的。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还好遭遇这一切是她,而不是她的师弟们
明明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都没了生,心中却时刻记挂着那几个师弟,一想到他们眼中就充满了光亮。
她大师弟温润如玉,那谪仙的白衣可不能让鲜血染红了
她二师弟看上去冰冷冷的,其实比谁都胆,这些人丑陋的脸嘴把他吓哭了可怎么办?
她三师弟像一个皮猴子,整天上蹿下跳的,但是他最怕疼
了,上一个口子就能让他哭很久,这些酷刑肯定承受不住
可是等到原主伤好回到紫归峰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什么?
她的师弟们对她的态度突然变了。
三师弟每天都在羞辱她,大大的恶作剧一出接着一出,辱骂的话更是一句一句的砸到她的身上。
二师弟直接无视她,就好像她只是空气,哪怕她主动开口都不会引起他的一个侧目。
唯有她的大师弟没有变化。
他依然对她笑的温柔,只是那眼底深处却是冰冷彻骨的厌恶。
就像是现在,他温柔的对她笑着,出的话却没有丝毫温度。
“师姐为什么不替星河受罚呢?”
盛丝微听到这句话猛然清醒,这才发现她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紫归峰,中攥着被血染红的归一草。
视线回笼,只见司空留一袭白衣站在她的面前,嘴角的笑依然是熟悉的弧度,温柔如斯。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刚刚记忆的影响,她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眼前这个人好像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想要肆无忌惮的向他哭诉她的委屈,对他她真的好疼
可就在她准备开口话的时候,却听到司空留微冷的声音。
“星河他最怕疼了,如果受伤的是师姐就好了”
司空留的表情有些遗憾,接着,他好像想到什么,看着盛丝微的眼神多了一丝温度。
“既然师姐害星河受伤了,那就向他赔罪吧”
盛丝微张口想要解释,童星河如今这样全都是他的自作自受,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司空留直接释放出元婴期的威压,眼中皆是不耐的神色。
他根本就不想给她解释的会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