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是叫沈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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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厢房里涌动着香甜的熏香。

    对上沈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骆闻息噗嗤一笑:“我又不是真的傻。”

    “也是。”沈阮刚点完头,一杯倒满的酒盏就抵在了她的唇边上。

    沈阮顺势喝下,将身侧的白羽又往自个的怀中搂了几分。

    骆闻息瞧着沈阮这娴熟的动作,是笑着摇头:“你瞧瞧你,倒是比我更有当纨绔子弟的潜质。”

    沈阮接过白羽中的酒:“喏,不是请我喝酒吗?你这个请,也不能是我一个人喝了!”

    跪坐在骆闻息身侧的姑娘一见,赶紧为他倒了一盏酒。

    “你得对,来。”骆闻息与她中的酒杯遥遥一碰,“这一盏酒,敬你也敬我。”

    两人喝的热烈。

    沈阮也从原先半倚的姿态换成了用支棱着头坐在那,身侧的白羽早就换了个方向。

    她盯着沈阮的这张脸,和与顾弥七分相识的眉眼,有些忍不住的仰着脸往上,轻轻地吻在她的眉眼间:“世子爷。”

    听见声音,沈阮蓦地睁了眼,白羽那张可人的脸近在咫尺,嫣红的唇微微嘟着,好像是任君采撷似的。

    沈阮伸按在白羽的唇上,将人平稳地推开:“别离我太近,白羽姑娘。”

    “我没当人替身的喜好。”

    骆闻息闻言噗嗤一笑,一下就横过大班长桌子拉住沈阮的:“沈阮,我今儿看你来这儿可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

    “自然是红拂。”骆闻息抱着酒坛,冲着沈阮笑,“红拂生得可真美啊!她一笑,我的心都要化了。可惜,她今儿不在,你见不到她,我也见不到。”

    “红拂啊!”

    瞧着骆闻息开始借着酒劲耍酒疯,沈阮是冷眼相待。

    没一会儿,就瞧着骆闻息抱着酒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步子跌跌撞撞就要往外冲:“我要去找红拂,你们谁都别拦我!”

    “沈公子!”白羽是瞧得心惊胆战,可骆闻息的脾气她们红袖阁哪里不知,谁都不敢上前拦,于是只能寄希望与和他一同来的沈阮。

    沈阮瞧了眼,握住白羽的腕:“这点事,他自个有分寸,不用去管。”

    白羽可不觉着骆闻息是个有分寸的人。

    可沈阮都发话了,她实在是又不敢什么,只能呆在沈阮的身侧,同她一点点的喝着酒。

    而此时的骆闻息正抱着酒跌跌撞撞的往红拂的那个屋子去。

    红拂接待客人时,一般都会在她的红拂阁,而骆闻息作为常客,自然是对红拂所在的地儿万分熟悉,就算是喝醉了,他闭着眼也能找过去。

    刚至红拂阁前,骆闻息便听得一阵琴声。

    那是红拂的琴声。

    在盛京城,红拂的琴可是千金难求。

    如今骤然听闻,骆闻息对里面的人也多少也有了些判断。

    可是判断归为判断,骆闻息捧着酒坛微微一笑,大力用身子将那扇门给撞开。

    随着门被撞开,骆闻息自也跌跌撞撞的摔落在地上,他发出哎哟的一声,就连中的酒也随之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着,直到碰到墙角这才停下。

    屋内的琴声更是戛然而止。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看向闯入者。

    可偏偏骆闻息没觉着这有何不好的。

    他哎哟一声后,便拍拍衣裳站起来看向坐在主坐的人。

    那人身着玄色的衣裳,眉眼精致如画,那桃花眼往下耷拉的模样都与此时正在另一个屋子喝酒的人,一模一样。

    骆闻息嘴角噙着笑,拱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顾世子啊!”

    “骆闻息。”两人同为公主之子,自是识得彼此的。

    只是同是纨绔子弟,顾弥不太瞧得上骆闻息这般来者不拒的做派。

    “你在这儿作何?”

    “我自然是来找我的红拂美人啊!”骆闻息身上的酒味就算隔着老远,顾弥也闻得见。

    他冷着脸看着已经跑到中央准备开始耍酒疯的骆闻息,眉眼间的戾气如今是掩都掩藏不住。

    “顾世子,你不觉着你实在是太霸道了吗?”骆闻息一边着,一边又将自己的酒坛从地上捡起来抱着,“这红袖阁笼统也就那么几位美人,可你倒好,一个人霸占了这么多,就只剩一个白羽给我。”

    “大家伙都是出来玩的,你怎么就这样啊!”

    着着,骆闻息就抱着酒坛打个酒嗝。

    后面追着骆闻息来的两个姑娘是大气都不敢喘,只能默默地将屋门给合上,不让这儿的事给传扬出去。

    “将他弄走。”顾弥瞧也不瞧一眼。

    “不要!”骆闻息听着,便赶紧摇头,“不走!”

    “骆闻息!”

    “除非你将红拂给我!”骆闻息见着顾弥生气,赶紧就将自个的要求给出来。

    安安静静的站在琴案后的红拂看向顾弥,眼中却是流露出点点哀怨来。

    “给你!”顾弥恶声道,“滚!”

    骆闻息丝毫不介意顾弥恶劣的态度,他笑着立即去牵红拂的:“娘子,我今儿可算是等到你了,你快随我过去。”

    任由骆闻息拉着,红拂却是纹丝不动。

    她目光一转,纷纷从顾弥几人身上掠过。

    美人蹙眉,本是一件我见犹怜的事,可今儿在座的几位,却好像天生就少了一根筋,丝毫没有半点的怜香惜玉可言。

    见着几人都没表态,甚至是因她迟迟不走,顾弥而愈发冷冽的神色后,红拂终究是将心中的那点不舍给压住,随着骆闻息一同离开此处。

    人一走,顾弥便冷哼出声:“骆闻息今儿是犯了什么病吗?”

    “他一人来的?”

    “骆公子今儿并非是一人来的,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姓沈的公子。”临要离开的一位姑娘在听见顾弥的声音后,赶紧停下脚步,转身同顾弥道。

    “盛京何时有了一位他瞧得上的,姓沈的公子!”

    那姑娘声道:“奴家不知,只是那位姓沈的公子,与世子爷生得颇有几分相似。”

    “与我相似?姓沈?”顾弥一愣,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脸上笑容逐渐加深,带着几分玩味的看向坐在最角落中,隐没在暗处的人。

    他身侧并无美人相伴,只有一壶酒,孤零零的摆在几案上。

    当顾弥看来时,那人才略抬了头。

    明亮的灯影里,他面容清隽如水,与此地的脂粉胭脂格格不入。

    “是叫——”

    “沈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