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我们才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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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清辞对沈阮,向来是没什么原则和底线的纵容。

    哪怕他刚才听见的话让他感到十分的不悦,可只要这人同他撒撒娇,就好像一切都可以过去。

    他在心里的叹了声,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人这般纵容。

    “软软。”傅清辞非常郑重的看着她道,“日后,你不要再这样了。”

    “别这些话,我真的很不喜欢。”

    “好。”沈阮满口应着,随后心翼翼的将脸贴上去,挨在他的脸颊上,“夫君,我日后都不会了。”

    她轻声着,就像是狸奴细微的呜咽,显得可怜至极。

    傅清辞那心一下就软了。

    “那便好了。”傅清辞服了软,“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君子一言——”沈阮笑着勾住他的指,“驷马难追。”

    *

    傅清辞实在是太忙了。

    辰时,沈阮刚睁眼,身边便是空空荡荡的,要不是余温尚在,她真觉着见着的人就是一场幻觉。

    她拥着被衾刚坐起身,玲珑便端着洗漱的器具推门而来。

    她绕过屏风,刚好见着沈阮漫不经心回首的模样。

    “姑娘今儿醒的好早。”玲珑一边着,一边将东西搁在一侧,“奴婢伺候姑娘起身。”

    “阿淮今儿是多久出去的?”

    玲珑想了想:“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前。”

    “这般早吗?”沈阮若有所感的点头,“那其他的几位公子呢?”

    “除了裴公子,另外三位公子都没在。”玲珑又道。

    沈阮颔首:“那你家公子呢?”

    听见骆闻息,玲珑忍不住笑了笑,笑容清甜的很:“公子刚遣人告诉奴婢,让姑娘醒后过去一趟,是要姑娘陪着用个早膳。”

    沈阮忍不住嘀咕道:“你家公子还真是麻烦。”

    等沈阮梳洗完过去时,骆闻息便道:“你若是再来晚一些,这些饭菜又可以端下去在热一热了。”

    “你今儿怎么这么有闲心。”沈阮只当自己没有听见骆闻息的话,她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接过玲珑递来的绢。

    温热的绢在掌心中捂了会儿后,沈阮这才开始擦:“竟然还能等我用早膳。”

    “想看看你昨儿哭没有。”骆闻息道。

    “我为何会哭?”沈阮闻言觉着有些好笑,不过还是非常给面子的没有表现得太过得意,“让叔叔失望了,还真是不好意思。”

    瞧着沈阮这般神采奕奕的模样,骆闻息那颗心这才算是放下来。

    他今儿见着傅清辞一行人时,瞅着他那张几乎被霜雪覆盖的脸,还以为这两人昨儿回去吵得不可开交,谁承想,那张臭脸竟然对着他的。

    骆闻息没忍住弯着嘴角一笑:“你俩没有吵架便好。”

    沈阮正在喝粥的动作一顿,她抬眼看向他道:“我怎么觉着你好像有些可惜呀?”

    骆闻息笑了笑:“你的错觉而已。”

    “今日的早膳可还合你胃口?”骆闻息问道。

    沈阮颔首:“尚可。”

    骆闻息瞧着满桌的早膳,轻轻一笑:“看来这些年你在盛京过得不错,竟然将你口味完全改了一个样。”

    听见他的话,沈阮下意识看向今儿骆闻息给她准备的早膳。

    倏然间,沈阮恍惚自己好像回到从前。

    她还是金陵城那个鲜衣怒马的郡主,而非盛京的沈阮。

    “竟然都是我以前爱吃的。”沈阮轻声一笑,“叔叔有心了。”

    骆闻息微微勾着嘴角:“倒也还好,只是到底是物是人非。”

    沈阮道:“这都二十年了,早已是物是人非。”

    骆闻息道:“吃吧。”

    在骆闻息这处用完早膳后,沈阮本想着回去歇息的,却是没想到骆闻息却是将她给拦下来,没有让她走。

    沈阮好奇地挑眉看着他,不太明白他这是想作甚。

    骆闻息招命人上了好茶,亲自给沈阮斟了一盏茶后,才道:“你就不想知晓,这些日子傅清辞他们是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我一向不爱过问他的事。”沈阮嫌石凳坐着有些不舒服,便干脆转身用背抵在石桌边上,舒舒服服的翘着腿,瞧着天上涌动的白云,“只要他人没事便好。”

    “不过,我还挺想回盛京去和他守岁的。”

    “难不成在金陵就不能守岁了吗?”

    “不一样。”沈阮抿了抿嘴角,偏头去看骆闻息,“吧,他们是打算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用得着你专门来。”

    “倒也不算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他们今儿看去拜访周清远了。”骆闻息道。

    沈阮闻言后,难得的挑了下眉。

    他们拜访周清远是之前的事了,也不见得骆闻息专门与她。

    而骆闻息之所以这般,无非是因为

    沈阮看向他:“周静婉也在?”

    “孺子可教也。”骆闻息笑道。

    沈阮面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你好像不担心。”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沈阮笑了下,“意料之中的事。”

    “而且周静婉能下的地方也只有周清远的府邸,你当周清远真的是瞎子吗?”

    骆闻息带着几分兴致的道:“要不然,我俩打个赌?”

    “你要赌什么?”

    “我赌周清远会坐视不理。”骆闻息挑眉,颇有自信地道。

    沈阮听见后,只是耸了耸肩:“我本来就没有寄希望在周清远的身上,我夫君可不会中这些雕虫技。”

    骆闻息很快就明白过来。

    他道:“你对周静婉倒是好,只是不见得她和元嘉会领你的好。”

    “我做这些事,本就没想过要让她们如何。”沈阮道,“等此事发生,周清远必定会将周静婉和周静月带回府中教导的,元嘉虽是我好友,但她那个性子,自己都是个孩子,又怎么能教好另外两个孩子呢!”

    “你就没有想过,发生这种事,周清远会彻底厌弃她们吗?”

    “如果周清远会彻底厌弃她们,那便不是周清远了。”沈阮闻声轻轻一笑,“他这人,少时便看不惯我们这些皇族子弟的骄矜做派,如今自也瞧不惯的。”

    “叔叔,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我们一般,权衡利弊,自私利己。”

    “周清远那样的才是少数,而我们才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