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七章 子母双蛊(一)
“只要母蛊钻到我的体内,阿彻以后再也不必忍受情蛊发作的痛苦了。”梅无霜缓缓上前,妆容潋滟的眉目有着丝丝的笑意,从洛云舟手中拿过那黑色药瓶。
“我体内有了母蛊,阿彻对你的感情全部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他有多爱你,将来便会有多爱我。而你呢,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眸子扫过梅语嫣脚下被染红的白雪,含笑,“还好,你肚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了。以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在我和阿彻中间。”
她含恨的眸子望向梅语嫣惨白却依旧美丽的脸,一股恨意从心中涌了出来。
洛先生,梅语嫣体内的胭脂红已经解开了,就算再一次对梅语嫣下胭脂红,也不可能在进行换脸手术了。
既然梅语嫣那张脸对于她来,已经没有用了,那么凭什么她的脸毁了,梅语嫣的脸还好好的呢。
想到这里,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缓缓上前,笑容狰狞,“梅语嫣,既然阿彻以后会深爱我,我不会再给你同样的机会,让你在用这样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去勾引轩辕彻。”
听着梅语嫣暗哑的呻吟声,洛云舟身形不动,眼睁睁的看着梅无霜将梅语嫣的脸一刀刀的给毁了。
原本绝美的脸上,此刻刀痕满布,鲜血将整张脸都染红了。
梅语嫣紧紧的咬住牙关,怎么也推不开梅无霜的手。
梅无霜看着自己的杰作,笑出声来,声如银铃一般。
她,“梅语嫣,以后轩辕彻爱的人是我,绝对不会是你这个丑八怪的!”
“貌美心毒。轩辕彻对你的评价果然没有错。”梅语嫣脸上,肚腹传来的剧痛,将梅语嫣全身的力气抽走,她狼狈的趴在雪地里,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快要流干了一样。
白雪被自己的鲜血融化成淡红色,色彩那样明亮。
她眯起眸子,看着得意微笑的梅无霜,“你是爱着轩辕彻罢,轩辕彻是你唯一在乎的男人罢,只是可惜这个你唯一在乎的男人,你却只能通过情蛊这种卑劣的手段去得到!”
梅语嫣脸上的笑容充满讽刺,看着面色陡然变得难看的梅无霜。
她这话其实是在试探,她不知道洛云舟是不是已经知道轩辕彻已经服食了能够解百蛊的琉璃丹。
若是他们知道,她害怕他们再以她为要挟去做逼轩辕彻在吞下什么东西。
“你给我住口!”梅无霜一脚狠狠的踢向她的肚腹。
洛云舟拦住她,“快让母蛊进入你的体内。师兄快要赶来了。”
梅无霜气呼呼的停下,开瓶子,一条通体雪白的虫子落在她的手背上,随即从虎口处钻进她的皮肤内。
梅无霜脸上恐惧和兴奋交织在一起,毕竟这一幕情景实在太过诡异了。
梅语嫣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这一幕奇诡的景象,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逃!
轩辕彻使用轻功不断的往梅山后山去,他头疼欲裂,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要破体而出一样。
他的双眸猩红,砚秋,仇天紧随其后。
他大声喝止,“不准跟上来!”
仇天砚秋对视一眼,却脚步不停。
他们怎么放心让此时的轩辕彻去面对洛云舟!
仇天更是后悔,为什么要收下洛云舟那个孽徒!
轩辕彻转身,双眸猩红,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仇天,砚秋钉住脚步,看着和从前如同两人一般的轩辕彻。
“阿彻,你现在身体不好,我和砚秋上去,和你好有一个照顾。”仇天试着开口。
轩辕彻不发一语,眸光阴狠。
砚秋道:“主子,为了娘娘和你的安全,你就让奴才和仇先生一同上去罢。奴才和仇先生隐在暗处,不会让人发现的。”
隐在暗处?
后山一片空旷,哪有什么暗处可让他们隐藏呢?
轩辕彻的脑子一片混乱,体内的情蛊蠢蠢欲动,其实若悔将琉璃丹交给他的时候,道,情蛊在他体内的时间越长,威力就会越大,甚至会反噬琉璃丹。
他此刻心痛欲裂,脑海中甚至有些茫然,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要耗尽自己内力去往后山做什么。
是谁值得他去救?
他眯眸看着这一片苍茫天地,耳旁传来嗡嗡的响声,眼前的仇天,砚秋在些什么,一个字都传不进他的耳中。
他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舌尖传来的剧痛,惊醒他的神智。
他必须去后山,嫣儿还在等着他去救。
他掌风一扫,无数雪花飞起,砚秋,仇天被轩辕彻的掌力逼退数步。
“不要跟上来,否则,我会杀了你们。”
洛云舟既然已经留下字条,让他一个人上后山,为了嫣儿的安全,他便一个人去。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任人摆布的男人,可是为了嫣儿的安全,一切原则似乎变得都不在那么重要,一切似乎都可以妥协。
明明此刻,他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迅速相处最为稳妥的办法去营救嫣儿。
可是,嫣儿已经喝下了胎药,她此刻很痛,他的耳边似乎能够听到嫣儿的呻吟声,琉璃丹的药效也许马上就会发作了,万一他还没有来得及救出嫣儿,又该怎么办?
心里的情绪无法控制,轩辕彻终于失去了他最引以为豪的冷静。
仇天,砚秋停住步伐,看着轩辕彻神情狂乱的去往后山。
洛云舟眸子里面有着细碎的笑意,他低声道:“终于来了。”
梅语嫣一震,她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站了起来,模糊的视线看望远处的红色影子。
梅无霜难掩兴奋。
阿彻终于来了。
曾经那个不将她放在心上的冷傲少年,以后全心全意的去爱她,她将取代梅语嫣,成为金碧皇朝最为尊贵的女人。
那个位置本来就是她的。
她很兴奋,兴奋的全身都发抖。
轩辕彻到了后山,眯眸看着站在悬崖边的两个女人,一个穿着白色狐裘,神情高雅。一个穿着红色嫁衣,那样明艳的颜色,像是遍山的红梅瞬间绽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