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失忆心机美人 46
家仆瞬间眼睛都直了。
“姑娘!慢着!”
云昭上马的动作更利索了。
看来这冤大头发现她没找钱,过来要钱了。
何奈对方人多势众,哗啦啦就围着他们的马车站了一大圈儿人,个个都是同样制式衣服的仆从,看起来是某大户人家来的。
云昭哆嗦着从荷包里把那一块银子拿了出来,“还给你还不行吗?至于用得上这架势?”
那家仆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马车,语气堪称彬彬有礼,“敢问姑娘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我弟妹。”
“哦”那家仆不死心的问,“那你弟妹婚配否?”
云昭,“我都喊他弟妹了,你猜猜呢?”
家仆又问,“令弟还在世吗?”
云昭双叉腰,“你到底想问什么?”
容泠听到动静也微微抬,掀起一点帘子,露出了惊为天人的半边脸。
家仆看得眼睛更直了,出神了许久才回到正题上。
“姑娘开个价吧,不知多少银子可以买下令弟妹?”
云昭以为自己听错了,倏然睁大的眼睛,“你什么?”
家仆抬抬,立即有几个仆从抬着一口箱子上前,“我们家公子正在迎亲冲喜,可惜新娘子临时额,出了点问题,人不见了。”
云昭勃然大怒,“所以你们就要当街抢人?还妄图花钱买下我弟妹?”
太封建了,这是什么野蛮社会!竟然还搞人口买卖!
云昭恨恨的瞪他。
“姑娘先别急,我们会给姑娘一个满意的数字。”
云昭冷笑,“不可能,他是无价的,多少钱我都不卖!”
容泠静静地听着,看着女孩的背影,露出的欣慰的笑意。
“姑娘莫急。”家仆一个眼神示意,仆从立即打开了那口大箱子。
顿时,银芒四射,云昭忙不迭的遮了遮眼睛,险些被那整整一箱子银子闪瞎了眼睛。
容泠冷眼看着,这些人竟然妄图用金银俗物迷惑他的昭昭,庸俗。
家仆示意厮拿出第一隔,白花花的银子自带闪亮光效,“一百两?”
云昭愤怒,“快滚,好走不送!”
家仆又问,“三百两?”
厮跟着又拿了两格银子上前。
更闪了,云昭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表情抗拒,“你不要再了,我不是那种人!”
家仆挥,肉痛,“五百两!”
整口箱子被抬了上来。
云昭咽口水,“我不是那种,”
“外加一百两黄金。”
他能值这么多钱!
云昭觉得这事可以谈谈。
“你们刚刚你们家公子怎么了?”
容泠,“?”
家仆一看有戏,话像倒豆子一样,什么都交到的一清二楚。
汝城有一富甲一方的富绅周家大公子得了奇病,前段时间去上京求药,结果恰逢买药的地方未开阁,便无功而反。
他们家大少爷的病就此耽搁了下来,整个人病入膏肓身体孱弱不堪,周家夫人去慈恩寺祈福,下来时遇到了一位大师,聊着投缘就请大师下山为这大公子看了看。
大师看了之后要给他们那个病秧子少爷冲喜,于是便在当地给他求娶了一个新娘子,可是这病秧子少爷凶名在外,有克老婆的谣言,新娘子总是活不到一个月,不是上吊自尽便是离奇横死。
今天迎亲的那新娘子一听这谣言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迎亲路上便逃走了。
可大师算了今天是黄道吉日,不他们不敢耽误了吉时,生怕与少爷犯冲再给人折煞了,于是便当街逢人就问家里有没有适龄女子,刚好撞到了云昭他们头上。
云昭听了半天,幽幽的回过头看向容泠。
容泠:“你想都不要想。”
云昭一脸坦荡,“他克的是女子,你是男子,不用怕。”
容泠:“?”
他气笑了,“你还知道我是男子???”
云昭语重心长的劝导他,“你就去逢场作个戏,我们荣华富贵的日子就到了,五百两呢。”
容泠这张处事不惊的脸终于裂开,露出了她认识他以来最鲜活,也是最愤怒的表情。
“你敢!”
她当然敢。
可正好气急攻心,毒气猛的翻涌上来,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他伸扣住马车边框,指甲都泛起了白。
云昭伸捂他的眼睛,“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容泠觉得自己最后应该不是毒发,而是被气晕的。
云昭跟那富绅的家仆讨价还价,最后追加了一百两,直接让人把睡梦中的容泠带走了。
遥遥望着逐渐远去的周家轿子,云昭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
没想到他还能卖出这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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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泠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四周满是红彤彤的布置,窗户上贴着鲜红刺目的喜字,桌子上的红烛已经燃尽。
月至中天,已经是深夜了。
远处的厅堂仍有人在喝酒道喜,宾客声高低起伏,声响却不大,看来许多人已经散场了,估计很快便有人会来挑盖头。
在云昭的亲操持下,容泠昏迷中被人扮作了新娘模样,醒来后发现头上盖着红色的喜帕,差点被气的再一次晕过去。
更可气的是他的竟然还被人反绑在身后。
一方红色锦织穿金线的祥云盖头下,纤薄的嘴角一直冷笑,容泠想着,脑海里集齐了0种死法,任云昭挑选。
鸩酒?见效快,死的痛苦,却因为见效太快,不够她认识到错误就死了,不行。
雷公藤?可以持续五日,但缺点是苦痛不足,且随时能救回来,也不行。
红信石,夹竹桃?不行,这样的死法过于普通。
七日断肠散吧,起效慢,足够痛苦,足以让她反复认错。
容泠嘴角的冷意更甚,笑容更甚,脑内一刻不停的思索着。
忽听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带来一阵打着卷的冷风,有人轻轻脚的走进来。
容泠屏息,反绑在身后的指尖露出三根透着寒芒的银针。
这所谓的周家竟然还当街强抢民女冲喜,他不介意让他死的更快点。
偌大的房间里,只坐着这一道修长的人影,那人背脊挺直如玉竹,清隽如霜,身着鲜红的喜服。
大红色的盖头下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脖颈,修长流畅的线条直直没入交叠的衣襟间,隐约透出白皙锁骨,让人心向往之。
美人静坐,自成画作。
让人忍不住想掀了盖头,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