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啊,这!
白醒想不,但似乎自己没这个资格。就快火烧眉毛了,除了尽力写她哪有什么选择。
百里昦渊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回去吧,为师去水潭了。”
白醒望着他快步离去的身影,重重叹了一口气,踩着竹林里的落叶往屋里走。
看便宜师父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还有四天,还差两万四千字,平均每天要写六千,比她前几天写出来的字数加起来都多。
与其独自苦恼,还不如化压力为动力拼上一拼,兴许写得完。
白醒下意识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门看到床褥颜色不对,方才反应过来她和百里昦渊换了房间。
屋顶的破洞已经补好,断了条腿的桌子也接上了,连地上的血迹都消失不见了。昨夜没有下雨,两边的窗户对着打开吹了整夜,血腥味荡然无存。
白醒从床下翻出笔墨纸砚,不辞辛劳地把两人的床褥换了回来,毕竟住了这么久,还是看自己屋顺眼。
她磨了墨,咬着笔杆子想了许久故事情节才下笔。
先给自己定个目标,今天八千,明天八千,后天就能写完。
预想总是美好的,白醒忙着写话本,午饭都没顾上吃,饿了就取两块盒子里的米糕垫垫肚子。这次她没有哼歌了,不知不觉从青天白日写到日暮西山,写得腕使不上劲,白醒才停下来。她拿起墨迹未干的纸粗略数了数,才五六千字,离八千字还远着呢。
若想达到目标,今晚还要继续挑灯夜战。
白醒伸了个懒腰,起身活动僵直的四肢,浑身像散架的拼装娃娃,被人拆开又强行重组在一起。
屋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白醒不知是敌是友,立刻提高警惕,躲在窗台下朝外张望,见到熟悉的修长身影,她才站起身,对着窗外:“师父,你回来啦这是河里捕来的鱼?”
百里昦渊里提着一条不的鲤鱼,看样子有两三斤重。
他同样看到了白醒,站在台阶下道:“是条鲤鱼,想怎么吃?”
只负责吃的白醒歪着头想了想,提议道:“不如做糖醋鲤鱼吧!”
百里昦渊二话不
答应了,让白醒去把晾在后屋的干衣服收进来。
辛苦一天的白醒得知晚上加餐,别提多开心,叠衣服的都不酸了。
糖醋鲤鱼收汁后味美鲜甜,外面炸过的鱼皮焦脆,内里的肉质保持着鲜嫩,蘸上盘中酸甜的汤汁,十分开胃下饭。
白醒连吃两碗饭,对百里昦渊的厨艺赞不绝口。
“师父,你太厉害了,您要是不学武去当个庖丁,绝对是一方名厨。”
百里昦渊已经搁筷子了,听到白醒的夸赞心中暗喜,但表面还是一丝不苟。
“食不言,寝不语。吃完到我房里来。”
白醒点点头,舀了糖醋鲤鱼的汤汁拌饭,吃完第三碗白饭,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简单收拾了碗筷,白醒抱着纸笔进了百里昦渊的房间。
沐浴后的百里昦渊斜躺在床上,衣服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借着床头烛台架子的光,正在看一本没名字的书。
白醒左瞅右瞅觉得眼熟,一拍大腿,认出这是在书斋买的话本。
书正好挡住百里昦渊大半张脸,白醒看不到他的表情,凑近了轻声问:“师父,好看吗?”
百里昦渊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地:“情爱,甚是无趣。”
白醒提起襦裙坐在床边,用食指扒拉下他里的书,道:“虽然故事无聊,但师父你看得津津有味啊。”
丫头一语道破,百里昦渊坐起身道:“为师只是想看看你的错字是否是从这里面学的。”
随着百里昦渊的动作,原本宽松的衣襟此刻敞得更开,紧实的胸肌下是成块的腹肌。
白醒瞄见了,嘴角止不住上扬,差点没憋住笑。啧啧,没想到便宜师父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这身材比例也太好了吧。
她忙背过身去,嗔道:“才不是呢。”
百里昦渊哪里会想到她有这般心思,合上书道:“把你写的拿过来。”
接过白醒递来写满字的草纸,百里昦渊靠近了烛光,努力辨认她写的东西。
看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百里昦渊便放弃了,他放下中的纸张,道:“这写的根本让人认不出来,你自己念一念。”
白醒捏着纸,不以为然地:“我自己能认出来就行
了呀。”
简体字也好,错字也罢,就当是给话本加密,让别人想抄也抄不明白,多一分保险不也挺好。
“不行,这种东西岂能交给人家。”百里昦渊态度坚决,势要改了白醒爱写错字的毛病。他调整了姿势,坐在白醒斜后方,从旁正好能看到纸上的字,道:“你念,为师听着,有错的现下就改。”
白醒一脸惊恐,扭头道:“我还要念?”
这么羞耻的玛丽苏言情,对着杰克苏长相的百里昦渊她怎么念得出口,堪比扒了她的衣服扔大街上被人嘲笑,直接羞死她算了。她连自己写的都羞于分享给好朋友,枉论在百里昦渊面前一本正经地读出来。
百里昦渊不话,只是保持一个姿势冷眼看她,气氛僵持不下。
无奈的白醒脸红了又红,她翻出话本的序章,声念起来。
序章大多是介绍故事背景和人物设定的,念起来还不算太羞耻。
“话,初唐年间,有一位雷厉风行的”
“停,这个厲和風写错了。”
白醒停下来,照着百里昦渊所写,把草纸上的“错字”划掉,抄了“正确”的在旁。
在百里昦渊的监督下,白醒边念边改,逐渐感觉心浮气躁,生怕念到什么中二的句子。
白醒好不容易修改完序章,终于等到百里昦渊开口叫停,停下来喝口水继续。白醒如释重负,一杯凉水下肚,浑身的燥热也消退七分。
她歇了口气,找出写第一章开始的纸,继续念道:“凯旋而归的樊将军回府,一个俏丽的丫鬟同他迎面撞上,丫鬟摔倒在地,樊子墨退后一步,离得远远的。虽然他字子墨,性子却极为冷漠,尤其是对女子,从未有一个女人让她心动过。丫鬟抬头起身,樊子墨一睹芳容,心中一颤,终于懂得何谓‘眉黛青山,双瞳剪水’,谁人见了不道一句‘我见犹怜’。”
“樊子墨记下了这个叫绣娘的丫鬟。翌日在厅堂遇上,绣娘正和其他丫鬟一起布菜,走到樊子墨身旁时,一股异香传来,樊子墨抓住绣娘的道:‘难道你不知道本将军最讨厌女人香吗?’绣娘笑道:‘绣娘才来不久,不知道将军的忌讳,还望将军恕罪。’”
“樊子墨不怒反笑,心想这个女人竟然不怕他,好有意思。”
念到后面,白醒的头越埋越低。
写这段的时候,她脑补的是李准基和秋瓷炫站在一起的美好画面,现在想起来,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她那天写的时候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写出这么老套的玛丽苏剧情。
什么一见钟情,只对女主有感觉,男主强行装逼的撒狗血设定,肉麻得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百里昦渊听得并不投入,专心挑白醒写的错处,见她停了,还:“继续。”
他对故事并不感兴趣,倒是对白醒另眼相看,她总有着放荡不羁的举动和奇思异想,不似寻常姑娘家。若是遮住她的外貌她有十六七,恐怕没人会不信。
见百里昦渊没什么反应,白醒渐渐脸皮厚了,只想赶紧念完了结此事。
烛光本不是特别亮,第一章读到三分之二时白醒就犯困了,强打起精神修改。
原本只有三千字左右的内容,她愣是念了半个多时辰才念完。
见她不断用揉眼睛,百里昦渊心一软,让她改完今天念的便回去睡觉。
白醒困迷瞪了,改完后毛笔往桌上一放,解了外衣就躺在百里昦渊的床上呼呼大睡。
“喂”
还坐在床上的百里昦渊轻喊了她一声,然而睡死了的白醒压根听不到。
“臭丫头,了沐浴后再睡为师的床。”
嘴上虽然嫌弃,百里昦渊还是扯过丝绸被替白醒盖上,他下床取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决定在椅子上将就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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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白醒发现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却又不大记得昨晚是怎么在这里睡着的。
摸了摸身边平整微凉的褥子,显然昨晚百里昦渊没跟她一起睡,白醒松了一口气,隐约感到几分失落。
白醒啊白醒,你这个女色狼想什么呢,百里昦渊现在才十六岁,比你还两岁,你要是对他出岂不是禽兽。
她敲了敲脑袋,试图赶走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休息过后反而更加疲惫,白醒拖着沉重的身体回房换了身干净衣服,老老实实吃完饭,跟着百里昦渊去院子里学习防身术。
一切仿佛都是昨天的重演,不同的是,今天晚上没有糖醋鱼加餐,作为补偿,百里昦渊摘了些蘑菇回来烤着吃。
饭后,又到了让白醒尴尬的念书环节,她肚子里的食物还没消化,生怕把自己给念吐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