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静渊品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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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潇儿再次抬头,幽怨的眼神正好对上喜色终于溢于言表的夜淇,她的里拿着一个大茶碗,大就跟大盆一样,开心的看着巫潇儿:

    “你嫌烫,这次是冰水!”

    巫潇儿眼前垂下的几缕卷发马上就要结成冰了,她抬头咬牙切齿的对夜淇:

    “你行,你给我等着。”

    罢,她顶着满头的大冰柱子狠狠瞪了夜淇一眼,一转身之间,旋转的下摆甩出三两水来。

    夜淇还嫌没玩够,灵活的跳上桌子,挥舞着茶壶好像装作依依不舍的对着巫潇儿的背影:

    “人家等着你哦”

    罢,夜淇在心里狠狠地庆祝了一下:

    “样,跟姑奶奶斗,你还太嫩零!”

    她一向是很讨厌别的女人纠缠奉泽,不是自己心眼,最主要的是那些女人一到奉泽眼前就支支吾吾、满脸通红,就跟奉泽是香米饽饽绿豆糕一样,特别是她们用指头绞着帕子的样子让夜淇一看就想踹。

    奉泽是何等人物,会看上这些庸脂俗粉?

    夜淇一把扯下只耐看不耐穿的碍事儿披风,拎在里面一前一后甩着,蹦蹦跳跳活像个大兔子一样向品寒宫中走去。

    品寒宫是沁雪峰宫殿的总称,与其他各界宫殿大有不同,没有对称庄严的构造,没有金雕银饰。

    整座宫殿都体现着主饶品味:

    冰莲环绕,流水潺潺,如翼一般的飞檐就像要轻柔地起飞。玉尾鱼自在地摇着漂亮的透明尾巴,吐着泡泡向池塘边的人要食吃。

    奉泽的寝宫,名叫静渊宫。

    宫殿内淡雅精致,水墨字画、古琴木几、盆栽摆件,由于奉泽擅长的上乘功法万物生是个养花养草的好功法,所以房间里恰到好处的摆了南方的绿植,兰秀花香,甚至院外长起了几株芭蕉,甚是雅致。

    平日里房屋收拾的更是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就连桌搭都是扯得一点褶子都看不见。

    夜淇没有请示,下人自然也没有一个敢阻拦,就让她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间:

    桌之旁,奉泽正在与花花公子、他三弟西陵折桑下棋。

    身后滤着微光的窗户衬得奉泽的轮廓格外清晰,浅蓝的里衣如同一湖净水,月白的的广袖外服如同雨后萦绕在湖面的雾气,修长指中的玲珑玉棋子也不及他的指玲珑剔透。

    奉泽的,确实是他优秀的全身中最优秀的部位。

    听到有人进来,他并没有作任何反应,依旧悠然地下着棋。

    相比之下,心思多、精力旺盛的的折桑三殿下一会儿拍拍他那绣着花儿的绯色衣衫,一会儿摆弄他散开的头发,看到夜淇进来,更是一脸的好奇。

    这种欠揍的表情,让夜淇不禁联想到,难怪别人打死也不相信折桑和奉泽是亲兄弟,这种性格差别,不是折桑是捡的,就是奉泽是捡的。

    一旁的奉泽头也没抬,淡淡的对折桑来了句:

    “该你了。”

    这时折桑殿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胡乱下了一个子,又听见旁边的侍从文襄报告:

    “尊座,妖界狐族前日里侵犯我神界边界东孚山,我神界山神昨日奋力抵抗,屡战屡胜。”

    奉泽悠然下了一个子,双眼看不出什么波动,面对这么激动人心的报告,他只是不急不慢的问道:

    “妖尊什么解释。”

    文襄照着文书一字不敢差地念着:

    “妖尊,狐妖一族屡屡作乱,他也无力镇压,前日犯神族边境的事,还望帝座担待。倘若能消除狐族实力,妖族定当重谢。”

    见奉泽还没什么反应,文襄接着:

    “魔尊还问尊座可需要什么帮助。”

    一旁的折桑急忙来凑热闹,生怕自己太长时间不话就会被人忽略,努力一脸轻蔑的:

    “我们会需要他的帮助,他脑子张铁锈了?”

    无论这个话的多么有民族自豪感,文襄也不敢听折桑这个无赖的,他们三殿下丝毫没有适当闭嘴的自觉,絮絮叨叨地到:

    “这狐族怕是挑拨离间的阴谋被妖尊戳破,没有得逞。妖尊怕我们不相信这次挑衅与他无关,主动示好来了吧”

    文襄依旧看向奉泽,只见奉泽悠悠回答:

    “跟妖尊”

    这是,他不经意一抬眼,正好看见坐在正对面椅子上啃桃子的夜淇,立马像忘了刚刚讨论的事情一样,微微一皱眉,道:

    “你怎么穿这么少。”

    这话题转变的太快,别是折桑和文襄,夜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发现整个屋子里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气氛有点不能言的诡异的时候,她才不自然的看了奉泽一眼,屋内炉香清雅,她却觉得有点尴尬,只好看看自己的衣服,鼓着嘴:

    “不少啊。”

    但是,有的时候反抗是没有用的,她只听到奉泽对门外吩咐:

    “澜雨,把披风给她披上。”

    话音刚落,候在门口奶妈一样的澜雨连忙拿了厚实的雪兔毛大裘从头到尾铺盖地的把夜淇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和精致可爱的鼻子。

    夜淇虽然不愿意,但是她仍然屈服在奉泽的淫威之下,谁让人家拥有强大的权利呢?

    奉泽看夜淇已经绝对保暖,才转头对文襄:

    “告诉妖尊,狐族的一切本座已经安排妥当,不必担心。”

    经过这一番变故,饶是文襄这种老成的过分的人,也不免意味深长的看了夜淇一眼,并且跟折桑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交流之后,才听了吩咐出去了。

    他们尊座的性格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千年来没有任何东西能打断他纵横捭阖的思路。

    直到夜淇公主的到来。

    夜淇被文襄这一眼看的发毛,啃了口桃子才缓和过来。

    折桑殿下依旧精力旺盛的对奉泽:

    “诶,我跟你打个赌吧。”

    奉泽抬眼看了他一下,嘴角露出一分笑意,衬得案上的兰花娇雅如水:

    “你又想赌什么?”

    折桑殿下狡黠一笑,他早精心算好了时间,就为好好坑他二哥一把,于是抚了抚衣襟上绣的精致的梅花,贱兮兮道:

    “我赌,捷报明就来。”

    罢,他得得瑟瑟的从自己腰带上接下一块玉钩,那玉钩雕刻精致,世间少有,折桑像押宝一样把玉钩拍在案上,嬉皮笑脸的对奉泽:

    “你赌什么?”

    奉泽两指之间玉棋子轻轻落在,触碰到冰棋盘之上,发出微微一声“啪”,然后他嘴边略带笑意的:

    “本座赌,捷报来了。”

    罢,在折桑三殿下完完全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之下,文襄又抱着文书进来了:

    “尊座,捷报来了。”

    折桑三殿下炸了

    他的还按在玉钩上,眼睛却死死地盯住奉泽,想要在这位外表人畜无害,内心黑到出油的神尊大人身上烧出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