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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对于好梦的人来, 只是睁眼闭眼一瞬间的事,而那些心里有鬼,最怕这让人压抑恐惧的黑色,只希望黎明能早点到来。
“我真的看到她了。”曹刚毅捂着自己的大脑袋,身上都是因惊惧而流下来的汗水,黏腻难闻得很。
不同于他的神神叨叨,另外俩人则是面色平和的坐在沙发另一端, 闲适的喝着高档红茶。
“曹啊,你是不是最近太了累,出现幻觉了?”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三指拿起茶杯,先是在鼻子下闻了闻,再一口饮尽,根本没把曹刚毅对他们的话当一回事。
“就是, 别紧张。”另一个矮个胖子冲着曹刚毅招了招手,也给他倒了半杯茶, “按我,是这子是想起三年前玩的那女人的感觉,做春|梦吧!”
与眼镜男对视一眼,皆是放纵的大笑起来, 别提多么恶心了。
曹刚毅没有听他们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身子依旧抖动得不停, 连茶杯都拿不稳,上下颠簸着,撒出来不少的茶水。
“那女人……我现在依旧记忆犹新呐!”矮胖男人学着眼睛男,拿起茶杯闻了闻,可没有他那骨子儒雅,反而是给人一种猥琐的感觉。
他就是亿寒娱乐的那个老总,原来是靠房地产发家的,近些年改行投资影视业,亿寒娱乐,他有些股份,这些年不知道靠着权势潜了多少明星艺人。
特别是亿寒公司的那些新人,只要是被他看上,没有身份背景,那就等着被他潜吧!
不愿意的,等待他们的不是雪藏,就是用其他方法逼迫,让他们不得不接受这圈子里的污浊。
三年前洛夜萱就是最好的例子,对于她的死圈内众纷纭。
有部分人猜到了,但没人敢,不敢把这祸源背在自己身上,都不约而同的守口如瓶。
所以这一两年,那些新进公司的艺人,都会被经纪人调教得非常听话,不会再出洛夜萱那个乱子。
想起洛夜萱,这亿寒老总还觉得有些可惜,多好的一个人儿,就这么香消玉殒了,真是遗憾。
那也是她不识抬举,自己找死,乖乖从了他们,以后不就吃香的喝辣,非得犟那什么劲,还不是被收拾了,这人就得识时务,就是可惜这么个人儿……
亿寒老总感慨了一会,又猥琐的笑了起来,对这眼睛男道:“没想到老李你的药那么管用,就那么贞烈女人用过后,也成荡|妇了,哈哈!”
眼镜男就是之前剧组的制片人,他在圈子的人脉广,有些地位,虽长得斯斯文文的,可内里性子和这幅文弱模样根本不搭边,完全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折磨人的手段比曹刚毅都多。
洛夜萱就是被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药儿,给活活整死的。
若这三个禽|兽谁最狠,他必须第一,曹刚毅只会在女人面前逞英雄,真正出事,就一怂包,成不了事。
被称作老李的男人,扶了扶金丝边眼镜,眼睛微微眯起,“你不也玩得不错么,不是郑总找了那么个好苗子,那药也用不上。”
“在理在理!”郑总竖起食指称赞,笑得非常愉悦,又喝了口茶。
结果俩人发现他们在这了这半天,曹刚毅竟一句话都没插进来,自己一个缩在角落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呢!
这情况有些……不对啊!
眼睛男给了郑总一个眼色,对方会意,伸手的拍了一下在出神的曹刚毅,“曹导?嘛呢!”
“啊!”曹刚毅被吓了一跳,猛的回过头,那苍白的脸色,把郑总都吓了一跳。
李文放下茶杯,皱眉道:“你这咋回事?怎么变神经了?”
“我见到她了,真的见到她了。”曹刚毅低声嘶吼着,眼眶赤红,豆大的汗水在不停往下的流,浑身已然湿透。
带着冷汗的手,猛的抓住了郑总的手臂,再一次强调道:“就在刚刚,我开车来这儿的时候,她就坐在我车后座上看着我,她就在我身后!”
曹刚毅就像被吓到的兔子,神经的左右看着,嘴里念念有词,“不定她现在就在某个角落里待着,等时机一到,就来找我们报仇了!”
郑总脾气还是算好的,抽了几张纸递给了曹刚毅,让他擦擦汗,别难么紧张,老曹肯定是最近拍新剧压力大,出现幻觉了,这里灯火通明,还有佣人保姆在,别鬼了,就连鬼影子都没看到。
“老曹啊,你最近压力大,改明哥哥给你物色个新人,都是刚到公司报道的,全水灵灵的美人儿,无论男女,任你挑选。让你放松放松,别整天整得这么紧张。”郑总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把自己的肥手从曹刚毅手里抽了出来,却背在身后擦了擦,心底不出来的嫌弃。
曹刚毅张了张嘴,看着郑总满不在乎的坐回沙发上,老李自顾的在喝茶,都不把他的当回事。
“我……”
李制片面色依旧淡然处之,断了曹刚毅要的话,“曹导,你这属于臆症,上趟医院吧……”
轻蔑一笑,喝完最后一杯茶,将杯子放下,杯子与茶几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起身理了理那贴身的西服,将衣冠禽兽的本质,发挥到极致,道:“郑总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什么神经病的玩意儿……”李制片声音不大不的了一句,也不管曹刚毅听没听到,直接转身走人。
郑总堆积起笑脸,把人送到门口,挥手送别,“慢走慢走,下次找到新乐子再聚在一起玩玩啊!”
李制片傲慢的摆手,坐进自己的高档轿车,扬长而去。
郑总收敛了笑容,低声骂了一句,“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面容十分严肃的回了会客厅,大声道:“曹刚毅你到底怎么了?”
李制片和他们的交情一般,属于酒肉朋友那种,郑总和曹刚毅则是合作多年的好友,以往郑总包了个把人儿,都是塞曹刚毅剧组去的,所以一来二往,俩人交情就深了。
他刚开始以为是曹刚毅和他们开玩笑,这世上哪有鬼,一切都是他编出来吓唬人,没想到要他请李纸片过来,竟然还是这事,到头还把人给得罪了,这都是什么事!
曹刚毅缓过那一阵后,已经好多了,苦着脸哀求道:“真的,郑总,我真的看到洛……”
“够了!”郑总了冷着脸断了曹刚毅要的话,凝声道,“我们不是都好了不提那事不提那事,结果你倒好,不仅在我面前提,还在李文面前提,你这不是恶心人吗!”
当初他们也不是故意杀人的,就是想尝尝这鲜嫩的雏儿,当时洛夜萱挣扎得厉害,李文就提出给她扎一剂药,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以为就是助兴用的,反正洛夜萱不愿意,那就给她药吧。
进去之后,洛夜萱浑身抽搐,后来的确达到春|药的效果,也让他们尽兴,可最后却出事了。
本来三个人就有不好宣之于口的癖好,又来了这一出,伤痕累累的洛夜萱,只剩出的气,待他们发觉玩大发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
曹刚毅虽然玩残过人,可以也整这么大啊,直接把人玩死,深知捅了篓子,直接就慌了,郑总也没好到哪去。
这可是人命啊,还是一个有名气的明星,怎么把这事压下去?!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与他们的凌乱不同,李制片从始至终都非常镇定,好似地上那个女孩儿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心情的坐在沙发上抽烟。
本来慌乱的曹刚毅和郑总看到这一幕,瞬间安心,有李文在,他们怕什么。
果不其然李制片动用他的势力,在圈里的影响力,把这个事情压了下去,一点水花都没炸响,这些年也就一直平安无事的过来。
即使洛家父母不依不饶的想要为他们的女儿讨回公道,闹了这么久,照样没能动他们分毫。
现在曹刚毅来和他们,洛夜萱变成鬼要来报仇了,怎么可能?!
要报早就报了,何必等三年,这才是郑总他们不相信曹刚毅的主要原因。
曹刚毅抿了抿干涩的唇,他也知道这事足够让人匪夷所思,若不是亲眼所见,换做是他,他也不信的。
问题是他见了不止一次了,这是第三次!
三次了啊,他的精神没有任何的问题,他可以非常的肯定,那不是自己的臆想,是真真出现了。
“我知道你们不信,可我的是事实。”若之前曹刚毅怕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见过真正的罪魁祸首李制片后,现在至少可能稳定下来了,没那么怕了,要死也是他先死。
“郑总,这人是他用药整死的不关我们的事。”沉默片刻后,曹刚毅又接着道,“要不我们去自首吧,至少……”
“曹导,你到底怎么了!”郑总一听要去自首立即慌了,厉声喝道,“别和我什么鬼不鬼的事,别拿这个当借口糊弄我,那事好不容易压下去,已经没人提了,现在出去问一句‘洛夜萱’是谁,恐怕都没人知道,你干嘛非得自己去找死,嫌命太长?
时代在高速发展,更新换代太快,一批又一批的年轻艺人涌了出来,半年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会被遗忘,别一个并不出名的明星。
曹刚毅是真的快哭了,这俩人不知道他的痛苦,不管谁见到那样恐怖场景都会终生难忘的,这都已经死到临头,还不信他。
在牢里老死或者被枪毙,都好过被鬼活活吓死吧?
“郑总!”曹刚毅声音也大了起来,神情非常认真,“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骗过你没?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我一次?”
郑总一愣,的确他们是已经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没必要用这个来当借口,可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或者是心底不愿意相信。
“行了,一码归一码。”郑总神情也放缓了些,“既然你都了这件事李文要负很大的责任,那洛夜萱真的成了厉鬼肯定是先去找他,轮不到你的,放心回家睡觉去吧!”
时间不早了,郑总不算再留一个精神异常的人,下了逐客令。
“老郑……”
“走吧,没有亲眼见到,我是不会相信的。”郑总冷漠的垂着眼。
曹刚毅知道自己劝不动,深深的叹了口气,拿起西装外套,垂头丧气的离开。
郑总颠了颠自己的大肚子,叹息道:“这好好的人儿,怎么就疯了呢?真是世事无常。”
解了领带准备休息去,私人电话突然响起,看也没看的就接了,闭眼道:“喂,哪位?”
“郑总,是我啊,亿寒新人贞蓁。”柔媚入骨的娇声想起,光听这声音,是个男人骨头都酥了。
郑总就被迷得五荤三素,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不解道:“哪个贞蓁?”
“哼,郑总……你就这么快忘了人家,前几天你还拍着我屁股……要好好疼我的,你怎么就忘了呢?”贞蓁不知羞耻的着撩人的话,也不管这话是多么的露骨。
听着那声音郑总都能硬,何况是这明显的邀请!
本来被曹刚毅弄出来的火气,已经转为另一种火了,非得运动运动才能消下去的火,虽然不记得这贞蓁是谁,那又有什么要紧的,
想来应该是公司里新进一批艺人其中的一个,想找个后台想红,知道他对身边人不错,就找上他。
如果长得不错,还能把他伺候好了,给她点甜头也无妨。
“啊,是贞贞啊,我记得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明明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把人给搞到手,面上还装作很端庄的样子。
“郑总您的这是什么话,不是你让我在酒店等你的吗?”贞蓁嗔怪道。
结果不等郑总做出回应,就直接把自己所在酒店名报给郑总,明晃晃的邀请他过去。
俩人情骂俏的聊了会儿天,郑总意犹未尽的挂断电话。
刚挂完电话,对方就发了一张照片过来,的确是前凸后翘蛮腰的美女,那张脸也是过分的妖娆,可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个人,却又觉得熟悉,想着应该是见过几面,自己忘了而已。
照片的女子,穿着暴露吊带,抚弄红唇,无声的勾引人,郑总勒了勒皮带,还忍得下去,他就是不能人道的太监!
没和任何人招呼,自己就开车去了约好的酒店。
若是他仔细看看照片,就能发现,里头的人好似出现了虚影,不像真人,用其他手机这个电话,也是空号,精|虫上脑郑总哪里知道这些,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在酒店里等他的美人儿。
来到约定好的酒店,和前台了声招呼,就径直上了楼,敲响了贞蓁的房间。
贞蓁开门很快,看都没看来人,就双手搂着郑总的腰把人拖了进去,娇声笑语和男人的下流话传了出来。
的确是个美人,美得不可方物,比当初花费那么多力气尝到嘴里的洛夜萱还美,郑总不一会就迷失欲|望的海洋里。
管她有什么目的,上了再。
终归逃不过钱和地位这两个,给她就是。
“美人儿……”猥琐的搓着手,扑向了床上光溜溜的人儿,美人虽美,体温却有点低。
“你这身上有点凉啊,我给你暖暖。”
贞蓁咯咯的笑了起来,往郑总耳边吹了口气,“好呀,我正需要你取暖呢……”
侧脸贴着对方的脖颈,那双本来明亮黝黑的眼儿,闭眼睁开后,是一双完全没有瞳孔的眼白。
……
陵澄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九点多了,连墨懋什么时候走了都不知道,迷糊的坐起身,窗外明媚的阳光晃得他眼睛疼。
昨晚被被分|尸拆解的纸鹤又重新变回鸟儿,没有陵澄的施法,和普通的纸鹤没有区别,就静静的待在窗户前的桌子上。
陵澄定定看了它半响,用手把它吸了过去,才发现不是他昨天折的那只,是只新的纸鹤,上下掂量几下,可怜的鸟儿又被肢解了。
上头落着一句笔锋遒劲有力的留言,“午时过后有人上门签合同搬家,早饭一定要吃,晚上见!”
非常简洁的一句话,陵澄瞥了眼桌上冷掉的早餐,难得笑了一声。
垂头仔细的把纸条展开摊平,装进墨懋给他的兜里。
他最近才知道这百宝兜的用处,不仅仅是一个荷包那么简单,可以装很多东西,至今为止他已经装了不下十几样了,也没见他满。
就连三尺长的桃木剑都可以塞进去,更别其他的物品了,所以他也就没去实验,也袋子到底有多大。
简单的洗漱完,喝了杯温开水后,把冷掉的的包子,塞进嘴里,虽然不太好吃,但陵澄依旧吃得津津有味,全都吃完,没有剩下的。
知道有人下午过来,陵澄便没再出门,而是在自己十几平米的房间里画符。
王心远知道他的符咒有用后,就每天缠着他是要再买十张有多少,买多少。
陵澄深懂奇货可居的道理,了只剩三张,再多的没有了,王心远没有怀疑,直三张的话,他要两张,剩下一张给陵澄,同时还了30万给陵澄。
陵澄了三张就三张,用了同城快递把符咒寄了过去,都不用王心远上门来取。
早寄出去,下午就到了,王心远特意电话过来感谢,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找他,他能帮的一定帮。
陵澄倒没什么,王心远也习惯了陵澄话少,全然忘记之前他是想怎么整陵澄的事了,现在却有把陵澄当知心朋友的迹象。
这了解对方后,即使开头不怎么美好,但结局还算不错。
陵澄除了画了拿出来卖的简易驱鬼符,又画了其他的符咒,这些上档次的就多花费些力气了。
有用来行走在夜间隐身符,隐身符顾名思义,就是用了这符就隐身于黑暗中了,但仅限于晚上用,白天是没效果的。
易容符,就是用了这符后,别人可以看清你的脸,转过身后,就会忘了你的模样,其实和障眼法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更高明一些。
还有什么离魂符,驱灵符,镇宅辟邪符……
陵澄就画了几种自己可能用到的符咒,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中午十二点一过,墨懋留言的上门签合同的人来了。
是个身高非常高的人,和一米九的墨懋有得一拼,只不过他身材更加的消瘦,和晾衣服的竹竿有得一拼。
穿着黑色西服,本应该有精英范,可给人的感觉就是这衣服,好像挂衣架上了。
那张脸过分的惨白,又瘦不拉几,若不是他精神很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个瘾君子呢!
“你好,我是谢必!”谢必冲陵澄笑了笑,比严肃还恐怖,额骨高突,眼珠子也大得过分,给陵澄一种感觉,他那翻滚的舌头不知什么时候就掉会出来。
“你好!”陵澄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态,握上那只同样白得不像正常人的手,只停留两秒,就收了回去。
谢必对陵澄冷漠的态度并没有露出意外神情,站在这的房间里,从容不迫的拿出合约,“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你可以称呼我‘白爷’,你以后的一切事宜都会由我帮你处理。”
陵澄点了点头,粗略的翻看的几下合同,发现真的是给了他极大的特权,这难道就是石雨传媒成为业内老大的原因吗?这对新人也太好了!
谢必面上带着笑容解释道:“自然不是,您是特殊的。”
陵澄粗略的看完后,就把签完了,以后他就是石雨传媒的艺人,五年的合约,不知道五年后他会成为一个大明星么,想来……倒是挺有意思。
咋一听谢必这么,陵澄惊讶道:“为什么我就是特殊的?”
“您是墨老师带进公司,自然是走特殊程序,特殊合同。”谢必微微躬身,对陵澄的态度是恭敬的。
陵澄眼眸弯了弯,这墨懋想的倒是挺周到。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陵澄又问另一个问题,“你们墨老师有带过几个人进石雨?”
“一个,您是唯一的那一个。”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谢必,的话很好的到别人心坎里去。
陵澄嘴角瞬间高高扬起,眉目放松,那笑容让人感觉带着股甜意,自己浑然不知。
谢必意味不明的一笑,回去他可以向主子邀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