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26次 职
第26次 职
作者有话要:
上一章增加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内容,没有看过的天使需要重新点一下~ 鞠躬。
另本文的编制体系与现实有差别,请不要和现实对应~
段寒江觉得‘洗罪集团’完全没有夸张, 按照曾询的发展模式, 达成世界500强的规模都有可能。
他把腿放平坐正, 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从张翔自杀的案子开始, 之后发生一连串的案子,虽然每个案子本身并没有关系,但案件中相关的人总能找出关联,就像邻居的叔叔的同学的朋友的老师家楼下卖炒河粉的一样, 这种八杆竿子不着的‘远亲’将案子都连在一起,背后肯定还有我们现在不知道的联系。”
“起来真的挺像传销的模式, 当有人犯罪想逃避罪责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像传销一样, 通过认识的人介绍的?”聂毅认真地考虑起这个‘洗罪集团’的存在。
‘他们’利用各成员社会身分的便利替人洗脱罪名, 就像曾询女儿被伤害的案子,造假的精神病证明对于大多数人来很困难,可是如果对方正好是在想着的机构里,并且有一定权利的人, 做起来可能轻而易举。
再将被‘他们’洗罪成功的人纳入成员,扩大能够洗罪的范围。
“可怕。”聂毅十分严肃地用一个词评价。
段寒江盯着聂毅认真思考的表情, 忽然想起蒋信义过聂云青曾经想拉拢蒋信义, 让蒋信义伪造证据陷害陆谨闻,只不过被蒋信义拒绝, 还给了蒋信义伪造证据赚钱的灵感。而聂毅母亲被强奸的案子凶手若是另有其人,很可能聂毅的亲生父亲也是洗罪集团里的一员, 聂云青曾替聂毅的亲生父亲顶罪,又和洗罪集团也有关系。
聂云青被杀,也可能跟洗罪集团和聂毅的亲生父亲有关。
“寒哥?怎么了?”聂毅见段寒江突然出神,凑过去问了一句。
“没事。”段寒江若无其事地回道,他所想的事都完全没有根据,不想出来让聂毅多想。于是话头一转,“继续案子,如果是在案发前转移了抛尸的地点,明杜隆江是在抛尸结束后,再才和帮助他的某人联系上的。”
聂毅顺着段寒江的思路,接道:“尸体第一次被发现是在他杀人的第6天后,这期间可能发生了什么让凶手有了被发现的危机感,所以决定转移抛尸地点。”
“发生了什么?”段寒江随口一问,然后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即把案卷都抱到面前,迅速在里面都翻了一遍,然后找出了一份笔录。
聂毅凑过去,将段寒江找出来的那份笔录扫了两遍,第一遍时没有发现,但第二遍时终于注意到了在意的地方。
笔录是在案发生,警方走访学校同学收集线索时的笔录,这一类笔录大多数都是无用的信息,少量有用的也都被整理出来另行记录,所以有的案卷这一类的笔录在结案后都不会收录进案卷里。
段寒江就在这份有幸存下来的‘无用’笔录里找到了一条,是当时的在校学生被询问的结果,这位学生提到在尸体被发现前他们寝室总闻到腐臭味,一开始还以为是寝室里有死老鼠,可是味道越来越大,他们也没有找到死老鼠在什么地方,后来告诉了宿管希望可以得到清理。
“宿管!”聂毅惊喜地开口,“他是不是住顶楼?”
段寒江应着聂毅的问题在案卷里寻找答案,不过并没有记录这个学生住在几楼,但是有具体的班级和名字,在学校的档案里很可能还有记录。
“给容鑫浩电话!”段寒江立即。
聂毅随即拿起手机拔了容鑫浩的号码。
“喂,聂毅,什么事?”
“容副队,查一下九年前的历史系二年级一个叫田学峰的学生,他当时住的宿舍可能就是凶手第一次抛尸的那栋楼。”
容鑫浩那头顿了一下,回道:“好。”
“我们等下就过去!”聂毅接了一句,然后挂了电话,段寒江已经收拾完,准备好出发。
半天里他们来回平都大学第二次,这一次正好赶上晚高峰最堵的时候,段寒江一路开了一个多时,到了平都大学已经是晚上8点,容鑫浩也已经找到了第一抛尸地点的楼顶。
段寒江和聂毅摸着黑走到顶楼,出了楼门,外面天台架了好几盏大灯,一下晃得他们睁不开眼。
学校的旧宿舍楼最高都不超过8层的老式楼房,楼顶上都修建了蓄水池,但是大概应该防水做得不好,水池都被废弃,然后在水池上面架了几个金属的水箱,不过也已经早已废弃,现在只剩下了几块锈迹斑斑的废料。
“怎么样?”段寒江走到容鑫浩旁边。
容鑫浩余光朝走过来的两人斜了一眼,回道:“其中有两个水箱底层发现了向量的血液反应,与案子有没有关系还需要检验结果。”
段寒江思忖着:“还有没有其它的发现?”
容鑫浩回答:“正在联系田学峰,和当时和他同寝室的学生,只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他们不一定还能记得9年前的宿管是谁。”
“这已经是最大的进展了。”段寒江回了一句,朝着技侦们扎堆的水箱过去。
实际上时隔九年,还是露天的环境,能够保留下来一点血迹已经很不错了,其实他外在的痕迹不可能再找到什么。他只是习惯性地要自己去确认,下意识地担心万一有什么被忽略的线索。
然而,事实证明,并没有。
段寒江就站在水箱下面,他发现水箱很高,超过成年人的高度,尸体扔进去容易,拿出来很难,甚至可能进了水箱自己也爬不出来。要把水箱里分装的尸体都拿出来,一个人很难办到。
所以,凶手当时很可能是和帮他的人一起完成抛尸地点转移的。
最后,勘察完现场,容鑫浩先带人和采集的样本先回去,段寒江和聂毅留在学校,后勤主任作为校方的代表,又一次接待了他们。
现在已经基本确定了杜隆江在校就职的岗位和地点,他们找后勤主任主要想了角的是那个帮助凶手的人。
“主任,你们学校的宿管都是临时工吗?”段寒江的语气亲切又稳重,只是问出来的内容像是咄咄逼人的质问。
后勤主任不满地瞪眼,瞪完后慎重其事地回答:“不,绝对不是,这个姓杜的只是意外,当时的宿管出了车祸,急着招人,然后有人介绍来的。”
“你不是不记得杜隆江这个人吗?”
“对,不记得,但是这种情况只有这个可能,有人介绍担保。”
“介绍他来的是谁?”
后勤主任的话卡住了,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最终回答:“这可能查不到了。”
“宿舍楼楼顶是不是都是锁上的?钥匙都是宿管在保管?”
“旧宿舍都是的,因为楼顶安全系数不够,所以都是锁上的,钥匙确实都是宿管在管,一般也不会有人要去那上面。”
段寒江蹙着眉想了想,转头用眼神示意聂毅‘还有没有问题’。
聂毅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等他开口,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后勤主任比他们反应都快地迎上去。
“黄院长。”后勤主任尽职尽责地随时将领导放第一位,“您怎么来了。”
聂毅抬眼望着这位黄院长,发现竟然是那天他来学校,杨轩睿叫的那们‘黄教授’。
后勤主任连忙介绍道:“段警官,这是我们院的副院长黄纪先院长,也是文学系的教授。”
段寒江咧嘴一笑,上前和黄纪先握手,余光却瞟着聂毅。
“段警官,案子还有什么疑点吗?”黄纪先问道。
段寒江保持着客气和善的微笑回,“没有,只是有些细节需要确认,工作需要。”
“这么多天,辛苦你们了。”
“不,不,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段寒江把场面话得一本正经,不会场面话的聂毅量着黄纪先,对方突然把视线移到他身上。
“聂毅,我记得你。”黄纪先望着聂毅道。
聂毅怔了一下,现学起段寒江刚刚的态度,“黄院长记忆真好。”
黄纪先却回答:“不是我记忆好,只是你长得很像我一位朋友。”
聂毅蓦地瞪了下眼,视线直盯着黄纪先,想起之前遇到问他是不是见过的人,他不由问道:“黄院长的这位朋友是谁?”
“你们不认识的。” 黄纪先一句话把聂毅的问题斩断了,然后问了问案子的情况,最后官方地了几句慰问就走了。
“那我们也走了。”段寒江向后勤主任告辞,就和聂毅一起离开了学校。
路上,聂毅问段寒江,“寒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黄院长很奇怪?”
段寒江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松,本来他以为黄纪先只是官方来‘维护’学校名誉的,和警方好关系的,可现在一回想,他感觉黄纪先像是有意来见聂毅的,从头到尾黄纪先最想的那句话其实是‘聂毅长得像他一位朋友’,可是却不肯是谁,仿佛在故意暗示什么。
他不禁转眼往聂毅脸上瞟,脑子里把他记得的脸都过了一遍,最后也没有找出聂毅长得像谁,聂毅的脸有聂的影子,但并不是看一眼就觉得像的,也肯定不像聂云青。排除无血缘关系长得相似的可能,那么可能和聂毅长得像的人就是‘亲人’,比如父伯兄弟。
半晌后,段寒江终于回答:“是挺奇怪的,我们聂同志是全市警队的警花,谁敢和你像都是往脸上贴金。”
“警花是女的!”聂毅蓦地笑出来。
段寒江一本正经地纠正,“那警草!”
然而,聂毅又回:“我还不是警察!”
段寒江怒了,“你能不能配合一点!”
聂毅轻嗯了一声,脑子里一堆没用的念头被段寒江的‘冷笑话’冻住了。他们绕了一圈再才回到安阳支队,正好水箱里发现的血迹检材结果出来。
“段队!”容鑫浩平常严肃的脸上挂着笑意朝段寒江和聂毅走过来,手里拿着DNA对比结果。
段寒江问:“怎么样?”
容鑫浩直接把结果递给段寒江,让他自己看。
其实不用看结果,看容鑫浩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段寒江还是确认了一遍,在水箱底部发现的微量血迹提取出了DNA样本,确认是属于9年前分尸案受害人肖一凡的。
容鑫浩接着:“还有一个好消息。”
段寒江抬眼看向容鑫浩,间示他继续。
“刚刚才查9年前田学峰同寝室同学的同事已经回来,田学峰同寝室的同学有人认出了杜隆江,虽然都不知道杜隆江的名字,但是认出了杜隆江的照片。当时在他们那栋楼的宿管确实就是杜隆江。”
段寒江倏地将手里的对比结果拍着一声脆响,心里的乱石堆放正了一块。
现在基本已经确定他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杜隆江因为当年杜隆平被程哲陷害,替程顶了奸杀罪而死,所以杜隆江杀了肖一凡报复程哲,最后又被程哲所杀。但是由于当事人都已经死亡,其中的细节已经无法补充,而且目前的证据也不足够让三个案子都重新定案。
最重要的是那个帮杜隆江,牵扯上陆谨闻的人还没有揪出来。
但是杜隆江牵扯的三个案子就像一个循环一样的结束,再查下去也很难有新的进展。现在要想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关系最直接的就是——
陆谨闻。
段寒江转眼看向聂毅,正好对上聂毅朝他投来的眼神,然后在对方眼看到了同样的信息。
于是段寒江对容鑫浩:“容副队,那接下来的工作就辛苦你了,我们有事,先回队里一趟。”
容鑫浩没有意见,毕竟两人都不是他们队的人,他表示完感谢,把人送下楼目送段寒江的车离开。
段寒江和聂毅并没有回平阳支队,而是半路把车停下来,先联系了陆诀,但是电话响了半天没有接。
“陆谨闻的案卷在市局,没有正当理由拿不到。”段寒江挂了没人接听的电话,靠着方向盘表演拧眉头。
“曾副队的口供能不能用?”聂毅问道。
“废话!查曾询的又不是我们队,就算有用也轮不上我们!而且曾询不一定会交待。”
段寒江完眉头蹙得更深,因为如果陆谨闻当年的案子真的有问题,重查的话肯定会牵连出一片人,曾询肯定会有所顾忌。
他想着突然又拿起手机,拔了一个他基本上没主动联系过的号码。
张赫作为市局的代表,上回来平阳去除监查工作之后,段寒江就没再见过他,也没有联系过。不想电话接通后,张赫居然开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段队?有事?”
“张sir居然存了我的电话,深感荣幸。”
“能不能正经?”
段寒江清咳了两声,正经起来,“有个事想请张sir帮个忙?”
电话那头笑了一声,“段队有什么事能求到我这里的?”
“我想看陆谨闻的案卷。”段寒江直截了当地提出诉求。
张赫也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好意思,那是加密档案,要处级以上才能查看,我没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