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条件

    每个人的造化都不同。

    屠叨之言，不是怀疑自己的丹药效果。

    丹药的效果是毫无疑问可以帮助任何一个辟谷境九级修仙者迈入化虚境。

    只是屠叨隐约觉得夏洛蒂获得自己的丹药是一种灾难。

    早在屠叨给她丹药那日，屠叨就察觉到了其他人的目光有些异样。

    他们不敢抢屠叨的丹药，不敢得罪屠叨，是感觉到了屠叨强大，得罪不起。

    屠叨的确强大，拜火教内没一个是他的对，即使合力，一起围攻屠叨，也处于弱势，毫无取胜会。

    拜火教教主是化虚境八级修为，这个修为在波斯国也是相当高。但是与屠叨比较，就十分弱，不堪一击。

    依着波斯人好斗的性格，谁怀有财宝，谁倒霉。

    夏洛蒂接下屠叨的屠氏创虚丹，笑道：“多谢屠丹师。”

    “感谢你善待我师妹，这是你应得的，不必客气。”屠叨道，“你最好早早吞服，免得他人虎视眈眈。在下告辞。”

    “师父，你我知遇之恩，我铭记在心，我离家在此多年未归，眼下要回家，师父多保重。”宁静道。

    夏洛蒂笑道：“去吧，既然知道家在哪里，就回家去，父母多年未见你，也会挂念你。”

    屠叨和宁静一起离开拜火教，走在宽阔的街道。

    行人往来，摩肩接踵。

    屠叨和宁静尽量往人少的地走，走了多时，来到一处巷子，忽然背后传来一声：

    “屠丹师少停。”

    屠叨回首一望，却是安吉伯带着四五个人走来。

    “你找我有甚么事？”屠叨直接询问他。

    因为之前与他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屠叨心里多了一份警戒心理，也觉得他没安好心。

    “家师意欲见你。”安吉伯诡秘地笑道。

    屠叨道：“他要见我，大可自己来找我，何必要你来找我，难道想要挟我？”

    安吉伯一愣，马上又道：“在波斯城里，谁敢要挟屠丹师，而今男女老少，都知道屠丹师在波斯城，各股势力都在找你，家师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屠叨道：“倘若我没猜错，马特奥是不是找到了杨帆？”

    安吉伯又一愣，笑道“你的确比别人更聪明。”

    屠叨道：“只有他知道我来波斯国是为了报仇，而且我的仇人，外貌长相，与我相差不多，在波斯国与众不同，十分容易寻找，摩尼教人多势众，要找我仇人，轻而易举。”

    “的确如此。”安吉伯笑道，“你跟我走吧。”

    “且慢，”屠叨举阻止道，“如果马特奥要我帮助他取得波斯国的国王宝座，我不会答应他，没有他帮助我寻找杨帆，我一样可以找到杨帆。”

    “是什么条件，我不清楚，要你和他商谈。”安吉伯笑道。

    屠叨相信他，毕竟他是徒弟，做师父的要做什么事，未必肯完全告知真相。

    “带路。”屠叨淡淡地道。

    摩尼教教堂。

    马特奥坐在椅子里，里端着一杯羊奶，时不时地呷一口，表情惬意，一副享受的样子。

    他正在等待屠叨。

    屠叨出现在他视线的一瞬间，他面带微笑，道：“欢迎屠丹师再次来访，请坐。哦？那位是拜火教人。”

    “拜火教人又何妨呢，你不做亏心事，什么人来都无关紧要吧。”屠叨坐在马特奥对面。

    宁静坐在屠叨身边。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带着她，难道是看中了她？”马特奥也听了屠叨找宁静的事情，而且打听清楚了屠叨为何要送夏洛蒂丹药，心里妒忌，却也无奈。

    “你真是聪明人。”屠叨这个回答很含糊，又显得真实。

    “自古英雄爱美人，你要是不够受用，我还有几个女徒弟，虽然相长与她大是不同，但是在波斯国，也称得上倾国倾城。”马特奥邪笑道。

    屠叨笑道：“你别想着占我便宜，我们是朋友，娶了你徒弟，岂不是矮你一辈。”

    “哦，没关系，波斯国的礼节与大夏国不同，你尽可放心，我不会干扰你们生活。”马特奥摊了摊，给人一种大度的姿态。

    屠叨道：“正事吧，你知道杨帆的下落？”

    “嗯，很凑巧遇到了他。”马特奥适可而止，不肯透露太多消息。

    “什么条件？尽可出来。”屠叨直来直去，没拐弯抹角。

    马特奥略微沉思，其实他早就想好了条件，只是装模作样，道：

    “依着你我认识之情，本该不要回报，可是你也知道，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不多少，一番辛苦，你总该帮助我一次，眼下我修为卡在化虚境五级，你有什么法子助我一臂之力。”

    他这一番话没直接向屠叨索要丹药，但是实际又是在索要丹药。

    屠叨和宁静都是聪明人，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屠叨的丹药向来都十万金币一颗，你觉得自己的消息值十万金币么？”屠叨问道。

    马特奥没想到屠叨有这一，笑道：“你是丹药值钱，我这人是消息值钱，换成一般出售这条消息，是值不了十万金币，但是到了我里，却值这个价。”

    屠叨道：“我所需要的只是一具尸体，杨帆死在谁里都一样，我只是要他死，一个死人，值个屁的钱。”

    马特奥沉思片刻，道：“你就不想亲自宰杀他？”

    “无所谓，谁杀死他都一样，他不仅是我的仇人，还是别人的仇人。”屠叨表情轻松，很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屠叨也想自己亲杀死杨帆，但是在马特奥面前，必须装做无所谓，他才会觉得自己的要求太高，放松谈判条件。

    “你千里迢迢来此报仇，我觉得”马特奥故意一半。

    屠叨道：“我总不能将心事全盘告诉你吧，我其实来波斯国的主要目的是找她。”指着宁静，又道：“我要带她回大夏国，这是我师父的意思。”

    面对狡滑的人，屠叨也撒谎，而且脸色不变。

    马特奥也是行了万里路，去过许多国家，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察颜观色方面，比起常人，更高一筹。

    此时从屠叨脸上看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屠叨变得模糊不清，感觉高深莫测，无从判断。

    宁静道：“马特奥教主，你与我屠师兄既然是朋友，又何必计较报酬，我师兄向来不占他人便宜，但是你向他索求回报，他未必给你，你不了解他，他不喜欢别人逼迫。”

    马特奥皱了皱眉，道：“我并没有逼迫屠丹师，我与他算是一场交易。”

    屠叨道：“你我无需交易，我奉劝你一句，你野心够大，但是能力不足，当然，许多做统率的人物，都不是冲锋陷阵的打，你或许可以成功，但是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多谢你提醒，我知道如何做。”马特奥装作轻松地笑道。

    屠叨道：“后会有期。”又示意宁静离去。

    “要不这样吧，你随便给我一颗四级有字丹药。”马特奥觉得是时候降价，藏在心中的消息马上就变成一文不值，不如趁着能卖点钱就捡点钱，至少是收获。

    “抱歉，我里没有丹药。”屠叨道。

    屠叨身上没丹药，谁都不相信。

    身为一个炼丹师，怎么会缺少丹药，不管是什么丹药，总能找到一二颗。

    马特奥心生后悔，觉得之前错过了大好时，惹得屠叨生气，得不到好处。

    “我不杨帆的下落，十天半个月，你是找不到他的。”马特奥道，以为屠叨能回心转意。

    屠叨脸上带着无所谓，道：“我不急，他总会出现。”心道：“哼，你老奸巨滑，关着杨帆吧，以我的能力，要不了一天，便能得知他在哪里，那时你还拦得住我杀他么。”

    马特奥望着屠叨和宁静离去。

    两人刚出城，迎面跑来三人，一男两女，正是宁静的师姐，屠叨之前见过两。

    三人身后竟然是拜火教门徒，他们喊道：“抓住他们！”

    “住！”宁静大喊一声。

    所有人都为之一滞。

    “师妹，不好啦，师父被教主杀死，教主要夺师父的丹药，师父不给他，他就痛下杀，如今又赶尽杀绝，意欲杀死我们。”女子道。

    宁静望着屠叨。

    屠叨摇了摇头，叹惜道：“身为一个教主，竟然抢夺属下的丹药，不知羞耻！”

    那些追赶之人，见了屠叨，个个心惊胆颤，进退为难。

    “我要替师父报仇。”宁静发狠地道。

    “没屠丹师帮助，仅凭我们四人，根本不是教主的对。”女子道，目光落在屠叨脸上。

    屠叨道：“冤有主，债有头，既然一个教主贪婪无度，我就送他去见爷爷。”

    听得屠叨之言，三人脸上露出了喜色。

    宁静内心也开心，目光落在屠叨脸上，既有感激，又有爱慕。

    屠叨见拜火教门徒里握着花刀，冷漠道：“若想活命，马上都滚蛋！”

    众人一怔，又望着头领。

    是一个胖子，中年人，胡子浓密，长相端正，眼里却透着一股邪恶之气。他怒道：“屠叨，我们拜火教的家事，与你何干？”

    “我向来喜欢管闲事，今日夏洛蒂因我送的丹药丢失了性命，这事情——我管定啦。”屠叨语气坚定，给人一种毫无商量的态度。

    “莫要以为你是炼丹量，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可要想清楚，你在波斯国，势单力孤，所谓两拳不敌四，终究难成气候。”那个头领道。

    “谁屠丹师势单力孤，我与屠丹师是朋友，已有合作之事，谁不尊重屠丹师，就是与我作对！”一道声音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