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最后一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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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焱予前行的脚步微微一顿,面不改色心不跳,冰凉的声音透过了每一个人的心脾,独特的风范别人模仿不来,他的气场是与生俱来的:“没事,刚刚去瞧了一眼,水沐一已经签好了字,正在与病人沟通,病人不太懂,她在做详细的介绍。”

    水沐一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了这段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原来男神还是关心自己的,还帮她好话,看来以后要天天在他的面前逛,刷刷存在感,他的世界,她要一点一点的渗透进去。

    想到以前只能远远的看着男神的背影,现在却能在他的身边瞎逛,光是想想,就觉得以后的日子好幸福!

    “好了,璃浩殇,你过来,这同意书也签了,马上准备术了。”司马飒十接过水沐一里的同意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水沐一乖乖的待在一边,双背在自己背后,指和指打架,轻轻的摇晃着身体,脸蛋儿也开始慢慢的发红了,目光不自觉的飘向欧阳焱予的方向,她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过男神,直到她看到了一句令她吐血的唇语:我只是嫌麻烦。

    他是懒得解释,不想向先生告状吗?水沐一原本扑通扑通的心脏瞬间便凉了一大截。

    璃浩殇走到这边,看见欧阳焱予和水沐一之间的眼神交流,一个跨步便站在了他们中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甩甩两只胳膊,酸死了。

    这老先生就是偏心,明明两个人都在倒立,却把他叫起来了干别的,自己倒立,差点儿脑充血变成脑淤血了。

    司马飒十看着三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嘴角悄悄的上扬起来,看来啊,这几天,他们这儿可就有的热闹了,年轻伙子,就是有活力啊!

    “对了。姑娘,我叫司马飒十,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三人的导师,今日是你们第一次到一医院,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看我做术了,今日,你们三人就在旁边看着,都看仔细了,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个人,看不见的,可藏着一个家庭啊!”司马飒十嘴巴一张一合,双不停的打开面条的无菌术包。

    听见司马飒十这四个字的时候,水沐一的心脏提了一下。

    萦绕在耳边的,是沙哑低沉的声音,警醒着每一个医务人员,用整颗心对待每一位患者,无论他生前如何罪不可赦,在在这儿躺着,他便是病人,弱者。

    “是。”三人在术台的旁边站成整整的一排,异口同声。

    司马飒十正在无菌台前穿戴无菌衣裳,护士老师们正在给患者摆体位,一切准备就绪,术开始,术的标配,心电图的声音也实时的响起。

    司马先生正在使用碘伏消毒:“每个病人根据病情情况使用的浓度是不同的,可别弄错了。”

    “是。”三人看着司马飒十行云流水的动作目不转睛。

    “汇报一下生命体征。”

    “t:36度;p:4次n;r:次n;bp:24hg,血氧饱和度90以上,患者身体各项指标正常,可以进行术。”助理望了一眼心电图上显示的数据,麻溜儿的道。

    “剖腹刀。”司马飒十的话一毕,上就多了一把他需要的工具。

    器械护士和司马飒十的需要完美的契合了,水沐一打量着器械台上的护士,看年级,应该已经40多了?按理。年纪这么大不是护士长,护理部主任啥的,就是应该退休了的!还在这儿,着不通啊。

    好像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护士老师朝着水沐一笑笑,只是微微的一笑,笑完有回头去继续工作,清点着里的术器械。

    司马飒十没有发现水沐一的走神,他正认真的进行着术:“这位病人主要的心思不要放在她的瘤上,而是她旁边的大动脉血管,要是伤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正在仔细的分离着血管与肌肉组织,仔细一层层,一点点的慢慢分开,法熟练,却多了一丝的力不从心。

    看着司马飒十毫不犹豫的确定,固定,切割,分离,她曾在市区最好的医院实习,那儿的老师,和现在的司马先生简直是天壤之别啊!先生下刀的每一步,每一次的分离都走的非常的实,稳,他的气息沉稳,仿如,像楼下公园打太极一般,阴阳五行,互补。

    一个时过去了

    “老师,你。”水沐一轻轻的道,出口的声音只有自己听的见。

    你的在抖,后面的几个字,虽然没有人听见她的话,但是,水沐一还是没有出来,这是对一个医者的大不敬,而且,这对一个老医者来,是何其的残忍啊!

    更何况,他还在术之中,那么完美的开局,要是最后传出去,是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完成术,这不是笑话,再打自己的脸吗?

    发现先生的在抖得时候,水沐一绝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二十分钟过去了,她的心也慢慢的从刚刚的澎湃安静了下来,可是一个医生的命啊!尤其是身为一个外科医生。

    在术台上战斗了一辈子的男人,此刻,在进行人生中最后的一场博弈,她并不认识他,可是,让一位握了一辈子术刀的人,让他放下自己的术刀,这就是在剔筋削肉啊!不知为何,她的心在隐隐作痛。

    面前的老人,应该是早早的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难怪刚刚他是最后的一场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最后这场难度的术算是他对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场交代了。

    水沐一的眼眶慢慢的积了一汪水珠,此刻自己面前的老人,全神贯注的进行着术,尽管在颤抖,但他在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完成自己的执念。

    她终于知道,为何这个难度系数挺大的术这儿这儿只有这么几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