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晋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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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更时分

    叶棠棠被窗外的敲更声惊醒,浑身又酸又痛,不由皱了皱眉,心神有些恍惚,忍不住动了动身体,头上传来吃痛的声音,“嘶”

    借着龙凤烛明亮的光芒,叶棠棠用肘撑起身体,发现一根油光水亮的长长发辫,被自己压在身下,黑白相应,黑如墨染,白如玉琢,他和她,均不着寸\\缕。

    叶棠棠惊得正想一跃而起,腰肢却被人搂住,大力勾向下方,她倒在一个l温暖的胸膛上,抬头对上一双乌黑闪着异样光芒的凤眸,深邃幽远。

    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慵懒又餍足的味道,“棠棠,要去哪里?”

    叶棠棠并不是无知少女,这会子还有什么不明白,该发生早都发生,如今都到了圆圆满满点上一根烟的阶段,无非就是埋怨不埋怨的问题。

    尽管她晕晕乎乎,但是昨夜的情形历历在目,虽是初次花好月圆,但是那个少年啊,如狂风骤雨落入海棠花丛,犹如颤羽温柔,轻抚层层海棠花瓣,锦裘春暖,望月山巅,就如一汪湖面上漂泊的船,起起伏伏幽幽暗暗,而后红烛明明灭灭,直到筋疲力尽,方才如月华如水,照耀大地。

    叶棠棠脸上红了又红,拉起锦被掩住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心里却是涌起惊涛骇浪,她不但和皇帝成了夫妻饮了合卺酒,居然还真的做了夫妻,她究竟做了什么?伸捂住烫的如火的脸颊。

    想要责备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想到昨晚自己媚眼如丝顺水推舟的死德行,她恨不能打自己几耳光,这是中了什么邪,她怎会这么饥渴难耐,夭寿啊,难道真的是禁欲许久,那啥赛貂蝉?不对,是赛潘安。

    身体的酸痛和不适阵阵袭来,叶棠棠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有些清醒,皇帝过,今晚子时命人送她离京,可是事到如今,她如何能离开京城?离开皇帝?

    此事早晚会传到鳌拜以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耳朵里,从某种意义上来,她已经是皇帝的人,经过昨晚的反反复复,不定崽都带了一个,离开?做梦都做不到这种美事了。

    皇帝和鳌拜鹿死谁虽未可知,若是皇帝真的有什么不测,他又无子嗣,只有两种可能。

    如果鳌拜活着,对鳌拜而言,定不能放过与皇帝有肌肤之亲、还有可能怀了崽子的女人,她十有八九是陪葬品,如果鳌拜死了,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定会把她抓回来,先看有没有怀崽子,怀了,去母留子,没怀,后宫三寡妇,一起打打牌。

    叶棠棠把每一个可能都想了个遍,最后得出结论,如今她和皇帝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捆绑生死的那种,万一皇帝要送她离京,她该如何回答?

    不由咬了咬唇,声音细弱,几乎为不可闻,“玄烨,如今已经是五更,那我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皇帝墨染般的乌眸认真诚挚的端望着那张艳如桃花的脸,“棠棠,昨夜一过,天壤之别,我再不能放你离开,若我有任何事情,他们不会放过你。”

    他的眸中闪过一丝懊恼,更多的却是欢喜和坚决,“棠棠,是我情不自禁,只是既然如此,为了你,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让鳌拜那个狗奴才得逞。”

    目光游移在叶棠棠洁白如玉的脖颈上和胸前,那里印着昨晚欢\\爱后的红痕,如海棠春蕊,艳艳俏透,让他移不开眼睛,一颗心跳了跳,渐渐火热。

    是他孟浪了,皇帝心疼起来,明明知道他的棠棠初经人事,可是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平日里的冷静自恃,真是统统不知道去了哪里,喂狗了。

    两人虽很聪明,却也万万想不到合卺酒有问题,更想不到有人敢在宫里下药,再加上秘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更无一般药事后头晕恶心的症状,压根没有任何发现。

    叶棠棠恨自己一时把持不住,皇帝埋怨自己不知轻重,伸将叶棠棠搂在怀里,“棠棠,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叶棠棠知道皇帝接下来的计划,鳌拜会进宫拜见皇帝皇后,会有人引他去布库,那里布下天罗地,皇帝要用布库少年擒拿鳌拜。

    若是以前,叶棠棠丝毫不担心,历史早已明确后续走向,可是现在她心里没底,这会子剧情发展的乱七八糟,谁知道会不会变成鳌拜生擒康熙皇帝,然后将他废了,再给她来杯鸩酒助助兴,太可怕了。

    叶棠棠心里下定了决心,既然捆绑在一起,那就是生死与共,皇帝若是死了,她也无法活,她要跟着皇帝去布库,万一有什么突发事情需要用到脑子呢,没准她能出点鬼主意。

    眼见皇帝要起身穿衣,叶棠棠挽住他的胳膊,酝酿一下,杏眸中眨巴出几滴珠泪,泪眼盈盈,“玄烨,棠棠要和你同去,你我生死不离。”

    毫无疑问,皇帝断然拒绝,“不行,此行十分凶险,你待在这里,哪都不许”

    他的去字还未出口,叶棠棠心中焦急,忍不住挽住他的胳膊扯了一下,“偏不,我就要与你同去。”

    皇帝被她拉得身形不稳,不由一闪,倒在叶棠棠身上,不偏不倚将她压在身下,动作之流畅,姿势之巧合,让叶棠棠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皇帝蓄谋已久的。

    果然,微凉的唇覆下,细细碎碎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她的脸颊,以及最敏感之处,皇帝凤目灼灼,压抑的语气中带着沙哑和忍耐,“棠棠,既然如此,那就同去,你我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他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如潺潺流水,举止却如狂风骤雨,摧红折绿。

    叶棠棠咬牙承\\欢,心里默默翻个白眼,少年郎,我劝你还是悠着点,真可怕。

    两人又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安静下来,皇帝在叶棠棠的唇上狠狠亲了几下,方才唤奴才们进来,两人梳洗一番,皇帝换了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叶棠棠换了一身宫女衣服。

    两人相视一笑,皇帝伸握住她的,牵着她走到内厅中,凤目含笑望着她,“棠棠,可是饿了,不如先用些早膳。”

    叶棠棠被折磨了一个晚上,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闻言拼命点头,嘟着嘴道,“我都快饿死了。”

    皇帝侧身望去,少女肌肤如玉,红唇如朱,眼波流转间,明媚灵动如姣花照水月出东山,声音又软又糯,娇滴滴脆生生,不由心神一荡,若不是内厅有着服侍的奴才们,恐怕早就揽在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赵昌是个人精,早已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这货昨晚上守在内屋门口,先是听着里面主子爷情话绵绵,然后着着听声音就不对了,他忍不住捂嘴闷笑,这干柴烈火孤男寡女,一点就燃,还真是描述如此,不过自家主子爷估计早就忍得辛苦,如今也算得偿所愿。

    于是,子时,曹寅派来接叶棠棠离京的侍卫,也被赵昌打发了,看这阵仗,估摸着三更都不会走,可能一辈子,主子爷都不会让叶主子离开身边半步。

    后来到了五更,里面又变成情话绵绵,赵昌便偷偷摸摸溜出去,让奴才们准备了一桌早膳,他估摸着皇上啊,这断断续续了一宿,也要补充些食物。

    皇帝觉得这个奴才还是挺贴心的,他拉着叶棠棠坐下,为她盛了一碗燕窝羹,又夹了几块点心,布了几道菜,唇角噙笑,“饿了,就快些吃吧。”

    赵昌和几名贴身奴才对皇帝每次用膳时都给叶主子布菜的狗样子,早已见怪不怪,只是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凡事都和自己无关。

    皇帝更是感觉不到什么不妥,两人笑笑用完早膳,坐着轿子从曲院风荷回到宫里,一路去了布库。

    布库里,亓贤早已将一切布置好,皇帝满意地点点头,亓贤压低声音道,“皇上,此事只有奴才和曹寅知道,其他布库均不知道。”

    皇帝嗯了一声,擒拿鳌拜事关生死,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再,鳌拜权倾天下,比他这个皇帝还让人惧怕,若是这帮布库少年们知道,恐怕根本施展不开脚。

    他缓缓走上台阶,端坐在高座上,凤目炯炯,望着下面所有的布库少年,叶棠棠向来乖觉,早一步藏到皇帝身旁的屏风后面。

    布库少年们跪倒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奴才们见过皇上。”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扫了一遍众人,语气平稳,似乎在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都起来了,常言的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训练多时,朕要好好考量你们,待会大清第一巴图鲁会来布库,你们和他讨教几招,若是能赢上一招半式,统统有赏,表现最勇猛的人,朕会封他为护卫统领,御前行走,赐黄马褂。”

    大清第一巴图鲁,少年们自然知道是谁,是鳌中堂,想到昨日是皇上大婚,今日鳌中堂入宫探望皇上皇后,也是满人习俗,恐怕皇上少年心性,想让他们和自己老丈人切磋切磋,戏谑一下平日里骄横的鳌中堂。

    众人不以为意,互看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不服气,原来满人少年们自幼学习骑射,最喜欢摔跤,大清第一巴图鲁又如何,较量一下,谁输输赢还不知道,再了,护卫统领、御前行走外加赏赐黄马褂,简直是一步登天,光宗耀祖。

    众人山呼皇上,齐齐喝道,“是,奴才们定不给皇上丢脸。”

    话音刚落,皇帝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冷酷无情,“若是输了,给朕丢脸,也就不配再活下去,赐死。”

    众人吓得浑身颤抖,天子之怒,谁也无法承受,性命攸关,少年们下定决心,不管如何,就算被打得断断脚,也要赢了鳌中堂。

    皇帝威逼利诱一番,目光不经意间,扫了众人一样,见少年们神情凝重,摩拳擦掌,不由勾唇笑出一抹意味深长。

    此时,赵昌从门外匆匆进来,“启禀皇上,鳌中堂已经到了宫门外,求见皇上皇后。”

    皇帝缓缓起身,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微微一笑道,“你去请鳌中堂来布库,就朕在观赏布库少年们比赛摔跤,请他一起来观看。”

    “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