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晋江首发
鳌拜是大清第一巴图鲁,力大无比,年轻时候随着太宗皇帝出生入死,战场上见惯了生生死死,杀人如麻,再凶狠的敌人也不放在眼里,更别眼前这些乳臭未干的崽子,人家根本没有当回事。
撇着嘴一脸不屑,鳌拜将袍角掖了掖,左腿微抬便将一个布库少年踢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昏死过去。
鳌拜哼了一声,冷笑道,“不过是一只弱鸡。”眼见少年们满脸愤怒,耳边传来皇帝的哼声,他突然醒悟过来,不对啊,这是切磋,是指点,不是战场上的以命相搏,他这是明晃晃打皇帝的脸啊。
忙将力气收了起来,只用五分力气,与布库少年们打成一团,少年们见同伴吐血昏死过去,物伤其类,心中皆是愤怒。
几十个人将鳌拜围在中间,一个少年不顾一切上前抱住鳌拜的腰,死死不放,其他人抱的抱,抱腿的抱腿,另外几名少年挥拳打来,鳌拜闪身避开,不提防又几名少年拳脚相加,他一个闪躲不及,身上吃了一脚,火辣辣的痛。
见少年们不要命的打发,鳌拜心中一惊,隐约觉得不对劲,他正想什么,皇帝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些布库真不中用,这些花拳绣腿,皇后怎么会喜欢看,鳌中堂,您要好好指点他们,曹寅,亓贤,你们是怎么教的?”
曹寅和亓贤互看一眼,皇上这是让他们上场啊,忙躬身道,“奴才无能,一定会好好教导他们。”
完之后,纵身跃上,与鳌拜缠斗起来,一边打一边咕咕哝哝,“你们看着点,要这样出拳。”
鳌拜心中释然,皇上并不是要对付自己,只是为了训练布库少年,皇上刚刚与哈依大婚,难得他对哈依动了心,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再让皇帝厌憎自己的女儿。
他心中有了它念,动的时候,施展拳脚便畏首畏尾起来,而少年们听到皇上话语中隐含的警告意味,想起皇上过不中用的全部赐死,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死得其所,还能死后家族得到荣誉和封赏。
众人顿时不要命一般的横冲直撞,再加上曹寅和亓贤拳脚比其他人更加精湛,一时之间,鳌拜并未用全力,勉勉强强打成平,一时疏忽,背上被亓贤重重击了一下,眼前一黑,几乎晕厥,勉强撑住身体。
他心中十分惊骇,这群人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难道皇帝真的要杀了他,他忙偷眼望去,见皇帝脸色如常,眸中含着兴奋,卷起袖子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又疑惑自己多疑了,皇上就算要杀了自己,也不会用这些乳臭未干的黄毛儿。
立在一边皇帝的骑射师傅阿舒默尔根,一脸的激动,“呀,这一招用得好,哎呀,平日里训练马步没有扎稳。”
他的兴奋,居然往场中一跳,亲自动起来,阿舒默尔根拳脚功夫比起曹寅和亓贤更是高上一筹,皇帝勾唇冷冷一笑,这自然是他事先吩咐的,先麻痹鳌拜,让他大意起来,少年们不过是引子,阿舒默尔根与曹寅亓贤三人才是擒获鳌拜的主力军。
面上却是不显,只是起身为鳌拜喝彩,“鳌中堂不愧是大清第一巴图鲁,你们要好好学着点,才能为朕与皇后好好表演。”
鳌拜听到这里,更是不敢用全力,阿舒默尔根三人越战越勇,鳌拜渐渐落了下风,一时不察,被踹倒在地。
鳌拜一个鹞子翻身而起,心中大怒,“你们大胆,居然敢伤我?”
见皇帝不闻不问,鳌拜心中警惕起来,不给这些人一点教训,还真以为他好欺负,他捏了捏拳,用上全力,不过十几下,一群少年被他一一踢出圈外,倒在地上,场中只有阿舒默尔根三人还在勉力支撑,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此时,皇帝看了一眼赵昌,赵昌心领神会,忙向旁边挥了挥,一群太监推着一个硕大的坛子走了进来,坛中放着一人,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看上去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十有八九性命堪虞,正是哈依。
鳌拜大惊失色,鹰目怔怔望着哈依,“皇上,你这是这是”
皇帝缓缓起身,冷冷望着他,“你以为朕把她做成彘人,放心,朕还没有这么残忍,只是打断这个贱婢的脚,放在坛子里罢了,你往日残害忠良,杀戮无数,这个贱婢蛮横无理,朕已经算是仁慈。”
鳌拜目眦尽裂,嘴唇哆嗦着,指指着皇帝,“你”
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皇帝这是要他的命啊,他做梦也没想到,皇帝遽然这般心深沉。
他先是假装同意与哈依大婚,其实就是假借大婚,将他骗入宫中,这些布库少年们,恐怕也是皇帝安排好,假意让他指点,其实暗中想擒获自己,难怪皇帝借口好玩,日日训练布库,原来早就有意对他下。
“你居然这样对待大清的功臣,岂不是让其他人心寒?”
皇帝呵呵一笑,“功臣?大清的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来人,逆贼造反,意图弑君,人人得而诛之。”
赵昌立刻在旁边大声喊道,“皇上有旨,生擒或杀逆贼之人,封内卫大臣,晋一等公,赏赐黄马褂。”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少年们从怀里掏出明晃晃的钢刺,又扑了上去,这一次是生死相搏,鳌拜再不留情,用尽全力拼杀,只是他一来伤心哈依,二来之前又受了伤,虽一群布库少年被他打得死的死伤的伤,但他身上也被尖刺划出几道口子,鲜血直流。
场上只剩阿舒默尔根三人,鳌拜毕竟是猛将,丝毫不将三人放在眼里,而三人也是拳脚了得,丝毫不惧,与鳌拜斗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胜负。
就在此时,一名布库少年突然挣扎着起身,也不知是否神志不清,居然摇摇晃晃向向场中扑过去,自然被鳌拜一脚踹飞出去,不想,他飞出去的方向却是叶棠棠藏身的屏风,毫无征兆,屏风倒在地上,叶棠棠出现在众人面前。
鳌拜顿时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叶棠棠,叶棠棠却是处事不惊,她前世随着爷爷四处收集古董,见过大风大浪,见鳌拜望向自己,突然灵一动,如今鳌拜生死关头,自然要找一个人作为人质要挟皇帝放了自己,而她就是最好的人质。
她故意装作惊吓失魂的模样,捂着头拼命喊着,“头好痛好痛。”完一脸茫然无措的往鳌拜方向跑过去。
“棠棠\\棠儿。”皇帝和鳌拜同时唤出声,往叶棠棠方向追去,鳌拜动作灵敏,终究比皇帝快一步追到叶棠棠身边。
没想到叶棠棠却是身体一扭,往布库左面奔去,鳌拜心中担忧,想也不想追了过去,快要追到跟前,却见叶棠棠就地一滚,滚到旁边阶下,他正诧异间,头上早有一物落下,将他紧紧缠在里面,却是一个硕大的铜。
叶棠棠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转身望去,鳌拜已经被铜死死缠住,她不由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妈呀,吓死爹了,还好她聪明。
猝不及防,被皇帝紧紧搂在怀里,那双黑黝黝的凤眸带着惊慌和担心,“棠棠,你没事吧,快传太医。”
叶棠棠忙伸掩住皇帝的嘴,刚才生死关头,也没见他这么紧张,“我没事,我不过是将计就计,把他引到铜这边,哼,这叫瓮中捉鳖到擒来。”
皇帝左看右看,见她无事,忍不住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啊,朕被你吓坏了,真是淘气。”
铜中被困住的鳌拜用力拉扯周围的铜,无论如何始终挣脱不开,铜反而越缠越紧,一股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怔怔望着叶棠棠,无法相信,居然是她算计了自己。
那张与和硕公主有七八分相似的模样,让他心中的失落与绝望愈加强烈,他想着那天听到遏必隆对他的话,想到自己到曲院风荷递给棠儿圣旨的时候,明明是他最亲的亲人,最想护着的亲人,却最狠心算计了自己,让瓜尔佳氏一族陷入万劫不复。
可是他不怪棠儿,她什么都不知道,对,都是因为皇帝,是他蛊惑了棠儿,是他从他中抢走了棠儿,才会让他最亲的亲人这般算计他,还有哈依,也是他夺走哈依的命,他最亲的亲人,都是因为皇帝,才都会离开自己。
愤怒的眼神移到皇帝的身上,鳌拜直直望着皇帝,伤心不已,“玄烨儿,你居然真的想要老奴的命,老奴随着太宗皇帝打天下,功劳斐然,你兔死狗烹,令天下人齿寒。”
他越越悲愤,只觉得浑身血都在沸腾在奔流不息,一股大力从身体中涌出,鳌拜猛然扯住铜,用力往旁边一撕,无坚不摧的铜竟然被他硬生生扯出一条巨大的口子,鳌拜从口子中猛然跃出,向着皇帝奔去,口中一声大喝。
“竟然如此,你我就同归于尽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