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过夜
第03章过夜
看她一脸警惕的样子,程霁川怔了怔,哭笑不得。
她这样的反应,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换了旁人,不是应该受宠若惊吗?
柏昕租住的房子不大,20平,两室一厅,她一个人住却是绰绰有余了。
因为平时懒,她很少整理,加上屋子里东西多,就显得有些乱。程霁川都要进门了,她才不好意思起来,遮遮掩掩地有意挡在他面前。
他也不穿,只提着东西去了厨房,没去别的地方看看的打算。
柏昕松了口气,跟进去,趴在移门上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你帮我把这个豆腐洗一下吧。”他把一盒白豆腐拿出来递给她。
柏昕接过来后,看了好一会儿:“豆腐要洗吗?”
“你以前烧豆腐不洗的吗?”
“我不会烧豆腐。”她回答得特实诚,一双大眼睛认真地望着他。
程霁川觉得,跟她待久了可能思路也要被她带歪:“卫生起见,最好还是洗一下。”
柏昕也就是随口一问,听他这么,也不纠结了。
于是,他一边切菜她一边洗菜,她还不忘从一边偷看他。程霁川无论何时何地,身板都是挺拔的,挽到肘弯的袖子下,露出结实匀称的臂,线条流畅。
看得出来,有经常健身。
“你一直看着我干嘛?”他忽然开口。
柏昕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目光,随即又觉得不对:“你又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她抬头瞪他。
他正好切完一根萝卜,也低头看她:“人眼的视角,最大可以达到,虽然我没回头,但我还是可以看到你在干什么的。”
柏昕:“”
你厉害,你什么都对。
程霁川动作麻利,两菜一汤很快就做好了。没吃前,柏昕是非常嫌弃的,吃了后,就成了“真香”。
心里也是纳罕:“堂堂霸总,居然还会做饭,不错啊,标准的言情文男主。”
程霁川失笑。
吃到一半,柏昕想了想还是看向他。
看到她这个表情程霁川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低头夹了根青菜:“我不会录取钟辞的。”
柏昕有点郁闷:“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看一眼就知道她想什么?
程霁川只是轻笑。
柏昕哼一声,口是心非道:“干嘛不录取她?”
程霁川:“跟着我做事的女人,只有两种。”
她托住腮帮子,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种是硬核能力特别出众的。”
“第二种呢?”
“还有一种,是脾气好、能会道的绝色美人,能从容地应对各种合作者。”
“她长得也挺好看的呀。”
他看她一眼,笑而不语。
柏昕期期艾艾:“你看我干什么?”
程霁川笑,慢慢加了一句:“我的意思上,外貌条件上,要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
柏昕:“”
这人——真是什么都能撩啊。
偏偏话时神色自然,语气笃定,像是再平常不过的话,每每弄得她胡思乱想。
吃了饭,两人坐客厅里待了会儿。柏昕有点冷,从房间里抱了床被子,把自己像个卷饼似的裹起来,躺在沙发里。
“你这个姿势,很像”程霁川话到一半,不了。
柏昕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像什么啊?”
“出来,我怕你打我,还是不了。”
柏昕扁扁嘴:“我怎么敢?”
可程霁川明白,有些话,还真不能,女生嘴里着不在意,真了,那就是友尽了。
可能是白天工作有点累,她看电视,他躺沙发里假寐了会儿。柏昕回头看他一眼,下意识把音量调了。
几乎微不可闻。
她又盯着他看了会儿,把遥控轻轻放到茶几上,蹑蹑脚地贴过去,拿了个靠垫坐在地上望着他。
看着看着,她就靠在沙发边睡着了。
柏昕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沙发里,身上还盖好了毯子。
程霁川从洗间出来,用纸巾擦上的水渍:“醒了?”
柏昕点点头,看一下表:“这么晚了?你要回去了吗?”
“你很希望我走吗?”
“”难道她要,我不想你走,我想你留下来吗?丢死个人了。
他笑出来,不逗她了,弯腰坐到沙发里:“你晚上都把灯打这么亮吗?”他抬指了指走廊里一排明亮的灯。
灯带也亮着。
是她之前开的。
柏
昕点点头,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我胆,晚上上厕所,有点害怕。”
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翻了会儿,打开某音乐库的界面给他看,语气有点洋洋得意:“听这个就不怕了。”
她拿的有点远,他靠过去些,往屏幕上一看。
大悲咒。
“你听这个?”他的语气是真的不可思议了,看看她,不上来的表情。
柏昕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个很好听的,而且特别凝神静气。上厕所听这个,我感觉神清气爽,特辟邪。”
程霁川又看了她一眼,笑道:“大悲咒是超度的,你大晚上的听这个,恐怕——”
听他这么,柏昕感觉不大对劲了。
果然,他下一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慢道:“只会引来更多的”
“你混蛋啊!”她跳将起来,气愤地望着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程霁川终于忍不住,笑倒在沙发里。跟往日或冷漠或温和平淡的模样大相径庭,他笑得都弯下腰了,毫无形象。
柏昕也是有脾气的,后来虽然没什么,却不怎么搭理他,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程霁川收了笑,曲起腿,在一旁望着她。
“没有。”她扁扁嘴,抱着靠垫,没回头。
他笑:“看来真是生气了。”
柏昕:“”
头顶忽如其来的阴影,她吓了一跳,连忙抬头。是程霁川走到了她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里,她看到他翻开了领口,从脖颈下取下一条红绳。
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拉过她的,把它放到了她的掌心里。
柏昕翻了翻绳子,没什么,脸有点烧——这种贴身的东西可这会儿都拿到里了,难道还能还回去?
只能装作不懂:“干嘛呀?”
程霁川:“辟邪的。”
“不就是普通的红绳吗?”
程霁川笑了笑,也不在意,坐了回去:“不值钱,我爸爸留给我的。”
柏昕怔住,忍不住回头去看他,她从来没有听他起过这个。他正拿遥控换台呢,换到午夜频道,黑白默片的电影,挺有年代感。
头顶是
冷色的白炽灯,这会儿照在他安静冰冷的脸上,更像是雪一样白。这个人不笑的时候,真的挺可怕的。
有那么会儿,柏昕觉得眼前这个人无比陌生。
不知怎么,嘴里就开口了:“从来没听你起过你爸爸啊。”电视里,报刊上的财经报道里也是。
这个人,本来就不喜欢被采访,各种曝在公众视野下的私生活也只能窥见冰山一角。
“你是第一次这么问我的人呢。”程霁川回头对她笑了笑。
那时候,柏昕不大明白他笑容里的含义。
后来她才明白,很少有人敢当面这么问她。
不然怎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那时候,她还真是一腔孤勇,无所畏惧地看着他,还觉得他笑得挺莫名其妙的:“不方便吗?”
他摇摇头,把贴在膝盖上,掸了一下不怎么存在的灰尘:“也没什么不能的。我母亲结过三次婚,可惜三次都离了。我父亲是她的第一任丈夫,她刚生下我他们那就离婚了,然后她就去了法国。所以,时候其实我一直跟我父亲一起生活。”
“后来呢?”
“后来我父亲过世了,就是我姑姑照顾我了,她那时候对我挺好的。”可惜,世事无常,后来关系急转直下,甚至剑拔弩张。
问到这里,柏昕也不再问了。
因为太晚了,留他在客房住了一晚。
“以前有人住过吗?”程霁川进门时,扫了眼,像是随口问。
“程霁尧。”柏昕以为他有洁癖呢,解释,“都打扫过了,被褥床单都收拾过。”
“这样啊。”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画,不以为意地,“你跟他关系挺好的啊。”
柏昕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没心没肺地:“从一块儿长大的。”
“怪不得。”程霁川,“他很少夜不归宿的。”
柏昕笑着:“甭提他了,就一太爷。”
她跟程霁尧关系好,起话来毫不避讳,却没发现,身侧这人目光沉暗,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的夜。
因为昆仑官宣在即,柏昕忙着准备事宜,最近几乎是脚不沾地。好不容易等到礼拜六,空闲下来,和李舒曼相约去中心广场购物。
柏昕最近买了新车,一辆很可爱的mn
,只有双门那款。
李舒曼绕着车转了两圈,嫌弃道:“你现在好歹也是身价上亿的富婆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寒碜?”
柏昕失笑,推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到副驾座上:“我车技不好,先买辆差一点的练练。开太好的车,心里也有负担不是?”
李舒曼一想,也是。
到了地方,柏昕把车停到了地下车库,和李舒曼拉进了购物中心。
今天似乎有什么大型的活动,会场一楼很热闹,到处挂满了彩球,花篮齐整,人也特别多。
两人正疑惑,忽然有一帮记者从侧门一窝蜂涌过来,个个扛相,疯狂地对着中间拍摄。
“裴先生,听您决定回国发展,是否却有其事?”
“嘉树,这边看——”
“裴前辈,由您参演的黑客不但在美国突破了票房纪录,还斩获了大满贯,这是否意味着您以后将正式进军国际电影市场?”
“裴先生,听您和康姐婚期将近,是真的吗?”
闪光灯“啪啪”不停,被簇拥在中间的俊朗男人却神色冷漠,不置一词。经纪人满脸堆笑着一一回答记者的问题,另有助理和保镖护在他身侧,以防突发事故。
“柏昕。”李舒曼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担忧地去看好友。
柏昕却神色如常,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两人就要离开,却有眼尖的记者一眼瞄见了柏昕,犹如蚂蟥见到血,扛着相就冲上来堵住她:
“柏姐,您是听了裴影帝到此参加活动,特地过来的吗?”
其余人这时也看到了柏昕,眼睛一亮,也纷纷涌上。
裴嘉树这两年成功转型,低调了不少,但随着事业如日中天,国内外各种奖项加身,他在圈里的地位也是毋庸置疑。
每每关于他的新闻,总是能迅速霸占各大刊面的头条。
不过,他这人向来圆滑,基本挖不到什么有用的料,原以为这次也要无功而返了,没想到会在这儿撞上柏昕。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