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晋江
第045章狭路
“安竹竹没来吗?”这日聚会,吃了半天瓜果,沈唯才发现少了一人。
起来就有气?,李舒曼横他一眼:“这么想她你找她去啊?人家现在攀上贵人了,进了高端的圈子,可不上咱们这种地方?来了。”
沈唯被她得一愣一愣的:“哪儿跟哪儿啊?”
任雅茹忙帮她解释,把安竹竹和商宴的事情了。
“真的假的?她跟了商三少?”
“那个做船业起家的商家?”
“可真行啊。”
“可一朝发迹就忘了咱们这些老?朋友,也过?分了吧?”
“算了,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以后别来往就是了,谁稀罕。”
“就是。”
“谁我?把大家忘了呀?”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穿着孔雀蓝织锦旗袍的安竹竹摇曳生风地走进来。
柏昕看着,真怕她把腰给折了。
她走过?来,跟大家寒暄了几?句,时?不时?露出?腕上的百达翡丽钻石表,又或者抬撩一下头发,让大家看清楚她中指上戴着的粉钻戒指。
其余人忌惮她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李舒曼却忍不下去,讽刺道:“商宴什么人,大家还?不清楚?现在跳得这么起劲,心哪天被甩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其实李舒曼得不差。
这些公子哥儿,宠人的时?候一掷千金,翻脸的时?候比谁都?无情。你要是当了真,放任自己融入那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圈子,等身心都?被浸染了,等到被抛弃的那一天,只会更加痛苦,甚至无法回到从前的生活。
至于他们?
他们才不管你。
都?是你自己要上赶着倒贴。
显然,安竹竹没想过?这些,这几?天都?沉浸在那个光鲜亮丽的世界里,感觉跟做梦一样。
她甚至觉得李舒曼在嫉妒她:“你是吃不到葡萄葡萄酸吧。”
李舒曼差点笑出?声来,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望着她。
从那以后,安竹竹更是很少出?现在他们的聚会中。
柏昕只偶然听其余人起,她跟了商宴,搬去了茗玉山庄,虽然不屑,语气?里多少有几?分酸溜溜的意味。
“
别去理她,她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奇葩,以为全天下的人女人都?针对她。”李舒曼道。
“我?怎么会放在心上?”柏昕失笑。
过?几?天,苏雅给了她一份邀请函:“静海名流圈里的一个聚会,挺高档的,穿漂亮点,去混个脸熟。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还?是多认识些人好。”
柏昕看了眼,笑道:“苏姐,我?有时?候觉得你人挺好的,有时?候觉得,你真的好像拉皮条的啊。”
苏雅差点气?煞,一把夺过?邀请函:“喝个酒认识几?个人而已,不想去就别去。我?跟你讲,越是这种高档的聚会,就越安全,人家有的是女人上赶着往前扑,不屑干那些下三滥的事情。就这一张请柬还?是我?费了老?大劲弄来的,公司没几?个女艺人有。你还?嫌弃?”
“我?跟你开玩笑的呢,要的要的,谢谢苏姐。”柏昕接过?邀请函,跟她赔笑。
这种类似的聚会,柏昕以前也参加过?,可能是某个公子哥儿生日,自然要请一些女明星、红过?来撑撑场面。
这种场合,来的都?是大人物,所以,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去。
晚上,公司派驻的保姆车一早就停在了大楼下。柏昕和罗珊珊走出?大门时?,迎面碰上了正对着玻璃窗疯狂补妆的周茜和许氤。
“她们也去?”周茜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身后人,脸色微僵,问身边的宣传经理陈进。
陈进有点尴尬:“是苏姐的意思。”
周茜顿时?不敢吱声了,只哼了一声。
跟她们的盛装出?席不同,柏昕穿得很低调,一条白色到深蓝色渐变的鱼尾裙,不过?她肤色白皙,身段曼妙,极简也显得她艳光四射。
路上,周茜频频回头,咬着牙,心里很不痛快。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神色一松,笑着问:“顾总生日,他们那帮人都?会在,没准还?会遇到程先生呢。”
柏昕神色淡然,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周茜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些使不上劲儿,怒道:“你就装吧。”
看她能装到什么地步?
以为跟过?程总就了不起了?都?被人甩了!
话?的功夫,已经到了茗玉山庄山
脚下。这是静海数一数二的富豪云集之地,能入住这儿的,非富即贵,所以,查得也很严格。
山庄就坐落在茗玉山上,环山而建,清一色的别墅区,没有高层,登记核实后,车辆沿着陡峭的山路绕了大半个时?,终于抵达了山顶。
有门童出?来帮忙停车,进了铁门后,入眼是花园,载满了蔷薇花,径通幽,一直延伸到山侧更加僻静的后院。
门口正中,还?有一个美式铜像喷池。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屋内灯火通明的场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柏昕跟着人流进了屋。
其余人都?忙着结交,柏昕却拿了杯香槟躲到了二楼的露台上,自斟自饮。
可是,偏偏有人不让她安生:“想不到,你会来参加顾淮的生日宴。”一个有几?分讥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柏昕回头,打?眼就看到了穿着珍珠白燕尾服的的商宴。今天他明显打?扮过?,头发都?梳了发蜡,鼻孔朝天的做派,看上去就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柏昕对他微微点头,礼数周到:“商三少。”
商宴嗤之以鼻:“少来,我?可不吃这套。”他走到她身边,仰头灌了口酒,望着她的目光锐利又冷,像淬了毒的箭,恨不能在给她身上挖出?一个窟窿。
柏昕心里有些发寒。
这个人,正儿八经瞧着人的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纨绔的样子。
不过?一想也是,他们这个圈子的,哪有一个废人?商宴虽然不似顾淮和程霁川那样惊才艳艳,在一般人里也是出?类拔萃的。
“你想怎么样?”柏昕感觉到了他目光里的恶意。
商宴笑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你我?想干嘛?我?能对你干嘛?”
柏昕咬住嘴唇,极力压下那种心里发慌的感觉。
商宴不是程霁川,他就是个疯子,无所顾忌的疯子。
那一刻,柏昕竟然下意识想到了程霁川,连她自己也意外。与此?同时?,心里也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
他对她的影响,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以至于,每当危难时?,她就会不自觉想到他。
商宴忽然攥住了她的腕,一用力,粗暴地把她扯到面前:“你竟然走
神?柏姐,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了?”
“放开我?——”柏昕又惊又怒,还?有一丝畏惧。
商宴似乎捕捉到了她眼底这一丝惧怕,笑得更加开心,还?有一丝孩子气?的恶劣。但是,眼神和语气?却是极冷的:“做了这么些事,你还?想干干净净地撇开?你当我?们这些,都?是什么?你当程哥又是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柏昕这才明白,他又是在位程霁川抱不平。
可是,他凭什么?
她才是受害者。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柏昕愤怒道,“我?跟程霁川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而且,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见异思迁婊里婊气?的女人!没想到,连程哥都?栽在你的里!”
他里的力道极大,像是要捏断她的似的。
柏昕脸色涨红,只觉得腕都?要断掉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有人冷冷道。
听到这个声音,商宴打?了个寒噤,下意识松开了他。因着惯性,柏昕朝后面退去,差点撞上身后的秋千架。
好在有双从侧面扶了她一把,帮助她站稳了。
“谢谢。”她忙道,对来人略鞠了一躬。
“不用。”
刚才没有听清,此?刻再听到这个声音,柏昕一怔,后知后觉抬起头。
程霁川站在背光的阴影里,长身玉立,格外静默,英俊的面孔看上去有种难以接近的疏离和漠然。
他只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商宴。
商宴做贼心虚,连忙解释:“这里有点误会。”
“顾淮的生日,不要闹事。”程霁川只丢了这么一句,商宴却什么都?不敢反驳。他也没跟她打?招呼,带着沮丧的商三少离开了露台。
柏昕望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叹了口气?,摸了摸腕。
已经有些红肿了。
商宴这王八羔子下真黑啊!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问她一点事情,毕竟她”冗长的过?道里,商宴亦步亦趋,跟在程霁川身侧,徒劳地辩解着。
一开始,他找了各种借口和理由,一边心翼翼去看程霁川的脸色。
程霁川
却始终面无表情,不露一丝异色。
后来,他似乎装不下去了,干脆破罐破摔,直接道:“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婊里婊气?的!您怎么会栽在这样的女人里呢?都?知道圈里怎么传的吗?她就是您的污点,她”
这时?已经到了走廊尽头,程霁川拧开门,直接跨步进去。
门大开着。
商宴不明就里,也跟进去了。
可就在他进门、把门碰上的那一刻,程霁川转过?身来,扬就给了他一耳光。
“啪”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商宴愣住,怔怔地望着他。
程霁川也俯视着他。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洒进月色的清辉,安静地铺在他的脚下。程霁川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极冷:“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商宴:“”
程霁川笑了,眼神却没有任何温度:“看来你还?不知道,那你就在这儿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他都?按到门把了,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回头告诉他:“柏昕是我?的猎物,谁敢坏我?的事,我?就剥了他的皮!”
第046章送她
“别苦着一张脸了。”顾淮递给他一杯酒,笑了笑,在他背后推了一把,“去吧,去道个歉,霁川不是那么气?的人。”
商宴接过?杯子,颤巍巍朝东边望去。
程霁川没看这边,一个人斜倚在沙发里看星星。
露台上没有灯光,只有几?盏油灯,是做旧的仿古款式。程霁川的脸,在这样忽明忽暗的暖光里显得有些遥远。还?有那么一丝,不上来的孤独。
边还?有半杯没喝完的伏特加。
他微微后仰,靠到真皮沙发里,黑色西装裤下的长腿自然地交叠,修长的扣着玻璃杯,可以看见分明的骨节。
连都?这么性感的男人,实属少见。
这样的天气?,他只穿了件黑衬衣,一个人坐露台上吹风。白衬衣好搭,黑衬衣却对男人的相貌气?质和身材有极高的要求。
看他这样,似乎是在想事情,商宴更加不敢靠近,秒怂:
“算了,我?改天再去吧。”
顾淮只是摇头失笑。
离开时?,出?了点意外,同公司的一个女演员的车子抛锚了,想跟他们挤一挤。
柏昕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周茜却很不开心的样子。
上去后,因为后座堆满了东西,竟然有些坐不下了。那个女演员也很尴尬:“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你自己怎么回去?”柏昕想起刚刚在里面见到的李然,道,“我?还?有朋友没走,我?跟他一块儿走吧。”
“那怎么好意思?”客套了两句,女演员感激涕零地上了车。
等车走了,柏昕搓了搓冻得有些发麻的,在门口等着。可人一个个全出?来了,一个个差不多都?走了,她都?没有看见李然。
她掏出?微信发信息问他:“你人呢?”
“啊?”
“我?走了啊。”
“啊?”
“我?的天,你什么时?候走的啊?”
柏昕只觉得两眼一黑,跺了跺脚,想着叫辆车,但是转念一想,这种高档区,外来车辆应该不让进来。
从这里走到山脚下,开车都?要半个时?的车程,走路的话?,简直不敢想啊。
她低头看了看今天穿的高跟鞋,垮下一张脸。
“怎么还?没回去?”有人从门内出?来,在她面前停下脚步。
柏昕抬头,看着面前人怔怔的不出?话?。
他的脸色这么淡然,语气?也这么淡然,那一刻,甚至给她一种温柔的错觉。她差一点以为,这一切都?是梦,时?光溯回,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们依然是亲密无间的人。
但是很快,她就被山间的冷风吹清醒了,一颗心也缓缓镇定住:“等人。”
“屋子里已经没有别人了。”程霁川提醒道。
柏昕不知怎么有点气?恼,他好像是要故意拆她的台似的!她气?愤道:“那是我?的事!”
他哂笑一声,没接话?。
眼中的蔑视很明显,似乎在看一个幼稚的孩子闹脾气?。
柏昕被他这样的态度气?到了,转身朝外面走。谁知走得急了,脚下一崴,疼得她龇牙咧嘴。
脚踝的地方?火辣辣的。
她眼泪都?出?来了,动?都?不敢动?。
程霁川过?来扶住她:“我?也正好下山,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送!”她还?想再逞能几?句,目光甫一对上他冷冰冰的眸子,忽然什么话?都?不上来了。
程霁川二话?没,把她打?横抱起,搁到了车后座。
不一会儿,司和程峰就过?来了。程峰里还?有一只盒子,恭敬递给他:“程总。”
程霁川接过?来,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双白色的板鞋,皮质很松软,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款式也简洁大方?,只有鞋带和鞋底是银色的。
柏昕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脱下了她脚上的高跟鞋,细心地为她换上这双。
低头换鞋时?,神情专注,虽然眼神依旧冷淡,难掩眉宇间的清贵迷人。
像是对待挚爱。
柏昕神色有那么一刻的怔松。
但是一想起那些欺骗和裂痕,她咬住嘴唇,别开了头。
夜很深了,车子在道路上行驶。
窗外,无星也无月。
柏昕在座位上躺了会儿,渐渐有了点倦意,靠着椅背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醒转,撑开一丝眼缝——眼前有道高大的阴影,柏昕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程霁川。
他的就撑在她的畔,因为身高差,形成?一个俯视的姿势。
“你干嘛?”她一颗心慌乱得不像话?。
他没话?,冰凉的指,不动?声色地扣住了她的腕子。柏昕不知道他想干嘛,睁着双大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他按了会儿,忽然捏住她的下颌,笑道:“心跳好快,你是在紧张吗?”
柏昕不出?话?,只能徒劳地看着他。
这个人话?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那种羞怯过?去后,就是无来由的恼怒。她一下子拍开他的:“你是在戏弄我?吗?”
他微微俯身,仍撑在她身侧。
两个人,只有毫厘的距离。只要再近一点,他就能亲吻到她的鼻尖。
不过?,他只是镇定自若地望着她,甚至带着一点审度。
“你是在害怕我?吗?”他反问她。
柏昕:“”
程霁川:“好像从一开始,你就挺害怕我?的。”这是陈述句。
柏昕咬住嘴唇,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他也不在意,
问她:“虽然一开始我?骗了你,但是,我?好像没有对你做什么粗鲁的事情吧?”
程霁川的眼睛乌黑深邃,认真地望着她,让人有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柏昕差点就沦陷了。
但是转念一想,想起他对她的欺骗,眼中闪过?厌色:“我?讨厌你!”
他都?想笑了,信誓旦旦道:“不是讨厌。”
柏昕:“”
程霁川:“或者,换句话?,你希望自己讨厌我?。”
柏昕:“”
他挨近她,近得像是要吻她的唇瓣,声音却很冷清:“别对我?谎,因为,你的眼神骗不了我?。还?有——”
他拍拍她的腕,揶揄道,“心跳也是真的。”
后来车停在她现在住的区楼底下,程霁川撇开了司,绕到另一侧帮她开了车门。
“华晟ceo亲自帮我?开门,真是我?的荣幸。”柏昕讽刺道。
他没在意她的挑衅,好像大人从来不会在意孩子有意的挑事一样,给了她足够多的的宽容。
“走吧,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
“听话?。”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按在了上面。不轻不重的力道,但是,却像是禁锢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柏昕深吸一口气?,压住心里那种烦躁,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他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高大修长的样子安静地压在她的影子上面,渐渐的,笼罩住了逼仄的楼道。
楼道里如此?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越是安静,越是让人忐忑。
柏昕连脚步声都?放轻了。分明想要快速走过?这段路,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提不起一丁点力气?。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她掏出?钥匙来开门。
拧了一半发现,他还?站在门外:“你不走吗?”
他笑了笑,从兜里拿出?来,很自然地接过?了她里的钥匙,把门打?开。
柏昕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进了门。
柏昕后知后觉:“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这是私闯民宅!”
他回头冲她笑了一下,似乎有点忍俊不禁。
柏昕忙脚乱地换了拖鞋,过?去怼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这是
我?的房子!你这个”
“我?什么?”他,“你连骂人都?不会。”
他自己端来了茶具,在客厅里泡了起来。柏昕干站在旁边,竟然不能拿他怎么样。
她恨恨的:“你这个混蛋,早晚遭报应!”
他笑,低头沏了壶茶,香味很浓郁:“死也拖着你。”
后来,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大眼瞪眼。她看着他,他漫不经心品着茶,电视里放着老?电影,柏昕没有看过?的片子,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平心而论,程霁川是个很有品味的人,高雅、特别,与众不同的深沉内敛,和那些一眼就能看到底,把欲望和丑陋暴露在脸上的纨绔截然不同。
可是,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依然带着那个阶层的人身上带有的劣根性。
就像他现在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把我?当猫狗一样耍,很好玩吗?”她问他。
他低头摸了根烟,夹在指尖,回头笑瞥她:“你觉得我?是在耍你?”
“不然呢?”
“大费周折的,花了那么多时?间,仅仅是为了一只宠物?你是看我?,还?是高看了你自己?”
“我?想听听你是怎么的。”她执拗地望着他。
抛开了眼中的那种敌视和憎恶,其实,她眼睛里更多的是恨和无奈。不是对他的,是对他恨不起来的自己。
“终于愿意坐下来,听我?话??”他侃她。
眉宇舒展,两道剑眉斜斜地挑起,几?乎要插入发鬓里。和那张冷若冰霜的白面孔不相符,他天生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稍微笑一下,就给人一种挑逗的感觉。
“你别这样笑。”她生硬地,别开了脑袋。
“为什么?”他拄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柏昕:“”明明知道他明知故问,她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骂他。
这一刻,她深深意识到,她这样的人,就不适合跟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吵架。
脸皮没他厚,吵也吵不过?他。
僵持了半晌,他忽然看着她,认真:“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我?以后不会骗你了。”
柏昕心里震动?,看向他。
他的眼睛里只有浅浅的笑意和包容,好像她只是闹脾气?而离家出?走的孩子,无论她做多么离谱的事情,他都?会原谅她。
那种温柔凝视的眼神,让她有些恍惚,情不自禁要沉浸下去。
她不能思考,不能动?弹。
好在半开的窗户外灌进来冷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她清醒过?来,脸色变得冷淡:“你还?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我?不会把股份给你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