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晋江

A+A-

    第053章花生

    柏昕捧着糖炒栗子回来,发现他还站在原地。她一边吃着嘴里的,?还放在袋子里,瞅着他,见他浅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咬栗子的动作慢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从她掌心拿走那颗被攥得紧紧的栗子,放眼前看一下:“你吃栗子都是用咬的?”

    “剥不开。”

    “我试试。”他低头剥起来。结果,轻轻一用力就给剥开了,“这不是很简单吗?”把栗子送到她唇边。

    猝不及防的,柏昕都怔了一下。

    嘴里已经被塞进了一颗。

    柏昕拿起一颗新栗子放里仔细看了看。

    他剥的完整,看着也很轻松,怎么他剥起来就那么困难呢?

    程霁川看着她怔怔发呆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出来。

    后来送她到工作室,苏雅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到两人一块儿从迈巴赫里出来,连忙跑着下来,谄媚笑道:“程总也来啊。”

    宋晓曼躲在她身后,不时钻出半个脑袋,用探究的目光在柏昕和程霁川之前转悠。

    柏昕觉得不自在,往里走:“谢谢你送我了。”

    话是是对程霁川的。

    很明显的逐客令。

    他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回见。”

    见迈巴赫离开,苏雅收了脸上笑,赶上柏昕:“可算来了。下次能别带这位来了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着还拍了拍胳膊。

    柏昕觉得好笑,揶揄地打量着她:“苏姐,你也有怕的人啊?”

    “滚!老娘顶头上?司的大老板,能不怕吗?”虽然华晟从不干涉旗下各大分公司子公司的运营情况,可要是得罪了他,不用动指,随便一句话下去,自有人收拾她。

    苏雅虽然嚣张,智商还是在的,很懂得审时度势,该怂时就要怂啊。

    越是这种平时看着好话的大佬,就越是不好招惹。

    柏昕进门脚步就停住了。

    几日没见的程霁尧风尘仆仆地站在玻璃移门后,穿着件皮夹克,冷淡地看着她。

    柏昕还真是意外:“你怎么在这儿啊?”

    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这话好像她不想看见他似的。果然,程霁尧扯了扯嘴角,咬了根烟在

    嘴里。

    柏昕也觉得尴尬:“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霁尧给点燃了,吸一口,望着烟雾默了会儿,回头跟她:“蒋进回来了,晚上?6点到浦口,你要去吗?到时候一块儿聚聚。”

    “你们都去吗?”

    “嗯。”

    “那我也去吧。”

    是6点到,这帮人5点就出发了,绕外环上高架,直接到了场。人流里,老远就看到了一个留着板寸的高大男人拖着行李箱出来,一帮人围了上?去。

    “呦,都来了啊,我这面子还挺大的。”蒋进爽朗一笑,大一拍程霁尧的肩膀。

    “你他妈轻点儿!”

    “拍的就是你这白脸,身无两两肉!”

    “我要长你这样,直接往动物园里一扎得咧,也别见人了。”程霁尧不甘示弱。

    大家哄堂而笑。

    蒋进人高马大,浓眉大眼,壮得跟熊一样,尤其是那头利落的板寸,以前当兵时留的,现在退役了,还保留着这习惯。加上?训练时出了点意外,在右脸上留了一道?指长的疤痕,不笑的时候,看上?去特别严肃。

    用程霁尧的话,还兵呢?整个一土匪。

    好在长得不错,那道疤也无损他的俊朗,这两年不流行鲜肉,他这样端方硬朗的,倒也吃香,不至于找不到女朋友。

    吃饭的地方定在云南茶楼,虽是茶楼,仿古的设计,里面的菜肴却着实?不错,酸鲜可口,让人胃口大开。

    “我敬大家。”蒋进站起来,端起酒杯,四下里一一碰过去,一如既往的豪迈,“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想你个鬼,先喝了吧。”

    “就是,留一口就是不给大家伙儿面子!”

    “离开的这段时间,连点音讯没有,还以为你嗝屁了呢。”

    一片善意的侃声中,蒋进把酒都喝了,然后跟大家一块儿夹菜吃,不时点评两句,再啜两口酒。

    其乐融融。

    蒋进是程霁尧的发,家境一般,上?学时,他成?绩也不怎么样,一直都是吊车尾的,好在为人豪爽,会交朋友,后来当了几年兵,退役后在事业单位工作,前两年又自己下海经商去了。

    现在,经营一家医药公司,?里攒了不少钱。

    起这两年在外

    漂泊的日子,蒋进也是唏嘘不已,但脸上更多的还是喜色。

    “赚了多少啊?”

    “听你在二环买房了呀,牛啊,二房的房价都快涨到20万一平了吧?”

    “哎,听谁瞎的啊。”

    “没赚几毛钱,哪能跟你们这些太子爷比?”

    “老百姓,赚点钱养家糊口得咧。”

    他嘴里谦着,眼中多少有几分自得。几人也是相视而笑,蒋进的母亲在银行上?班,父亲是振远护卫的保镖,虽然家里没什么大钱,也是清白人家。

    他有点好大喜功,但是人不错,也仗义,大家都喜欢他。

    今天是他的接风宴,自然捧着他,几口酒灌下去,再被一帮人吹捧几句,顿时就飘飘然了。

    他迟疑了一下,目光往旁边望。

    角落里,柏昕低头剥着花生米吃。她吃花生米还是跟时候一样,不像别人一样边剥边吃,而是一颗颗剥好了,盛放在碟子里,打?算全部剥得满满的再一起享用。

    这会儿她已经辛辛苦苦剥了大半碟了,脸上都是满意的神色。

    一只却捞到她的碗里,一把抓了好几粒,送到自己嘴里。

    “程霁尧,你怎么这样?你不会自己剥吗?”柏昕气坏了,用筷子打?他的?指。

    他无所谓地笑笑,痞里痞气的样子:“多大了,还是跟时候一模一样。剥了这么满一盘,不吃你的吃谁?”

    柏昕气煞。

    蒋进迟疑了一下,把?边一早就剥好的半碟花生米递过去:“你你们吃我的吧。”

    柏昕抬头:“你也喜欢这么吃啊?”

    蒋进有点自然。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屋子里热,黑黢黢的脸也有些红。

    程霁尧从旁边多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低头抿了口酒。

    “谢谢。”柏昕把花生接过来。

    这一次,程霁尧没再抢了,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去瞥她。看她吃得香甜,一句话没,抬眼时,目光扫过蒋进。

    蒋进原本笑望着柏昕,乍然被他犀利的目光刺到,有点讪,垂下了头。

    程霁尧家境优渥,从就霸道,蒋进和其余人都是让着他的。

    “对了,回去见过嫂子了没?”有人忽然问起。

    “什?么嫂子啊?早掰了。”蒋进撇撇嘴,有点晦气的

    样子,“天天作,日日作,晚几分钟回消息都要跳脚,烦的不行。”

    蒋进之前谈过一个,是s大的在读研究生,文学系的,人有点傲。

    蒋进这人也是拧,脾气扭,从来不惯着她,两人三天两头的吵架,这不,掰了。

    “那可惜了。”

    “张瑜还可以,就是人有点孤僻。”

    “那是孤僻?自命清高,眼睛长头顶上,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自以为了不起。她以为她长得有多好看呢?跟舒曼比、柏昕比,提鞋都不配。”这是位女同胞,吃够了张瑜的苦。

    “哎哎哎,你喝多了啊。”

    “你也别打圆场了,她又不在!她就是在,我也敢当着她的面儿!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这人喝高了,没人搭腔还好,有人拉劝,她反而来劲了,对着张瑜一通数落。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妥。

    但这位看着就喝多了,劝也劝不住啊。

    “你他妈谁呢?”这时,不远处对桌一个女人豁地站起,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

    众人回头,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张瑜吗?

    她穿着红色的低胸亮片裙,上?流行的尖脸,就是下巴太尖了,有点假,鼻子似乎也打?了玻尿酸,不大自然,瞪着双戴着蓝色美瞳的眼睛过来,能吓死人。

    任雅茹虽然看张瑜不顺眼,明面上却没跟她发生过冲突。背地里人,总不是什么光彩事,她性格能忍,加上?张瑜不好惹,之前一直相安无事。

    哪能想到就这么被撞上?了?

    到了近前,二话不,张瑜就扬甩到任雅茹脸上。

    “啪——”的清晰一声。

    众人都惊呆了。

    还以为要撕逼,谁知,张瑜上?来就打?人。她气焰还很嚣张,指着蒋进骂道:“还以为你为什么要跟我分??原来都跟这帮骚娘们儿混一起呢。蒋进,你以为你是谁?你也敢甩我?”

    她骂得难听,什?么骚货、器官的,张嘴就来,直接问候对方父母了。

    蒋进原本就不耐烦她,当着一帮朋友的面儿,这么不给他面子,脸也憋得通红:“你闹够了没有?咱们早就分?了!大庭广众的,你在这儿撒泼?”

    “分??我同意了吗?你以为你谁?想在一起就在一起

    ,想分就分?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她跺着脚,假睫毛都翘起来了。

    李舒曼在旁边憋笑。

    柏昕拉拉她的袖子,见她看过去,摇摇头,眼神示意她别惹事。

    李舒曼吐吐舌头,不以为意。

    “你他妈的蒋进,你,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你胡八道什?么?这是我朋友!”蒋进忍无可忍,反剪了她的双?,连打?带拽给拖了出去。

    几人循着声音往红毯尽头望去,到了大门口,两人还打?闹着呢。

    这不可开交的。

    “进哥也真是可怜,怎么摊上?这么个女的?”任雅茹摸着火辣辣的脸,龇了一声,啐道。

    柏昕把跟侍者要来的鸡蛋递给她:“敷一敷。”

    “谢谢。”任雅茹忙道。

    第054章争执

    “别送了,我自己回去。”临走的时候,蒋进跟他们挥挥,回头钻进了车里。

    动作很利落,转眼就绝尘去了。

    李舒曼嫌恶地扇着面前的尾气:“德行!”

    任雅茹笑道:“要是有眼光,有智商,也不至于找这么个女朋友,真是一地鸡毛,丢脸到姥姥家了。”

    “还别,真没见过这种女人。”

    “别了,走吧。”

    “哎,回头见。”

    “回见。”

    后来是程霁尧送柏昕回去,送到后,她在车外跟他道别:“你开慢点。”

    他静默了几秒,“嗯”了声,把车开走了。

    晚上?的风很冷,他却把窗开到很大。难得回一趟主宅,门口的警卫差点没问出来,用对讲问了管家,才忙不迭放他进去。

    进了山麓的铁门后,黑色的轿车沿着山道一路往山上攀升,几分钟后才抵达半山腰上的这栋豪宅。

    意式庄园的设计,所有的建筑和假山都是自然的巨石垒叠切割而成?的,竣工时,曾登上有名的建筑周刊,被一代大师杰坤成为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门口的广场上还有一个很大的喷池,四面竖着铜像。

    大厅里灯火通明,挑空的设计,背景墙一直延伸到二楼,看上?去非常恢弘。程霁尧一进去就被商宴拦住了:“稀客啊。”

    程霁尧瞥他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滚开。”

    柏昕不在,他连装一下都懒得。

    商宴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了,眯起眼睛:“呦,脾气还挺大啊。”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

    商宴笑:“我难道还怕你?”

    以免两人闹得太难看,顾淮劝了两句,把商宴拉到了一边。

    程霁尧扬长而去,径直上了二楼。

    “妈的!”商宴气得快要爆炸。

    顾淮:“别闹得太难看,霁川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到。怎么你想把这儿给拆了?”

    商宴悻悻的,又咽不下那口气:“拽的二万八万的,早看他不顺眼了。”

    苏玉端着酒杯,补了一刀:“我觉得你俩倒是挺配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

    “苏玉,我艹你”

    大约过了几分钟,程霁川带着程峰进门。顾淮几人都迎上?去,聊了两句,一块儿上了楼。

    “程霁川,我有话跟你。”程霁尧在过道里堵住他,目光扫过他身边几人,不无讥诮道,“能让你这些狗腿子暂时散开吗?”

    “你他妈”商宴差点爆炸,碍着程霁川在身边,按捺着没有马上发作。

    “真是难得,你竟然有话要跟我。”程霁川微微挑眉,走到他身边,笑得意味深长。

    两人对视,一个在笑,一个面无表情,只是,眼底的冷色和不屑都是真的。

    一个淡漠清冷,一个凌厉桀骜,谁也瞧不上?谁。

    虽然是同一个母亲,两人从就不亲。加上?性格南辕北辙,这些年逢年过节也不见几次,基本等同于陌生?人。

    唯一让他们产生?交集的,就是柏昕。

    落地窗外是一片凄冷的月色,程霁川抬搭在窗上?,拧开了门把。冷风灌进来,扬起了垂在一侧的窗帘。

    程霁尧在身后望着他,目光在那白色的窗帘上?停留了片刻。

    “有意思吗?”他忽而沉声问。

    “什?么?”程霁川回头,目光和他在半空中交接了一下,谁也没有避开。

    不过,他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程霁尧很直接,目光冷冽:“柏昕。”

    程霁川一点也不意外他会这么,眼中仍有笑意,声音里似乎也带笑:“不用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有意思?”

    “你觉得我是在玩游戏?”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好似有火花迸溅似的,气氛僵持到极点。可惜,谁也没话,表情也只剩下了冷然。

    最?后,连虚与委蛇的表面功夫也不作了。

    过道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其余人在楼下欢呼,热闹的氛围沿着楼道传到楼上?,却丝毫没有感染到两人。

    这样剑拔弩张——

    程霁川毫无预兆地弯唇一笑,侧过了头:“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

    程霁尧的目光更加凛冽,牢牢地定格在对方脸上:“。”

    程霁川回头一笑,语气笃定?:“她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

    程霁尧冷笑:“你总是这么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你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吗?”

    “有些不是,但有些一定?是。”程霁川,“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程霁尧嗤之以鼻:“爱一个人,就是要润物无声,为她好,默默为她付出,而不是占有。”

    “是吗?”程霁川反问,状似疑惑,目光玩味般落到他的脸上,“像你这样——窝窝囊囊,连喜欢两个字都不敢出口吗?”

    程霁尧攥紧了拳头,一颗心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抓住了。

    连呼吸都变得紧绷。

    “总比你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强!”

    “你敢对兄长无礼?”程霁川面对他,眼底只有冷漠。

    他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毫不掩饰的厌恶,程霁尧却觉得,比他或讥诮、或淡漠的伪善看着顺眼多了。

    “我跟柏昕,从一起长大,我了解她。”程霁尧走之前,忽然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程霁川不为所动,唇边仍是维持着讽刺的弧度。

    待他离开,他才敛了表情,神色变得莫测。透过落地窗,他可以清楚看到,程霁尧已经踏着石径路出了大门。

    心里,回荡着他刚刚的那一句——

    “我跟柏昕,从一起长大,我了解她。”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弥补,唯独时光——无法倒流,无法追溯。他跟她的过去,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企及、无法触摸到的。

    那是他们的世界,他进不去。

    他知道这个弟

    弟的弱点,同理,程霁尧也明白,什?么样的话,才能真正打击到他,触碰到他心里最?软的那个角落。

    程霁川静静望着花园里怒放的蔷薇花,勾起唇角:“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到他露出这种久违的笑容,身后的程峰噤若寒蝉。

    良久,才缓缓上?前,道:“二少最?近频频活动,似乎有意插?公司的业余。需不需要我”

    “不用。”程霁川抬打?断他,“他还是太年轻,以为握住了一点点筹码就能跟我叫板?”

    “可是,夫人和程凌北”

    “碾死一只蚂蚁,跟一群蚂蚁,有什?么区别吗?”冷冷一笑,一点也没有看在眼里。

    “那,我们要不要早做防范?联系顾总和周董他们?”

    “再等等。”他语气漠离,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眼中多了一分兴味,“你知道郑伯克段的故事吧?”

    程峰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话,心里也是一片凛然。

    前期的打闹毫无设防,似乎是让步,只不过是在蓄力,诱使对方得意忘形、一步步走入更深的陷阱。

    礼拜天下雨,柏昕和程霁尧约了李舒曼在中环的西餐厅吃饭。

    饭吃两口就搁了,柏昕拿餐巾擦拭嘴巴,问程霁尧:“我听李哥,你快三个月没工作了。”

    程霁尧专心切着盘子里的牛排,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柏昕不解了。当红艺人,哪有他这样的?不都忙得脚不沾地吗?又不是她这样的咸鱼。

    程霁尧静了会儿,抬头道:“如果我,我要退圈呢。”

    李舒曼里的叉子“哐当”一声掉到了餐盘里。

    柏昕也是一脸惊愕。

    三人一块儿出门时,两人还一直看他。他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漠然得很,好像,他只是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门口不能停车,车在马路对面,三人没多想,朝对面走去。谁知,这时一辆面包车从远处横冲过来,似乎目的就在他们,丝毫没有要停的架势。

    柏昕更是睁大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程霁尧推开了她,但还是躲闪不及,和那面包车险险擦过。

    这条路不宽,没法掉头,司见一击不中,加大油门,转眼就消

    失在了路尽头。

    柏昕惊魂未定,连忙去看程霁尧:“你没事吧?”

    程霁尧脸色惨白,咬着牙,嘴里蹦出几个字:“想不到,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柏昕愣住。

    程霁尧望着她,冷冷一笑,却是对那个人的:“我的谁,你应该清楚。前两天,我去见他了。”

    柏昕:“”

    程霁尧:“我,我也要接管公司。”

    柏昕真不知道要什么,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似的。

    程霁尧握住她的?:“还有你。”

    她惊得一下挣开了他,见他眼中掠过的一丝黯然,一时哑口无言。

    怎么会这样?

    程霁尧对她柏昕感觉有点荒诞。就跟你从铁到大的闺蜜忽然跟你,她喜欢你一样,有点恶寒。

    与此同时,心里也有沉甸甸的感觉。

    程霁川,他怎么会

    程霁川开完会打?开?上,发现上面有两个未接来电。

    都来自于柏昕。

    他略一沉吟就回拨了回去,语声温雅:“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这个声音,柏昕有几分惘然,但想起早上的事情,一咬牙,还是板着脸道:“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有话问你。”

    “问吧。”

    “你有没有找人去撞程霁尧?”

    “什?么?”

    “今天早上,我、李舒曼还有程霁尧一块儿去坤德吃饭,有个人开着面包车来撞我们。不过,他的目标是程霁尧。”

    程霁川听完她一番话,毫不客气地嗤笑出声,修长的?指转了一下?里的钢笔:“宝贝,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

    这两个字从他的嘴里读出来,语声低沉,莫名有几分缱绻挑逗。像情人间,最?温柔的呢喃和调情。

    但柏昕知道,他是在嘲讽他。

    她咬住下唇:“不是吗?”

    “就算我要对付她,也不会选在大庭广众下,还在你的面前。这么没脑子又lw的行为,除了他自导自演,我想不到还有别的。”

    “真的跟你没关系?”

    程霁川原本不屑一顾,听她这样反复质问,脸上自若的表情也落了。一颗心,有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无来由的怒火,在胸腔里灼烧。

    “你相信他,不相信我

    ?”

    “”

    “所以,是因为他吗?”

    “什?么?”

    “因为他,你不愿意回到我身边。”他的声音冷到了冰点。

    他本不是这样糊涂的人,可涉及到她,脑子就如一团乱麻,只剩下妒恨。

    柏昕反驳:“跟他没有关系。”

    “是吗?”程霁川笑,“那是因为什么,你不愿意回来呢?”

    “”怕你再骗我。

    她懦弱也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罢。

    “不上?来,我就当你默认了。他想插公司的事,就是我的敌人。你站在他那一边,那就是同理。”他的语气变得毫无温度。好像,她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这种被宣判的感觉很不好受。

    柏昕心里也有些莫名的烦躁,不由掐紧了掌心。

    迟迟听不到对面人的声音,程霁川握紧了?,语气却是悠然的:“那就走着瞧吧。我这个人,向来是先礼后兵,山不转水转,下次见面,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柏姐。”

    没有等她的回答,这次,他主动把电话掐了。

    柏昕看着“嘟嘟嘟”不断的电话,心里的某一根弦,似乎断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