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等吗？”

    “抱歉。”那人脸上的坚决表情破了季雅白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

    见事情实在无法挽回，季雅白开直播间，算向秦锐泽道别。突然发现不断有人进入直播间。

    “听这条鱼要转交给古早动物复原研究中心。特来见证。”

    “见证+1。希望研究中心能克隆此鱼，不定这种古早鱼会别有一番风味。”

    “起来，之前研究中心推出的那个鸡肉很好吃。”

    “这鱼这么丑，竟然还有人想要吃。”

    “我觉得看着还行啊！”

    “前提是不和隔壁的灵灵相比。”

    “楼上你是来搞笑的吗？它根本没资格和美丽可爱的灵灵相提并论，好嘛？”

    “就是！你们看它那个白胡子，我是真的受不了。天呀天呀，实在太丑了，简直不想多看一眼。”

    季雅白怒了：不想看别进来啊！个乡巴佬，知道什么是龙须吗！知道什么是龙鱼吗！

    她决定用她昨晚研究出来的新方法给这群矫情的智障好好的科普一下！

    “哇，你们看它在干什么？”

    “难道它算在走之前好好过一把瘾，疯狂看动画？听这鱼是有智慧的。”

    “不是吧？这鱼不仅长得丑，智力也不行啊！”

    季雅白憋着一口气开智脑，同时点开很多的动画视频，并把进度条分别拖到不同的位置暂停，开窗口并排铺在光屏上。她把这些视频翻来覆去看了那么多遍，对于哪个字词位于哪个位置烂熟于心。

    准备工作搞定后，她对着身旁的摄像头吐出两个字：“智、障！”

    弹幕突然炸开了锅：“它刚刚是不是话了？”

    “好像是，它的什么意思？”

    “不清楚，感觉好像是骂我们的。”

    “我听出来了，它骂我们智力有问题！”

    “它一条智力低下的丑逼鱼竟然还有脸骂我们！个垃圾鱼，希望古早动物复原研究中心赶快把它弄走，研究出它的一百种吃法！！”

    季雅白对着群情激奋的直播间咧咧嘴，开始了她“激情饱满”的即兴科普：

    “人不可貌相,

    海水不可斗量。

    古早的祖宗自然非同凡响。

    什么都不懂，就给我把嘴闭上！”

    直播间的众人见她龙须、鱼鳍、鱼尾同时开动——点视频、暂停视频，拉进度条重新点开，速度快得都出现了残影；再听听那由不同的动漫人物组合唱出的电音节奏感十足的音乐，一个个震惊的已经不能用文字来表达自己的震撼了。

    各种各样的符号弹幕，以及乱码弹幕出现在了直播间。直播间的大背景里炸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呐喊形状的烟花。

    季雅白配合标准的教学字词电子音气势十足的吼出：“老子是白、金、龙、鱼！”

    “数量极少，昂贵珍稀。

    一片鱼鳞，你都未必买得起~”

    “白金龙鱼，来源神秘。

    此为龙须，烦请看仔细。

    孤陋寡闻，装什么牛气？

    贻笑大方，可怜可鄙。”

    “听我科普，涨涨智商。

    少酶无黑，白化现象。

    隐性纯合，难以存活。

    别名白龙，优雅非常。”

    “祖宗图腾龙。角似鹿、头似牛、眼似虾、嘴似驴、腹似蛇、鳞似鱼、足似凤、须似人、耳 似象。

    背有八十一鳞，九九阳。

    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

    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视为瑞祥。”

    “我为龙鱼，前为龙须，透明雪白，游如银光。

    记住我的名字，白金龙鱼，仔细放在心上，

    别做井底之蛙，让我鄙视你的智商。”

    最后，季雅白施施然的放大最后一个视频并点开，一只青蛙出现在光屏上，启蒙的电子音传入众人耳际：“青蛙，呱、呱、呱。”

    直播间从她鬼畜画风的教音乐正式开始后，弹幕就逐渐消失了。现在更是一片沉寂。

    季雅白对这些既没退出去也不再话的观众毫不关心。她开始再次调试众视频，想要在临走之前专门送给秦锐泽一首歌。

    今天依旧是坏蛋：“很棒，很有趣。”

    秦锐泽的弹幕破了直播间的沉寂，也像是开了一个开关。无数的弹幕紧跟而来。

    “OWOOWOCAACACACAACA”

    “被以这样的形式骂了，感觉心情复杂……”

    “这首歌太魔性了，那电子音真的是，嗯，诡异的好听。”

    “太酷了！这是你的天赋传承吗？感觉可以成为一个新的流派。”

    伴随着众多弹幕而来的还有直播间背景中不断燃放的烟花，飘飞的鲜艳花朵。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石头、臭蛋之类的东西。对于她刚刚的那一拨儿鬼畜的反击，有人喜欢，也有人讨厌。

    骂了一通后发现收益激增的季雅白：……

    时间紧迫，她第一时间回应了秦锐泽：“刚刚那首歌只是气愤之作。本想努力一下，没想到还是要离开。离开之前，我想专门送给你一首歌。在我们暂时不能见面的日子里，希望我的歌声能常伴你身边。”搭配视频播放之后，季雅白话流畅了不少。

    她知道秦锐泽现在九岁，生活在联邦，更具体的情况却不清楚。秦锐泽也不愿提及。根据系统对秦锐泽的评价，以及秦锐泽年纪就展现出来的忍耐力和敏锐观察力，季雅白只能暗自猜测：秦锐泽的成长环境可能很糟糕。

    她想要送给秦锐泽一首歌，一首让秦锐泽听到的时候，心里能够轻松平静愉悦一点的歌曲。

    她先是搭配视频播放了一遍电音版，方便秦锐泽理解歌词。然后，她换回地球用语，用尾巴轻轻拍着水面做伴奏，柔声唱了起来。

    “光光轻抚你脸~~鸟鸣啁啾唤你练~

    藤蔓藤蔓轻轻舒展~~风吟草动花微甜~

    阳光阳光跳跃叶间~~碧海银波蝶翩翩~”

    季雅白的歌声柔和深情，随着她精神力无意识的扩展，众人仿佛跟随着歌声看到了：

    高大的树木上有轻巧可爱的鸟儿在轻唱，应和光。和煦的微风吹过，茵茵绿草和星星点点的绚丽野花一起在风中摆动。这股清风送来了草木的清香。

    暖暖的阳光洒在树冠之上，反射着点点银光。微风拂过，碎银点点，远远望去，像是波浪起伏的碧海之上，银色的浪花迸溅；又像是漂亮的蝴蝶翩迁起舞。

    “乌云乌云铺满天~~雷声滚滚电光闪~

    宝贝宝贝别不安~~雨声叮咚是我思念~”

    狂风暴雨也不再可怖。因为风声如歌，雨声如歌，长长短短，叮叮咚咚是对思念的诉。

    “无论风雨晴雪，唯愿你快乐成长~

    无论何时何地，歌声如我伴你身旁~”

    “当你今天又成长了一点~~星光替我为你加冕~

    万物静听~~听这喜悦骄傲的歌声为你奏鸣~

    让歌声陪你入眠，编织一个甜蜜梦境~别惊醒~”

    水波轻轻漾动，犹如歌声悠长，温柔的轻哼泛起的涟漪。

    季雅白停止了歌唱，她不知道这种方式唱出来的效果怎么样，她尽力去用歌曲表达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想起将来她可能要等很久很久才能见到秦锐泽，甚至在这段时间里可能没办法和秦锐泽交流，她的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今天依旧是坏蛋：“很好听，我很喜欢。我录下来了，会一直保存的。”

    秦锐泽的回复让季雅白心情好了很多。她把视频定格在一个灿烂的笑容上，同时吐出一个泡泡：“好。”

    第二次陷入了沉寂之中的直播间里迅速恢复了活力。那接连不断炸开的各种特效的烟花差点闪瞎季雅白的眼。还有无数的鲜花、糖果、珍珠、豪华磁悬浮跑车、炫酷机甲等等从天而降。

    “这首歌太棒了，好喜欢。请问这首歌可以会放到音乐平台上提供下载吗？”

    “我为我之前的无知向你道歉，你有着天然人鱼的实力无疑。我之前因为那首电音歌曲产生的烦躁之感，听了这首歌以后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也想要下载这首歌曲。如果发表的话，请问可以把两个版本都放上去吗？”

    “其实我觉得第一首也不错。都想下载。”

    季雅白对于这些的回复是：“这首歌是送给亲爱的坏坏的。是否在音乐平台上发表，要看他的意愿。”

    秦锐泽的回答很简洁：“这是你送我的。”

    季雅白点点头。直播间内一片哀嚎之声。

    这种哀嚎之声在人鱼中心的人与古早动物复原研究中心的人到来之后变成了惋惜的告别声。

    双方的交接仪式很快就完成了。季雅白被装到了一个特制鱼缸里。

    系统的声音突然在季雅白脑海中响起：“警告，警告，目标黑暗值增加。”

    季雅白连忙去看秦锐泽的净化值。他的净化值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增长到了百分之三，但现在这百分之三正在迅速往下掉，马上就要跌到零了。

    在古早动物复原研究中心的人拎着特制鱼缸向外走的时候，常若风突然快步走到木南身旁，耳语了一番。

    木南听得眉头直皱，神色凝重。他三两步走到最前方，拦住古早动物复原研究中心的人，歉意道：“王院长，刚才出了点紧急状况。非常抱歉，这鱼暂时还不能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