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第五个养老世界【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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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姝从来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要不然她就不会成为姐妹中的那个异类,年纪就跟着家里的几个哥哥常常一起肆意玩闹。

    可她的性格天生就如此,而且她也不讨厌这般。

    她才不喜欢像大姐二姐们一样,日日循规蹈矩,倒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实在是无趣的很。

    曾姝掰扯着中的稻草。

    不知已是几炷香的功夫了,那一根可怜的稻草早就在曾姝的中饱受摧残,本就已是干枯,现在又变成皱巴巴一团。

    唉!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消气让人来接她。

    应该快了吧,毕竟母亲那么疼她,等得到消息以后,一定会帮她求着父亲的。

    她印象中,母亲虽然一直轻声细语,但是父亲一向听母亲的话。

    稍微有些提着的心又再度放下了。

    她可真的不想在这大牢里面过夜,坐了这么久,身下即使有一些稻草垫着,但是对于从身娇体贵的她来,实在还是有些硌得慌!

    看着牢房顶上唯一一个透风的窗口,曾姝抱紧了自己稍微有些发冷的臂。

    外面的光亮渐渐消失,恐怕夜就快到来了。

    唉,也不知道律哥哥有没有在因为她的事情被父亲责罚。

    应该不会吧,毕竟她都那样求父亲了。

    曾姝换了个姿势,两支着脑袋脑袋里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咳咳咳——”

    “咳咳咳——”

    隔壁的男人又开始咳嗽了,倒不是那种听上去很难受像是要把肺管子都要咳出来的声音,反而这个人像是不想被人注意到一样。

    咳嗽的声音很。

    听上去有种闷闷的感觉,似乎是用什么捂着嘴巴。

    但时不时来那么几声实在是让人难以忽略。

    于是,虽然好之后再也不搭理那个人了,但因为好奇心,曾姝还是转头了。

    而这一转头,可把曾姝吓了一大跳!

    “喂喂喂,隔壁的人,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喂,你还有意识吗,听得到我话吗?”

    曾姝两扒在碍事的铁牢杆子上,脸上是慌张的神色。

    可能是她站起来的缘故,所以看得比之前更加清晰。

    如今虽不是寒冬,但天气还是挺冷的,她自己就穿了好几层的衣服,只是她人长得瘦,不明显罢了。可即使如此,在圣京的大牢里,她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丝透骨的凉意。

    然而这个男人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

    白色的衣衫下,白皙到几近透明的皮肤若隐若现。

    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而在他衣襟的侧方,一团红色像是嫣然绽放的花朵——无比刺眼!

    “天呐!居然这么多血!”

    “是吐血吗?怎么会吐血呢!”

    “喂!你醒醒呀!不能睡,睡了会死的!”

    还是,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场面的曾姝顿时感觉到心里粘腻一片。

    心瞬间慌了。

    就算她平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到底还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

    长这么大,虽每隔几年身边总会有人逝去,死亡对于她来也不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词汇。

    但她却从来没有真正亲眼见过有人死在她的眼前。

    曾姝大声呼喊!

    “快来人啊!有没有人,快来人呀!”

    “有人快要死了,快快帮忙叫医师过来,我隔壁这个人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好吵。

    晏陵听着耳边的声音忍不住吐槽。

    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更别提开口话。

    不过,他的内心却并没有太多的慌张感,毕竟只要他的灵魂不灭,即使这具身体实在撑不过这次危,他也只是换个世界继续开始他的旅程罢了。

    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只是,像是如今的状态,他还真是好久都没有遇到了。

    虽然因为被这具身体高热影响的缘故,就连他的意识也跟着有些昏沉,但意外的,脑袋中那些他曾刻意忘却的事情却是忽然想起了部分。

    零零碎碎,却恰好拼凑在一起。

    那还是他还未正式成为快穿局一员,只是作为被选中者参加新人试炼任务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像后期一样,对于什么都得心应。

    反而更像是今天的样子。

    对于事态的发展,颇有些无力掌控,最后弄得自己一身狼狈。

    仔细想想——那时候的他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意外的有些天真呐。

    对什么都在乎,对什么都放不下。

    然而又不得不放下。

    “医师,这个人都咳得吐血了,你确定他真的没事吗?”曾姝站在一边,为了照顾病人,她还把她这边为数不多的稻草也送给了这位至今昏迷不醒,疑似随时会咽气的狱友。

    被称为医师的老者又伸翻看了男人的眼皮,最终摸了摸胡子,语气确定道,“原本是有事情的,但是正是因为这口堵在胸腔里淤血吐了出来,现在已然无大碍了。”

    “但是,此人身子骨极弱,恐怕是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毛病,而在来到这里以前,恐怕也是细细将养着的,所以虽然现在不致命,但是他现在低烧未退,若是一直住在这等阴冷地方,即使日日有人参吊着,也恐随时会丢了性命。”

    医师视线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医师是一个来自于民间的普通医师,但人却不傻。

    给关在大牢里的人看病,他也是头一回,但这件事情一听就是不合理的。

    被关进大牢里的人是什么人呀?那都是刀子已悬在脖子上的人!

    不定哪一天,一个不稳。

    咔嚓一下,人头落地。

    古往今来,那进了大牢,就没几个能好好出去的。

    医师被人一路带着来的路上,所见着的狱卒个个面相凶神恶煞,张开嘴就像能啃下来一块人肉一样,十足恐怖,不敢多看。

    但后来,到了这公子的眼前,却收敛得像是一只只猫儿一样。

    嘘寒问暖,好不客气。

    医师的脑袋并不笨,一想便知身旁这位让他治病的公子身份不一般。

    他看了看躺在稻草上,面色虚弱的男人。

    心中一声叹气。

    圣京中的事情早就传开了,因为科举舞弊事件,所有考生都被抓了,就连清白之身的人也没有放过一个。

    瞧着这人一副书生的文弱气,多半就是那些倒霉考生中的其中一个。

    针也扎了,退热的药丸也吃了,就连不该的话也难得糊涂多言了几句。

    剩下的一切——

    也只能看此人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