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你我的棋局还没结束
方天子抽出怀中的秘笈交予詹文杰,只见封面上以古篆题着“论天刀谱”四字。
“论天刀谱?陈擎要你将这部刀谱带往何处?”
“陈擎要我拿这本刀谱前往上至山,他在上至山有一座坟墓,我只要在坟墓上等,自然会有人来取这本刀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上至山的坟墓?”詹文杰想了一下,冷然道:“你可以离开了,若有半句虚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是,我明白了。”方天子比刚才还快地拔脚溜了,口中却嘀咕道:“险险被你害死,陈擎啊你真是”
詹文杰随翻了一下刀谱,自己并非练刀之人,但是张宇林刀剑双修,拳掌足气无不精通,若是得到这本刀谱,想必十分高兴。只是不知陈擎欲将此刀谱交予何人
詹文杰沉思片刻,决定前往上至山一探究竟。
以詹文杰的脚程,原本要三天才能到的路程,他半日内就赶到了。
由上至山的后山攀上,一路只见古木翠松,并未看见什么坟墓。
好不容易才在一处通风的山腰见到一大片被开垦的荒地,其上杂草不生,极为整洁。
詹文杰大步跨上前去,果然见到一座高起的坟茔,坟上之土未干,应是新坟无疑。
再仔细一看,碑上所题赫然是:“先师鲁松之墓”几个大字。
“鲁松之墓?陈擎叫人拿秘笈到此地,究竟是要给谁呢?难道鲁松他”
詹文杰强压下内心的震惊,仔细地梭寻一下周围的地势,更找到几个清晰可辨的足印;脚印极大,踩在土地上深印半寸,一看就是武功高强的汉子所留。
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詹文杰依着脚印的方向而行,脚印虽不少,而且有些凌乱,但大体上就是绕着坟墓周围行走,并无走出去的痕迹。
詹文杰真是满腹疑问,怎有人的脚印就在坟墓周遭,而不延伸出去呢?
除非是住在墓中之人如此一想,更加确定了鲁松未死的事实,这件重大发现一定要马上报予张宇林知情。
就在詹文杰惊疑不定之时,一阵低沉的男声已在他背后响起:“你来此地有什么企图?”
詹文杰连忙回头一看,只见握金刀的戴金硕赫然就在自己身边,双脚差点吓软了。
“啊戴金硕,请你不要误会,我是特地来拜祭鲁松。”
“是吗?”
“因为我一向很尊敬鲁松的为人,所以今日特地来拜祭他的孤坟,尽一点心意”
戴金硕不等他完,便冷冷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埋在上至山。”
“这这个嘛”
“哼!让我的刀来问比较清楚!”
“戴金硕,你听我解释”
“一刀流!”正当戴金硕即将施展他的一流刀法之际,詹文杰魂飞天外,叫声不妙,眨眼间便逃得不见人影。
戴金硕并不追去,冷眼看着詹文杰脱逃,原先不知陈擎叫他这几天守着这里有何用意,但幸好阻止了不肖之徒对先师的坟墓无礼。
眼看时间也差不多,是该启程回到昆仑山了。戴金硕对着鲁松的坟墓多望了一眼,怅然叹息一声,才转身离去。
就在戴金硕的足音消失后,坟茔略为震动了一下,石墓竟缓然移开,一个驼背的苍老身影走了出来,他一摩娑着粗糙的石碑,双眼盯着戴金硕消失的方向
良久,他默默地背转身去,再度进入墓中。
詹文杰没命似地逃,果真是流光不能比,电闪不能俦,一下子便冲到张宇林的修炼之地,还收势不及,竟撞倒了张宇林面前的石几。
“道友,这就是你表演的方式吗?”张宇林冷冷地问道。
一向动作优雅从容的张宇林,更不喜欢莽莽撞撞的粗鲁之人。
詹文杰连忙整衣敛容,道:“很抱歉、真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是因为我刚刚得到了一个大消息,一时心急,所以才”
“哦?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非常重要!我告诉你,鲁松没死,他还活在世上!”
“什么?”
张宇林略显吃惊,沉吟数秒便道: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鲁松与红衣决斗流沙地,你我也在场,若他是诈死,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
“可是我认为鲁松可能没死。”
“你是根据什么?”
“根据鲁松的坟墓是座空坟!”
不料,张宇林只是兴致索然地道:“就是如此而已吗?”
“难道如此还不够?”
“当然不够,除非你亲眼见到鲁松复活。”
“我是没有亲眼见到鲁松,但是为何要建一座假的空墓?这一定有原因的!”詹文杰不服气地道。
“当然有原因,而且这个不难料想,无非是怕人开墓毁尸罢了。当初许多传言都心海灵珠在鲁松身上,心海灵珠是重阳教最重要之物,为了让鲁松入土为安,不得不在上至山造一座疑坟,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以确保鲁松的尸体不会被挖出来。”
“你怎知鲁松的空坟在上至山?”
“这是可以预料的。当鲁松被红衣确成重伤时,是戴金硕将他背走;戴金硕要鲁松指认他与陈芸芸的关系,当然会带他到上至山。”
听了这一番合情入理的推论,詹文杰忍不住道:“张宇林,你的推论很正确。”
“如果不正确,如何拥有半边天呢?”
“不过,我还是认为”
“好了,不必再为此事劳神。”
张宇林毫不留情地打断詹文杰的话头,道:“有件事要劳烦道友你为我去办。”
詹文杰心中虽不快,还是习惯性地服从张宇林。
“有什么事请吧!”
“红衣的出现令我惊奇。”
詹文杰一怔,疑惑地问道:“红衣的出现令你惊奇?这是什么意思?”
张宇林不疾不徐,出的话却令人意外。
“我所指的红衣是一名新面孔,是一位男性。”
“红衣明明是女性这你的意思是武林中出现了两名红衣?”
“然也!两名红衣之中,一定有一名是冒牌的。”
“显而易见,新出现的红衣就是冒牌的,一定是见女红衣成名了,却不知她是女扮男装,就冒用她的名义行走江湖”
“欸,若是女红衣以前就冒用他人之名,那也能怪男红衣是冒牌货吗?”
“这到底谁是真的红衣呢?”
这一刻,詹文杰也搞迷糊了。
“连我都无法确定,你如何能知道呢?要知真假,一定要先了解两人的身世背景。”
“若是无人知道他们的过去呢?”
“那就是无解之谜了。”
“如此一来,问题就严重了。”詹文杰道。
“没错,流沙地鲁松惨败,红衣已被万教先觉所公认,若是新出现的红衣在无法证明身份的情况之下,击败了旧的红衣,那么你,要认谁为真正的红衣呢?”
“这嘛”詹文杰已发觉张宇林话中有话,遂不敢自作聪明,等着张宇林下去。
“所谓‘天下第一刀’,就是不败,就是不死!若是这位新的红衣打败了旧的红衣,就算是陈擎,也不敢他不是真的!因为陈擎与我一样,对于新的红衣一无所知。”
但不管谁是真的红衣,对大局会有不同的影响吗?詹文杰狐疑着,还是问道:“那么你要我去办的究竟是何事?”
“通知万教先觉,务必全力调查新的红衣的身世。”
“连你都查不出来,其他人怎有此能耐?”
“你不必问,照我的去做即可。”
“啊!是、是,我现在就去传话。”
詹文杰连忙告辞离去。
张宇林默然坐在原地,暗道:“凡是有反意的人,绝对不可再留!”
张宇林虽对詹文杰自己不知道新红衣的身世,但实际上,这名新红衣一直就是张宇林的一步暗棋。早在他训练女红衣之时,便另外再训练了一句与她并驾齐驱的杀,多年以来未曾现世,如今果然到了有用的一天。
当初自己有了红衣这名厉害的下,便已订下未来一连串的方向,然而陈擎带来的孤女还是无法教张宇林全心信任。
如今红衣果然渐渐倾向陈擎,虽然未必对自己造成危险,但心一点总是没错。
若是亲自杀了红衣,必定会引起武林人士对于天下第一榜单的信赖;红衣要号称天下第一刀,就不能败在自己中。
张宇林苦思数日,终于想到“以红衣杀红衣”的绝妙法子!
叛徒红衣死在效忠于自己的红衣之,必定令陈擎大为吃惊,他苦心安排在自己身边的这颗棋子,即将成为一颗死棋了。
要詹文杰四处传话,主要目的当然不是为了调查红衣的身世,只是要让万教人士知道已出来另一名红衣罢了。
张宇林阴沉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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